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把已经被炸成废墟的医馆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搭起了一个棚子,把艾休的尸体放在了那里。
村子里唯一的一个医生敢怒不敢言,他只希望这些外来人赶紧走,不仅抢走了他的医馆,而且现在医馆已经变成了一个十分简易的棚子,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很无奈,安慰道:“老田啊,这几天你就暂时住我那儿吧。”
“不把它埋了吗?”皱着眉头看着这具奇怪生物的凝嫌弃的问。
三先生和启元白抱着手心里像是在盘算着什么,两人的目光均落在了那颗被切掉的鸟头上,相视一看,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是专业人士的时间了,你们这些小辈该干嘛干嘛去,我怕你们看了晚上会做噩梦。”三先生一挥手,微风把卷着的帘子拉了下来,把看着热闹的几个年轻人赶走。
几个年轻人们还没有走出门,就听见后面传来了切肉剁骨和捏肥肉的那种柔软声,房间里蔓延出了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年轻人们都不敢回头,怕被那血腥的场面给刺激到。
“等我们走出门你们再下手不行吗!”杜匿焉捂着耳朵叫着出了门。
“你们不要小看人的求知欲!”咕叽咕叽的声音不绝于耳。
村口,庄栩和院长在谈话。
“请你出山,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了吧。”院长笑道。
“还行吧,我得去看看我那亲爱的徒弟们了,需要帮助的时候再联系,或者到时候我会在关键时候出手。”庄栩把抱着的大剑被在了身后,问:“烽山还是在那个地方没有动过吧。”
“还在原地。”院长点头表示感谢。
“那就好,我走过去就行。”庄栩转身踏出了村口,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头说:“这村子可能也藏不了太久了,你给这管事的说一下,这里的风水已经被那黄沙给扰乱了。”
“知道了。”院长挥了挥手,目送庄栩消失在了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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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庄栩到的当天晚上,裴不明就收到了庄栩传来的消息,那天晚上空气湿热,再加上烽山植被很多,他被飞蚊扰的睡不着。
他起身准备往山上走,向陆不净借一盘驱虫用的香,才出屋子,就看见一只闪着紫光的蝴蝶飞了过来,他伸手去接,蝴蝶落在他食指,翅膀扇了两下,蝴蝶便散成了紫色粉末。
先前还觉得热的裴不明现在已经冒出了冷汗,心想,前天才收到会来瑞安的消息,这才过了快两天的时间就已经到了,裴不明不准备睡觉了,他搬了个马扎坐在门口吹着凉风,不是因为蚊虫的关系,是因为他最尊敬最害怕的师父已经到了,而且明天就会过来,他完全没有了睡意。
“大师兄,怎么没睡?”卫不危站在门口看着旁边的裴不明。
“怎么,你年纪轻轻的也失眠?”裴不明问。
卫不危直接坐在门槛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说:“睡不着,太安稳了,不习惯。”
“我都没有问,这两年在凤窗练的怎么样了?”裴不明见小师弟也睡不着,索性聊起了天。
“还行吧,这当个行商,赚了不少钱。”卫不危从怀里摸出了一颗月牙状黑的发亮的时候丢给裴不明,说:“从凤窗马匪里面收到的好东西。”
裴不明结果那颗石头,把在手里观详着,说:“这硬度是砥石?”
卫不危点点头,说:“看不出来吧,马匪们说这是天上落下来的,当时我正好没有一个好的磨刀石,索性就把这拿来磨刀了,我想大师兄你是用刀的,多半能看出这玩意的来头吧。”
“你这人倒也是胆子大,随便拿块石头都敢磨刀,不怕把刀给磨坏,这天上掉下来的东西,我可不认得。”裴不明把石头丢给了卫不危。
卫不危接住后递给裴不明,说:“这石头就当做给师兄的凤窗的特产。”
“不用,我的刀精贵,用不得磨刀石,得用油和丝绸保养。”裴不明拒绝道。
“师兄的刀是无上器之一吧。”卫不危说。
“这名字在哪儿听过,去年瑞安城拍卖过一把,我还负责那时候的安全,我记得那次拍卖的是一把弓。”裴不明想起,问:“你是从那儿听说这名字的?”
“一本书上,我去取出来给你看看。”卫不危从屋子里取出了一本没有封面的书,说:“凤窗里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看了看我的刀后,给了我这一本书,不管怎么样看了那人一眼后,下一刻就会忘记他的脸,应该是那人吧。”
“只能是他了,只待在凤窗的刺客主。”裴不明点点头,然后接过那本没有封面的书后,书发生了变化,原本白纸一片,变成了羊皮纸模样,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无上器集,说:“刺客不赚钱了,开始做副业了?”
