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和一帮有趣之人喝了几杯早酒,半醉里想起没有写文文,赶紧关门闭户,听着有些狂乱的音乐写起来,不知道怎么样,亲们且看看,不好就骂,只要痛快!哪怕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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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夜幕降临,朝天上看,月亮升起来了。虽是半月,却是干净清晰,轮廓分明,清亮亮将清辉洒下来,无遮无挡。
看着那一张张笑脸,闻着浓郁的酒香、各色的肉香,夏桑子恍惚到了天堂,那里应该就是这样吧。没有猜忌,没有算计,没有痛苦,没有比较,只有敞亮与真诚,只有快乐与放肆,你永远不会担心某个笑容后面有另一副面孔,你永远不会担心你的哪一句话说得不对,或者哪一句话会将人得罪,不会的,这里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只有赤裸裸的袒露心迹。
明月随时有,把酒共端看。
夏桑子的心完全放松了,被伯鱼和绿萝带着,走到自己想吃的东西面前,用手拿了便吃。那些事先放在桌子上的碗里,早有人倒好了美酒,端起一碗来,和身旁的人碰一下就喝,想喝多少喝多少,喝一半人家也不会怪罪于你,喝完了将碗底对着别人,对方会竖起大拇指,说你豪爽,说到高兴处,免不了又是倒酒喝酒,再来一碗的。
以前只在书上电视上看到过所谓的啥鸡尾酒会,一屋子装模作样的美女和绅士,每人端了一个高脚杯,见到人就蜻蜓点水一下,微笑一下,但是那里更多的是一种礼节,一种应景,每个人都拿着捏着,酒里的真诚有限,没有放松没有豪放。这里就不一样了,每个人你都真心想和他们喝酒,好像除了喝酒,你再找不到更好的表达方式。
那些肉啊菜啊散发着最原始的香味,最本真的香味,刺激着你的胃口,引诱着你的味蕾,让你欲罢不能。
伯鱼也在不断地与人喝酒,但是夏桑子感觉得到,他的眼神,他的心思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自己,表面看一切人一切事应付得恰到好处,没有刻意跟在夏桑子的后面,但是当自己一转身的时候,他就在离自己不过两步的距离若即若离地跟着,当你没有看他的时候,他亦好像没有看你,当你一不小心看他的时候,他的眼睛正将你脉脉地看着,那电流一样的东西就要猝不及防地击中夏桑子,心中免不了要升起一种暖暖的爱恋来,这爱恋让夏桑子迷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但是天下哪有不醉人的酒呢?虽是村人自酿的米酒,但是喝得多了,也是要面泛三月桃花,眼神荡漾如一潭碧水。
当夏桑子正在低头专心地拿一块肉的时候,一个人凑过来,在耳畔悄悄说:“桑子,少喝些,不要醉了,心疼你啊……”
“傻子,我不喝行吗?谁帮我喝啊?啊……”
“非要喝的话我帮你喝。”伯鱼用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夏桑子的胳膊,若有若无又情深意长。
火小了些,又有人到旁边柴堆处拿了一些柴来添上,火堆又熊熊燃烧起来。
不断地有人从屋子里将酒搬上来。不断地有人从厨房里将煮好的肉菜端上来,放到盘子和碗里。
酒过三巡,肚子半饱,忽然有人提议来打一通锣。其他人马上叫好。
“什么是打锣啊,几个人打啊?”夏桑子半眯着眼,问身旁的伯鱼。
“六、七个人吧,这是只在最热闹的时候才能出现的场景呢,都是一些高人,平常很少聚在一起,这种场合大家都高兴,一高兴,就要打打锣,很有意思,你且看就行了。”
说话间,有人已经将那一套东西拿出来了。夏桑子依稀认得有鼓,有铜锣,有钹儿等。
有人一声召唤,六、七个年长的男子马上坐了过去,一人手上拿着一样玩意,调试了一番,其中一个说了声打长调啊,起了个头子后,便打了起来。打节奏的,填大锣的,名司其职,配合默契,带些夸张又畅快的锣声响了起来,响到了每个人的心里。
很多人围了上去,看着他们表演,嘴里议论着,那些打锣的人更卖力了,锣儿鼓儿的敲打得更响亮了。
“桑子姐,来,吃一个红薯!”夏桑子正听得起劲,绿萝小妮子拿来了一个烤熟的红薯,剥开皮,递了过来。
“哪里来的这玩意啊,刚才没有煮这东西呢。”夏桑子刚才没有看见煮有红薯。
“你看那一堆火,随便扔一些红薯土豆花生啥的进去,一会儿就好了,你吃吃,香得很呢。”绿萝边说边指着那红红的火堆。
夏桑子接过来,吃了一口,可不是吗?香得很呢,比自己在街上买得不知香多少辈,软软的,甜甜的,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烤红薯呢。
