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出去等一下。”
随着张浩然一声令下，偌大的机房中很快只剩他一人。
随手一挥，空中多出两个透明的身影，呆滞的眼神几乎让他们看起来就好像假人。
也的确是假人。他们是可可父母的英灵。
洗去别人灵魂中的意识，这点比起让人魂飞魄散还要恶毒。在远古修道界，敢这样做的人即便瞒过天下人，也会被天道揪出来各种吊打。
在张浩然理解中，天道可以说是母星意识。母星上每一个诞生的智慧生命，其灵魂意识就好像母星的孩子，母亲的极度护短那是必须的。
只可惜灭灵者飞船藏在空间中，始终没有登陆。否则根本不用别人出手，单单是母星意识，就足以让灭灵者哭爹喊娘。
天官麒麟那么容易的就被天官谛听斩杀，以及大和火山喷发的那么劲爆，都是母星意识出手，只不过别人感知不到，还认为是正常现象。
“董事长在做什么？”
机房隔壁的房间中，数十研究员正密切监控计算机主体内发生的一切变化，离开机房的李刚等人也陆陆续续来到了这里。
“我也不知道。”楚河缓缓开口。
他自然能看到张浩然面前的灵魂，但并没有打算说出来。
现如今的天一集团逐渐分成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普通人，不论是公司高层亦或者实验室中的研究员等，或许知道一些关于修道方面的东西，但没有变成修道者。
第二部分是修道者。基本上只要是天一集团的核心成员都是修道者。
很多事情，修道者不会在普通人眼前说破，自己看破属于自己，说破却需要勇气。
这也算是一种潜规则，没有人明文规定，但每一个人都遵守。
“哦。”
楚河的回答让李刚并不满意。只是他识趣的没继续追问，而是忙自己的事情。
李刚加入天一集团的时间并不长，性格也比较孤僻。但是这些奇异情景总不能视而不见，常常带着好奇去打听，结果换来的都是别人不冷不热、模棱两可的回答。对于别人这样的隐瞒态度，李刚早已经见怪不怪。
按照公司员工私下里讨论：有些事情先不说你有没有资格知道，就算告诉你了，不仅没有益处，反而会让你惶惶不安，何苦来着。
这个小插曲张浩然自然不会关注，他现在有些纠结。
他刚刚才发现，大和人并没有完全洗去可可父母的意识，在他们灵魂深处，居然还有残留的意识存在，只是所剩不多罢了。
“赦！”
考虑了十来分钟，张浩然还是打出真元，以大法力结合自己神识将可可父母灵魂深处的意识烙印唤醒。
落在李刚等人眼中，张浩然也就是动了动嘴巴，双手麻利的在虚空画了个花而已。
像李刚这些普通人自然无法看到可可父母的英灵，要不是他们在天一集团见到过怪异的事情早已让他们麻木，恐怕多半会将张浩然当成傻子。
但是在楚河等修道者眼中，能清晰的看到：随着张浩然结印，整个顺江路的灵气都在翻滚随着张浩然的法印，倒灌进入大厦最低层，形成滚滚灵潮。
玄奥的气息从张浩然身上散出，每一个接触到气息的修道者都能感觉到自身灵魂在不断颤动，好似有什么大事件发生。
好在这股玄奥气息来的快，去的也快。
仅仅只是一息，玄奥气息消失不见，而张浩然丹田内真元也所剩无几，脸上布满了汗珠。
“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了。”
张浩然苦笑着嘟囔，目光落在身前眼中有了些许灵光的英灵身上。
“你不是大和人。”
可可父亲清醒过来的瞬间，对着张浩然说道。
张浩然点点头。
“你想让我们成为电脑的智能系统？”
没等张浩然说话，可可父母再次开口。
张浩然再次点头。
可可父母的意识烙印虽然在灵魂最深处，根本无法还原，就连智慧也失去十之八九。但他们对外界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很多事情会在冥冥之中刻画到他们灵魂深处。
可可父亲只说了两句，目光就转到身边的妻子身上。随后，一股奇异的波动从两人四周升起，飞速将两人笼罩，就算张浩然也看不清楚两人究竟在做什么。
半个多小时后。
张浩然静静等待，李刚等人却是等的有些心焦。
“我们融入电脑之后，会发生什么？”可可父亲再次开口询问。
张浩然摇摇头，“我们之前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最好的结果是你们从此之后永生在电子世界，说不定还能恢复生前的所有记忆。以后你们会成为我们华夏民族最高等级的秘密，灵魂和电脑融合之后的威力，你们想必也清楚。”
“那可可呢？”可可母亲突然插口，灵魂波动有些焦急，同时也有心酸。对于一位母亲而言，子女永远是心中无法割舍的牵挂。
