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插上风的翅膀
追随你的脚步
即使前方
铺满荆棘与刀刃
就在我转身装备的
那一刻
你却独自
消失在虚无的天空
为什么
不能等多一秒
我还没有跟你
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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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就是杨喜儿现在最想说的,在她的身后,几个妇女和孩子吓得哇哇大哭,而眼前,十几个官兵如狼似虎地扑过来,她的兄长,也将要落入他人的掌握,现在,她该怎么办?
齐带弟不知危险已经降临,仍然涎着脸,朝白小凤伸出他肮脏的手,“小姑娘,别害怕,大爷……嗯嗯,大叔这就带你去享受……啊!!!”
杨喜儿收回停在空中的右脚,冷冷地盯着飞出十米远的齐带弟,右手用力一捏,手中竹棍嗤喇一声裂开,露出里面古朴雅致的宝剑,在白氏姐弟惊喜的目光中,杨喜儿缓缓地从剑鞘中抽出宝剑,寸寸寒光在她胸前绽开,最终坚定地护在白氏姐弟身前。
“哥,我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简简单单几个字,明确表达了杨喜儿的意愿,她要反抗了。
杨昌浩很干脆,没有更多语言,直接用手中的竹棍来回答自己的意见,啪啪啪~三声脆响后,扑过来的官兵中倒下了一半,个个抱着手脚躺在地上大声呼痛,后面幸运一点没被打到的小兵见杨昌浩如此神勇,急忙后退,奔回去将齐带弟扛起就往村庄里跑,地上的几个大骂他们没义气也装作没听到。
孩子们见官兵被打跑,大声欢呼起来,杨昌浩和黄铁蛋却把眉头皱得更紧了。
“哥,我们冲过去?”杨喜儿指了指远处的临江城,只有进了城过了桥,进入玛因山,他们才能得到暂时的安宁。
杨昌浩摇摇头,俯身抓起一个小兵,那红色的领巾正好让他可以轻松地勒住小兵的脖子,他闪烁着寒芒的眼睛盯着小兵,厉声问道:“说!村里还有什么人!”
小兵被勒得脸红脖子粗,吃力地回道:“还有……还有严大人和宋大人,他们,他们是上边来的督军!”
两名督军,带着几个官兵闯进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而村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杨喜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一些不可告人的坏事,再联想到刚才齐带弟意图染指白小凤的模样,杨喜儿怒火中烧,要不是觉得小兵们只是受人指使的傀儡,她早就要冲上去把他们狠狠地打一顿了。
杨昌浩一把抓住妹妹,快速说道:“临江城进不去了,你马上带着妇女和孩子们退回山上去,我和铁蛋兄弟留下来拦住追兵,要快!没有我的通知,千万不要随便跑出来!”
“不!哥,我们能打赢,我不想和你分开!”杨喜儿反手去推白小龙,催促道,“快带你姐跑,照顾好其他小朋友。”
杨昌浩急红了眼,冲着妹妹低吼:“别任性了,你忘了,你不能落在军队手里,快给我走,马上要来人了!”
这时,杨喜儿也感觉到村子里面多了两个很强的气息,那种感觉,就象面对两把出了鞘的剑,而这两把剑正在向他们这边移动,她不由得骇然:“哥!那两人好强!”
“知道了还不快跑!”杨昌浩真恨自己没有老祖宗那样的神通,要是他老人家在场,怕是一个巴掌就可以把这个不听话的妹妹拍回山上去了吧。
还趴在地上的几个小兵也听到了村里的动静,一个个大声呼喊起来,倒在杨昌浩身边的那个恶心狠狠地叫道:“跑?等二位大人出来,一个都别想跑,乖乖等着进大营吃军棍吧!”
杨喜儿怒极,一脚将之踹晕,拉起哥哥的手就往后跑,“要走一起走,我就是不想和你分开!”
“傻瓜!”杨昌浩用力一甩,摆脱妹妹的牵拉,再冲她挥出一掌,用掌风将她轻柔地拍起送往来路,对白小龙吼道:“我把她交给你了!”
语毕,杨昌浩回身冲向村庄入口,那里,已经出现两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但他必须要在妹妹消失在山林之前拦住他们!
