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奔波终是让我有些疲惫,虽然昨晚练过七星步后精神大振,但开了几个小时车之后,还是忍不住昏昏欲睡。我打定主意,先回家洗洗澡,换身衣服,再去上班。
车缓慢的驶进市区,街道上还没有多少行人车辆,天也才稍稍露白。绕过前几天租车的路口,狗窝就在眼前了。本想直接停了车上楼,但低头一扫油量表,似乎坚持不了多久了,于是又发动车子,向加油站奔去。
早上的加油站里几乎没有什么顾客,连加油的小弟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看来是刚上班不久。我交代了加多少油并付给他相应的油票之后,转身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东西果腹,一夜没吃东西还真是有些撑不住了。
24小时的便利店其实晚上并没有多少生意,估计再过半个小时买早饭的人就该多起来了。我挑了两个热包子,一瓶豆浆,之后拿了一份早报,到柜台付钱。
“这也太夸张了,我听说前段时间A城也是神神秘秘的死了几个,咱们这个不知道跟那个有没有联系,怪吓人的。”
“对啊,听说西南那边也有这样的!我一个朋友在微博上看到的,当时还跟我说又出了变态杀人狂了呢!这世道真是,我下了班都不敢乱跑了。”
“我看这段时间大家都得注意点,我看今天报纸说啊,凶手还不知道是谁呢,万一是那种报复社会的,可不就惨了!就像前两天那个幼儿园也不是医院的事,逮着人就砍,都不带眨眼的!”
还没走到柜台,便听到两个收银员窃窃私语,年纪稍大的中年妇女显然十分害怕,一个劲儿的嘱咐旁边的小年轻不要乱跑。要说故意偷听还真算不上,真不知道听力太好是件好事还是坏事。不过照他们这么说,这杀人案还不止在AC两城出现。
“哎呦,又有杀人的了!”我看着报纸故作惊叹的走到收银台边,“阿姨,结下帐。哎,这世道可够乱的。”
“你也看啦?真是吓人,听说这个人死的可恐怖了,七窍流血呢!”中年收银员边利落的扫价格,边跟我说。
“啥?七窍流血?不会吧!”这也太扯了,尸体我是见过的,民间真是容易以讹传讹,越传越离奇。
“我骗你干啥,我昨天听说的,有人当场看见了,可吓得够呛呢!小张你那个朋友不也说么?”中年大妈看我不信,还向旁边的小年轻搬救兵。
“哎呀刘姨你瞎说啥呢,我那个朋友说的是,死的蹊跷,可没说七窍流血,你这又是打哪儿听来的。而且我那个朋友说的是他们云南的那个,跟咱们这的可不是一回事。”这个刘姨口中的小张白了她一眼,一边收香烟上架一边说。
“哎反正差不多,死的可怕就对了!我说小伙子,我看你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这段时间可得注意点,我看你这身子骨,遇上坏人可打不过。”大妈把包子和豆浆递给我,一边还不忘了嘱咐我。“一共七块八。”
“嘎?”我真是哭笑不得,看来我这娘泡的“光环”还真不是赵蜜蜜强加给我的!认命的付了钱,跟热情的大妈saybyebye后,灰头土脸的回到了车里。
“难道【朱鸟】一族已经到了云南?是了!他们族里不知道多少人,也许正分头行动呢。”我咬了一口包子,暗想事情可越来越复杂了。但是云南方面并没有要求跟我们合作,按道理我们是不能主动干涉的,只能回去局里问问,有没有相关的信息了。三口两口解决了包子,赶紧发动车子回家。
到家时已经是早上7点半了,时间还蛮充裕,我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干净衣服,就窝在沙发里把第二个包子消灭了。
至今【朱鸟】族一个人都没有现身,唯一被人看到的就是在A城的那次。就算他们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想要把一个大活人从家里带出来,不声不响的杀掉,再不声不响的抛尸,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难不成【朱鸟】一族会障眼法?
我伸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和弃声的笔记,翻看有关【朱鸟】的那一篇。
【朱鸟】,山海经所记载之怪,叫声朱朱,正像自呼其名。据传乃是丹朱的化身。丹朱是尧的儿子,自王子至妖怪心有不甘,于是作乱世间。每隔三百年,族人便会寻觅有缘人渡本族再生为人。
这些之前和弃声都讲过,我把目光向下移动,转到其他未知的讯息处。
【朱鸟】善飞,可不现翅膀飞行千里。多年来的修灵让本身灵力极强。【朱鸟】的哭号声具有很大杀伤力,穿透人心,乱人心智,双眼摄魂,有催眠之效,极难运灵力相抵,如两方对峙,应采阵法困其于其中,逼其现出真身。待其化成兽身后,爪部进攻将十分凌厉,此时只需运灵力击之,自可取胜。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由于与人结合,【朱鸟】现存后裔均为半妖,灵力大降。
看来为了繁衍后代,不致灭族,【朱鸟】也牺牲了赖以生存的灵力。但哪怕他们灵力再低,也低不过我这个半吊子的怪师了吧。我自嘲的一笑,和上笔记,靠在沙发上回想做完的七星步法。才在脑海中过了不到4步,一阵困意袭来,让我慢慢的坠入梦乡。
梦里又出现了以前梦里出现过的花样美男,但是却不见他的情人。美男的表情也不再哀婉伤心,而是凌厉狠毒的望向我。
“亲爱的弟弟,为兄也该见见你了吧?”花美男微笑着一步步的朝我走来,虽然他笑容可掬,但那种似曾相识的恐怖体验却一阵阵的向我袭来。我在梦里一步步的后退,直到退到无路可退。背后是一堵高高的墙。
“怎么,不想跟你未曾谋面的哥哥打个招呼吗?”男子冷哼了一声,仍旧一步步的靠近。慢慢的,眼前的男子幻化成了那只像猫头鹰的怪鸟,凌厉的向我扑来。
“啊!!!!!”
“有个傻b给你来电话了,有个傻b给你来电话了!”手机的铃声把我从这个可怖的梦中惊醒,我一身冷汗的拿起手机一看,是任丹青。
“喂?”
“喂,和哥,你怎么还没来呢?”任丹青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周围似乎还乱糟糟的。
“那个,我正准备过来呢,路上车抛锚了!”我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钟,竟然已经十点多了,于是只好编个瞎话。
“行,那你赶紧的吧,这边又有新消息了,来了再说吧,拜。”
小任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擦!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总无缘无故的迟到,再这么下去老子估计离被开除不远了。
也没多少后悔的时间了,我二话不说赶紧抓起钥匙衣服冲出门去。
只是我没看到,在我出门的一瞬间,床边的窗户被风吹了起来,露出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鸟身人面,诡异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似乎是对我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