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坐在船上,突然一下子就掉进了冰冷的湖水里,快要淹死之前,我想起了可以进入空间暂避一下,于是就到这里来了。”
“天啦,真让人担心。快快,快进屋去,我升一堆火给将你身子烤烤。看你脸,煞白煞白的,浑身冰冷,再捱一下,可能都会将自己给弄病了!”
“不,伯鱼哥哥,我必须马上回到水里去,如果不这样的话,我就永远不能活在世上了,我就永远见不到我的爸爸妈妈了!我必须回到水里,让他们救起来,不然,他们就会以为我淹死了,我再出来就怎么都说不过去了呢。伯鱼哥哥,对不起,我走了!”
说着,从怔怔的伯鱼怀里拱出来,吻了一下戒指,又回到了冰冷的湖水里……
再说船主,虽然也掉进了水里,但因为自小在河边长大的缘故,所以水性好,提入水里呛了一口水后很快又浮出了水面。
浮出水面后,忘记了自己身处冰冷的湖水里,冻得牙齿格格直响,而是四处里看夏桑子在哪里。
冲锋舟翻在水里浮着。
湖面早恢复了平静,没有一个人挣扎的影子。
那个女子呢?刚才还坐在自己船上大呼小叫的漂亮女子呢?
船主忽然害怕起来,完了,自己这次肯定完了!将别人一个好好的人倒扣在了水里,再也找不到,这分明是闯下了天大的祸事啊!怎么得了?怎么得了?怎么赔得起啊!
其他的不说,刚才那两个叫自己过去的男人就不会饶了自己。这个女子是他们的什么人不得而知,但是他们若是知道了的话,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一定的!说不定会一气之下将自己也扔到水里溺死!
后退一步讲,就是他们不弄死自己,自己也要一样的承担责任,怎么向这个女子的家人交待啊!
……胡思乱想了一阵,越想越觉得天快要塌下来了,想着想着不禁“呜呜”地哭了起来。
边哭边四下里看,希望水里突然有个脑袋冒出来。
突然,前面不远处的水面上在动,一会儿,果然冒出了一个脑袋,一个女孩子的脑袋,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的脑袋,那不是她还是谁?不但一个脑袋冒出来了,还有声音不断地传来:
“救命啊!救命啊——”
这声音,在船主听来,简直是天下最美妙的音乐啊!
船主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赶紧几把凫了过去,一把抓住夏桑子的衣服,将夏桑子往外边拉。
离开岸边已经很远了,好在离翻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岛,看来,暂时只能先拉到岛上去再说。
夏桑子配合着船主,努力克服着冰冷的湖水对自己的痛苦折磨,奋力地向前游着,十来分钟后,俩人终于游到了小岛的岸边,夏桑子抓住伸进水里的一根树枝,用尽全力爬上了岸边。
“天啦,我的姑奶奶,你刚才可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船主本想说我以为你死了呢,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吉利,方住了口,又不断地道谢,“谢谢你谢谢你女子!”
“你这人,你这人真是奇怪啊,谢我做什么?我又没有做什么好事。”夏桑子牙齿打颤,哆哆嗦嗦地说道。
“天呢,你咋命那么大嘛,今天要不是你命大,我就完了,一辈子都完了,你说,我,我咋不谢你嘛!”
船主也是冻得乌嘴乌脸,话都说不利索了。
夏桑子暗想:说得也是啊,今天这种情况如果换了是其他人,说不定真的就葬身于鱼腹了。幸亏我有戒指,幸亏啊。如果你要谢还要谢这枚戒指才对呢。但是我又不可能将这戒指的秘密讲与你听,你要谢就谢吧,是该谢谢我的。
想到这里,夏桑子有些不满意地说:“你刚才将那船开那么快干什么?瞧你那疯狂劲,不出事才怪呢。”
船主这会儿也稍微放松了一点,听了夏桑子的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嘿嘿笑道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兴奋,人一兴奋就开得快了。”
“我的天,你不会中午喝酒来的吧。”
“是,喝了的。”船主说了又觉得不好,马上开口道,“只喝了一点点,一点点而已,几乎等于没喝的。”
船主的样子让夏桑子忽然想笑,但这个时候笑终归是不合适的,于是憋住了,没有笑,沉默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夏桑子说:“我们就这样在这儿等着冻死吗?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们赶快上岸去?再不走的话,今天恐怕没有淹死也会给冻死的。”
“唉,现在没办法,这儿离岸边太远了,游不过去的,船我一个人也弄不起来,只有等那大船从这儿过的时候再呼救了,别急,再坚持一下子,他们一会儿就会从这儿路过的。”
看来只有这样了。
夏桑子蹲在地上冻得受不了,衣服又不能脱,火堆也没有,只有忍着,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便站起来原地跑步。船主和夏桑子一样,也站起来原地跑步,乍一看上去,俩人的动作可笑极了。
可是明哥和李老师没有看到这些,他们正站在船上悠闲地边欣赏湖面的风景边说话聊天呢,完全不知道夏桑子这会儿已经快冻死了。
“你们那夏老师挺厉害的呢。”明哥说道。
“就是,挺厉害的。现在这些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比一个厉害,工作上根本不输给男人,搞得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压力挺大的呢。”李老师笑着说出了真心话。
“可不是,你看她这一路,啥都能做,精力旺盛得不行,这样的老师我还真是很少看到呢。”
……正说着,站在船头上的一个人突然惊呼起来:
“快看,你们快看!前面那个岛上好像有两个人在招手呢!”
