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廖凡一起从天堂酒吧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凌晨两点多,难怪路上显得这么冷清。
经过这个晚上的相处,我对廖凡智慧,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我根本不知道,廖凡这样做,究竟是在帮助安吉,还是只是为了顾全自己的利益呢?
“累吗?找个地方喝一杯?”廖凡站在路灯下,就像一个美丽的女神,我看着她的时候,不得不以那种仰视的角度。
现在这个时间去喝酒,这是我从未做过的事情。以前和安吉在一起时,也不过是到十二点左右就开始收拾残局。不过想一想,反正今晚无处可去,那就陪着廖凡转悠吧。
见我答应下来,廖凡立刻去车库取车。廖凡开车,一如既往地生猛。凌晨两点的大街,无人可阻。十几分钟后,廖凡在一家日式餐厅前停下车。
下车的时候,廖凡告诉我,这是一家通宵营业的餐厅。里面的日本清酒很好喝。
“欢迎光临。”服务员用的竟然是日语。
我实在想不到,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城市里,竟然还有如此高雅恬淡的好去处。廖凡似乎经常来这里,每个服务员在见到廖凡的时候,都露出一种异常亲和的笑容。廖凡带着我,直接来到一间包厢里面,然后坐了下来。
清酒和菜很快就端了上来,酒是清酒,菜是一些简单的日本料理。廖凡示意我先品尝一下,于是我夹了一块生鱼片放在嘴里。有点腥味,但是口感很好。
“好吃吗?”廖凡问我:“一定很好吃吧,经常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来这里。这里可以说成是我的私人秘密花园吧,暂时除了你,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呢?”对于廖凡,我内心有叹服,有敬仰,但是也有一丝潜在的敌意。或许因为九儿的话,所以我总是想着要如何防备廖凡。
“呵呵,没什么,喝酒吧。”廖凡的眼中闪过一丝黯淡,她端起酒杯,一大杯像水一样的东西,被她一饮而尽。
“谢谢你。”我说。
“谢我什么?”
“谢谢你今天为我解围。”
廖凡想到了那个什么局长,笑了一下,放下杯子,说:“没什么的,反正你我都认识,既然碰到了,就顺便帮一下。小妍,你好像对我有戒心。”
的确是有戒心的,一旦我和廖凡单独相处的时候,这种戒备就会立刻涌遍全身。廖凡感觉到,我一点都不奇怪。
见我不说话,廖凡也不再逼迫,她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说:“小妍,是不是九儿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忽然觉得廖凡有点可怜,这个女人,虽然很美丽,但是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时刻防备着她。太强势的女人,好像人人都会这样对待。廖凡是个很让人困惑的人,她可以坦然地和牛老大那样的人走在一切,又会在外面变得异常强大,让每个人都不敢小看。
在她身边,或许没有一个人敢跟她做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吧。
所以美丽的廖凡,其实是孤独的。
“其实在我心中,你也好,九儿也好,都只是个孩子而已。”廖凡说话了,而且让我惊异的那种话。孩子?天呐,廖凡最多比我大一岁,怎么我在她眼中就成了一个孩子呢?
“当然,安吉也是。”廖凡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仔细想一想,廖凡的话,也不无道理。廖凡说道:“安吉这个人嘛,虽然看上去挺酷,但是他的内心,真的如孩子一般单纯。我不想毁坏了他内心的这种单纯,所以我想要保护他。”廖凡喝了许多酒,也说了一些我以前从未听过的话。
只是廖凡的话,让我很是困惑,既然想要保护安吉,那为何又要在当初选择离开呢?
“现实其实很残酷的,就像九儿,我对她从来都没有敌意,可是她却从骨子里恨我。”廖凡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是的,这里是她的秘密花园,她可以在这里喝酒,倾诉,为所欲为,而我至少个聆听者。
“我知道,她恨我,是因为我的出现,才导致了阿姨承担过多的重负,最后在病痛中离去。我也知道,她恨我和安吉走到一起。可是这些,都是我所不能把握的。呵呵,九儿啊,就是个小姑娘,如果她理解我的苦衷,或许一定就会谅解我吧。”廖凡抬头望着屋顶,眼中隐隐含有一丝期待的味道。
“真想念以前啊。”廖凡说:“以前,九儿还不那么恨我的时候,有我,有九儿,有安吉,还有高天赐,我们在一起,是那么的快乐。”
高天赐?我的大脑顿时缺氧了。难道说,高天赐以前就和安吉他们认识?那么既然是好朋友的话,为何到现在会反目成仇呢?
“那时候,我和安吉还没有走在一起。”廖凡的眼神中,换上了无比期待的那种神色,同时她的话语,也都开始回忆过去:“记得有一天,我对安吉说,我想吃雪糕。那时候还是下雪天呢,没想到安吉当天逃了一下午的课,找了很多超市。直到放学的时候,安吉跑到我面前,把一只雪糕放在我手中。那时候我就想,安吉真傻,想吃雪糕,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愿望而已。呵呵,我是不是很无理?”
随着廖凡的话,我的心里却越来越沉重了。原来安吉以前对廖凡是这么好。
“廖凡,你还爱安吉吗?”
廖凡怔了怔,最后斩钉截铁地说道:“爱,当然爱。可是我没资格爱他,从那件事情之后,我就知道,我再也没有什么资格去爱一个我深爱的人了。”
“那件事情是什么事呢?”趁着廖凡酒醉,我继续追问。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让两个彼此深爱的人,最终选择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