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子忙将四人迎进来。
四个男女夏桑子皆不认识,年纪都三四十岁模样,看样子,好像是几个老板,要找个地方来谈生意一样。
“看样子是今天刚开张啊,老板?”其中一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问道。
“是,小店今日刚开张,承蒙几位关照,请问要喝什么茶?”夏桑子将几人迎到大堂右边先坐下,问道。
“有雅间是吧,给我们找个雅间,我们要谈点事情,来泡功夫茶吧,就来你们这店里最有特色的。”
黑衣女人安排道。同时转过身问其他三人:“这地方看着安静,环境也还不错,我看就这里了怎么样?”
那三人都答应了。
夏桑子将四人迎进了另外一间茶室。
照例是让几人穿上袍子,脱鞋着袜。几人感到甚是新奇,一一照吩咐做了。
几人进雅间坐好,夏桑子心想这是来消费的客人,还是要将消费价格事先告知别人,不然,喝完茶闹将起来可就不好了,这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果客人听了价格觉得太高,不能接受,他可以选择离开,自己这个老板,负有向他们告知的义务的。
“几位,我将消费价格说一下。”夏桑子看了看几人,礼貌地说道。
“行,你说吧,这里怎么消费?”黑衣女人开口问道。
“雅间费一小时八十元,每人另按六十元收。另外,一壶茶最低消费二百八十元,我这里有单子,你们今天要消费的是我们店里最有特色的煮茶,每壶五百八十元。”
夏桑子说完,看着几人。
其中一个男人马上说:“这么贵?我在H市喝过的茶可没有这么贵的,你这贵得可有些离谱哟!”
夏桑子听完,不急,说:“论价格,确实有些贵,但是我们的服务,我们的茶都是特别的,是物超所值的。贵自然有贵的道理。”
女人倒还豪爽,说:“张导,不必计较,我们先喝喝看,如果不行,下一次不来就行了;如果真如她说得那么好,也算是觅到了一个好去处。她敢收这么贵的钱,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们先尝尝看,今天是我请客,一切听我的安排。”
夏桑子一听,知道今天那女人请客,那叫张导的男人和另外一对男女都是她请来的客人。
坐定,夏桑子叫于飞过来泡茶。
将于飞领进来的时候,夏桑子用眼睛余光瞟了瞟,但见那两个男人精神忽然一振,那两个女人则是眼睛一亮。夏桑子暗想,看来模样俊美又英气勃发的于飞对男人对女人来说都具有很强的杀伤力的。
于飞早得了夏桑子的吩咐,泡茶时,专心致志地泡茶,尽量不与客人说话,更不参与客人的谈论,因为很多客人来茶室喝茶图的就是一个清静,不希望谁参与他们的谈话内容,如果自己过于热情,反倒会让客人反感的。
煮茶这一套对于飞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异常熟练,故服务起来不紧不慢,不慌不心,一副气定神闲的招人模样。
夏桑子安排妥当,退了出去,一切都看于飞的了。
重新来到司马瑾他们喝茶的茶室,夏桑子进去,见几人聊得正欢。
“夏老师,你这怎么调教的啊,这姑娘相当知礼数,我们说话,她只当没听见一样,问她啥的,她亦是抿嘴一笑,几乎不言语。还没有见过调教得这样好的茶艺师呢。”
“哪里是调教得好,茶室这地方,本就是你们来寻静的地方,她如果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不得讨你们的嫌不是?”
“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样的茶艺师啊?水平太高了!还有,你怎么想到要开这样一个茶室呢?真的很有特色的!”
张明月好奇地问夏桑子道。
“是从朋友介绍的一个培训班里招来的。其他细节恕不细说,至于这煮茶嘛,我想的是,能让大多数现代人那颗浮躁的心安静下来的,便是老祖先的东西了,愈是古老,愈是拙朴,便愈能打动人,让人的心安静下来。”
马丁夸奖道:“夏老师说得真好,创意也真是妙极了,看不出来年纪轻轻的就很有商业头脑和眼光呢。”
“谢谢夸奖,还望以后多多捧场!”