“等可可这个学期毕业之后，会来到顺江路这边学习。”张浩然直接说出自己对可可的安排，“等到了这边，她的人生由她自己做主。无论是成为平凡的普通人，还是修道，亦或者成为异能者，我们都不会干涉。”
“谢谢。”可可父亲真情道。
“应该的。”
张浩然哟摇头，继续道：“你们要想好，如果能和电脑融合成功，皆大欢喜；如果不成功……”
如果不成功，下场是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
对可可父母而言，能成为英灵是他们原本就是异能者。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死过一次的人，绝对不想再死第二次。
“结局能比现在好吗？”
可可父亲轻轻叹口气。从成为英灵到现在，他对于灵魂的认知不比筑基期的张浩然来差多少，自然明白他现在的情况。
别看他现在和张浩然的对话很流畅，实际上这都来自于张浩然的真元支撑。一旦张浩然撤去真元，他就会再次恢复到懵懵懂懂的状态，不久就会消散与天地之间。
即便灵魂烙印还在，重生后的他，还是他吗？
“照顾好可可。”
可可父亲深深看眼张浩然，反身和可可母亲抱在一起。两个透明的身影开始融合，缓缓飘入机箱之中。
“放心，我会的。”
张浩然低声说着，也不知道可可父母听到了没有。
虽然在庞大的网络知识中，可可父母有可能恢复以前的意识，但只是可能，而且这个可能性不足百万分之一。
可可父母为国家、为民族牺牲的已经够多了，没想到最终还无法善终。
默默朝着机房鞠躬，张浩然转身离开。
国家和民族的崛起总需要牺牲，他所需要做的并不是缅怀，而是尽他最大的努力减少这种牺牲。
“动了，动了！”
“天呐，这怎么可能？”
“我已经失去了计算机的超级权限。太快了，根本来不及防守。”
张浩然刚刚走进机房旁边的观测室，差点被震天的叫喊声震碎耳膜。
整个观测室所有的屏幕上，一行行代码以极快的速度滚动，李刚等人一边噼里啪啦敲击着键盘，一边惊呼不断。
感觉到张浩然走进，楚河朝着张浩然点点头，注意力再次回到主屏幕上。
差不多两人高的屏幕最中心处，已经有大片的不同代码闪现。
“快完成了。”
张浩然也将心神集中到屏幕上，看着屏幕上代码逐渐放缓，出现一张模糊的图片，并且图片在接下来不断完善、变得清晰后，他的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整个天一集团，乃至全世界，张浩然不敢说自己的计算机水平是最顶尖的，但也不必普通的计算机精英强。
在他看来，计算机代码、网络世界，就是由零和一构造而成的电子世界。
零为无，一为有。
可可父母分为零和一，恰好构成一个完整的必须前提。如果错过了可可父母，或许万年之后，华夏都无法得到真正的智能系统。
“大家好，我是盘古。”
“大家好，我是女娲。”
宛如真人一般打招呼的声音，在检测室中回荡，看着中央屏幕上宛若盘古、女娲一般扮相的两人，李刚等人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害怕。
任谁看到电脑中有真人和自己打招呼，第一反应恐怕就是如此。
“情况如何？”
一片寂静之中，张浩然开口问道。
“非常不错，这个世界远远要比我们想象的广阔，而且我们发现很多有趣的东西。”盘古声音有些沉闷，落在人耳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说话之人在无边广宇的感觉。
张浩然朝着盘古点点头，“你们试着看看能不能分裂出其它智能程序。”
“已经做好了。”这次说话的是女娲。
话音落下，屏幕上就多出一个文件夹，文件夹的名字为女娲分系统。
“还不赶紧去做测试？”
张浩然拍拍愣神的李刚，看着李刚震惊的将文件夹拷贝之后竟然忘了测试后，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这就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有了盘古和女娲构成电脑的软件，一切将不再是华夏的困惑。
“分裂子文件对你们有什么负荷？”张浩然想了想，继续询问。
“没什么负荷。”盘古闷闷开口。
“很好，接下来我们会联通网络，尽快将所需要的知识储备下载，你们大显身手的机会就快到了。”张浩然颇为兴奋道。
“如您所愿。”
屏幕上女娲和盘古齐齐朝着张浩然行礼，随后消失不见。
“浩然……这……”
楚河彻底傻眼了，这哪里是人工智能，完全就是两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还是电子化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