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里尼奥前脚刚走,汪霞后脚就进了盖朝的房间,看了看茶几上的两个空杯子,问了句:“刚才有客人?谁呀?这么早?”
“还早呢?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说也奇怪,在汪霞面前盖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顾忌,不用遮遮掩掩,也不用口是心非。
“去!”汪霞啐了盖朝一口,两朵红霞又飞上了脸颊。盖朝看着看着,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因为他想起了两句歌词,一句是“你的脸蛋红又圆啊,好像是苹果到秋天。”另一句是“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的脸羞成了红苹果。”盖朝真想抱住汪霞啃上一口。这也难怪,红彤彤的苹果谁不想吃呀?
就在盖朝准备采取行动的时候,不解风情的电话铃响了。是弗洛伦蒂诺。他邀请盖朝共进午餐,捎带把合同签了。弗洛伦蒂诺也多少了解一点中国的人情世故,知道中国人许多事都是在饭桌上办成的,所以也想效仿一把。
看了一眼楚楚动人、娇艳欲滴的汪霞,盖朝委婉地向弗洛伦蒂诺提出要带上一个朋友去赴宴。这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弗洛伦蒂诺爽快地答应了。说来也巧,地点正是盖朝昨天光顾过的那家中国餐馆,名字叫湘鄂情。
盖朝看了一眼汪霞说:“谁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现在就有这等好事,去不去?”汪霞夸张地叫了一声:“不去白不去,不吃白不吃,哪个钱多人傻的凯子请客?”盖朝轻轻敲了一下汪霞的脑袋:“钱多人傻?你是在说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先生吗?”
“请客的是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先生?”汪霞原本的樱桃小口此刻差点变成血盆大口,太震撼了!盖朝轻描淡写地说:“慌什么?你一个记者就这等孱弱的心理素质,也太水了吧!告诉你,知道刚才来的客人是谁吗?说出来吓你一个半死,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皇马新任主教练魔力鸟穆里尼奥!”
“弗洛伦蒂?诺穆里尼奥?你小子不会和皇马扯上什么关系吧?还不从实招来?我们党的政策一贯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汪霞紧紧揪住了盖朝的衣襟,好像他会随时飞走一样。殊不知我们的盖朝先生穿的是睡衣,全凭他那根慌里慌张系上的腰带维持尊严,哪里经得起如此摧残?只听“哧!”一声,不那么大,但却有效,神效!腰带断了!睡衣开了!盖朝顿时春guang暴露,令人一览无遗,胯下的那活儿又不识时务地挺了起来。
“啊!”汪霞一声尖叫,像见了鬼似的逃了出去。盖朝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跑什么跑?受害的好像是我盖某人呀!没想到,不穿内裤睡觉也是一种罪。”
等盖朝衣冠楚楚、玉树临风地走出房门时,在门后等了好大一会儿的汪霞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人模狗样的家伙会不穿内裤?但鄙视归鄙视,免费的午餐还是要去吃的。要知道请客的人可是江湖大佬弗洛伦蒂诺,人家跺跺脚马德里好像都要抖三抖呢。于是,汪霞小鸟依人般的把手伸进了盖朝的臂弯。
弗洛伦蒂诺坐在湘鄂情的一个豪华包间里,眉头紧锁。在他的身边坐着皇马总经理巴尔达诺和主席顾问齐达内。重返江湖这一年多来,弗洛伦蒂诺的日子过得非常不顺,真是吃馍馍不熟,喝水水不开,连放个屁都能砸伤脚后跟。花重金买来的C罗、卡卡、本泽马状态平平,而被他扫地出门的斯内德、罗本不但在欧冠决赛中会师,而且在刚结束的世界杯上也大放异彩。如果不是伊涅斯塔在世界杯决赛上的灵光一现,这两人甚至可能率领荷兰夺取历史上的第一座大力神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第一届国际足联金球奖将百分之两百被斯内德收入囊中,那他弗洛伦蒂诺将不可避免的带上老迈昏庸、老眼昏花的铁帽子,到死都摘不下来。不过话说回来,他堂堂皇马主席,却要一个来自巴塞罗那的伊涅斯塔拯救,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雪上加霜的是,他一手签入的本泽马不但状态奇差,而且近来被“雏妓门事件”搞得焦头烂额,连带着皇马这个世纪最佳俱乐部也脸上无光。还有这个莫名其妙的盖朝,非要加盟皇马不说,还提了一大堆说不出理由的条件,害得他这个皇马一哥不得不放下架子,放低姿态,求爷爷告奶奶地和他这个夏天引进的唯一“巨星”穆里尼奥直接对话,好说歹说才算把此事摆平,这让他如何能高兴起来?
盖朝手挽着靓丽的汪霞走进包间的那一霎那,就捕捉到了弗洛伦蒂诺那躲在眼镜片后面的不快。他知道,这一段时间来,弗洛伦蒂诺背负了太多的压力。不由一时意气风发:“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主席先生的眼光应该放长远一点,往前看。如果我们皇马在新赛季来个十连胜开局,那么所有的批评都会变成赞扬,所有的板砖都会变成鲜花和掌声。我盖朝来皇马不是吃闲饭的,而是来赚钱的。咱们讲好了,新赛季如果从伯纳乌卷不走三百万欧元,那我就不姓盖!”
好家伙,大言不惭!从伯纳乌卷走三百万欧元就意味着这个杰克逊模仿大赛的冠军要在新赛季至少打进30球。30球?别说盖朝这个没踢过一脚球的门外汉,就是梅西、C罗、比利亚也不敢打这样的包票。于是,房内所有的目光都在向盖朝聚焦,就连同为中国人的汪霞也在心里认为:“这人如果不是骗子,那他一定是疯子。”
盖朝哈哈一阵大笑:“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是疯子!其实,就算是疯子又如何?因为优秀的球员往往有一股疯劲,壁如说一代球王马拉多纳;譬如说那个可以在一场比赛射失三个点球,也可以打进绝杀球的帕勒莫,他的外号就叫‘疯子’;再譬如说眼前的这位中场艺术家齐达内先生,他如果不疯,敢在2002年欧冠决赛中射出那脚彪炳史册、惊世骇俗的天外飞仙吗?”当然还有一句“他如果不疯,敢在2006年世界杯决赛上一头顶翻马特拉齐吗?”被盖朝生生咽进了肚内。大师的面子是要给的嘛!他盖朝再无知,也懂得在皇马得罪齐达内就等于得罪弗洛伦蒂诺的道理。
饭局是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的,四男一女喝光了两瓶茅台酒。喝到兴头上,盖朝又牛逼哄哄地使用了一次借用器,表演了迈克尔.杰克逊经典的滑步,总算是赶走了弗洛伦蒂诺眉宇间的忧愁。
酒足饭饱之后,盖朝在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从而正式成为了银河战舰的一员。
在回酒店的路上,笑颜如花的汪霞狠狠拧了盖朝一把:“奇迹就是从你小子身上开始的!我想,签约皇马这个消息想必就是你送给我的惊喜吧!只是不知道,你这个来自中国的外语教师能在银河战舰里承担什么角色?”
盖朝踌躇满志地说:“那还用问吗?鄙人的角色一定是水手——大力水手!”
“水手吗?”汪霞摇着头说:“记得郑智化的《水手》吗?开头两个字好像是苦涩。”
盖朝又笑了:“不要那么悲观嘛!我记得的却是结尾——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