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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元老院

法国,具体地点不明

幽蓝的灯光从四周亮起,却怎么都照不亮这座空旷的大厅,阴森的感觉从四面八方袭来,抓挠看每一个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的头皮。

借助着那星星点点的灯光隐约看出一座闪耀着青黑色光泽的雕像座落在大厅中央。从雕像模糊的轮廓上大致可以看出几分女性的柔美。在幽暗的灯光照射下,雕塑表面的那一层暗色的光泽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乳白色的釉质,有了这份亮色的衬托,就连原本幽暗的大厅也被照亮了几分。

清脆的铃声打破了大厅的沉寂,一张做工精细的大理石圆桌出现在雕像背后。平滑的桌面上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装饰和雕刻,完全将大理石最朴素的一面展示出来,却掩饰不住其中透露的雄厚和庄严。

围绕着圆桌,所有人员都已经入座,而在座的所有人再加上这张桌子便构成血族最高的决策机构一一元老院。

一圈,从头至尾也只有这十二个人。

这就是血族的元老院,没有古罗马时代的元老院辉宏敞亮的议事厅,也没有数量庞大的议员。有的仅是这张桌子和到场的十二人。在政治方面血族需要的可不是什么民主,一般能上升到元老院来讨论的事走民主反是累赘。更何况元老院这个名称也不过是感念当初共和国时期的辉煌而沿袭下来的,本就没有什么多余的含义。

岁月荏苒,很多人和事都已不再,当初令血族感到自豪的共和国也只剩下面前这张桌子了,就连最初坐在这里的元老们也都换了一批又一批。但从坐在这里的那一瞬间起,便仿佛又回到了两千多年前的罗马共和国,那可是五千年来血族最辉煌的一段时期,也只有那时他们和人类一同分享着世界的统治权。可惜随后的中世纪中他们被人类用宗教丑化成只能生活在夜间,靠吸食人血存活的怪物。整个中世纪吸血鬼们过得可要比人类过得悲惨得多。数不清有多少妻离子散的悲剧发生在那段黑暗的时期。

所以血族一直对极盛时期的共和国保持着很强的归属感,很多当时的文化传统都被保留了下来。这一点在语言方面表现地最为明显。既便是在拉丁语已经没落的今天,血族贵族阶层依旧将其作为官方用语,特别是元老院,直接规定元老发言应采用拉丁语。

又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所有在场的元老立即直起身朝着铃声响起的方向看去。在那一位有些消瘦却又精干无比的老者正摇着手中的铜铃。

这一次铃声一直持续了数秒之久,仿佛是为了弥补会议开幕的空白。接着老者放下手中的铜铃,一拂衣袖轻声说:“开始吧罗彻·费尔伽罗南,说说你这次要召开元老院会议的原因,而且居然还是需要同时要召集我们三个才能开始,我想听听你给我们带来了什消息。”

闻声,身在会议桌一侧的罗彻站起身来,恭敬地向老者鞠躬行礼后说:“尊敬的大祭司阁下,请原谅我的冒犯,我记得我在报告上提到过是需要召集全部六位祭司来商讨。”

罗彻的话刚一说完,原本严肃的元老位竟都开始小声讨论起来,顿时安静的大厅被阵阵聒噪的谈话充满。虽然血族的元老院有所承袭,但血族的元老制与古罗马的元老制还是有很大的不同,首先就是在场的元老位并不拥有同等的身份,凌驾于元老之上的还有六位分管不同方面的祭司。只有他们才是元老院真正的核心,整个元老院其实是为了围绕他们运作。

另外在元老院还有另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只有集齐十二人才可召开会议,人多了没用,少了又不行。正因对人数上的严格限定,所以便逐渐形成了非重大事宜祭司不轻易出席的惯例,以便留给其他元更多席位。如今已是三位祭司出席了,罗彻竟然还说不够!

记得上一次召集六位祭司还是为了调整二战期间的各国因素而避免发生种族内战。今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居然需要六位祭司全部在场才能开始。这一点不仅其他八位元老有疑惑,就连三位祭司也并不清楚罗彻的真正意图。只是接到他的紧急通知便从世界各地赶了回来。

大祭司轻咳了一声,制止其他人的讨论对罗彻说:“你的通知太紧急,其他三位祭司因为地域原因暂时无法赶到。既然你说事情十万火急,那就暂时先由我们三个主持就行了。你放心,我说的话可以代替其他三位祭司的意见。”

罗彻再度点头致敬,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取出一沓文件递给大祭司说:“这是一份今年有关狼族的报告,请允许我简单为诸位介绍。据我们在边境的观察哨统计,从今年初至五月份来共发现狼群有组织地进入法国二十七次,后经证实没有一次是与觅食有关。狼群进退有序,明显是有头狼带领。另外在意大利目击狼群十六次,南德和奥地利七次,以及在波兰、英国、俄国、北欧等界线划分不明确的地区也曾有过目击十人以上狼群的报告。其中共交火七次,几乎发生在西(班牙)法(国)边界,统计共造成十六名族人阵亡,以及上百万欧元的经济损。”

