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火车,云天晴和人鱼慌慌张张的收拾好行李就打车直奔火车站。W市和J市的古城之间的火车不过一个小时,于是周六总会有人坐上火车,沿着一路的风景来到古城,悠闲放松,周日再重新返回。
云天晴坐在窗边看着沿途的景色,林立的高楼与树木,公路上来往的车辆,以及玻璃窗上,映出的人鱼低着头看着古城宣传册的模样。
对于人鱼,她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有些奇妙,就像他们的相遇,以及后来所有发生的一切那样神奇,让她有点摸不清头绪。
关于她和人鱼的关系,似乎该是情侣们会做的事,他们都已经做完了,邂逅,接吻,逛街,同居,旅行……她的确对他有好感,但静下心来想,也有那种莫名的情愫,但是那也只是一点,一点而已,代表不了什么,也说明不了什么。她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在男女关系方面也一窍不通,对于花一里,她清楚的知道,她不会和他在一起,而人鱼呢?
不想和花一里在一起,是害怕失去自由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而在人鱼这里,是绝对的自由,可她还在犹豫,根本无法确定,她喜欢人鱼吗?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里有很多的景区,我们今天要去哪?”人鱼修长的手指翻动着宣传册,朱唇轻启。
“艺德区吧,那里有很多很地道的烧鸡。”云天晴喝了一口汽水才回答,想了想又问。“人鱼可以吃鸡吗?”
人鱼一笑,抬头看她。“人鱼虽然是半兽,但是与人相似的上半身是一样的,消化系统也是相同的,变成人之后,就更没有什么异同了。”
“原来是这样。”云天晴听后点点头。“那我今天带你去大吃一顿,以前以为你只能吃海鲜,所以只会做面食和海鲜,今天要换换口味,改善生活。”
人鱼点点头,继续翻看起手里刚上火车时,有人塞进他手中的宣传册。
“来,喝点汽水吧。不充电水分,别半路上现了原形。”云天晴想了想,把手中自己刚喝过几口的汽水瓶送给人鱼,人鱼看着她刚用过的瓶口,微有愣神,还是接过来,仰头喝掉了大半。
云天晴看着他笑了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还有四十分钟才到呢,不说的话这一路也太没意思了。”
人鱼皱眉。“我以前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真的想听,只怕会让你失望。”
“你还没说怎么知道我会失望呢?”云天晴眨眨眼睛,循循善诱。
人鱼看了她一眼,垂下眸子,缓缓说道:“其实,在一开始我不是银尾人鱼,海洋中的人鱼尾色有很多种,人鱼是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尾色的,在海洋里,有七大海洋家族,对应着彩虹的颜色,尾色的最终决定是在成年之后,而且一旦决定,就不能更改,红色是最常见的颜色,也是尾色没有决定之前的颜色,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等级,只有两种颜色不会被重复,就是祭品的颜色,也就是我现在的颜色,还有一个是皇族的颜色,金色是一出生就被确定的,而且不会更改,我以前……”
人鱼的思绪翻飞,回到海洋。他以前,有着纯金色的鱼尾,由于尾色的原因,他并不是十分的自由,但仍然可以在约束之中游动,然而在那百年一次的祭神典礼上,一道光将一切全部改变,他看到无数的门在他面前关闭,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他一个人,被绑在孤独的暗室里,独自忍受那种仿佛要被撕裂般的痛苦,独自一人。
“……我以前,我以前只是一条很普通,很普通的人鱼,成年那天要选择尾色时,正是要选择祭品的时候,后来……后来我被选中,成为献给海神的银尾人鱼,祭礼本该在一个月后举行,却被储青召他们打乱了,在那片区域里的人鱼几乎全部被抓获,然后就是你所见到的样子,怎么样?失望吗?”
云天晴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太短了,难道这之中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还有,为什么你会被选中?祭品又是怎么选择的?是不是那个负责选择祭品的人和你有仇啊?否则怎么会置你于死地?”云天晴说道最后有些气愤,她总感觉,人鱼在说这话的时候,很悲伤。
人鱼看着她,叹了口气。“祭品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是神的旨意。”
“那你呢?你想要成为祭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