“在哪里?”明哥和李老师也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两个人在岛上又喊又叫又招手的。
再一看,一男一女,那女的穿一件黄色的羽绒服。
黄色的羽绒服,天啦,那不是夏老师吗?
俩人突然反应过来。
当看到翻到水里的船时,大船上的人一下子明白怎么回事了。船上的负责人马上加快速度,向落水的俩人靠了过去。
经过一翻周折,夏桑子和船主终于到了船上。
船上的人赶紧将俩人让进了船舱。
船舱里有一盆火正燃得正旺。
虽然冻得快死了,但是也只能将湿的冰块一样的衣服继续穿在身上。明哥和李老师看到夏桑子痛苦的样子也没有一点办法。船上没有换的衣服。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穿在外面也无济于事。
“好哇,看你今天怎么办!将我们的老师差点淹死在湖里,看我不告你去!”明哥替夏桑子打抱不平。
“别别别,我也不是有意的,你们别着急,船一靠岸你们就上我家里去。好让这个女子换身衣服,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烤干了再穿上。还有,晚,晚饭我请客,真的,我,我不是有意的,不信你问她嘛。”
船主苦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夏桑子有些不忍心。
今天没死就是万幸了,其他的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于是对明哥和李老师说:“算了,算了,他也不是有意的,谢谢你们的关心,不用怪他了。我只想快点上岸去换身干的衣服。”说着,接连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看样子,今天的感冒是跑不掉的了。
感冒就感冒吧,只要小命儿保住了就行。
夏桑子忽然觉得没有懊丧了,反而有了一种大难不死的庆幸。
冻得缩成一团的船主借了电话,马上打给自己的老婆:“老婆,我,我掉进湖水里了,还有一个女子一起也……”
……
“不是!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都快冻死了!回来,回来再给你慢慢说。马上烧两盆大火,大火知道不?把我的衣服准备好,另外,再,再将我们女儿的干净衣服也准备一套,其他的别问了,我们马上回来!”
“阿嚏——”船主也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这么冷的天掉进了冰冷的湖水里,再铁打的身体也是扛不住的。
接下来就是夏桑子和船主的喷嚏声此起彼伏了,看得周围的人禁不住笑了起来。
大船很快靠了岸。
明哥将车子开下去,夏桑子、李老师和船主赶紧钻进车子,直往船主家驶去。
倒真还是近,不过五分钟的车程就到了船主家。
车上,通过交流,夏桑子知道了船主姓伍,于是便将船主叫伍叔。
车子到了家门口刚一停稳,船主从车子里几乎是滚落了下来,大声喊道:“老婆子,快出来,我们回来了!”
屋子里马上闪出一个四十几岁胖胖的妇人来。一见车上紧跟着下来的是一个年轻的满身湿淋淋的女孩子,正要破口大骂男人,又见后面跟了两个男人上来,忙住了口,脸上露出怯意来。
“快,快去将衣服换了,瞧都冻成什么样子了!”女人反应快,马上露出一副笑脸来,带着夏桑子去屋里换找好的衣服。
夏桑子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穿上了一套船主女儿的棉睡衣,将腰带拴紧,外面再罩了一件大衣,从屋子里冲出来,扑到火盆前再不起身了。
“老婆子,快点做饭,煮肉,做好吃的,今天我要好好招待一下这几位客人!”
船主也从屋里出来了,边走边给自己的老婆道。
“好!”
妇人高声答应着,钻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