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忘了!你怎么能死呢?你当然不能死了!你要死了,你那父不详的私生女可怎么办呀!我说,秦暮楚,你家那私生女知道她妈是出来卖的吗?你说要知道的话,将来她会不会有样学样啊?有句话那也说得挺好:有其母必有其女!将来你女儿会不会也跟别的男人还没结婚就把肚子给搞……”
“啪——”
秦朝夕尖酸刻薄的话,都还没来及说完,左脸就被狠狠抽了一大耳光。
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扭曲了,“秦暮楚,你敢打我?!”
她捂着被打的左脸,泛红的眼眶里,全是狰狞的恨意。
结果……
“啪————”
又是一巴掌!
比刚刚那一巴掌更狠,更重,抽在了秦朝夕的另一边脸上。
秦暮楚神色冷厉,“早就想打你了,却一直没找着机会,今儿终于自己送上门来的!”
“秦暮楚!!你居然敢打我!!我爸妈都没这么对过我!!”
秦朝夕眼眶通红,两边脸颊肿得跟两包子似的,那模样儿还真是我见犹怜呢!
“既然是有爹妈生,没爹妈教的人,那我这做姐姐的自然得帮衬着点!他们不教,我来教!免得在外头丢人现眼的!!”
“你!!”
秦朝夕恨得咬牙,“我跟你拼了!!”
她说着,还当真不顾任何千金小姐的形象,几个快步冲上前来,一把揪住了秦暮楚的衣襟,拿着手里的包,就朝她的头砸了过去。
可秦暮楚又怎可能是任人打骂的软柿子,两个人登时就扭打到了一起。
其实说实话,秦暮楚真的觉得在公共场合这么干架,非常非常丢人,简直就是丢人丢到她姥姥家去了。
可是,眼下这种情况,不打能行吗?
看着秦朝夕那张讨厌的嘴脸,忆起她们母女六年前对自己母亲做的那些事,想到她刚刚羞辱小鸢尾的那些刻薄话,她就没办法任她羞辱打骂!
今儿她要没打个你死我活的就退场,她都瞧不起自己!
管他什么迟到不迟到,旷工不旷工的,先把这女人教训了再说!
结果,一刻钟之后……
酒店保全终于把这两个打得不肯撒手的女人给强行拉扯了开来。
秦朝夕一身狼狈,头发散得满头都是,身上那条几万块的裙子差点没被撕成两瓣,而那张红肿的脸上也挂了不少彩,指痕印更是一层盖着一层,而脚上那双高跟鞋也早已不翼而飞。
此刻,她光着脚,拽着撕烂的裙子,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秦暮楚,眼泪直流,“秦暮楚,今儿这事,咱俩没完!!你等着收法院传票吧!!我不把你告到倾家荡产,我就不姓秦!!”
“我等你!!你不把我告到倾家荡产,你就不姓秦,你姓禽兽!!”
秦暮楚梗着脖子,像一只斗胜的公鸡般,嚣张的回敬她。
相较于秦朝夕战败的狼狈,她秦暮楚这会儿仍旧斗志昂扬。
“你……”
秦朝夕气得跺脚,眼眶一下子红得更厉害了,可是,她显然已经没那精力再跟秦暮楚斗下去了,她咬牙,恨恨的剜了她一眼,迅速的钻进了旁边的出租车里去,跑了。
可,秦暮楚又能比她好到哪里去呢?
秦朝夕一走,她整个人就像斗败的公鸡一般瞬间泄了气。
刚刚说等她上告的那些话,也不过就是不肯服输的死撑罢了!现在想来,以秦朝夕那种脾性,指不定还真会把她告法庭上去,到时候告她一个故意伤人罪也不是没可能的!
再看看她这一身……
虽不比秦朝夕那般狼狈,但挂彩也总是难以避免的。
右脸脸颊上,被她的指甲挠了两道殷虹的血印子,一碰还抽抽的疼!
秦暮楚想,一会儿得给自己消个毒才好!谁知道那女人的指甲缝里有毒没毒?
而此刻她的裙子……
该死!
外套狼狈的挂在身上,而里面那件楼司沉送她的裙子,已经从领口往下被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直到前胸的位置。
好一条性感的V领裙!
完了!完了!!
四万块,就这么打水漂了!
她秦朝夕根本就是故意的!!
秦暮楚恨得直咬牙,心想着,下次见了她非把她撕成两瓣不可!
正上火之际,忽而,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是陆蓉颜打来的。
秦暮楚连忙接起。
“暮楚,你在哪呢?怎么还没到医院?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刚刚楼主任发火了,说你迟到,直接给记旷工处理,这可是要写进实习报告里的!”
陆蓉颜像水里抛石似的,一连串问了她好些个问题。
秦暮楚只觉头疼得厉害。
果不其然,人倒霉连喝水都塞牙缝。
“半路上遇到一条拦路狗给耽误了!行了,我马上过来了。”
“拦路狗?”
啥玩意儿?
“到医院再说。”
秦暮楚直接把电话挂了。
抬手招了台出租车,报了医院名,走了。
…………………………
秦朝夕一回家,就趴在她母亲林莉兰怀里一顿哭开了。
“妈!你知道秦暮楚下手有多狠吗?你瞧瞧我这脸!呜呜呜呜……指不定要毁容了!”
“哎呀!我看看,我看看!”
林莉兰心疼的替秦朝夕的伤口抹着药,“我的天啊!这都成什么样了!秦卫国,都是你养出来的白眼狼!你瞧瞧,你瞧瞧这头白眼狼都把你家宝贝女儿都抓成什么样子了!简直就跟那小花猫了似的!这得多疼啊……”
被林莉兰这么一说,秦朝夕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
秦卫国对秦朝夕也向来是疼得打紧,但因为六年前的事情,他对大女儿秦暮楚其实也是心存愧疚的,“朝夕,我早就提醒过你了,少去招惹你姐姐,我们欠她的已经足够多了!”
“爸,你这说的什么话呢!怎么就是我先招惹她了?今天明明就是她先动手打的我,而且还是抽了我两大耳巴子!我这到现在还疼呢!你倒好,还反怪起我了,妈,你倒是给我评评理呀!你说我怎么这么可怜呢!呜呜呜……”
林莉兰被女儿哭得更加心乱起来,丈夫的话也如同火上浇油,她登时就有些怒了,冲秦卫国吼道:“谁对不起那贱女人了?你说谁呢?!我二十二岁就为你把朝夕生下来了,你还说我对不起那小贱蹄子?还有,那小贱蹄子跟她妈霸占了你多少年?我和朝夕呢?我过了多少年没老公的日子?她又过了多少年没爸爸的生活?我们遭受白眼的时候,你有心疼过我们吗?那俩母女有想过要把你还给我们吗?这会子,还反倒怪是我们对不起她了?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