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环刃吧,要用到巧处,如歌如舞。
再配一副佳貌,神仙亦倒!但此鸾身形倒是巧妙,面容却在那一动间被女娃窥得一斑,便吓住她尔。
故这双环刃配那女子,在女娃眼里,却没配不出什么味道。
女娃无心思量下,她先一刀虚斩,运起身形便直冲鸾鸟而去。
鸾鸟见女娃虚斩一刀,不疑有它,便将双刃举起虚格,只听“叮”的一声,果然格了一招。
随后鸾鸟身形欲进将起,实则又暴退而去,她运起妖力下,三枚鸾羽顺势而去。
一二者画弧而走,唯那第三羽直行其间,后发先至!
女娃什么道行,岂能被花哨功夫骗过了眼。可一见鸾羽,便又警醒几分,她深知此物厉害,中者如碧华那般道行,都要落得不便的下场。她亦小心谨慎的放缓身形,虚刀斩掉来羽。
“叮叮叮。”
待女娃格掉暗器,见那女子退走,又怕直追去间,恐被暗器所害。她动起身形,一跃而起,随后仰尽腰身,身形气动下,一个空翻便朝鸾鸟身后画弧而去,待临身处时提刀欲斩!封其退路。
鸾鸟见女娃身形如魅,便知走脱不得。她临危不惧,稍弯细腰后尽力架起双环刃,欲与女娃较量一招......
却被女娃那一刀的力道...打偏而去。
“不好!”
鸾鸟心道。女娃力道了得,非是她能硬抗的。只这一招间,便已令她深陷险境。她赶忙松了一刃,又借了一刃的力道,侧身避过......
幸得闪出了个万全。
自此,一招方闭!
女娃儿笑了!虚有其表,此妖与她,不堪一战!
鸾鸟也笑了!如今强敌在前,她并非无觉!她有后手,故怡然不惧。
“哼!且再来过。”
鸾鸟不欲退走,目中竟显热切!
女娃见鸾心知不敌,却不死心。便问道:
“求死么?”
“有何不可?”
“哼!我便成全于你!”
女娃言毕,竟不再废话。她以石刀为锋,身形在后助澜,直向鸾鸟冲身而去。
鸾鸟见状,尽力冲起身形,欲借冲力相抗,待临前时又将双环尽推......
“叮!”
女娃的道行斐然,鸾鸟不敌,被打动了身形,露出了破绽。随后女娃连刀一式,随即一闪而过......
鸾如此近势下吃了一招,还能落下好处?她前胸处的衣衫划破,且割下一道口子,直延腹处!
女娃见石刀见血,便知鸾鸟受了外伤。她回首看去,那鸾鸟衣衫凌乱,却又被血色遮住臊处,但那一双定目,斗志却仍不减。
女娃无奈一笑。
“既是求死,你又躲甚么!一刀两断罢了!”
“哼!我身为鸾鸟,岂是好易与之辈。”
“还不是死?”
女娃不欲求答,故刚放言间便已动身而起,她石刀前突,身形系后。
鸾鸟深知难抗,放出九道彩羽,身形爆退!
女娃格尽了暗器,见鸾鸟不敌欲退,便劝道:
“如今退走,我且饶你便是。”
“休得狂言!汝等行这断送界运之事,我岂能等闲视之。”
“......”
魔症!!!
见劝之无果,女娃掐死了心思。她弯起柳腰,一跃而起,腾身后便已临鸾鸟背身处。她一刀回撩,石刀破空而鸣。此间裹夹的力道,实难揣测!
鸾鸟见女娃身形急掠如风,晃眼间便觉她已跃身而过,她受惊间大步跃前,不敢回头。尽管如此,仍背中一刀。如今她一前一后两口豁处实为狼狈,衣衫尽毁不说,血色亦是染满了全身!
女娃回身而立,定目鸾鸟不言。鸾鸟皓齿一紧,却狂言道:
“且再来过!”
“哦?”
鸾鸟果真不惧死,可女娃真不敢小瞧了她。那鸾羽含毒,的确是个麻烦。如今她身临绝境下还要叫阵,若说她没有倚仗的话,那谁会信?
女娃思及此,笑目间身形闪动,便转瞬向鸾鸟冲去......
鸾鸟见状,身形疾退。
若比拼轻身功夫,女娃游刃有余。她持刀疾追,只片刻间便临于敌前,挥刀一斩......
这一刀,连紗带面,定是一刀毁全!
鸾鸟事到临头,不得不拼了性命。
只见她血色遮身下,又透出莹莹妖光。霎时间,千百枚鸾羽不计路数的向女娃的身形直插而去......
“哼!”
果然如此。女娃早有防备下,身形一转而过。间虚刀一斩,插隙处,直朝鸾鸟面门而去。
鸾鸟面露讶色!
自己反倒中计了!
鸾鸟藏拙的盘算落空,且在这千百鸾羽间,有道正向而来的刀气被打到了面首。
那鸾羽不计路数,自然没挡住正身而来的刀气,额间遭受重击,紗幕碎落而下。
......
“吸!”
方才走出洞府,临于场外的碧华一声惊叹。
此女竟然长得如此丑陋!
她果真是鸾吗?
见者,简直可彻夜难眠!
