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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明朗关系的可能性(1)

在她祖母去世的那一年,苏锦深以接近满分的成绩考入了这所全市最好的高中。

她父母陪她去这所几十公里以外的学校报到。棉被被压得严严实实,捆扎得方方正正。凉鞋,洗脸盆,搪瓷饭碗,晾衣架,洗衣粉,换洗的衣物,零零星星的生活用品整齐有序地排列在行李箱里。常看的书,随身听和音乐卡带装了满满一书包。所谓生活,就这样被连根拔起,打包装裹在了两个大箱子里。

柏油马路软绵绵的,几乎快要融化。汽车开过,吐出一团黑色的尾气,和热烘烘的空气夹杂在一起。他们随着人潮挤上车,在售票员的催促声中,将大件行李安放在司机后面的发动机箱上方。小的手提包搁在座位底下。后排的乘客把脚往前伸,踩在包上,印出几个灰色脚印。她的母亲看到了,蹲下身将包拿起,从口袋里取出手绢擦掉脚印,然后一直背在肩上直到下车。

九月,依然是盛夏里的酷热天气。他们都已经大汗淋漓,衣服后背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上。到站,拖着沉重的行李下车。夹在人群里,互相推搡着涌到车门口,被一股分辨不清方向的力推出了车门。有人踩住了她母亲的鞋后跟,她一个趔趄,总算稳住了没向前摔出,但刚走几步就发现凉鞋的鞋带断了。

她拖着一只断了鞋带的凉鞋,一步高一步低地走路。一行三人一路无语,默默负重走在烈日里。她也不作声,只是越走越慢。他们走出一段,停下来等她,看到她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子,她才说,鞋带断了,不好走。

她父亲停了下来说,那怎么办。

他们两个站在一堆行李旁边,露出一筹莫展的神情。锦深看到马路旁边有一家鞋店,便提议进去买双新鞋。她的母亲犹豫了许久,终于说,要不进去看看吧。

他父亲留下来看管行李。锦深陪她的母亲去鞋店看鞋。这是一家路边小铺,玻璃柜架子上摆了几排皮鞋,还有当季的凉鞋和拖鞋。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坐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看电视。台式摇头电风扇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不时吹来一阵热腾腾的风。女人坐在柜台后面,只露出脖子上面一段。她看到她们两个人进去,站起身来问:“要买什么?”

即使站起身,她也只是比柜台高了一点点。但比起坐着的时候,至少可以看到宽阔的肩膀和手臂上白花花的肉。锦深感觉自己被人用目光从头到脚打量着。她母亲在柜台前犹疑了一阵,指着架子上的一双凉鞋,试探着问:“这双多少钱?”

女人拿起来看了看,回答道:“五十块钱。”

“这么贵!”锦深的母亲甚至都没法掩饰一下自己的吃惊。

柜台后面的女人似乎习惯了面对这种惊诧。她懒得分辩,把鞋子放下,说:“就是这个价。要便宜的也有。喏,这双只要二十五,最便宜的了。”

锦深的母亲接过便宜的那双仔细端详了一阵,皱起眉头说:“这个看上去质量也太差了,还要卖二十五?”

卖鞋的女人感觉到被冒犯了,从鼻子里发出声音似的拉高了声调说:“一分价钱一分货呀。”

锦深只是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等着,不知道这种犹疑的局面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她看着这两个年纪相若的女人在进行某种程度的角力。但她保持置身事外。不知道从哪个年纪开始,她就选择从周围这些纷繁世俗中抽离出来。不追逐利益,不偏袒任何一方。转而尊重公平交易的原则,各取所需。

女人不时用余光瞟几眼锦深,期待着她会搭一下腔,好让这个讨价还价得以以某种形式进行。但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观望,如同站在画面外看一出电视剧的场景般。交易最终在一种不甚爽朗的胶着里完成,互相都没有达成目的的喜悦,反而是不情愿的妥协和无奈里做出了牺牲而产生的愤懑。

但这一切都与锦深无关。即使在路上,她的母亲依然絮絮叨叨地埋怨着这双鞋子买得太贵,一定是被那个卖鞋女人赚走了不少钱。锦深的父亲和她都不出声。在这方面,其实锦深和她父亲有一些相似之处。

转了三趟车,他们终于到达了学校。离开学还有几天,校门口挤满了来报到的新生和家长。

校门口的马路两边停满了车,只留出中间一条狭窄的过道。学校的门卫保安拿了个哨子一边吹,一边扯直了嗓子指挥进出的车辆。尖锐的哨子声一出现,旋即就消融在烦躁的汽车喇叭声和众人的喧闹声里。

拎着大包小包沉重行李的,都是满头大汗的中年人,神情焦灼关切。旁边跟着的十几岁少男少女,却是跃跃欲试的轻松神情。报到处的工作人员粗鲁的呼喝着乱作一团的中年人们遵守报到的流程。这些茫然的中年人挤在一个又一个的队伍里,前胸贴后背地排着队,深怕一有空隙就有人进来插队。

