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敏更加紧张了:“他真是这样说的?”
朱静茹说:“他亲口跟我说的,可能是多喝了一点酒,酒后吐真言吗。”
陆敏看着赵小宇说:“这怎么可能呢?”
朱静茹说:“我也觉得不可能。但看来他们两个人以后要小心了,否则,有危险。”
赵小宇对这种邪恶行为非常愤慨,心里不可遏制地升起一股怒火。他真想承认这些事情就是自己干的,然后跟离开这里,或者与他们进行斗争。但他知道时机还成熟,鸡蛋不能跟石头硬碰。于是,他嘴上说:“我没干亏心事,所以我不怕。但我觉得这里的情况很不正常,这样下去,这个公司很危险。”
朱静茹和陆敏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都不吱声了。
下班后,赵小宇想想,觉得还是应该把这事告诉刘松岳,让他注意一些,不要吃了李贵方的冤枉苦头,更不能因为自己的正义行为而让无辜的同事受牵连,遭不测。
于是,他打了刘松岳的手机,刘松岳最近也买了一只手机:“刘工,今天,我没看到你在办公室里,一直在工地?哦。我跟你说个事。今天,朱工一上班就跟我说,昨天她跟李总在外面谈工程,无意中听他说起,李总怀疑我们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内鬼。所以,我打电话给你,希望你小心。”
刘松岳怔了一下说:“我已经感觉到了,马洪波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可他最怀疑的还是你,本来我也想打电话给你,要你注意一些。”
赵小宇沉吟着说:“看来,我们都有危险。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刘松岳毫不犹豫地说:“我觉得,还是离开这里为好。这个公司真的很不正常,我感到越来越可怕了,也许它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呆在这里没意思,也很危险。”
赵小宇想了想,鼓励他说:“刘工,你的想法是对的。这些天,公司里已经有两人辞职了。要走,就早点走,但要走得安全。我想,既然我们两个人被他们怀疑了,就不能同时走,你先走,我过一段时间再走。”
“好的。”刘松岳说,“可你也要小心哪。赵小宇,你是个好人,也是个人才,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为好。否则,不仅你的才华会被埋没,还有很大的危险。因为你太正直了,迟早会成为他们眼中钉的。而你闯出去,说不定就会找到一片适合你的新天地。真的,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有大的出息。”
他们说得很真诚,心里都充满了战斗友情。通了电话以后,只过了三天,刘松岳就辞职离开了三星,连最后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要。他感到周围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头,特别是马洪波,象监视敌人一样监视着他。他怕走晚了,会遭遇不测。
为了安全起见,他辞职以后,把租的房子退掉,另外换了一个地方。他利用原来的一些关系资源和小小的积累,自己跑工程,创业当老板。
可是,他离开三星集团不到一个月,就被马洪波用女人钓过去,绑架到郊区一幢农民别墅里,严刑拷打,并逼他赔偿因这封匿名信而给三星集团造成的巨额经济损失。
赵小宇得知后不顾一切地去深入魔窟营救刘松岳,于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一九九六年五月七日上午九点十分,刘松岳收到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他犹豫着不敢接。可这个电话却很顽强,一次接一次不厌其烦地打。打到第六次时,他憋不过它,不,是憋不过自己的好奇和侥幸心理,接了。好,一接,如鱼咬了钩,麻烦来了。
“喂。”他按了OK键说,“你找谁?”
“你是刘松岳吗?”对方竟是一个陌生的女子。说的是普通话,声音清脆甜美,性感温柔。从声音判断,她不会超过30岁。这使刘松岳感到奇怪,甚至有些激动,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女人给我打电话呢?“对对,我是刘松岳。”
他几乎没加思索就愉快地说:“然后问,你是?”
要是男人,他绝对不会这么爽快地告诉对方。这一个月来,他都这样,一天到晚等手机响,又怕手机响。不响,他心急如焚,憋得慌;响了,又提心吊胆,唯恐是李贵方的人打来的。
因为他一离开公司,就听说李贵方把他当成了写匿名信的内鬼,扬言要找他算账。
“你是做工程的吧?”女人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他。
“对呀。”他一听,眼睛下意识地亮了,“怎么?你有工程?”
“我这里有四栋六层楼,一千万造价,你过来谈一下吧。”女人挺内行地说,“条件嘛,不带不垫,不要押金定金和前期费用。只要两级以上资质,能做好就行了。”
老天有眼!辞职后的刘松岳天天盼望奇迹出现,现在终于来了。在上海滩,今天是穷光蛋明天是小老板甚至中老板的人不是没有。工夫不负有心人哪,他想,机会也应该轮到我刘松岳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那到什么地方谈呢?”
女人说:“你到芦潮港来吧。到了,打我这个手机,我来接你。然后详细地告诉了他要走的线路。
天上真的掉馅饼了?刘松岳又有些疑惑:“你贵姓啊?怎么知道我这个手机号码的?“
女人说:“我姓郝,我也不知道哪个朋友告诉我的,反正我的本子上有你的号码。”
刘松岳相信了,在跑工程的圈子中,这种事还是有的。
“要抓紧哦。”女人最后说了诱惑的话,声音娇柔,简直就是情人的暗语,“我等你,明天就来,好吗?”
他离婚后才下海来上海发展的,已经好几年没碰过女人了,所以禁不住有些想入非非。也许真的运气来了。有人说,运气好起来,挡都挡不住。弄不好,我的事业和爱情还真的一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