且日复百十年......
想那鸾鸟傲美孤生,这等异类岂能合群而居?
......
“且还不退走?”
重伤及此,外又有十万群妖,你且让我怎么退走?
“哼!死便死尔,休要多言!”
“嗯?”
两女各不相让。
鸾鸟落得如今般田地,又能奈何?只便是定下心思,见招拆招,欲图一个死里求活。
但临于一侧的碧华因见了鸾鸟的真容,对她的身世失了提防的兴致,便大声疾呼道:
“女娃儿,尽速结果了此妖,不欲求活!”
鸾鸟心中一沉!
女娃儿听了吩咐,对鸾致意道:
“哦!莫怪我则......”
鸾鸟定了定心色,她将破败的衣衫无力的整了几许,见难掩体面,便长叹一声。方才应道:
“且来过,但求一搏。”
“好!”
女娃见鸾鸟求的正色,便知其已有死志。然则女娃还是应下了,一搏就一搏,这勉强算得体面的。
“那你接着!”
鸾鸟笑然以对,不答。
女娃身立虚空,又后跃两步。然......
她不留后手之下,裹着一身妖力,转瞬间便已临鸾鸟身前!女娃将冲力借的如此饱满,又趁在鸾鸟还未提防时打了奇袭。这要一刀恍了过去,开山劈石也足够了......
那女娃儿四万年间的道行,竟然如此了得?
只见一道虚影闪过恍若未觉的鸾鸟......
“啊!呐呐......”
女娃冲身而过,这次,她且笑了!
“为何...”
“你道是还用问么?”
“这......三千年来......”
“哼!我竟是忘了。今日不知怎的,却又想起此事。你说这是为何?”
“呵呵......”
此妖笑的亢长,却裹着一番苦涩!
“我倒是...也忘了....哈哈啊......”
话毕,一分两半。一颗成色十足的妖丹盘露于空,如今却无丹仙,又在艳阳暴晒下,保它不得。
它片刻间便已随风而化了......
这一颗万年之上的金睛兽妖丹,足以令群仙侧目了。
......
龙喉洞地牢。
伏越一见来人,便知不妙了。
“怎么,那伙蠢货这么快便赶来救我了?”
女娃心情大好,有心打趣道:
“你这家伙,好生有趣。怎么人家来救你,你却骂他等是蠢货。”
伏越不屑道:
“他等岂止是蠢货,但凡我囚于此,他等择路前行,依序而进的话,说不得还能成事。但如今择了救我,待我等失了利器,今后还如何在这乱世间走得!”
女娃定目瞅了瞅伏越,见他目现真切之色,不由觉得当今时局下,他被蒙在鼓里却一番大义凌然着,好笑的紧。
“那倘若失了利器,此去再无生机,你又当如何?”
伏越听罢苦恼。
尔后又一番笑尔.....
“若果真如此......那我见你倒是道行了得!你且看我这身成色,如若看的顺眼,便纳了我如何?我随你日后双宿双飞,指不定去那求凰谷,比脚程还快些呢!”
女娃一听,笑死个人了!
这圣人之徒果真不一般呐,思前想后皆有文章可做。难怪被人称圣,就凭这知己知敌的眼色,世间就难有障碍可拦着。
“哈哈,此计甚好,此计甚好!我允了。”
这次,换伏越无话可说。
若论起脸面来,十六年的道行,还真比四万年的显薄!
真要被妖怪抢去,做那妖君了?
女娃儿是妖没错,但显出人形来,仍有未熟之色呐!
如此的话,要行那夫妻之事,岂不是禽兽来着了......
而且他也才年方二八,岂不能算两个?
“呃......可我应下我父皇,求一凤凰还朝的。”
女娃听罢,且笑蒙了!她出言戏谑道:
“怎得?瞧不起庶鸟么?”
“不敢!就是姻缘前道个明白嘛。许我娶个小不?”
他父伏岩,便是取了个了不得的佳丽,再不敢娶小了。前车之鉴呐,后人还以为他高德?
“哈哈哈!许你娶小了。”
倘若凤凰能屈尊做小,那这世界还要拯救么......
伏越方才觉得不对劲,他面显潮红,略显羞涩。
把女娃儿看的心花怒放。她也不开门了,直接一把搬弯了挡在身前的凡铁,走到伏越身前,笑然间摸了两下伏越涩红的面额。
待心满意足,方才嘻嘻笑着释了伏越。
伏越自知分寸,不敢反抗。他动了动手脚,活络起乏力的血脉。
女娃见伏越身有不便,宽怀道:
“身子且还方便?”
伏越听罢,心思便想歪了,故被吓了一跳。
“啊?便在这里!”
女娃听伏越怪答,寻思一眼,顿然有感。
她故趣前行两步,逼身于前,开怀大笑。
“哈-哈-哈-......”
呃,妖女!
伏越着实未曾想到女娃如此明放,此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女娃儿戏谑般的笑了片刻,这才转身而去。身形临末时,却有一句话传了过来。
“且随我来,有妖前来救你,如今你便是因她而来,方才堪堪渡过此劫!”
“甚则?”
伏越不明其意,欲问之,却无人答。
他急忙迈起仍存些许麻木的腿脚,紧随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