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连绵,淮阳城再一次遭受洪水,粮食颗粒未收,百姓民不了生,大量流民开始涌向未受灾之地,一时官道上人潮涌动,拖家带口,哀声道气,民怨众起,大量州府兵丁开驻沿线各地驻防,同时路途沿线城门紧闭,不时还有大量强盗山匪出来抢夺民财。
淮阳难民已经无法再忍受这般痛苦,九日,部份难民开始打劫官道路边部份店铺粮仓,十三日,部份难民攻袭击了粮道,得粮食三百担,十五日,近万人的难民聚集洪亭,发动了洪亭起义,十六日晚,起义被镇压,十七日晌午,淮阳城刺史(太守);别驾、长史、司马;录事、参军事,淮安县县令,县丞、主簿,县尉、录事、佐史,因管制无方,管辖之地暴动不断,全部被抓捕入狱。同时朝廷新上任的官吏军将快马加鞭朝淮阳淮安而来。
淮安大乱引起了蝴蝶效应,各地受灾之百姓先后揭竿而起,长安城内各种军事快报,急报络绎不绝,皇上因为这些烦杂之事,龙颜大怒,告令天下百姓应是社稷为重,并且强调已从山东等地调粮入淮,同时先后派出了大量的军队开始强行镇压起义百姓。
二十二日,各地起义百姓被镇压住,各级新官吏也全部上任,之后官府开始发放救济粮,同时安排军队与老百姓开始修建水利工程,二十六日,洪水开始引退,各地难民开始回流。
二十七日,皇恩浩荡,宣告天下黎民百姓,淮阳淮安等受灾严重之地,免除三年赋税,天下大定,众百姓皆喜,一切恢复平静。
同日,乌镇燕府燕飘雪正在赶住长安城的路上途经冀北。
同日,乌镇燕府叶小叶在下寒光寺途中摔倒,未受重伤。
同日,江秋水与何二猛在冀州换完快马,又马不停蹄直奔南方而去。
“江大哥,由此去淮阳最快也得近三日,不如今晚就在前面小镇打尖,你看这细雨也未曾有停的意思。。。”后面马上的何二猛大声说道。
“二猛,今日就不在这里打尖了,前面几日担耽了很多时间,我看再行三十里路找地方住宿吧。。。二猛,你会不会后悔跟我来淮安,现在咱们什么都没有,就两马还是驿站的,银子也就两百两官银,跟着我没得享受,没得好酒好菜,有时还得在外露宿。。。”江秋水大笑道,全身都已被雨水打湿。
“江大哥,你千万别这样说,我二猛能跟着你是我的福气。。。”
两快马冲进了雨幕中。。。
何二猛背后的双刀撞击着身背,发出清翠的刀声,何二猛因为跟随新科状元,军籍也变成了校尉,不过是下九品,而且没有一个跟随者。
但何二猛知道这一切都是江秋水给予的,如果没有江秋水,自己至今还在城门口驻守大门,同时何二猛心里也清楚随着江秋水官职一步步提高,自己也是水涨船高,终竟有一天会光宗耀祖回故里。
又是一个三十里路程,两人风风仆仆下了马,还好这里设有一座驿站,江秋水将背上包裹里的官文递给驿官一看,驿官一看是来自京城,便迅速招呼站里其它伙计将客房打扫干净,又忙着后面厨房里准备伙食。
驿站里只接待各级官吏,报快,军情等人员,其它时间都是空着,驿站后圈里十来匹马就是留给这些人更换所用的,驿站麻雀虽小五脏皆有功能还很强大,包括周边军情,民生,野史这些七七八八都可以在驿站内打听到,每个驿站也有配备三到五名驿官,隶属朝廷管制。
“江大哥,你以前并未曾骑过多少次马,想不到这几天下来,硬是成为了马上将军啊,这骑艺我都快赶不上了。。。”二猛子将半壶温酒倒进碗里说道。
江秋水夹着菜笑道:“也是被逼的,你想我走路去淮阳啊。。。这都上千里路程,二猛,明天我们早点起程,我想争取在晚上到达安阳城,后天到开封城,之后再赶一天路就差不多到淮阳了。”
“行,听你的,江大哥。。。”
江秋水和何二猛吃完饭,便早早的进房休息,明天还得赶路呢。
夜深了,江秋水在床上滚来滚去,一直未曾入眠,淮阳城,自己从小就在那里长大,这又了几年未曾回家乡了,不知家里老人一切安好。
江秋水一想到家里唯一的至亲就是伯父,心里就有种失落感,自从十年前父亲死后,逢年过节一个人卷缩在角落里看着窗外烟火辉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时就会悄悄的流泪。
伯父已经七十多岁了,好在周围邻居都是好心人,帮助照顾着伯父,又帮忙种着几亩薄田,这日子才算过得下去,但家里直到现在依旧是茅草房两间,伯父身体又不好,加之视力不好,一个老人家在家里过得日子可起而知了。
越是临近淮阳城,江秋水越是思念万分。
次日策马加鞭赶到安阳,再日赶到开封,第三日终究踏上了淮阳城。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乡音让这几年一直在外求学的江秋水有种想落泪的感觉,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两人牵着官马走在街道上。
“江大哥,要不我去置办一些礼物,这次江大哥回家省亲,总不能空手而回吧,你等会。。。”二猛子将马绳扔给江秋水,自己跑到街边的店铺里去了,让江秋水举起的手又收了回来,是啊,这几年未曾回过家,总不能空手而归吧,既然二猛子去买了,就当是自己买的,等下再给他银钱就可以了。
二猛子手脚够快,穿梭了几家店铺,大包小包的礼品就准备齐了,至于是什么可以在回乡的路上再研究,反正从淮阳城到家里还得两个时辰。
“二猛,你买了这么多。。。”江秋水指着肩上扛着,手上提着,后面还跟着一店铺伙计,伙计手里也是提了两大包。
“江大哥,别嫌少了,咱们把这些整好,赶路吧。。。”二猛子将所有的礼品一一挂在马背上,江秋水在马边问道:“二猛,这得多少钱啊。。。”手里捏着一块散碎银子问道。
“江大哥,别提钱,咱俩谁跟谁啊。。。钱已经付了,我二猛子这两年从军也存有些钱,加之经常上山打猎物卖,这点礼品我还是买得起了,江大哥,你做啥,上马赶路啊。。。”何二猛不由得江秋水再问一下,一手就将江秋水托上了马,顺手在马屁股上一拍,马儿长嘶一声便朝街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