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性薄凉?”武安瞠目结舌,自己就算不是什么急公好义的好人,但怎么也算不上天性薄凉那种无情之人吧!
云瑶子道:“天性并不是平常行为可以看出来的。人的心性可以后天潜移默化中更改,但是先天天性就算是仙人恐怕也改不了!修仙最重要的就是灵根,天赋资质还有就是符合功法的天性了。”
云瑶子看着武安那一副惊疑的样子,继续说到:“天性薄凉并无不好,无需太过担心,不过这些人绝大部分是修魔者,逆修者罢了!”
武安听到前面惊疑之色尽去,到后面却又是一怔迟疑道:“请问仙师,修魔者、逆修者有什么不同吗?”
云瑶子淡然道:“修仙、修魔俱是修道之路,不过道统功法不同罢了!上古年代,一个修真门派里面修仙者修魔者是不分彼此的。只不过功法上的迥然不同,道统上的巨大分歧使得这两种修道的关系经过数万年的时间流逝变得越来越差。最近万年以来正道魔道已经水火不容了,斩妖除魔却成了正道现在最正义的口号了!殊不知斩妖斩的是上古时代的巨妖、逆妖,除魔除的是上古巨魔、魔头!唉,修魔者上古时代就大大少于修仙者,经过数万年的厮杀人数是越来越少了。”
武安似懂非懂的继续问道:“那逆修又是什么?”
“逆修,如果说修魔者现在是正道最乐意铲除的话,那逆修则是全修仙界的过街老鼠,人人必须得杀的!逆修者以对抗天道获得力量,反转轮回、生不是生、死不是死,力求跳出天道外,以自己的意志来左右天道局势!所以上古有言,逆道违天,人皆除之!现在逆修者可谓百年难得一见。”云瑶子慎重道。
武安惊道:“那我岂不是只能修魔了,这可如何是好!”
云瑶子道:“放心,正道最乐意做的事是斩妖除魔,最高兴的是修魔者迷途知返,改邪归正!修仙功法中也有适合你这种天性的人修炼的。”
武安则道:“那修魔者被修仙者抓住之后直接改邪归正罢了,也用不着打打杀杀的吧!”
云瑶子冷笑道:“修仙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修魔者若想改邪归正必须散尽修行境界,宛如重头再修,有多少修士舍得那几百年的修行!就算舍得,一个魔道之人归于正道重修,之间所受之苦有多大,况且原来法宝、储物归属问题.......哼哼!只要踏上修道之路无不是心志坚定之人,你以为是想重头再来就重头再来的么!嗯!”说到最后却声色俱厉起来。
武安看着云瑶子疾言厉色的说这番话,吓的不敢再问,心中一阵苦笑,刚刚不是还很和善,怎么这么快就变脸了!
顿时气氛有些紧张起来,武安眼尖的发现云瑶子说话时神色略为痛苦,云瑶子说完话后长吐了一口气,突然转眼冷视武安:“你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否则想反悔也迟了!”
武安吸了一口气神色不变坚定道:“哪怕身死道消,绝不后悔!”
云瑶子大声道:“好!给你三天时间了断尘世俗缘,三天后的此时此地再见,过时不侯!”说完即不见了身影。
“哎!仙师!仙师.......”武安“咕噜”一声爬起来急忙喊道,可惜人已不见踪影!武安心中懊悔想到:娘亲的事还有秀儿的事还没问呢...........
陡然想起云瑶子所说自己天性薄凉,却又是一惊,刚刚自己听的入神把娘亲秀儿之事忘的一干二净。难道自己真的是那种无情无义,淡忘之人么!
武安回到东院之时已近五更时分,没有惊动熟睡的娘亲,自己躺在铺上心中即是惊喜又是痛苦!云瑶子说带他走已表明自己修仙有望,而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刚刚相认的娘亲,心里又止不住一阵痛楚,就这样矛盾地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待得起来之时,已经是日上三杆了。武安揉了揉眼睛,刚想爬起,却陡然一阵眩晕,忙又躺下,过了好一会爬起来随便漱洗一番。发现东院却一个人也没有,到了膳堂发现饭菜正热在锅里。吃完后到院子里随便走动走动。
接近傍晚时分,绣娘才回到东院。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府上已经订了亲的二小姐过两天即将出嫁户部尚书的公子,整个国公府都在忙碌着嫁妆。东院也不例外,所有下人全被王管家叫到前院忙碌去了!
武安看着风尘仆仆、神色略微憔悴的娘亲心疼道:“娘,你多少也是东院的管家,不用给他们忙东忙西的,重活繁事那些下人干就可以了,您不用这么累的。”
绣娘微笑道:“没事,娘亲也做没什么重活,只是去打打下手罢了!唉,儿长大了,懂事许多了!”
武安勉强一笑,绣娘又去忙碌晚饭去了。武安经过一个下午左思右想终于决定把事情跟娘亲说个明白,武安心里琢磨着三日之后,估计和娘亲以后很难见着面了。若是就这么走了,这件事必定像一根刺卡在武安的脖子上!以后修仙路上心灵有着浓郁的亲情牵绊必定不能安稳修行!
晚饭过后,绣娘突然决定和武安出去散散心。母子二人沿着相思河畔边走边说笑着,听着娘亲说自己小时候的故事,说着城里最近发生的趣事,说着到府上二小姐的大婚喜事。却又说道自己以后一定会娶个贤惠美丽的夫人,生好些孩儿娘亲就帮带孩子!武安越听心里越觉得愧疚。
说到娶亲,武安下意识的朝秀儿那方向走去。这时刚转过一个巷子,却听娘亲“咦”的一声,对武安说道:“走到这我想起来了,娘亲还有一远房亲戚几年前嫁到了这里一家姓李的秀才,可惜那个秀才不久便病死了。甚是可惜,我还记那房亲戚还有个儿子被你表叔弄到前院当了侍卫,唉,当时娘在东院被禁了足不准出去,于是没来得及亲近。现在就是不知道具体住在哪里!哦,对了王管家实际上是你表叔你还不知道吧!”
武安这时候脑子整一个乱字了得,娘亲说道姓李的秀才的时候,武安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说到前院侍卫的时候,武安就基本确定了,秀儿居然是自己的远房亲戚,武安心里却莫名的有了一丝窃喜,可是绣娘下面一句话却像把武安浸到冰窖里的冰冻冷水里一样,从头到脚都是寒意!
“论起辈分来,那个嫁过来的小姑娘还是你表姨母呢!”绣娘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