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当给马喂好粮草和水,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
老蒋在辕座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下,蜷缩起来,似乎是想眯耷一会儿,见巴图还站在马车旁,时不时朝山上看就问道:“你不睡会儿吗?他们上山下山的,起码得要两个时辰。”
巴图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半晌又道:“我去看看山景,一会儿就回。”也不等老蒋答应,就朝着山上走去。
老蒋也没说什么,心知肚明的笑了一下,扯过一块布盖在头上,蒙头大睡了起来。
时间已过晌午,来上香的人大都陆陆续续的朝山下走。像巴图这样逆流而上的,确是少有。
走出不过一两百米,巴图突然停下了脚步。思量了一会儿开始随着人流往山下走,可没走出几步,又折了回来。
他现在的心情真的可谓是糟糕透了。不知道自己上山的目的,却总觉得不上山心中堵得慌。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瞬间,心跳比往常更用力的跳动了一下,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荡漾开去。
可当他转过头去的时候,印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子。
那女子看上去也就豆蔻之年,穿金戴银,脸上被艳丽的胭脂精心的勾画过,鲜红的嘴巴勾着一股轻浮的笑容。
她身边站着两个侍女和三四个家丁。这些年的阅历告诉巴图,又有麻烦事要发生了。
那女子伸出涂了蔻丹的手指,挑起了巴图的下巴,用一种极为魅惑的语气道:“你是北方人吧。”
巴图别开脸没有搭话。
那女子也不恼,又凑近了了些:“素闻北人野性生猛,不知在床上,是否也是如此?”
这样露骨的话就被她如此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而她身边的下人们好像已经习惯了似的,还在一旁帮腔:
“我家主子是永穆乡君,小子,你是逃不掉的。”
永穆乡君。
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巴图只觉得莫名的熟悉,仔细一想,可不就是路上小丫头提到的那位远近乡里的女**吗?
相比自己的处境,不知为何,先想到的却是‘那小丫头真是个乌鸦嘴’……
永穆乡君自认从小到大调戏的男人不说上百也有几十,但从来没有哪个居然在她调戏的当口走神的。
她不得不说: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
“跟了我吧,我让你做我侧夫怎么样?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在问你意见,而是象征性的询问一下然后……告知你。”她用袖子掩了掩嘴角的笑意,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胜券在握让巴图有种自己已经是她囊中之物的错觉。
其实那时候的巴图下意识的想要拔刀,他习惯了用武力解决问题,坦白的说,就眼前的这些虾兵蟹将,他还不放在眼里。可就在身体将要付之于行动的瞬间,他克制住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什么是‘乡君’,但从小丫头和她表姐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是个连他们金府都需要忌惮的人物。
将他们收拾了,甚至杀了,对他而言易如反掌,可是他知道这会给金府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他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小丫头呢?她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动武的念头。当真正失去了他向来予以傍身的东西,巴图这才意识到他的处境有多么危险。他需要做些什么来摆脱现在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