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头道:“可是,他......”慈目望向张大胆,心道:“张兄弟固是给这妖女施了法术,可身子模样毕竟是在的,我怎狠的下去那心——”叹了一叹,又回想道:“可瞎子讲的也不无道理,制服不了妖女,岂怎能帮张兄弟脱离她的摆制。”心念决定,摇摆的心情也就安定了不少。
荷心腿上遭受一钉,正自懊悔、自责,内心掂量着想道:“我已受困‘锁魂钱’下,本就身体有伤,如今连左腿也不听使唤了,便就与那瞎子拼死一搏,反倒是苦了张大哥。我该怎么办?我怎就这般的沉不住气。”移目向曾老头,接想:“方才这老头顾及张大哥,才一时尚难下定心来对付我,此时瞎子出手得逞,想必他也该要与瞎子一道了。只是此般一来,我又该怎样帮张大哥?”暗自叹息数声。
活眼神算听曾老头仍旧不见动静,急催声道:“曾兄,怎的到了这时,你还想不明白,还不快些与我联手一起擒杀了这妖女。”
荷心闻言,暗自焦急,即忘记刚刚腿上是如何中钉的了,急忙叫道:“老头,你不要听这瞎子胡言,我荷心死而无怨,只是你该想一想,你若听得瞎子,最过受苦的还不是张大哥,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张大哥苦痛难受么?”
经得荷心一席急言,曾老头略微沉默,原已下定的心,不禁又不定起来,他望一望张大胆,内心左右痕量着。突地,接连闻听见两声凄叫。
原来,活眼神算趁荷心开口讲话的当儿,又施手骨钉,不偏不倚,打中了荷心左臂的穴位上。
荷心骤不及防,发出一声残叫,同时,身腰一拧,连带锁线,那第二声叫声,则是张大胆呼出的。荷心面如土色,观张大胆与自己一道受苦,内心难受、愤恨、不忍及自责。她微声歉疚道:“张大哥,多怪妹子不好,叫你受苦了。”怒目一视,赫然道:“瞎子,我与你往日无冤,今日无仇,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好,你想我死,本姑娘便就成全了你,但有一个要求,你得马上解去张大哥脖上的锁线,还要尽快替他驱出身上的小鬼,否则,概死也要与你拼杀到底。”
活眼神算幽幽道:“张兄弟本就是我的好兄弟,你不说,瞎子也自当不会害他,不过既然你肯束手就缚,我便答应你就是了。”
荷心转向曾老头,道:“老头,你可愿做个见证?”
曾老头心中一凌,不想这妖女既这般重情义,道:“当然。”
荷心又看向张大胆,不舍道:“张大哥,妹子先走一步了。”
张大胆稚嫩的目光眨了一眨,道:“姐姐要去向哪里?带上小文一起,小文的家好黑好黑,小文不想回家,小文要跟着姐姐一起。”
荷心暗自心酸,她虽不知眼前这自称小文的人是谁,为何要附身张大哥身上来寻她,还一直叫她姐姐,但还是忍不住咽声道:“小文乖,姐姐去后,小文要离开张大哥的身子,自己一个人乖乖回家。”
张大胆哭闹着撒娇道:“小文不要回家,小文不要回家,小文要跟着姐姐,永远跟着姐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