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跟严浩闹了一番之后,林涛并没有多想,而严浩对此却有些不能释怀。
这件事让严浩相当的思绪莫名:自己好像又走上了父亲所说的身先士卒一路,这样不是个事。自己这么做只能是将赵文越推越远,就算他人微言轻、实力低弱,但是总是在树敌不是领导者该有的行为。
林涛已经无法笼络了,试着怀柔政策,看看能不能感化赵文,就算不能,也能找机会恶心一下林涛,一举多得、百利无一害。本来就是自己的兵,赵文反倒成了林涛穿插在自己这里的棋子,这怎么行?做得好,这枚棋子随时可以反转。把利害关系理清楚,严浩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一日火脉修炼课,严浩在教完拳法之后,让大家自己试练。
火脉中与赵文、林涛有矛盾的两人又在想办法欺负赵文。两人练着练着就靠近了赵文,准备找他切磋一下,反正严浩也默许这事,他们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你们总是这样有点过分吧?有种单对单!”赵文面对两人,有些克制不住怒气。
“你说单对单就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其中一人笑着说道。
赵文看了眼严浩,实在无奈,但是认怂并不能解决问题,像林涛所说,战吧!
“魏峰,贾良!”严浩轻喝一声,走到三人面前,“大家都是一个组的同伴,怎么能老是欺负别人呢?”
“嗯?”
“少宗?”
魏峰贾良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赵文也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严浩。
严浩对着赵文有些歉意地说道:“以前怪我没注意到这些问题,是我疏忽大意了,他们俩个明显玩得不错,赵文你受委屈了,是我的失职。”说罢还轻轻地拍了拍赵文。
赵文一时间愣在原地,想了想,对着少宗说道:“不怪少宗,切磋嘛,总有失手的地方。要怪也是怪我学艺不精,没学到少宗的真本事。”
魏峰从背后拍了拍贾良,跟他交流了下眼色,示意他听少宗的,别说话。
“你二人以后要知道同伴间该互帮互助,而不是相互排挤,明白吗?”严浩相当严肃地训斥道。
“明白!”
“听少宗的。”
贾良稍有不服气,但是看到魏峰的眼色,只能如此说道。
少宗又跟三个随意聊了几句便转身走了。
魏峰冲着赵文善意笑了下,然后拉着贾良走到一边,压着嗓子说道:“你傻呀,这还看不出来?少宗明显是要假意拉拢赵文,咱们顺着少宗就行了,谁真心跟着少宗的,他能看不出来?都跟你一样笨,早晚被打死了,还拿什么混。”
“噢,怪不得,还是你聪明。”贾良恍然大悟、摸了摸头脑笑着说道。
“那是,不然凭什么你跟着我混,咱们跟着少宗混呢?”魏峰有些高兴,“少宗指哪我们走哪就可以了,保管没错。你听我的,也保证不会错。”
“嗯,好,听你的。”
两人一阵商议,又笑着跑去找赵文。
“以前是我俩不对,都是同伴,怎么能那么对你呢?”魏峰先开口道。
“我以前打了你一拳,要不你打回来,咱们还是朋友。”贾良也跟着说道。
他俩的热情搞得赵文一时间有些好笑,又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应承着说道:“没事没事,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对不对?再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贾良连忙接道:“就是就是,要怪就怪林涛太嚣张,非要去招惹少宗,跟我们没关系。”
魏峰听完就欲去拦着贾良,“别乱说话。”
“我也没乱说呀,本来就是……”
谁知赵文笑着打断道:“没错,贾良说得很有道理,本来就是林涛跟少宗的矛盾,反倒牵连到我们三个了,是不是,根本不是我们想这样的。”
魏峰有些惊讶地看着赵文,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少许,赵文也笑着与其对视。
“赵文所言极是,那咱们三个就把以前的矛盾揭过,以后都是朋友!”魏峰笑着说道。
赵文与贾良纷纷应和。
……
修炼课结束,大家一起都走了,而魏峰带着贾良又绕了回来,看到少宗仍在此处。
少宗微笑道:“魏峰你是个智将,可堪大用。”
“少宗谬赞了,不过是点急智,能窥少宗大略之一二。”魏峰谦虚道。
“你二人觉得赵文反应如何?是准备跟着林涛一条道走到黑吗?”少宗淡淡地问着,没有任何感情色彩,言语间仿佛有些王霸之气。
“以我拙见,赵文并没有对林涛太过死心塌地,只是之前咱们有些逼迫他了,反倒给了林涛帮他的机会,宗主以为如何?”魏峰斟酌着回道。贾良也跟着应和。
“赵文的一面之词不可信,但是与我们没有太大威胁,他跟不跟我们走问题不大,但是我们还是要拉拢,不能给林涛可趁之机,你们觉得呢?”
