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176|H:220|A:L|U:http://www.*****.com/?chapters/20105/19/1516896634098696282189087789687.jpg]]]不,响风你不能死啊,响风!苏溪泪眼朦胧的向下望去。
那头熊暴躁的来回转动,它笨重的脚步震得树叶簌簌落下,它盲目的踩踏着却不放过任何地方。
“响风!”苏溪大叫一声,可是在这个时候她的声音就好似一声虫鸣,直接淹没在死亡的钟声里,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头怪物往响风藏身的地方走去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犹如一把烈火烧的她全身吱吱作响。
“溪儿,对不起!”他自言自语的说,怪兽的身影投在自己的跟前。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不要你对不起我!你答应过要娶我的,你答应过要照顾我爱我一辈子的,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你不在了你拿什么去兑现这些诺言?响风,你这个骗子,你是个骗子!苏溪在心底呐喊,一种绝望的愤怒从四面八方涌进来,身体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释放一样,只觉得哪里都痛,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金光从手腕飞出,那头怪物像是中了邪术一样轰然倒下,只是一下子。
死了吗?苏溪呆呆的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东西,脚下的树枝还在微微颤抖着。
还是那道金光,苏溪不由得看向自己的手腕,是从这里边发出来的吗?她的手腕那点红从红阿秀的事过后就开始生长,以一种她看不见的速度生长着,她每天观看反倒发现不出什么,若是几个月不在意,再见就是另一种不可思议。现在她的手腕上有两片不规则的图案,鲜艳的线条勾勒着看上去有些奇怪,只是苏溪心里却又一种不好的预感,看现在的形状分明就是和那日幻影出来的花的样子!当初那个面具人种下这个只是说游戏开始了,是不是也意味着这朵花画好后游戏结束,也就是说她会死去?
这到底是一场什么游戏?手腕上的印记又是做什么用呢?它居然两次在自己困境的时候给与帮助,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响风听到响声后睁开眼睛,他第一个反映就是苏溪有没有事。他硬撑着身体站起来慢慢的靠近那只怪物,等确定它是真的死后才歪倒在地上,一根紧绷的弦松了下来,黑暗席卷而来。
响风!苏溪焦急的叫喊,她很想看看他怎么样了,可她现在在树上耶,她可没有力气爬下去。
怎么办怎么办?苏溪焦急的垂着腿,忽然她脑中一亮,要不直接跳下去?她手上的金光两次在危险的时候救过她,那么她跳下去是不是也可以得到金光的保佑?
苏溪喜滋滋的拿定主意就往下跳,人在太得意的时候总会摔跟头,估计苏溪就是这样的,她自以为是的后果就是现在这样——全身剧痛,就在她昏过去的时候才想起来,其实她是可以顺着藤蔓滑下来的!
再次睁开眼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她不知道是被小鸟的叫声唤醒的还是被冻醒的。响风看上去也好不了哪去,他僵着一条胳膊,满头大汗的拿着一块石头取火,砰砰的声音听上去不像是在摩擦,倒觉得在敲打什么,要不是旁边一堆干柴树叶的她绝对想不到他要干嘛。
“你这个笨蛋,这样是点不着的!”
响风像是被点穴一样顿了一下,接着激动的丢下手里的东西,“你醒了?饿了没有,还有哪里不舒服?”
“好多了!”苏溪鼻子一酸低下了头,这是响风这些天问的最多的一句话,他心里一定很难受吧,苏溪垂着睫遮住泪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你已经五天没有吃东西了!”响风皱着眉头,从他们踏进白沙地开始她只喝过一口水。
苏溪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她笑笑说:“还是先生火吧,没有火你想吃什么?”她也没等响风说什么就走到一处有阳光的地方,从水袋里取一滴水放在手上,她默念咒语那滴水像是被什么拖住了一样慢慢的升到空中,继而渐渐扩散直到有一个盘子那么大才停下来。弱弱的阳光透过水滴浓缩成一个亮亮的小点,不一会下面的树叶就着了起来,苏溪手一松那滴水珠就散成一个小圈罩在火的周围,那火很听话的在那个圈定的范围内燃烧着,没有波及其他的地方。
“看我干嘛?”苏溪笑着问。
“谁让你用法术的,你不知道你身体不好,你想死啊你?”响风带着怒气道,要不是怕中途打断反噬她的身体他早就发火了。
“这些没什么啊,我只是利用透镜聚焦太阳光的原理,那水滴就当做是透镜了,这是常识不是法术哦!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苏溪歪着头笑着说,她这个颠倒是非的本事已经练的如火纯清了。
只这样吗?响风蹙着眉总觉得哪里不对,还没开口就被苏溪打住了:“你身上怎么那么多血?”
