清冷的月光下一个身穿淡紫色薄纱宫装的少女坐在凉亭中拨弄着一具奇特的乐器,书本大的架子,竖直的弦,空灵的声音随着少女那修长的手指下跳动,那是一具从番邦送来的东西,番邦王国将其称为竖琴,一只镂空香炉中飘散出丝丝淡雅清香,这是一个宁静又舒适的夜晚,可是忽然间这样的宁静被打破了,一只半人高黑色飞禽猛然紮进了凉亭,带起了一阵飓风,窜入凉亭的飞禽赫然是一只苍鹫,黑色的羽毛、锋利的双爪,泛着点点寒光的双瞳,无处不散发着这只飞禽的凶猛与和与众不同。
宫装少女见到这只飞禽,眉头微微一皱,立刻上前,从这只飞禽的爪子上取下一只竹筒,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副画像以及一封信“寻找画像上的人,她可能在你那里,找到後通知我”,宫装少女看完信,就将书信用身边的烛火烧成了灰,之後将画像仔细的看了看,顺便拍了三下手掌,掌音刚落,就有一个全身掩埋在黑色里的男人从阴影处出现在宫装少女面前“小姐,有何吩咐?”
“找这画像上的人,给你一天时间!”将画像交给眼前的黑衣男子,宫装少女话语有些冷冽。
“是,小姐。”接过画像,黑衣男子立刻又消失了,仿佛从没出现过一样。
此刻宫装少女又开始摆弄手里的番邦贡品,继续着那空灵抚琴,而那只凶猛的飞禽则飞出了凉亭,消失在夜空中,这一晚发生的事没人看到,即使看到了也没什麽可以注意的。
依然是夜晚,依然是那个水榭凉亭,依然是那番邦乐器,还是那个美丽的少女,“如何,找到了吗?”“小姐,画像上的女人我们找到了”“在哪儿?”“在宇文轩的府邸。”“宇文轩?什麽来历?”“属下无能,只查到他是宇文将军之子,如今与上官一剑交好”“上官一剑?你确定那女人在宇文轩那儿?”“是的,属下可以肯定,但是由於那宇文轩十分机敏,属下等不敢打草惊蛇,并未进去寻找那画像上的女人。”
“哦?很好,知道那女人在哪儿就好,你可以走了!”
“是,小姐,属下告退”等那男人走後,宫装少女从袖中取出一支细如小指的翠玉小哨,在唇边吹出一段若有似无的声响,没过多久就窜入了一只苍鹫,少女将一个小竹筒绑在了那苍鹫的爪子上,随後苍鹫就一飞冲天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是一个夜晚,不过这次却不在水榭凉亭,却是在一个幽雅的阁楼书房中,“小姐有何吩咐?”全身黑色,连脸上也蒙着黑纱的男子带着敬畏的语气。“我要宇文府邸的详细地图,还有我要知道那画上的女人在府上哪儿,我会给你们创造机会,如果你们没有办好,那麽我就不需要你们了,明白吗?我不养废物!”
“是,小姐,属下等绝对会完成任务”黑衣男子有些诚惶诚恐。
“很好,下去好好准备,这次的事情不容有失!”
“是,小姐,属下告退”看着黑衣男子再次消失在黑暗中,少女低头将手中的纸条又看了一遍,只见上面写着“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救出来,五天后把人带到边境,我会亲自带她回去。”猛地将纸条揉成团,丢到了墙角,可是没过多久,少女又将墙角的纸团小心的展开,叠了起来凑到烛台边,将纸条烧成了灰烬。这一晚对少女来说是一个彻底的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就有一封精致的拜帖送到了上官一剑的将军府,上官一剑接到这封散发着丝丝淡雅清香的拜帖的时候正与宇文轩谈论着只有男人才感兴趣的话题,那就是幽国的各大美女。
“啊!刚说到美女,就来美女了!瞅瞅!我们幽国礼部尚书的千金,人称石才女的琴清,琴姑娘送赋诗会的帖子给我了,你小子有兴趣去看看嘛?”
“哦?这女人真那麽美吗?”“你小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这琴大人的千金可不是一个花瓶,她可是名动全国的才女!能见她一面,可不容易!多少人挤破头都不一定能得到这拜帖呢!”