裴不明翻了翻那书,瞟了一眼书中的内容,说:“学人家准备来个什么兵器谱吗?”
“但是书中前十把无上器只有四把有详细介绍。”卫不危指了指书上的排名。
榜首,无面,现存于刺客主手中,外形不详。
“编书人藏私。”裴不明点评道。
第二,花月夜,现存不明,外形为一柄长剑,具体不详,剑身为天的倒影,有断天之能。
“喔,花月夜第二,还算有见识。”裴不明点点头,表示认同。
第三,尺锋。
第四,邪济。
第五,一地波。
第六,大圣遗音。
“这三四五六差不多全都毁在了上一次朦胧日了吧。”裴不明可惜的说道。
“朦胧日?就是那段暗无天日的时间?”卫不危问。
“对啊,我运气不错,有幸经历过。”裴不明故意摆出一张世外高人的面孔说。
卫不危听见师兄知道这些,突然起了兴趣,说:“师兄讲讲吧,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对这些奇怪的东西很感兴趣的。”
“好啊,反正也睡不着,那段时间里尺锋在一个使剑的高手手中,但是他好像只领悟了通天这一招,最后被那一个琴师用音律由内至外给震了个粉碎,尺锋也断成了好几节。”
“琴师?”卫不危不相信一个弹琴的能杀一个剑客。
“那人用的琴就是第五名的一地波,据说那琴师也是一个剑客,琴中有剑,只不过没有抽剑就把那尺锋的高手给杀掉了,那通天的长剑直接被震碎,啧啧啧,那场面,别提多刺激了。”裴不明讲着。
“还有呢?还有呢,其他的武器也讲讲。”卫不危说。
“我还见过这个叫邪济的武器,看上去像是一把镰刀,那时候是在一个小国家看见的,当时是那个国家的将军拿着的,虽然最后被暗杀了,邪济也就下落不明了”
第七,晨钟暮鼓,曾经在闲逸老人手中,现下落不明,外形为一黑一白两镯子,黑似墨,白似雪,注入念气一双黑白之手撼天动地。
“咦,这镯子,我大概见过,现在这镯子的主人和你应该差不多大。”裴不明想起了李避之手中的那两镯子。
卫不危问:“厉害吗?”
“不知道,应该和你差不多吧。”裴不明说。
“有这么厉害?”卫不危意外。
“别给自己长脸了!”裴不明继续看着那本无上器集。
第三十,大罪,人王殿卫不危手中,银色匕首,刃身见血会有大罪二字,锋利无二。
“喔,你这在三十呢,看样子能卖不少钱。”裴不明打着趣。
“不卖,不卖。”卫不危盖住腰间的那把匕首,说:“师兄你的刀也在上面,二十三好像。”
“我都还没有给它取名字呢,怎么会上榜。”裴不明嘴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手中却翻到了那一页。
二十三,虎凭,人王殿裴不明手中,和刀,和国重宝。
“这家伙原来叫虎凭啊,暴虎凭河,太野蛮了这名字,月下虎多好听的。”裴不明无视掉了后面的介绍,话刚一说完,书中虎凭二字渐渐模糊,笔画散成一片,重新组合,月下虎三个字代替了虎凭。
“嚯,还附加了术法吗,这书还带随意更改的。”裴不明惊讶,想了想说:“那这样的话,其他的名字是不是也能改呢?”
裴不明脑中有了一个想法。
“嘭!”书中炸开一团墨水,渐的裴不明满脸都是。
“怎么了!”卫不危问。
“我就想把第一的那个‘无面’改成‘不要脸’看看。”裴不明说。
“嗷呜!”一声野兽的嚎叫击碎了烽山上的宁静。
“山上有人养野兽?”卫不危四处打量着,好像四面八方都有声音。
“不,这山上别说野兽了,连家禽都没有。”裴不明起身,一边把卫不危推进屋子里一边说:“赶紧进屋去,大半夜的不睡觉,小心被野兽叼走。”
裴不明感觉到了一股十分野蛮的且急促的呼吸自身后传来,卫不危看见了他师兄身后的那个庞然大物,狼头人身,浑身长着锋利如针的银色长毛,银色长毛在月光的辉映下倒有一丝圣洁的味道。。
“师兄,我听师父说过,如果被狼搭肩的话千万不能回头,如果回头的话,你的脖子就会被撕碎。”卫不危看着站在裴不明身后的那个两米来高身形巨大的狼人。
寒芒一闪,裴不明腰间的“月下虎”出鞘,转身斩向身后的那头野兽。
“咔嚓。”
狼人露出一嘴獠牙接下了那一斩击,并且死死的咬住了裴不明的月下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