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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度;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仓央嘉措
或许是太累了,心中的苦让她大病了一场,我慌了,我还没有玩够,玩物怎么能死呢?我急召了太医,太医却说这是心病,病势凶险,难以医治。心病?太医被我砍了六七个,可都言辞一致。她病得人事不知,可是病中竟然还模模糊糊叫着齐轩,怒火冲上心头,本想放手不管,可终是不忍,只能紧紧搂着她,听她口中念着齐轩,我在她耳边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好,好,你想见他,我就让他回来见你,你想和他在一起,我,我······就放了你,让你们在一块,好不好,你快醒过来,好不好······”
朦胧中,我听到她低低唤了声我的名字,声音虽细微,却也清晰,心中一喜,是醒了吗?可转念又是一悲,看来是听进了我的话,她,还是想离开我啊。我紧张地叫来太医,却仍未有起色,只是病中的胡言乱语罢了。听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我的名字,胡言吗?她唤了我,是表示在她心中我也有一席之地吗,只是这占得是爱,还是恨?我苦笑着,究竟是把她当成了玩物,还是我对自己开了个玩笑。
太医的药终究有了效果,她竟慢慢好了起来,只是平日里仍身子不太好,可是我已经很满足,至少她还活着。我也绝口不提她病中许下的承诺,私心让我想留下她。
病后,她渐渐不再冷眼对我,有时甚至还会对我笑上几声,望着她清澈如水的眼眸,我的心中也是欢喜无比,甚至比我登上帝位更加高兴。
春信捎来,柳絮飞扬,来年的春天,各郡封王依距前来朝拜,当然,齐轩也来了。宴会上,我特意让映雪坐在了我的右手边,那本是皇贵妃品阶的席位,给了她是逾距了。可是我不管,像个孩子般执拗的让她处在了全场最显眼的位子。果然,入席时,我如愿看到了齐轩泛白的指节,可是,转眼看到映雪黯然的眼神,我的心中竟然快感全无。
当晚,齐轩匆匆离场,我也未加阻止,因为,我的心也乱了。醉眼朦胧中,我竟又来到了她的宫中,映雪喜静,除了贴身奶娘,她是不用其他侍婢的。一人走在静静的青石板上,,突然一阵抽泣声让我酒醒了几分。
月光下,一幕佳人低泣撞入眼帘,只不过佳人旁赫然是方齐轩玉身长立,看情形倒像是在软声安慰。哼,见着了旧情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吗?气血顿时冲上脑门,踉跄着就欲上前,却终抵不过酒的后劲,倒在了地上。朦胧间,我好像听到了匆忙的脚步声,怒喝生,还有惊恐的呼喊声。
一夜宿醉,醒来头疼欲裂,发现竟是身在卧龙殿,难道昨晚是一场梦吗?然而当我看到了手中的青苔时,目光登时冷了下来,那······到底不是梦。
再次见面,我没有提那晚的事,她只是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终是未做任何解释。心中凉了几分,如果,如果她能多说几句,我宁愿相信她,可是,她没有。
我几近残暴地zhan有了她,随即毫不留恋的抽身离去,她的床榻很温暖,却暖不了我的心,多呆一会儿,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伤害她。我什么也不能做,我,只能逃。
此后,我生生忍下了想要见她的冲动,再也没有踏足傲雪殿一步。月余后,她被诊出有孕,我承认我听到这消息的刹那间,我兴奋欲狂,像头次做父亲般激动不已。然而当太医告诉我她的受孕时间是,一盆凉水浇灭了我所有的热情,竟是该死的那几天。哼,是他的种吧。我在心中冷笑一声,低头继续平静地批阅起了奏折。
宫中人是势利的,各色传言也渲染的是有模有样,在怒砍了几个搬弄是非的宫人的脑袋后,风波总算是平息了下来,但是飞走的心是回不去了。傲雪殿是彻底成了座冷宫。我强迫着自己不要去接受关于她的讯息,对她的体弱不闻不问,甚至在她临盆的那天,我仍搂着新纳的妃子饮酒作乐,只是酒醉间,几回闪神,看着面前的巧笑嫣然,这眉这眼,无一不是像她。其实不论是面前新纳的李妃,还是常宝林,柳嫔,都多多少少和她相似。我在心里苦笑,原来,我还是想她啊。罢了,罢了,就算她不爱我又如何,只要我爱她,疼她就足够了,等她产后,就让我来好好陪陪她吧,我要告诉她,她赢了,我是真的爱她,即使她不爱我,我仍是爱她。
在一片雪花纷飞中,消息传来,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儿。但是风雪带来新生命的同时,也带走了她。是产后大出血,本就体弱的她硬是拼了最后一丝气力,她甚至还未来得及看上女儿一眼,就这么随着皑皑白雪走了,永远的走了。
听到她的死讯时,我愣了半晌,酒洒了一身也浑然不觉。她走了,还未来得及见上我一面,我还没告诉她我爱她,她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走了,就因为是齐轩的孩子,所以你拼死也要生下他吗?映雪,你竟待他如此,你又置我于何地。映雪,你好狠的心!
偏生此时祭司进言,他连夜观星象,昨夜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七星连珠,她拼死诞下的女儿竟然是传说中的凤女之命,有着一统天下的命格。我更是蒙了,凭什么,她与齐轩的孽种竟会有这般命盘。对祭司的说辞我嗤之以鼻,我不信,我不服,无端的,我对这初生的婴儿产生了怨恨,是她的降临带走了映雪,若不是她,映雪也不会永远离开我。
对,都是她害的,我疏远映雪,映雪的离世,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根源都在于她。
她,不该来这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