“少宗所言极是。”
“少宗说得对!”
……
时间又风平浪静地度过了好几个月,距离五脉新人战也越来越近,大家的修炼都很刻苦,希望可以好好表现一番、至少也不能被同辈看扁吧。
林涛自然又是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无用功,不过虽说无用,他倒是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不停地修炼中越来越强,感觉不是很清楚,毕竟好久没跟谁切磋了,没法真切地去体会。反正境界就跟他的性格一样无赖、让人无奈。
因为无聊所以对身边的事林涛是了如指掌、洞悉朗朗,他发现最近这些日子赵文越来越神秘,搞得林涛摸不着头脑,问他,他也不说。
林涛只知道最近以来赵文跟自己的聊天越来越少,有时候找他说话他也爱理不理。
林涛与赵文二人的竹房突然就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林涛与赵文各自修炼自己的,林涛还以为赵文突然转性了、想要放下琐事努力修炼,一时间有些惭愧、难道以前都是自己影响打扰了他?
……
话分两边,赵文小心翼翼地在火脉搞好自己的人际关系,虽然好像很简单的样子,但是他却是如履薄冰。而林涛的修炼课就显得随意许多、因为好像没人带他玩。
叶清心组织大家切磋,没人愿意跟林涛切磋,生怕这家伙控制不住自己。这个情形导致后来叶清心干脆把林涛这厮排除在切磋之外。
是日修炼课中途,叶清心随口问了句:“你们现在的境界大概是几重,自己了解吗?”
王婷很激动:“我已经炼体三重了!”说完有些脸红地看着憋着笑的众人,叶清心也有些忍俊不禁。
“笑什么?你们几重,说呀。”王婷赶紧挽救。
“我四重……”林涛见没人理她,随口应了句,不然她那十分尴尬样子怕是停不下来。
“骗子,你怎么不说你就两重呢?”大家都不太相信,只有王婷很干脆的嘲讽道。
“行吧,你们聊,别管我。”林涛感觉是好心当了恶人,解释也没用。
几人开始了小声的议论。叶清心看到林涛无奈的样子,摇了摇头,她也以为林涛在撒谎。
……
这日修炼课结束,林涛揣着满满的无奈,在回来的路上看见赵文就在不远处,本来准备打招呼的他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看见赵文跟之前欺负他的魏峰、贾良二人相谈甚欢、甚至有些勾肩搭背的意思,这搞得林涛云里雾里、愣在原地,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他们三个也看见了林涛,那两个被打的眼神有些躲闪、很是畏惧林涛,而赵文看见林涛竟然直接没去理他、继续笑着跟那两位聊天、从林涛身边慢慢走了过去。林涛张开嘴巴、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真是有些怀疑人生。
晚上住处,赵文已经回来了。林涛后进的房间,一边关上门一边笑着说道:“你最近跟同伴关系不错呀,赵文。”
“是啊,怎么了?”赵文睁开眼看着林涛笑着说道。
“怎么突然就玩得来了?你们之前不是有矛盾吗?”林涛接着不解地问道、仍站在原地。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怕我们玩得好?林涛你这么想怕是不好吧?是不是见不得我们玩得来?”赵文看着林涛,眼神里仍带着一丝笑意,声音问得有些大。
林涛被问的有些烦!“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我是怕你被人骗了!”林涛十分不爽地吼了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
“我做什么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整天一副为我好的样子!还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嘛!”赵文也是几声怒吼。
“我到底想干嘛?我想干嘛你倒是说说!我林涛什么人你不清楚?”林涛腾地站起,质问着赵文。
“是不是拿我当小弟?是不是就是想让我告诉你火脉心诀?你恐怕一开始就是设计好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赵文看着林涛吼道。
“哈哈哈!我林涛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行,你继续这么想吧!”说罢林涛转身就出门走了,正好撞上了隔壁的两人,对着他们就斥道:“滚,离老子远点!”