终于办完所有手续,锦深的父亲去最后一个队伍准备付钱。办公楼底临时放置了一张课桌,桌子边缘油漆也已经脱落。一个干瘦戴眼镜的女人负责收钱。她神情漠然地看着桌子对面的人从包里取出一沓现金,一张一张认真数过后递过来,接过钱放入一边的验钞机,然后啪一下在单据上盖章。她漫不经心重复操作着同样的流程,也不和人交流,似乎不具备人的情感,只是一个收钱的工具。

锦深看着父亲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里边是一小叠崭新的钞票。戴眼镜的女人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接过钱开始数。数到一半,旁边走过来一个有点驼背的男人,穿一件短袖衬衫,裤子皮带提得很高,快要到胸部。胸前别着一个牌子,也是学校的员工。他用轻佻的口气和她打招呼说,今天忙死了吧。

戴眼镜的女人木然的表情和涣散的目光突然之间一扫而空,刻板的脸孔突然生动起来,这种急剧的变化带来一种夸张的效果,包含着过分的热情。他们开始热烈地攀谈起来,抱怨今年学生多了很多,人手不够,又设想着未来繁忙的工作,就又多了一层惺惺相惜。她手里还抓着锦深的父亲交过去的一叠钞票,随着兴高采烈挥舞的手臂,在空中飞舞。簇拥着排在课桌前的家长们焦急地频频引颈张望,但他们的谈话兴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锦深的父亲望着这两个在热烈交谈中的人,几次欲言又止。有一次,他的目光似乎和那个女人偶尔飘来的目光快碰上了,他刚想张口,她已经迅速将眼神又再次投回到交谈对象的身上。那只是一次眼球的物理运动,所投射衍生的目光不具备信息交换的功能。几乎是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隔在这张破旧的课桌前,将她和他们完全隔离开。他们的肆无忌惮的交谈里带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一半是情真意切的投入,另一半是在别人注视下的卖力表演,借着这份热切,让人没有勇气去打断他们。

没有一个人出声。排在队伍里的人只是带着一丝侥幸和期盼在等待。这些在其他地方暴躁粗鲁毫无耐心的中年人,如今像被镇压的俘虏般,毫无反抗之心。

她的母亲神情紧张地站在行李旁边等候,不时左顾右盼。着短袖衬衫的男人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结束了无休止的对话。戴眼镜的女人微笑着和他告别,重新低头开始数钱。低头的一瞬间,笑容凝结,嘴角的弧度从上扬变成向下,镜片后面的眼睛失却了先前的光芒,变回低垂的射灯。她数完钱,在收据上盖章,撕下第一页甩出桌面。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薄薄一张收据被风吹落地上。锦深的父亲急忙蹲下身去捡,收据在地上随着风又向前飘,他蹲在地上匆忙扑向前。

锦深略微有些失望。她曾经有过一丝的幻想,希望这几十公里之外的新环境会区别于小镇上那种市井喧闹。但好像这种喧闹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存在,无论在哪里,只要有人,就会如影随形。每一个人,似乎都逃不开这宿命般的卑微,吵吵嚷嚷又苟且地生活着。

有一个穿白色T恤衫的男生蹲了下来,一把抓住了还在地上飞扑的薄纸,递给了锦深的父亲。锦深的父亲感激地向他道谢。他站起身,是一个高大的男孩子,足足高了锦深的父亲一个头。

“陆然,来,我们去和你们黄老师打个招呼。”

男孩听到他母亲的呼唤,顺从地走了过去。

锦深的父亲终于办完了所有的手续,拿着盖完章的收据走了过来。他看着穿白色T恤衫的男生离去的背影赞叹道,这里的学生真是有礼貌。

报到完是给新生和家长召开的大会。经过漫长报到手续的家长和学生都已经露出些许疲态,坐在大礼堂里听台上的人拿着话筒讲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不免开始交头接耳。这些中年人似乎都具有与周围人迅速达成某种共识继而交换信息的能力。大会之后是每个班级的见面会。几十个人挤在一间教室里,一个头发花白五六十岁的男人是他们的班主任。教室里的人都带着某种虔诚的眼神看着这个站在讲台上的男人,似乎命运将会被交予这个男人的手中。

他在简短的讲话后,开始走下讲台和学生家长交谈。他走到锦深的父母面前时,她的母亲极度诚惶诚恐,想要尽力作出热切的样子,却又不知如何可以自若地交谈,双手不自然地揉搓着。但似乎也没有人在意。这些怀着骄傲和殷切期盼的家长,不是畏畏缩缩就是贸然突进。锦深带着略微腼腆的笑容和他打招呼,但之后的谈话就有些干涩,无非是询问一些基本信息。锦深的父母都没有将话题引入一个更丰富层次的能力,锦深只是一如既往的寡言。她的沉默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僻,倒更像是独自安好在一个完整的世界里,让人不好意思打扰。

像锦深这般成绩优异又品行良好的学生,本应是学校老师的宠儿。但她已经掌握了某种分寸去把握一个适当的距离,她不想成为谁的宠儿,被寄予厚望,或承担某种职责。她的优秀是她的保护伞,让她得以保有自由和尊严,仅此而已。

