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空间,见到了伯鱼。
伯鱼和绿萝于飞几个正在收拾那些新做好的袜子和袍子。
夏桑子将伯鱼拉到一边,恳求道:
“伯鱼哥哥,帮我写几幅字好不好?”
伯鱼说:“好当然好,只是写字干什么用啊?”
夏桑子说:“你想啊,那茶室都布置好了,就像一个人长得齐齐整整的,现在就差一点精气神了,有了字画挂在墙壁上,就好像一个人一下子有了精气神一样。”
“桑子,你不是也写得很好吗?怎么求上我来了?”伯鱼笑着问夏桑子。
夏桑子谦虚地说:“我那字,自己写着玩玩倒也不是不能看,但是真要挂出来的话,还非得你出马不可的。我们那茶室走的是拙朴风格,配上你写的篆书,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如果我在里面挂上楷书或者行书啥的,我觉得都不太合适,没有古味,而写篆书,你是随手就来,还用不着练习,随便写出来都是最好的篆书,无可挑剔。”
“好嘛,听你这样一说,写写也无妨,只是到时候不要怪我写得不好就行了。”
“那先谢谢官人了!”夏桑子作鞠躬状,向伯鱼深深施了一礼,将伯鱼惹地哈哈大笑。
“在哪里写呢?就在这里的书房吗?”
“不,这里的工具不是最好的,特别是纸,太粗糙了,还是到我新装修好的茶室去写好了,那里专门辟了一间书画室出来,写起来应该不错的。”
“好吧,我们即刻就走?”伯鱼征询夏桑子的意见。
“当然,马上走,剩下的事情让于飞和绿萝俩去做好了,咱也得给他们留下点单独相处的时间是不是?”
说着,俩人辞别绿萝和于飞,双双回到了新装修好的店子里。
刚一到,夏妈就拉着夏桑子说开了:“桑子,刚才还有一件事情忘记了。”
“什么事?”
“你给我安排了收钱管账的事情,那我们的花店怎么办?还开不开,谁来开?”
“嗯,你别说,这还真是一个问题。如果这边生意好,你过来帮忙的话,那花店可能就不能开了。”
夏桑子想了一下,说:“那这样,这几天先开着,等茶室这边生意做起来了,如果需要你的话,你就将花店盘掉然后过来做,如果生意一般的话,你还是继续开你的花店。”
“那行,但是你还是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夏妈继续提醒。
“不可能吧,我还忘记了事情?我还没有老,记忆力怎么就那么不行了呢?”
“天天这么多人吃饭,谁做饭啊?”夏妈看着夏桑子,那神色,仿佛在说,怎么样,忘记了吧。
夏桑子一拍脑袋,说:“天啦,真的倒将这事情搞忘记了!”
“那就暂时由姑姑做饭吧。搞清洁也不是时时都要搞的。如果你将那边花店盘掉了,也可以回去做饭,必竟,这吃饭的事情还是大事,不然,咱挣钱做什么?还不是想要大家都吃得好,喝得好,生活得好吧。人生的意义就在于吃吃喝喝,咱吃喝都搞不好,还要这人生做什么?”
“听哪里说的这话哟!”
夏妈觉得夏桑子说得有些离谱。
“看书上有人说的,觉得有些道理。”
“好了,你和伯鱼去忙吧,我继续做清洁去了。”夏妈说着,拿了后面继续抹灰去了。
夏桑子带着伯鱼到了书画室里。
伯鱼一看,大开眼界,用手轻轻地抚弄着那方栩栩如生的砚台,赞不绝口。
“世上最出名的砚台是端砚,但那太贵了。我这方砚台是用梨花石雕刻成的,买得不贵,再放几年,一定升值。”
“升值什么意思?”
“就是可以卖更多的钱啊!”夏桑子这才想到现实生活中的一些术语和价值观是伯鱼他们那个世界的人不能理解的。
“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喜欢就行了。我好喜欢这方砚台啊,手轻轻地摸在上面,微凉微凉的感觉,一股令人感到舒适的清凉一点点沁入心脾了,好奇特的感觉。”
伯鱼闭了眼,静静享受着。
“伯鱼哥哥,这方砚台你这么喜欢的话,我送给你好了。”
夏桑子一直想送给伯鱼一些什么东西,无奈他对物质上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兴趣,这下好了,终于有他特别喜欢的东西了。
“桑子,这舍得啊,这方砚台送给我?”伯鱼不相信。
“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你喜欢,送给了你,这方砚台才体现出了它的价值,而且我相信你和它是有缘分的。只有你才能配得上它。”
“好,谢谢桑子。”伯鱼走过来,紧紧拥着绿萝,绿萝幸福得要化掉般。
“来吧,要写什么,我来写。”一阵子,伯鱼松开了手,准备开始写字。
夏桑子事先找了一本古诗词的书,选了几首自己特别喜欢的关于饮茶的诗词,铺开,让伯鱼写。
伯鱼一看,说有些字不认识。
夏桑子才反应过来,这些字都是些简化字,伯鱼那个时代字的这些写法根本就还没有出现呢,怪不得他说认不得。
夏桑子觉得自己真是粗心,于是抱歉地对伯鱼说:“那这样吧,我念给你听就行了,你将这些诗词写下来,用篆书写出来,行吗?”