“不要!”杨喜儿眼睁睁地看着哥哥飞身而起,与村庄里出来的人战成一团,兵器砍在他的竹棍之上,断裂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她觉得心脏也同时被撕裂了,剧烈的疼痛让她连呼吸都忘记了,脸憋得发紫。
她用力地挣扎,但两只手分别被白氏姐弟死死地抓住向后拖,如果她用内力震脱,势必会伤害到他们,而且,哥哥已经生气了,他是她今生唯一的亲人了,她不想看到他生气的样子。或许,她可以把白小凤他们安置好之后再出去救他……
最终,杨喜儿怀着复杂的心情被拖进了山林,拖进了灌木丛,不知拐了多少弯,过了多少树,最后,她迷失了方向,再也没有听到哥哥的怒吼声。
算算距离村庄已经有好远,杨喜儿叫道:“好啦,够远啦,快放开我。”
白氏姐弟早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其他几个难民也个个气喘吁吁,杨喜儿数了数人头,发现跟着跑的果然只有妇女和孩子,其他几个男人估计都留在原地帮助杨昌浩了。
“真是的,竟然不跑,难道他们还能打得过那些官兵?”杨喜儿悻悻地收起宝剑,活动着被白氏姐弟抓得发青发紫的手腕。
难民中那李二狗的妻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喘着粗气说道:“不是的,木吉兄弟你不懂,我们这些人都有亲人死在印那兵手上,二狗子跟我说了,他想去参军,他要报仇!”
另外几个妇女也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聊起来:“我们家那口子也是这意思,只要那官兵不来追咱,他们就会跟着去军营了。”
“反正现在也到了临江城,过了大桥,咱们就安全了,老爷们是过不去的,估计城里都在抓壮丁呢。”
“就是,还不如现在主动点,说不定跟着木昌兄弟还能多杀几个印那鬼,混得好些,挣点军功啥的。”
杨喜儿好郁闷,“我,我不是不想去上阵杀敌,我不是怕死,我是不能去!唉,你们不会明白的。”
她很想放开紧紧包裹的胸部,告诉这些大婶,其实她也是女儿身,不能进全是男人的军营,被发现了会砍头的。
但她又怕万一走漏了消息,要连累好多好多人,包括眼前的这些,于是她忍了又忍,最后怒气冲冲地对白小龙吼道:“我现在要去看看我哥怎样了,你给我好好看着这些老娘们!不准到处乱跑,等我回来!”
白小龙难得有机会表现,立刻拍着小胸脯作保证,“你放心,我一定看好他们!”
杨喜儿看了看周围,发现这地方她昨晚打猎的时候来过,知道这里方圆几公里都没猛兽的巢穴,这些人留在这里过夜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当下她不再犹豫,扭头就走。
在经过白小凤身边的时候,听到一句小小声的“我等你回来~”,杨喜儿脚下一崴,扑倒在一棵大树下,好不容易扶着树干爬起来后,赶紧飞一般地逃了。
象只猫儿一样悄悄摸到山林边缘,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杨喜儿发现外面除了风声、水声、虫子的叫声,再也没有其他动静,即使她运足真气凝神感应,仍然一无所获。
哥哥他们不会是……杨喜儿喉咙一阵发紧,再也顾不得隐藏踪迹,闪电般冲出大山的束缚,来到上午与官兵发生冲突的地段。
路边的村庄仍然是静悄悄的,几点星星般微弱的灯光在风中摇曳,象是随时都会熄灭。
杨喜儿借着灯光仔细察看现场,映入眼帘的,是凌乱的脚步与折断的竹棍、木棍,还有大刀的碎片、散乱的包裹,地面上还有黑点斑斑,她捏起一点黑土在鼻间一闻,有腥味,是血迹,所幸……没有尸体横陈!只是,这地上那么多血,会是谁的呢?
杨喜儿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她摸近一间泥坯房,将耳朵贴在墙上倾听,立刻有低低的女人哭泣声传了回来,还有男人无奈的劝慰:“孩儿他娘,你哭瞎了眼睛也没有用,明儿我还是得去大营报到,不然,保不准就象今天那几个流浪汉一样吃一顿打,最后还是被绑去了。我看哪,少不得那几个到了大营里还要受罪,唉~”
“你走了,留下一家老小,我可怎么办哪,粮食都不够过冬的。还有,家里唯一的一头老牛也被那帮畜生牵去打牙祭了,来年开春难道要我用手去刨地?呜~~~”
杨喜儿听不下去了,干脆绕到房子前面,听了听其他几家的动静,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于是大大方方地敲响了木门。
“谁!”男人的声音带着惊恐,音调都有点变了。
“我是木吉,找你打听点事,请开开门。”
杨喜儿重复了几遍,木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昏暗的光线里出现一个脸色腊黄的中年男人,见杨喜儿只有一个人,这才稍稍开大了点门,用警惕的目光盯着她。
“大叔,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杨喜儿小声而又耐心地说道,“我只是想问一下,白天在村外面跟官兵打架的那些人后来怎么样了,有人伤着吗?”
在中年男人眼中,面前这位小哥五官蛮清秀,说起话来带着北方口音,卷舌卷得很好听,就是从头到脚又脏又乱,和白天那些个流浪汉差不多,于是就问:“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
男子已经开始相信她了,杨喜儿心里高兴,当下也不废话,直接回答:“那个最能打的就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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