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少白迷茫时,远处传来了娘的声音:“云儿,,你怎么出来了,快快进屋,别再着凉了。”
少白寻着声音看去,只见那妇人快步走来,头上虽然没有了簪子,但用圆形木梳代替,不仅不显的凌乱,反倒增加了几分端庄。
少白以前虽然不看闲书,但是上学时对于历史还是很认真的,他知道这个木梳在古代应该叫篦,可以用在头上当做饰品的。知道这肯定是古代了,但到底是哪一朝呢?少白自母亲去世后,多有空闲,在商界也认识了不少的古董商人。看家中的陶器款式应该是春秋战国时代的了。
这时候,那妇人已走到少白身边,这时少白才看见妇人手里竟然抓着一把小米。怕撒了,一只手还在地下撑着,原来是为自己讨米去了。
想来自己大病一场,家里为了给自己治病,能用的东西都送给了大夫。
待妇人将手中的小米放入锅里,少白才道:“这里暖和着呢,我出来透透气。”
“不成,你才刚好!”
一来少白自觉这半会儿功夫,体力消耗了不少,二来在妇人的坚持下,少白又回到了屋里躺了下来。
往后的日子,妇人依然上每家每户去讨米,回来就给少白熬小米稀饭,自己却只吃些野菜度日。原来在战国时期,这平民百姓有小米吃就是上品了。
在少白有意无意的询问中,少白知道这妇人叫田氏,父亲在三年前被抓去当兵,如今渺无音信。每年秋天,田氏会去借架机器,然后赶制一些丝绸,换些吃穿用度。然而这些远远不够,还好村里人淳朴,多年照顾俩母子,这样俩人才渡过一个又一个难关。
他还知道了,此时正是齐威王十年(前363年),认真学习历史的他知道,这个时期正是齐国开始广招人才之时,天下学子开始纷纷入齐,达到顶峰时,出现了百家争鸣的盛况。
可是少白确实很无奈,看着自己这副未满十四岁、瘦弱病态的身体,自知哪里也去不了。
看着整日为自己讨米的田氏,少白对自己母亲的离去的理解更深了一层,也对田氏的好感增进了几分。然而少白觉得自己再不能这样下去了,至少要做点什么,至少让家里生活好过一些。
然而少白前世是一个投机高手,对市场动向的把握是十拿九稳,在职时曾是证券公司的一名高级操盘手。可是放到如今的战国,这些显得那么的不现实。开个工厂吧?然而手里根本就没有半个子!少白也想弄点稀奇古怪的玩意出来,可是自己死而复生,已经被村里议论纷纷了,少白怕自己还没换到钱财,就让村里把自己当妖孽给烧死了。何况自己为何为了温饱,让这个平静而又淳朴的村子一惊一咋呢。
想了好几个方案,少白都取消了,难道自己在这个世上当真一无是处?
这一天早上,少白起的很早,正好看见田氏对着一盆水在梳头。恍然想到自己可以制作铜镜啊,这个也不算难,拿块铜皮,不停地打磨,直到光亮照人就可以了。况且这个时代的铜镜只在富裕的家庭中使用,这说明能卖个好价钱啊。
想来少白就兴奋不已,穿上麻衣,正要去集市弄铜皮去。这时候田氏叫住了他,问道:“云儿,你干什么去?”
少白将他的计划给田氏讲了之后,田氏为少白的孝顺很是激动,眼中开始湿润了,但是却摇摇头道:“制作铜镜的作坊,都是自己召集壮丁上山采集石料,然后再烧铸而成的,因为过程复杂,费人费力,大多不愿意让给你材料的。”
少白想想这样制作成本就太高了,自己还是莽撞了,这个社会的分工还没有那么的细,于是大皱起了眉头。
田氏看见少白皱眉头,仔细想了想,道:“云儿,你倒是提醒了我,你倒不如作篦,娘少女时曾学过些手艺,绘些花鸟纹饰还是有余。”
少白一想,这倒也是。做梳子要容易多了,先把木头锯成小块的薄木板,再用刀削成圆形并切出缝隙。再由田氏刻画些花鸟纹饰,最后打磨,一把梳子就可以问市了。
说做就做,三日后,田氏向邻居借了十柄八分字的刀币,上集市买来了木锯、长刀、刻刀等用具。
于是开始正式上工,刚刚开始少白就发现自己低估了这木匠活,就拿刚开始的锯木头来说吧,自己总是把握不好,不是偏左就是偏右,弄出来的木板不是厚了就是歪了。在田氏的鼓励下,少白开始努力练习起来。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经过几日的练习,少白已经能够锯出整齐的一块块薄板了。田氏看着少白整日的用心练习,心中自是不忍,常常劝少白多多休息。
这个制作梳子,虽然在没有现代化设备下,手工的制作及其缓慢,但是一年四季都可以做,只要有木头跟工具就可以,也不至于坐吃山空,讨米过日。
终于在一个温暖的下午,一把刻着雀鸟等花纹的圆形木梳作出来了,少白跟田氏都高兴极了。这样以来,如果以后熟练掌握技巧后,一天出十把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田氏灵巧的双手,这中刻着鸟语纹饰的木梳,一定能换来很多的钱财。
又过了几天,两人一共做出来二十把花纹各异的木梳。田氏很高兴,一大早就去了集市,中午便回来了,还给少白带了半只野鸡。看来这种木梳很畅销,而且价钱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