果然苏溪再次成功的转移了响风的注意力,她现在在想,是她变聪明了还是响风变傻了,很多时候她都能轻而易举的骗过他。
“这个也没什么啦,就是前天遇到了一个怪物受了点轻伤!”响风随意的说。
苏溪听了心里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难过,那天的场景只用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就概括了?要不是她亲眼目睹了她也会以为没什么的,她生气的是他不告诉自己真相,难过的是他一心为她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而他受的苦,哪怕是危在旦夕他都一声不吭的仍然微笑的对着她,这就是爱吗?可是,你怎么那么傻?
苏溪忍着泪轻轻的拉过他的胳膊,咝!响风倒吸一口气。
活该!叫你逞能?苏溪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可是手下却越发轻柔起来,他的手臂已经严重变形不能动弹,拐肘处明显可以看到淤肿,这应该是骨折了。苏溪自小学医,可长那么大还没有处理过类似的事情,她所接触的病例都是些自身获疾,外力施加的创伤只是纸上谈兵,这和慕宁的箭伤不一样,那箭伤主要是解毒,那是她拿手的,解了毒基本上就可以康复了。
她没有把握可以治好已经很气恼了,更让她自责的是她发现了他手臂异常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拐弯抹角的问他到底怎么了!苏溪啊苏溪你可真够狠的,你难道不知道骨折复位的黄金时间是受伤的半个时辰内?现在已经过了一天多了,时间拖得越久这条胳膊康复的可能性越小!亏你还能耐得住性子!让他知道你那时醒了又能怎样,他也不一定怀疑金光是从你身上发出的呀!
她胸口堵的快要窒息,那团苦涩被堵的四处乱穿寻找出口,眼看着就要化成泪涌出来了,她憋着气奋力反抗,她不能哭,不能哭!
她轻轻的为他脱去衣衫,响风结实的皮肤遇到空气瞬间就缩在一起,他有些脸红的别过脸去,苏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竟忘记了要做什么,她曾偷偷看过冯辰换衣服,只是光线昏暗,也曾给慕宁清理伤口,可看的不够完整,还有就是陈小南,他虽是****,可她的注意力完全都放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像这样光明正大的看一个男人,而且是她喜欢的男人……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快点呀我很疼耶!”响风有些羞恼的说。
“哦,哦!”苏溪这才缓过神来,她赶忙让响风躺下,然后脱下一件外袍把手臂悬吊在胸前。她想了一下从地上捡来一片比较干净的棕榈叶子用来固定手臂,说它是叶子简直就是侮辱大自然,棕榈的结构像洋葱一样一层一层的,若是叶子脱落就是连着树皮一起,也就是那截树皮平整轻巧,虽说不及木头结实,可先凑合用着,毕竟现在没有那条件。
她使劲的把它拖过来,这叶子带皮的很沉,而且苏溪现在身体又很弱,只是拖过来的就累的浑身冒汗,满眼金星。她努力的对躺在一旁的响风笑笑就开始忙手里的事,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么大个的树皮裁成合适的两个夹板,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棕榈的皮很韧,像叶子又不是叶子,想空手把它怎么样是不可能的。苏溪对着它又是撕又是扯的就是动不了它半分,手脚并用也无济于事。
“你干嘛呢快过来歇着!”响风侧着身子就要坐起来。
“哎别动!不是说过不能动的吗?”苏溪两忙过去制止,这一冲动她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去,幸好她稳住了,没有让他发现异常,要不响风死也不会听话了。
“那你这样要弄多久啊,又没有斧头什么的?”
“哎呀不要你管了!”苏溪不耐烦的说,她现在心里有一种挫败感,或者说每当看到响风于危险中而她却无能为力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会随之而来,她会法术,而且法术越来越高明,甚至在必要的时候有一束金光可以救命,可是她再厉害也变不出来一把可以当真用的斧头,她再厉害也止不了响风的痛也无法一下子治好他的伤,她再厉害也无法和他一起飞跃到古月城而免去这一路上所受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