伯鱼胸有成竹地说:“行,你念吧。”
夏桑子静下心来,开始念诗:
“岳寺春深睡起时,虎跑泉畔思迟迟。 蜀茶倩个云僧碾,自拾枯松三四枝。煎茶,唐,成彦雄。”
“为什么喜欢这一首?”伯鱼问道。
“是‘蜀茶倩个云僧碾,自拾枯松三四枝’这句将我打动了,我觉得这句里写的就是你们煮茶吃茶时的情景。”
“好,一幅写好。再念。”伯鱼很快沉浸到了书法的世界里。
夏桑子又念:“ 小鼎煎茶面曲池,白须道士竹间棋。 何人书破蒲葵扇,记著南塘移树时。即目,唐,李商隐 ”
伯鱼专注地写了。力透纸背,妙不可言。
伯鱼写完,夏桑子又读了一遍,忽然想到一件事,忙对伯鱼说:“这诗里写到了棋,每个茶室里也应该摆上一副围棋啊,如果客人有兴致,边吃茶边下围棋不是一件风雅之事吗?对,就这样!就这样办!呆会就让老爸去买几副好棋来!既要围棋,又要象棋。”
伯鱼看到夏桑子自言自语的样子,摇摇头笑了:“你做事真是专注,好喜欢你的那样子。”
夏桑子脸红了,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俩人说完,夏桑子继续念诗,伯鱼继续写。
最后写了约十来幅的样子,便住了手。
“够了!”
“这样就行了吗?就可以往墙上挂了吗?”伯鱼问道。
“当然行的,还要装裱。你写的这字好比一个好看的姑娘,装裱好比给姑娘穿一身漂亮得体的衣服。姑娘再漂亮,不穿衣服也是不行的,穿上了好看的衣裳,便可以为姑娘增色不少的。”
“不愧是做过教书先生,嘴巴真是会说。”伯鱼由衷地赞道。
“而且这作品还没有完,还要盖上印章。你有印章吗?”夏桑子问伯鱼。
“没有。要那东西干嘛?”
“这写了字画了画,需在作品下言钤上印章,一来美,二来知道作者是谁。你没有,那怎么办啊?我倒是有一方现成的,但是这字并不是我写的呀?如果找人给你刻一方章的话,又太浪费时间了,恐怕来不及了。”
夏桑子有些伤神。
“既然你有,就盖上你的就行了呗,反正我的就是你的,有什么区别吗?”伯鱼轻描淡写,觉得那不是什么大问题。
“也行,反正我们这字是挂在店里面作装饰的,没有说要拿出去卖钱,当然谈不上著作权的问题。盖我的就行了。”
说完,夏桑子拿出自己的印章,稳稳地盖在了上面。
OK!作品搞定!
夏桑子看着满桌子的书法作品,兴奋得脸儿绯红。这些字可是真正的古人写的啊,原汁原味啊!活化石啊!
欣赏了一阵,夸奖了伯鱼一番,便领着伯鱼来到外面大堂一角处,说我要将你的那架古琴放在这里,有时候你可以弹弹琴,店里琴音袅袅,那才叫美妙呢。
“好吧,如果你愿意听,我就弹好了。我这就回去拿。”伯鱼爽快地答应了。
“好,我先送你过去,稍晚一点再来接你。”
说完,夏桑子将伯鱼送回了空间,自己出来后,拿了作品到一个大的装裱店去装裱去了。
“三天后我来拿,怎么样?”
夏桑子进了店,将一卷作品放在操作台上,对装裱店的老板说道。
“行,打开看看。我作个记号。”老板是个中年人,气质不俗,旁边一个正和他说话的男子也站起来,好奇地看。大约他们看到是一个年轻的美女拿来的作品吧。这些年,几乎难见年轻的美女钟情于这一行了。他们的神情有些好奇,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作品。
对于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所有的男人总是免不了要好奇的。
夏桑子知道他们的意思,从容地将卷着的书法作品打开,那两人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再一张张细细地看,目不转睛,完全被眼前的作品给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