夏桑子边吃边看别人打锣,看了一阵,听了一阵,心里有了大概,手有些开始痒起来,想自己也上前打上一番。
于飞好像猜透了夏桑子的心思,对那几个打锣的人说道:“你们休息一阵,去喝喝酒罢,我们几个年轻人来试一下。”
于是,绿萝伯鱼于飞和其他三个年轻人坐了上去。
“桑子快来,我们试一下。”伯鱼招呼夏桑子道。
夏桑子借着酒意,大起胆子坐上去了,拿过小鼓放在自己腿边,两手各拿一根鼓棰,紧张地看着他们。
拿小马锣的起了头,众人跟着节奏打了起来。夏桑子按照自己的理解打了起来,开始有些拘束,打了一阵,感觉找到了,人也越来越放松,鼓声混在那些锣声里,很舒服的合声。
夏桑子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打这玩意,原来真是一种巨大的享受,那些节奏,那些配合,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快乐。
打了一通,又来打另一个节奏。夏桑子渐渐如鱼得水,看得周围的那些人啧啧称赞,心里愈发得意起来。
“好了,我们歇一会儿吧,他们又来。”于飞停了手,说道。于是夏桑子站了起来,重新加入到喝酒的队伍里去了。
正喝着,庄主过来敬酒了。
庄主与夏桑子喝完了一碗酒,对夏桑子说道:“姑娘你且先随我来。”
夏桑子放下碗,听话地跟去了,来到了坝子旁边的兰花处。
夏桑子不知道庄主要说什么,压制着自己慢慢上来的酒意,专注地看着庄主,让自己的眼神尽可能地不要游离。
“桑子姑娘。”庄主说道。
庄主看来酒量很大,喝了那么多,除脸泛红光外,一点事都没有。
“您说。我听着。”夏桑子心里告诫自己:要稳住,要稳住,不然惹人笑话。
“桑子姑娘,你喜欢伯鱼,伯鱼也喜欢你是吗?”
夏桑子听了这话有些害羞,不说话,只看着盆里的那些兰花。
“于飞都告诉我了。我看得出来,你们很相爱。”庄主说了,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却有忧虑升起来。
“不可以吗?”夏桑子轻轻地问了一句。
“桑子姑娘,这世上,最伤人的莫过于情,爱而不得的情。”庄主淡淡地说道。
“原谅我,我不懂您的意思。您不是暗示我不能和伯鱼好吧。仅仅是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么?”夏桑子的心里忽然有些锐痛浮上来。
“桑子姑娘,我说的话可能残酷了些,但是有些真相我还是必须得告诉你才行,不然,越到后面,你会越痛苦的,你是个好姑娘,我不想看到你痛苦。而有些现实就在我的眼前明明地摆着,我不能视而不见。”庄主意味深长。
“司徒伯伯,您说吧,我一直很敬重您,不管您告诉我什么真相,我都会勇敢面对的。”夏桑子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有些事情逃避不是办法,不如直面,于是,说话的语气里带了一些悲壮。
“我看得出来,伯鱼很爱你,但是,但是他不能陪你一辈子,不说一辈子,恐怕一年都不到了。”庄主说完,叹息了一声。这一声叹息让夏桑子想到了以前伯鱼的一声叹息,和这感觉很像很像的。
“为什么?”夏桑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庄主了看天上,再回头看了一眼人群里的伯鱼,伤感地说:“伯鱼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但是,他得了一种怪病。这病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什么病?他从来没有说过呀。”夏桑子有些急。
“我也说不清楚,他有时候会头痛,很痛,我摸过他的脉相,一年比一年弱了。”
“没有办法了吗?您说到这里,我记起了,他今天下午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形,当时我问他有没有事,他说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我就没有往心里去。”夏桑子想起了下午的事。
“我希望有办法,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们这里,曾经有人得过这样的病,很年轻的时候就去了,伯鱼很不幸,也得上了这样的病,更不幸的是,我竟然无能为力。”
庄主说着,有些痛心疾首。
“一定有办法的!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夏桑子抓住了自己的衣襟,狠狠地扯,心里痛得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