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也不在于你一人,我们也同样有错,如果事先将实情告诉你,就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了。”王继忠爱怜的看着林浪,自觉得交往几天,他还没能看透对方。
见王继忠身为将军,能坦然承认错误,林浪也不能再装作冷漠了,他站起来,学着军士的样子,单膝跪地,抱拳道:“王大哥,我只是一名普通士兵,哪能事先预知大军的行动。既然今日所有的过失都是我一人造成的,还请王大哥依照军法责罚。”
王继忠连忙将他扶起,拍着他的肩膀道:“谁说要责罚你了,王都部署那只是一时气话,你还当真,他现在后悔还来不及,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全军的名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为你求情。再说,你射倒辽军帅旗,使我军威大增,大家还盼着你能上战场继续杀敌,将辽军驱逐出境勒。”
是啊,要是责罚也不会等到现在,他王超早就来了,也不用叫王继忠来。但林浪此时已经对上战场杀敌失去了兴趣,他只想去过平静的日子,顺便周游大宋,看能不能找到女朋友。他道:“可能要让王大哥失望了,我想我还是不去战场更好,你看我,一个小小的亲兵,经常不做份内的事,逾越职权,擅离职守,到处惹事生非,延误战机……”
“呵呵,照你这么说,是挺严重的。”王继忠连忙打住,谁知道他还会扯到哪儿去,“不过,如果这些都是我这个当将军的赋予你的,那就不是你的错了吧。”
“可是,王大哥……”
王继忠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问道:“在我这里,没有可是二字可言,我只问你,还愿不愿意陪同我一起上战场杀敌,成就一番大事。”
“我……”看着王继忠那张真诚的面孔,林浪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王继忠待他恩重如山,他没理由拒绝,不然,他可以直接一走了之。可想起王超的以权压人,他就觉得心中不爽。
“怎么,难道这么看不起你王大哥,连留在我身边都不愿意?”王继忠见林浪在犹豫,怎肯错过良机。
怎么办?林浪在心中问着自己,他看着花柔,却发现花柔也正注视着他,他收回目光,呆呆的看着营帐的顶部,若有所想。
不知何时,营帐的门拉开一道口子,一名士兵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四月夜晚寒冷的北风。因为没有甲胄护身,林浪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不是软蛋,也不喜欢一直选择逃避,想起三天来,无论将军还是士兵,熟知的人,都将他看做兄弟,凡是他做出的决定,别人都会遵从。这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能遇到这样的人,林浪也无话可说。
他现在也明白,身为一军的主帅,要对整支军队负责,王超今天那样喝斥他,也是情有可原。这不,他也只是随便说说,发泄一下,并不是就要处罚自己。而是希望自己能从全军情况出发,而不是自作主张。
这些都足以让林浪留下来,但他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他希望能依靠自己的双手在大宋打下一片天地,让宋朝更加繁荣强大,而不是受到四方侵扰,为此,他就得选择离开,毕竟,留在军中是不可能实现那一理想的。
思虑良久,林浪才回过头来,对王继忠说道:“我答应留下,但我有一个条件?”
听见林浪愿意留下,王继忠紧绷的心也放松了,他高兴的道:“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就一定做到。”
林浪沉思道:“那好,你一定能做到的,我想,等这场战争结束后,我就不再做你的亲兵,我想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这个条件,你能答应么?”
原来是不想呆在军中了,正合了王继忠的心意,他本来就打算将林浪推荐给他的密友,只是这事暂时还不能让林浪知道,今晚听林浪说起,王继忠觉得自己应当加劲时间给密友写封信,只要从他那拿到天下无二的东西,林浪想走也没机会了。
想好后,王继忠乐呵呵的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条件,原来这么简单,那好,王大哥就做主,满足你。我也知道,这小小的军营留不住你,就给你一个更广阔的发展空间,行吧?”
这下把林浪愣住了,王继忠居然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他,就连花柔,也是一脸不相信的盯着王继忠。
“你真的答应让我离开?”林浪不相信的问道,他不知道王继忠的想法,还以为其中有诈。
“难道还信不过我王继忠说的话?”
“信得过,我当然相信了。”林浪乐呵呵的说道,见王继忠不像是在说谎,他还能不信么?
三人中,两人开心,就只有花柔是满脸的愁容。她很想说话留住林浪,可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王继忠只顾着高兴,没在乎花柔的心态,他走去拍着林浪的肩膀,道:“那走吧,去前阵,王都部署还在那等着你,你可不能丢了我的面子。”
“现在还要去见王都部署啊?”
“怎么,还在心存怀恨,不想去?”
“不是,我去,当然去。”反正没几天就可以离开了,可能以后也没多少机会再见面了,林浪还怕个啥。
来到前军大阵中,王超和桑赞等正在部署明日的行动,一见到林浪,王超就友好的上前招呼,仿佛白天的事未曾发生一般,这倒让林浪有些惊异。
这次,王超主动让林浪参与到明日的部署中,商量要如何攻城,林浪拒绝不过,只好答应了。
商量了足有一个时辰,也没找到好的法子,毕竟望都城乃是靠近辽国的第一座城池,围墙高大,而且是易守难攻。
易守难攻,那辽军当初怎么轻易的就拿下了,林浪纳闷,很是不解。
商量到最后,王超只得下令用以前的办法,采取强攻,这样伤亡虽有点大,但至少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攻下望都城。
林浪并不赞成,强攻固然是好,可望都城内还驻扎着至少六万辽军,兵力甚至强过宋军,这拿什么去强攻,硬拼吗?得不偿失,辽军说不准会依靠城池,而不再出来与宋军对决,那到时的结局可想而知。
王超知道林浪说得有理,但他还是决定试试。
第二天,宋军五万大军在望都城正大门前,排阵步兵,准备攻城。然而,无论宋军采取何种形式,只要靠近城墙,辽军的箭矢就如飞雨般倾泻而下,而辽军,却并无一人出城应战。
见得不到好处,王超只得下令撤军,一连三日,都是相同的情景,宋军连连受挫,王超再一次将攻城的希望放在了林浪身上。恰到这个时候,有哨兵前来报道,援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