教过她的老师提起她,首先想到的是,她是一个优秀的学生。可是也就如此,再没有更多可以描述或回忆的东西。她的优秀,似乎理所当然,可是与他们毫无关系。他们一开始就被排除在了她的世界之外。就好像一棵树,成长的过程只是接受自然的阳光雨水,而非精心的灌溉。她也不去扮演什么心腹之类的角色,或者让人将她作为一个正面教材教育其他学生。她的自律里有我行我素的气质,让人觉得无法效仿。

就是在这乱哄哄的新生见面会上,苏锦深第一次遇到了陆然。

十五六岁的少年,通常有着青春期特有的状态,因为青春痘逐渐消退而坑坑洼洼的脸,稀稀落落的刚硬的胡渣,鼻梁上往往架着厚厚的眼镜,常年埋头读书而略显老成的体态,在从男孩到男人过渡的敏感阶段里往往挟带某种猥琐。但这都不是陆然。他像一道明媚的光,温和从容。她也看到了他的母亲,他的豁然开朗的美好基因的源泉。

她穿着一丝不苟的丝质衬衫和长裙,挽着黑色的手提包。和周围的家长聊天,也是公平亲切,对别人的话题保有适当的兴趣,总能找到可以让双方舒服对话的切入点。她转身看到了锦深的父母,也就自然地攀谈起来。她的父母只是顺着她的话题回应,却好像也变得健谈起来。

她似乎看到了一种明朗关系的可能性。在这优雅从容的外表下对于外在事物的温和态度。

在学校里,他们彼此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即便有些许小小的个性,依然是受欢迎的学生。锦深独立的气质和偶尔的沉默,不但没有成为交际的阻碍,在这个人人外向激进的学校里,反而被视作一种美好的品质。她总是带着微笑,即便是在沉默的时候。这种羞涩朴素的性格填补了周围的张扬,她和她的小圈子配合得天衣无缝。

虽然这是一所风气开放的学校,但是青春期的男生女生依然自动划清界限。双方的接触,多半是彬彬有礼点到为止,很难说建立友谊之类比较坚固的关系。

但是陆然和苏锦深成为了朋友。哪怕他们平时都和自己的小圈子在一起。锦深有几个要好的女同学,总是一起吃饭,一起回宿舍。陆然家离学校很近,放学后就跟几个男生一起踩单车回家。有时在操场上打篮球,打完球几个男生把外套甩在肩上吵吵闹闹地带着一身臭汗回教室。这两拨人在同一个教室里,井水不犯河水。

他们两个人就莫名其妙地彼此走近了。没有什么缘由或导火线,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虽然他们周围围绕着一群人,但是他们都知道,只有彼此才是真正可以称为朋友的人。

他们一起在实验室里做物理化学的实验。把各种化学试剂放入试管等待化学反应。将弹簧秤拖着装有砝码的小车走,一边认真记录着弹簧秤的读数。也不需要很多语言的沟通,心照不宣地合作完成。

下午放学后,锦深会在图书馆看书做功课,陆然坐在她斜对面,翻看各种摄影杂志。夕阳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在书桌上投射一片亮晃晃的光。光晕照在头发上,在发尖闪烁着晶莹的光。年轻肆意的晃眼的光。他们各自低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自知这岁月的光跃动在年轻的发尖所构成的静谧而刚健的美。

有的时候他忍不住和锦深分享看到的绝美的摄影图片。他将杂志调转过来,推到锦深面前,盖住她的习题书。她看到色彩分明画面饱满的摄影图片,《国家地理》杂志上边远小镇的异域风光,或是棱角峻峭情绪浓郁的人物特写。他总是折服于这些视觉冲击强烈、效果震撼的图片。

陆然对摄影记者的工作充满了向往。他有一台相机,手动调节光圈快门。他也爱研究各种摄影技巧,周末的时候背着相机在公园或街头拍一些风景照。旧式的胶卷相机,每拍一张都需要极其审慎。他将冲洗出来的相片拿给锦深看。阳光下的草地,花瓣上的露珠,在街边路口停下来等红灯的骑自行车的人,卖馒头的小贩……

“很好啊。”锦深说。她真的是这么觉得。无论是风景照还是人物照,都是朴实的自然的,随处可见却又几乎被忽略的场景,在镜头下被截取出来,与周围的环境脱离之后,反而有种俗世的厚重质感。

“无论我有多么高超的摄影技巧,都只能拍出这般平庸景象。”陆然有些沮丧。他追求的是辽阔壮美,而非这些细微平淡的画面。

“我想做一个摄影记者。去远方。只有远方才有那样壮阔的风景。”陆然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动着光。

“锦深,你将来想做什么?”

将来,锦深不知该如何回答。未来似乎有无限的可能性,可是又几乎无从选择。她好像从来没有强烈的偏好,或对某些事物的渴求。如果真有所谓想要的东西,那也是宽泛而无具体定义的。与其说想要,更确切地说,只是一种应该达到的不被讨厌的状态。比如说,一份体面的工作,可以自由支配的财力,如此而已。

“我也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话,独立而随意的生活吧。不被人打扰,不被过分关注。安静自在。”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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