“哦?真的吗?那我真想要见识见识了!”说完眼光就落在了那张拜帖之上,只见那张拜帖上面画着几枝紫竹,紫竹边上还有一张琴台,琴台边上用柳体写着‘赋诗会’三个字,字体清秀,一看就是大家手笔,宇文轩看着拜帖有些若有所思。
宇文轩跟着上官一剑来到赋诗会现场,在宇文轩眼里这是一个清幽淡雅的地方,一个用通体紫竹搭建而成的会场,屋一个莲池,莲池边上是一片紫竹林,竹林右边是个水榭,水榭边上是一座汉白玉假山,假山里有涓涓溪水流出,让宇文轩对这个‘石才女’产生了些许兴趣。
走进会场,宇文轩那器宇轩昂的气度,银色长袍,让原本有些嘈杂的会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在座的许多人都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看着宇文轩,“呵呵,兄弟,好似你很招人呢,刚来就被人排挤了,你为什麽要长这样好看呢?真叫兄弟我妒忌啊!”“好你个上官一剑,果然很‘贱’,闭嘴吧!”“好好好,我闭嘴!”说完就拉着宇文轩在一边的空着的座位上坐下,对那些不善的眼神来了个视若无睹。
两人喝着茶,轻声的交谈,时间就这麽的过去了一个时辰,会场的所有人都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有些人开始叫駡起来,当然这些不耐烦人士中并不包括宇文轩与上官一剑,他们两个依然如故的喝茶。
随着叫駡声越来越大,场面有些失控的时候,一声钟磬响起,随着钟磬声,一缕缕清幽的淡香钻入在场所有人的鼻腔,随香而来的是一抹清脆如山泉的声音“各位久等了,奴家午睡睡过了头,奴家愿以琴音赔罪!”话音刚落,一个身穿淡蓝色内衬,雪白外套,肌肤白皙如雪,发如缎,双眸如星的女人出现在大家眼前,似乎真是刚刚午睡清醒,此女此刻还带着些许慵懒,让在场所有的男人都咽下了口口水。
“怎麽敢让琴小姐赔罪?我等等候琴小姐是应该的!是不是啊?”一个穿着一身水蓝色儒服,手拿摺扇故作风流的男人首先开了口。此人琴清认识,乃是工部尚书的唯一儿子孙晌,见有人起头,在坐的男人都附和起来“是啊,是啊!怎麽会怪罪小姐呢?”
“呵呵,孙公子这话让奴家有些不好意思了。”“哦?琴小姐此话谬已!能参加小姐的赋诗会是在下的荣幸,怎敢因小姐午睡而怪罪?”
“奴家午睡,睡迟了些,本该受罚,奴家不能坏了规矩,来人,把我的琴取来!”
“是!小姐!”身後的侍女转身就要回里屋去取琴,就听见“慢!怎能劳动小姐的琴?不用去取,此次孙某带来了件礼物给小姐,还望小姐笑纳!”说完也不等回复,就把身後的小厮手中的盒子送到了琴清面前,直接将盒子打开,周围四座俱惊,只见盒中乃是一把白玉七弦琴,此琴通体洁白还带着些许通透,在阳光下甚至还能看透琴身,琴弦乌黑,给人一种黑白分明的感觉,震撼,绝对的震撼,这琴居然是用极品的羊脂玉雕琢而成,价值连城,绝对的价值连城,看到这样的琴,让见惯好东西的琴清也不由的赞叹了起来,“孙公子,此琴过於贵重奴家不能接受。”淡淡的疏离,清脆的嗓音,让面前的孙公子再次吞下了口水。
“无妨,无妨!琴小姐国色天香,也只有此琴能配小姐了!”
“孙公子言重了,奴家迟到本已不该,再接受公子的馈赠更是不可”
“可是小可很想听听小姐用此琴弹奏的天籁啊!”
“哦?孙公子既然有此愿望,那奴家就满足公子要求,但是此琴演奏完之後还望公子收回”
“这可如何是好?”“公子是不愿吗?那奴家也只好让小翠去琴室取琴了!”
“既然小姐如此坚决,那本公子也不能强人所难,罢了!罢了!”说完带着失望的语气回到了他那原本坐的席位上。
“多谢孙公子出借如此好琴,奴家献丑了!”说完就弹奏了起来,一曲行云流水,如一股清泉流入在座所有人的耳中,让在座所有人都为这琴曲动心,为之倾倒,眼见所有人都沉寂在琴音之中,琴清这才将来的所有人打量了个遍,目光扫过,就定格在了上官一剑身边的银发男子身上,不过也只是停顿了几息时间,曲子也在打量完众人之後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