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只要你跪下来,磕个头,再从我胯下穿过,今天的这事儿,就算完。”
布鲁修斯的话,顿时引来他几名手下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
尖酸。刻薄。
布鲁修斯叼着烟,烟雾缭绕,烟圈遮掩下的那张脸,狰狞而阴森,陈国盛显然不明白这个老毛子的用意,而一旁的黄兴龙和欧阳叶枫两人,此刻均面露愤慨之色。
欧阳叶枫尚不知道,可是黄兴龙是清楚知道,这事儿,原本就是对方找茬,可是他也知道,布鲁修斯这个家伙,绝不是讲理之人,所以此前欧阳叶枫提出让陈国盛赔酒道歉,那本是一种极为正常的处理方法,所以他并没有出言阻止。
事情能够就此了结,那实在是一件最好不过的事情。
可是现在对方提出如此过分要求,这并不意味着他还能容忍下来,布鲁修斯似乎看出了黄兴龙的不满,冷哼一声,那对蓝色的眼珠子里此刻满是赤*裸*裸的鄙夷,他讥讽道:“怎么,你不服?呵呵,整个布拉戈维申斯克的人都知道,得罪了我布鲁修斯是什么下场,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在这远东,我布鲁修斯要你死,你休想活到明天。”
黄兴龙一脸愤怒,喉咙蠕动了几下,正欲开口,一旁的陈天宇却用眼神止住了他,朝他微微摇头,他固然心里感激黄兴龙能够替自己父子抬头,可是他很清楚,这事儿真要跟这个嚣张跋扈的家伙结下梁子,那么以后黄兴龙、欧阳叶枫也休想在布拉戈维申斯克做生意了。
他欲开口,布鲁修斯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瞥了一眼颇有点手足无措的陈国盛,语气阴冷,纯粹一种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架势道:“我布鲁修斯并非是不讲理之人。不相干的人自然没事儿,踩我手下的人是他,这钻裤裆的活儿,自然也要他来做。”
他说这话,固然有一种步步紧逼的味道。
气氛一下子凝结了起来。
大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陈天宇依旧一脸平静,他固然听不懂这老毛子说什么,但也知道说的不是好话,今天这事儿,原本就跟他父子有关,所以哪怕是拼了这条命,他也必须站起来,一旁的陈国盛见到他走到布鲁修斯跟前,语气里不禁有几分担忧:“天宇……”
“爸,你什么都不用说,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陈天宇镇定道,他眯起了漆黑的眸子,一脸平静的走到了布鲁修斯跟前,黄兴龙和欧阳叶枫相视一眼,或许少年那忒有的镇定和自信感染了他们,他们出奇的保持了沉默。
或许,这少年真有啥回天之术也并非不可能。
他们对此突然多出了一份期待。
这便是气质,很多时候,气质这玩意儿,并不像很多人说得那么玄乎,但是确实存在,生活中的上位者们,总是不经意间能流露出一股让人折服的味道,若说陈天宇重生以后给人最大的感觉,便是他的气质。
他走到气势凌人的布鲁修斯跟前,不急不躁、不卑不吭,至少在气势上不落下风,他凝视着布鲁修斯那张略显狰狞的脸蛋,语气轻柔:“布鲁修斯先生,他们固然是不相干之人,不过作为我爸的儿子,不知道我是否也算不相干之人?”
他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一旁的黄兴龙临时担任起了翻译,等到黄兴龙说完,布鲁修斯略微一沉吟,对着陈天宇那张略显稚嫩的脸蛋吐出一口烟圈,眸子里是不加任何掩饰的鄙夷,语气颇为玩味道:“你,当然可以。”
陈天宇皱了皱眉头,他又不是圣人,布鲁修斯对着他脸上吹烟圈,那股烟味实在有些呛人,不过他却没有说什么。
布鲁修斯吸了一口烟,一脸玩味神情,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陈天宇,良久,他缓缓开口道:“既然你愿意承担这个责任,那么条件也是一样,你跪下来从我裤裆里穿过。”
这次黄兴龙将他的话翻译了出来,一旁的陈国盛脸色瞬间大变,他此刻方才明白了此前黄兴龙等人脸色愤怒的原因。
陈国盛不傻,他显然知道这一跪的意味,这个道理很简单,既然现在人在苏联,那么他多半是需要维护那个东方巨龙的形象,一个国家的尊严,不是仅仅靠某个人来维持,而是需要靠所有人来维护,哪怕这个人仅仅是个升斗小民。
这一跪意义重大。
华夏的男人在外面可以流血,但绝不低头。
他明白了那老毛子的意思,身上顿时觉得一阵轻松,他不怵这个老毛子,他来自大青山,就算面对黑熊豹子那些生猛畜生也是毫不手软,他几乎不假思索,严肃道:“天宇,别给他下跪。咱们大青山的爷们,说啥也不给炎黄子孙丢这个脸面,今天,咱爷儿俩大不了一死,碗口大的疤,十八年以后,咱还是一条好汉。”
他说得豪气冲天,可是没有人理他,黄兴龙两人此刻尚能保持一分平静,他们期待奇迹的出现,这并非是说他们能够容忍这个老毛子让陈天宇跪下来从他裤裆里穿过,只是,他们对陈天宇还抱有一份期待。
很显然,陈天宇的那份镇定感染了他们。
陈天宇依旧那副波澜不惊的架势,这是他的一个原则,越是紧张的局面,越是需要保持镇定,他眯起了漆黑的眸子,微微摇头,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布鲁修斯先生,您的这个条件未免强人所难,不知道能否换个条件?”
黄兴龙将他的话翻译了出来,布鲁修斯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冷笑道:“那你想怎样?”
“我看这样行不行?”
陈天宇自顾自从餐桌上拿起了那瓶法国波尔多庄的红酒,沉声道:“我将整瓶酒都喝下去,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不知道布鲁修斯先生意下如何?”
布鲁修斯眼里闪过一抹讥讽之意,轻微摇头,让一旁的侍者拿来一瓶伏特加,摆在陈天宇的跟前,陈天宇二话不说,打开瓶塞,仰头大灌了起来。
伏特加作为世界知名的烈性酒,自然不需担心这其中度数。陈天宇就那样头仰朝天,一口接着一口灌下去。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少年随即吐了起来,大吐特吐,吐得撕心裂肺,可是少年那一脸倔强的模样儿,黄兴龙看得心里不忍,索性扭过头去。陈国盛虎目当中更是泪光涟涟,不过他努力强压抑着没有流出来,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天宇终于将酒瓶子放了下来,此刻他尚能保持一份冷静,问道:“布鲁修斯先生,你满意了吗?”
布鲁修斯强压抑着心头的震撼,这一头伏特加,不说陈天宇一个少年,就连嗜酒如命的苏联人,也不可能做到如此豪饮,不过他原本就是个心思刻薄之人,所以他还是摇摇头。
他这番摇头,包括黄兴龙在内的几人都一脸愤怒,挽起袖子,试图跟他拼命。
就在这一瞬间。
啪。
清脆响亮。
一道鲜血顺着陈天宇的脸颊缓缓流下来,陈天宇扔掉了手中仅剩半截的酒瓶,语气依旧一如既往的平静:“布鲁修斯先生,现在,你满意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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