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宁心里暗笑,却也不说破,只是含笑的接受了夕凝示好;而对于安若宁的默认,夕凝心里也很是欢喜,嘴角上翘,面上更是殷勤的侍奉起来。
天色越来越晚,饭后,安若宁又和乐舞坊的众多新朋友闲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准备回竹院了,毕竟这样在外面过夜,让姑姑发现,她会很担心的,更何况,安若宁也还不是很信任的夕凝等人。互相约定明日再见,安若宁转身随着自己作的标记向着储秀宫走去。
其实,对于安若宁而言,她在宫里的朋友很少,所以她很珍惜她所认识的每一个人,就算夕凝她们对她别有用心,但她自己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对她们没用帮助,没有说破,也是希望自己能更好的和她们交往,或许里面带着私心。
今晚,安若宁的心情还不错,月亮很好,很大也很亮,就算不用灯笼,也能将路看的一清二楚,回到竹园的时候差不多戌时了,可是安若宁的睡欲依然很小,本来在这个时代已经差不多习惯了的时差,今晚又颠倒了,只有无聊的坐在屋里玩棋子。
夜更深了,烛火轻晃了一下,爆了一声,安若宁忽的心头一惊,突然有种冷汗临头的感觉,这感觉和昨晚的是那样相似,一幕幕“哗”的全部出现在安若宁头脑里,只是有一幕依然很模糊,自己怎么一醒来就回到房间里,一定还有第三个人,只是现在,一个念头出现,难道那个白发女子又来了?
安若宁扔下手里的棋子,一口气吹灭蜡烛,踮着脚尖,小声的跑到珠帘边,躲在珠帘后面,准备那女人一进来自己便把她擒住,省的象昨晚那样又要费半天功夫。
时间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躲在珠帘后面,安若宁不有些怀疑了,难道是自己草木皆兵了?
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很轻的脚步声,若不是这里的夜太过安静,安若宁根本就听不见,不由冷汗淋漓,这个脚步声安若宁听得出来和那白发女人不一样,也很陌生,是谁,到底又是谁?
听见推门而入的声音,安若宁紧张的握了握手,湿漉漉的,怎么会没有关门呢?
脚步声向着安若宁这边走来,在珠帘前顿住了,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的撩开珠帘,走了进来。
安若宁不敢深吸,站在珠帘边,不断向缓缓后移,迫切的希望这个人不要发现自己,可是事事总是不如愿,可能安若宁此时太过紧张,却忘了在珠帘边那个插着梅花的大花瓶。
“哐!”
突然撞到花瓶,安若宁一个趔趄,大花瓶突然原地转动起来,那声音显得很是笨重,格外夺耳,安若宁暗叫一声“死了”,忙转身扶住翩翩欲倒大花瓶,却忘了自己还未站稳,脚步一晃,就要跌倒在地。
肯听很痛,安若宁连忙闭上眼睛,可同一时刻,她却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和昨晚昏到前的那怀抱一模一样,心里一惊,蓦然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这个人,有着像星星般闪亮的眼睛,他的脸,好熟悉,秦昭!
瞳孔收紧,即使是黑夜,安若宁依然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秦昭。
“秦昭!”
安若宁喊出声,一把抓紧他的手臂,似乎害怕他会突然就离开一般。
秦昭现在也很矛盾,十分矛盾,今晚,他是很担心安若宁,才会有跑过来,刚才也是自己在没经过头脑的情况下,将她接住,可是现在他却不知如何是好,可是心里却又好似松了口气般,有些欣喜。
“秦昭秦昭秦昭,你是秦昭!”安若宁兴奋的一遍又一遍叫着,站起身,扑到他的怀里,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他一定就是我的秦昭,不然,不然两个人怎么会如此相似。
对于安若宁唐突的的动作,将秦昭打懵了,他的手颤抖在袖子里,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压抑着自己的yu望,最后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着拳头,身体僵硬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感受到秦昭身上的僵硬,安若宁心里有些失落,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把自己紧紧抱在怀里,给自己温暖,不过安若宁也并不失望,至少自己找到了自己的秦昭。
“来!”拉着秦昭的手臂,安若宁将他拉到桌边,点燃蜡烛,这次安若宁终于清晰的看见了他的脸,一模一样,只是眼前的秦昭,眼里始终带着一丝挣扎之色,安若宁有些心疼,手抚上了他的脸庞。
秦昭浑身一阵痉挛,连忙移开脸庞,眉头深深皱起,看着安若宁,有些别扭的说道:“安……安姑娘,请自重!”
安若宁的手忽的一顿,收了回来,垂下眼睑,脸上是一闪而逝的悲哀,他不是原来的那个秦昭。
看到安若宁失落的表情,秦昭的心也莫名的抽痛了一下,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正想开口劝慰几句,哪知安若宁突然笑着扬起头,看着他,眼睛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说道:“好,那我们聊天好吗?”
秦昭摇了摇头,知道安若宁实在强颜欢笑,心里刺痛,不敢看着安若宁,害怕自己会忍不住,低声说道:“夜深了,我该走了!”
“走了?”安若宁惊诧的呼出口,眼睛怔怔的,刚见面他就要走,不过看着秦昭的挣扎,安若宁叹了口气,应该给他点时间来接受自己,转而便又笑了出来,“好,那我们明天再聊,好吗?”
秦昭站起身,听到安若宁的话,心头一颤,也不给回答,忙转身就要走。
“记住,明天,我会等你的!”看着秦昭的背影,安若宁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语气里含着乞求之意。
逃似地离开,这里,秦昭再也呆不下去了,他甚至相信,下一刻,他就会克制不了自己。
颓废的坐下来,安若宁心里空落落的,可是,她仍然坚信,那人,就是自己的秦昭,今生今世,既然让自己遇到,那么自己就赖上他了,把他变成自己原来的那个秦昭!
晨光照耀着整片竹林,露珠在光芒下,闪闪发光,很是晃眼,安若宁在院子附近走了一圈回来,外衣被打湿了大半,口里呼出一团热气,今天,安若宁心情不错,准备上午去乐舞坊,和夕凝她们学学丝竹管弦歌舞什么的,自己也不枉穿越一次,反证无事可做,伸了懒腰,正好看到送饭来的冬雪,安若宁忙笑嘻嘻的和她打了个招呼。
今天的早餐和平时的没什么区别,但安若宁却吃的异常香甜可口,冬雪无聊的和安若宁说了说现在储秀宫的情况,也在安若宁的猜测之内,不就是两党之间界限更加清晰,针锋相对,沐烛衣则有他父亲的关系,是不动如山立于其中,毫无疑问的成了两党拉拢的对象,而玉锦然,由于曾和沐烛衣交好的关系,成了曾雅竹那党拉拢沐烛衣的关键人物,但沐烛衣依然犹如游鱼戏水般,周旋其中,在两党间皆保持友好,都不得罪,也都不讨好,听到这儿,就连安若宁也不得不佩服烛衣的手段,只不过有一点奇怪的就是,皇上到现在还没有翻牌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