到这里罗彻话锋一止,环视了一眼参会的所有元老们极其严肃地说:“在这短短几个月里狼族的活动和造成的破坏已经超过以往数年之和。女士们,先生们,不论狼族的目的何在,但显然它们最近有什么大动作了。”

所有的元老赞成地点点头,虽说从头到尾不过是罗彻一人的推测,但没有什么比数据更让人信服的了,不管狼族要做什么,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对他们有利的事。现在的形势由不得几位元老们倒吸一口凉气,经济上的损失倒不在话下,重要的是人员损失,相比之下这才是种族最宝贵的财产。十六人,这是自那件后所未有过的损失。

几位元老心中略微猜到这次会议很有可能是要挑明和狼族的立场,这样看来的确是有必要邀请六位祭司出场。

大祭司只是粗略地看了几眼罗彻递来的文件,便转手扔下,依旧平淡地说:“这些我都知道了,这种事情交给西奥多和库克特就行了。”大祭司眯起眼来,背靠着坐椅,接着说,“说重点吧罗彻,刚才的事情的确很重要但还不足以惊动我。”

“是这样的,”罗彻轻声附合,随及又拿出一份文件来,不过这次他并没有递给会议的总掌大祭司,而是交给了大祭司身旁的一位白发祭司。“这是昨天由一支莉莉丝之吻小队交回的行动报告,血祭司阁下请您先过目。”

罗一彻之所以将这份文件交由血祭司而非大祭司主要是因为莉莉丝之吻便是直属于血祭司西奥多·克利兰夫的部门。所以这份报告交给血祭司要远比交给大祭司直接些。

对于直属自己的事务血祭司也表现得上心地多,虽然平常这种级别的行动报告根本不值得上交到他这,但既然罗彻要专门挑出来交给自己,那肯定有读一读的必要。

文字报告是交给了血祭司但也不能把其他人落下,在血祭司阅读的同时罗彻为大家简诉起事情的经过:“昨天午夜的时分我们收到一份警报说有一支规模不小的狼群越过西部边界进入法国,不久后我们从当地的警局拦截下数个声称遭到狼类袭击的报警电话,于是我们派出一支六人小队前去驱逐。”说到这里罗彻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照片散到众人手中后接着说:“情况出乎了我们的意料,当我们的人到达前狼群已经血洗了米格特利亚山上的一座修道院……无人生还。”说到这罗彻斜眼看了一下一直认真在听着的最后一位祭司,但两人眼光在接触的刹那,罗彻却又赶紧移开自己的目光。

所有的元老都沉默地翻看着手中血腥的照片,虽然同样是吃人的生物,但看着照片上碎尸的画面还是忍不住地一阵干呕,若不是出于对会场的尊敬,不然几位脾气暴躁的元老都要开始骂娘了。血洗是什么概念?那天晚上死了多少人?几十个还是上百个?一次性屠杀那么多人那堆长毛的畜牲就没想过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吗!

“那支小队遭遇到至少三十几头狼,还有数量不明的狼人。更遗憾,小队里还是有两人阵亡。以及……”说到这罗彻刻意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坚定了下自己的信心,才得以把最后那句话说出口:“以及还有拜恩带队。”

“什么!”之前还在尽力保持风度的元老们此刻还是乱作一团。竟然有狼王带队,自那件事后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再听到狼王的消息了。此时此刻就连大祭司一直平静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波动。虽然拜恩的实力在狼王中最弱的,甚至在场的几位元老都有与它单挑的能力。但它必竟是八位狼王之一。由它亲自带队可见狼族对此次行动的重视。

“狼族的目的何在?罗彻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大祭司代表所有人发问。

罗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们对此毫无所知,它们血洗的修道院也毫无特点,只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寺院,只能从他们杀光所有人的手法上推断他们所做的事情决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哪怕只是存在被发现的可能也不行。”

罗彻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大祭司先开口说:“此事牵扯重大,我也不能在当下做出最佳的决定,但狼族此行挑衅实在过分,我们对此决不容忍!这里请诸位铭记我们祖先的遗训:‘凡是血的,必以血来报偿。’”

“凡是血的,必以血来报偿。”所有元老跟着大祭司喊出这旬誓言。从此刻起意味着血族的报负开始。

但接着大祭司又看向罗彻说:“在这里我们还要宣布另一个消息。罗彻·费尔伽罗南,鉴于你在几百年里优异的表现我们决定今日正式提升你为白衣祭司(祭司候补人)。

罗彻礼貌性地谢过大祭司的提携厚爱,但脸上却并没有太多因升任的兴奋。白衣祭司吗?他其实早就是祭司的内定的不二人选了,大祭司也只不过是借着这次机会,正式抒予他白衣祭司的称号罢了。

再一次罗彻抬起头来,目光与那位祭司相接,不用说什么,他便已经知道这位祭司究竟要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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