那两人也完全不生气,只顾着指指点点、在一旁偷笑。
赵文轻叹一口气,也走出了房门。看到那两人后,笑着跟他们聊在一起。这一切,远处的林涛尽收眼底。林涛真的是满心难受、心塞的感觉,有些踉踉跄跄地走远了。
他一人坐在跟叶清心聊天的地方坐了一个晚上,好好思考问题到底出在哪?真的是自己做错了?真的是自己错了的话他可以去低头道歉!因为他在这个世界真就这么一个朋友!但是林涛思前想后,并没有做错的地方啊。
就这一个朋友,林涛怎么也放心不下,他想来想去,只能是赵文被人骗了,以为自己真的是为了心诀才接近他的、才帮他的。
是日修炼课,林涛提前跟叶清心打了招呼,说有事去不了。他想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所以再去火脉那边看看,这次没有跟赵文说、他们俩这几天也没说话。
修炼课上赵文不时跟那两人交头接耳地聊天,这一切看在林涛眼里真是像根针在刺他的眼、他的心。
修炼课结束了,其他人都在往回走,林涛逆着人群往前靠了些,因为他看见赵文跟少宗还在笑着聊些什么。
赵文背对着林涛,而严浩看见了不远处缓缓走来的林涛。
严浩笑着问赵文:“怎么突然开窍了?知道林涛的伪善了吧。”
“是啊,他哪里是为我好,我跟少宗本没有矛盾,全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不是?”赵文笑着说道。
“那你之前怎么对他一副惟命是从的样子?”严浩觉得这个场面实在太有趣了,因为林涛就站在赵文身后。
“他先前传了我他家族的心诀,其实一点用都没有,我以为他是真心对我,所以很感激。后来才知道他完全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火脉心诀,知道我是火性真气、还传我水性心诀,其心当诛!”赵文侃侃而谈、回答地十分认真。
“呵呵,好!说得非常好。”严浩很开心,大声赞扬道。
“赵文,你真是这么想的?我在你心里真的是这么一个人?”林涛仿佛失了魂魄一般、脸色苍白、喃喃着小声问道。
“林涛?你怎么……”赵文心猛地惊了一下,回头看到林涛的样子,十分不忍,话已经说不出口了。
“现在知道自己的幼稚可笑了?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要干嘛?”
耳边仍有严浩的嘲笑声,林涛已经转身、跌跌撞撞地走了。
心、刺痛、仿佛是在滴血,林涛清楚地感觉到那股能量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心脏!疼!这种疼痛来得刚好,刚好迎上了林涛内心的疼!让这疼痛再猛烈一些吧,还能怎么样呢?
他走着走着,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这又重要吗?他抽痛的无法忍受、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不知道等待什么……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叶清心过来看到了林涛,睁着眼、面无血色、躺在地上的林涛。
“你怎么了?”叶清心察觉出了不对劲,无赖好像变成了死狗一般。
“没……没什么。老师……你怎么来了”林涛嗓子已经哑了,挣扎了半天说出句话,又挣扎着坐了起来、呆坐在那儿。
“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跟老师说说吗?”叶清心在林涛身边坐下,缓缓说道。看着林涛的眼神有些难受。
“真没什么事,老师。……我要回家一趟,请个长假。什么时候回来再说吧,行吗?老师。”林涛爬起的时候摔了一跤、又踉跄着爬了起来。
“行,但是你这个样子真的没事吗?”叶清心有些想过去扶他,但是手刚伸出来,林涛已经摆了摆手拒绝了。
林涛走了几步,顿在原地、没回头说了句话:“五脉战我会回来的,名额给我留一个。走了,老师。”然后便不再停下,缓缓走了远去。
叶清心深深叹了口气,也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