夏桑子按捺住内心的喜悦,感谢道。
“你说,你这里还有什么惊喜没有给我们吗?”司马瑾看样子好奇心被彻底地调动起来了。
“谈不上惊喜,不过有一个地方你们几人一定会喜欢的。”夏桑子想到了那书香味十足的书画室。
“什么地方?”马丁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这里专门为喜欢书画的朋友备了一间较大的书画室,饮茶之余,喜欢书画的朋友可以到里去泼墨挥毫一番,若三五好友在一起,也算是切磋切磋,相互交流了。几位如果有兴趣的话,我这就带你们去看看。”
夏桑子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还说什么,去看看吧!”张明月第一个站了起来。
三人兴致颇高,跟着夏桑子出了茶室,一起来到了画室。
推开门进去,几人惊呼:“天啦,真好个所在!”
那屋子正中放着一张特别宽大的画桌,旁边摆着一个陶制大缸,里面竖放着一捆宣纸。画桌上工具一应俱全,那新买的毡子还是雪白的,让人一看忍不住手痒,要挽起袖子来痛快一番。
书画室的角落里,高高的花架上放着开得正盛的春兰,暗香浮动,墨香微溢,妙不可言。
几人摩拳擦掌。
夏桑子见状,说:“几位如果有兴趣的话,这里什么都是现成的,不如来上几笔?”
“好,我先来献丑吧。”张明月早已经是跃跃欲试了。
“行,明月先来!”司马瑾兴致勃勃地站到一边,让张明月先来。
夏桑子赶紧帮着备纸墨,揭开砚台,往里面倒了一些水,准备磨墨。
几人这才注意到那方颇有气势的龙凤砚台,忙凑过来看,赞叹不已。
“好东西,好东西!没想到夏老师小小年纪,竟有这般胆识和实力,哪里淘来这样的宝贝啊!”司马瑾用手磨挲着,爱不释手。
“哪里哪里,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实力是弹不上的。”
“只不明白,现在市面上卖有现成的墨汁,你为什么不用现成的,而要临到写画了才慢慢磨墨呢?”张明月见夏桑子慢慢磨墨,感到十分奇怪。
“现成的墨汁用起来方便倒是方便,但我总觉得缺少了些趣味。写字画画的过程如果仅仅是想得到一幅作品的话, 倒真是少了很多意思。磨墨的时候,看着那清清的水一点点变黑,你感受着墨锭与砚台之间的神秘交流,最后,散发着墨香的墨汁便出来了,这过程真是一种享受,另外,在磨墨的过程中,一点点完善自己的构思,一点点酝酿自己的作品,对写出一幅好作品倒真还是有益无害的。不知道我的这番怪论几位可还接受得了?”
夏桑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起来。
三个男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哈哈”大笑,说夏老师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笑得夏桑子脸都红了。
磨好墨,张明月挥毫写了一幅行书作品,张弛有度,跌宕起伏,端得是一幅好作品!
几人看了,啧啧稀奇,张明月也是十分满意。
张明月写完,司马瑾也写了一幅擅长的奴隶书作品,写完,意犹未尽,又写了一幅草书。
写完,大发感慨:“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写字的感觉特别好!”
马丁说:“那还不简单么?写字画画讲究的是一个心境,今天有美人泡茶,茶又特别,琴声又妙,自然心情大好,心情一好,笔下便能生出花来,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马兄总结的是呢!好了,我们都写完了,马兄也来弄一幅?只不知有内容没有?”
马丁说:“早有了,我且来作一幅吧。”说着,拿出颜料,调好墨汁,将纸铺开,沉吟一阵,果断下笔。
夏桑子几人看得呆了。
好一阵子,马丁将画面收拾干净后,长出一口气,说:“妥了!”
三人围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幅美人泡茶图。
画面用笔老道,少女造型变形夸张,颇有现代气息,美人长袍在身,安静坐于窗前,瘳瘳几笔,勾勒出竹帘兰草,看得夏桑子惊叹不已:
“好画好画!哪里得的灵感?”
“这还用说,肯定是刚才喝茶的时候,那姑娘给他的灵感呗!”张明月戏谑道。
马丁一听这话,脸竟然有些红了,看得张明月和司马瑾大笑不止。
“这字画怎么办?拿走还是放在这里?”夏桑子问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这几人都是鼎鼎大名的书画家,他们的作品虽然不是张张价值连城,但每张值个千儿八百的倒是稀松平常。涉及到钱的问题,自然要小心才是。
“送给你了!”司马瑾大方地说。
“送给我肯定不行,你们的字画可都是倾注了你们的心血的,我不好白白得了。我有个主意说出来你们看行不行?”
夏桑子忽然有个主意冒出来,双赢的主意。
“你且说说,我们听听再看。”司马瑾示意夏桑子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