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如此排挤我,你是怕被我发现什么吗靖凝。也罢,我也没时间与你耗下去了,你想怎么样便自个儿演独角戏吧。
极乐心里艮自冷笑一声,眸子动了动,嘴角勾出一抹妖治的笑。
阳光照在她的头顶上,在她鼻梁以上投下一大片的阴影,让人看起来不自觉心里发毛,仿佛置身于阴冷的黑洞之中。
不远处的乌轩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千寻的方向看,温柔的鹿眼里满是担忧。
他身后的丝丝摇了摇呆滞的他,问:“不走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极乐,谢子域和千寻,她问:“哥哥在担心千寻么?要不要再去看看?”
“呃,啊不用了,我们走吧。”乌轩说完舒了一口气,策马走了。
后来的水碧在极乐身侧停下,下了马抱着她的肩膀,一脸警觉与敌意地瞪着谢子域,仿佛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水碧,我要走了,把你的马给我好吗?”极乐抬头转过脸去对着水碧惨淡一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别担心好么。”
水碧先是瞪了瞪眼,后来目光又温软了下来,她脸上露出释怀的笑,摸了摸极乐的头顶,说:“你呀,真是长大了,去吧!”
谢子域疑惑地听着,见极乐往马走去,连忙拦住她,说:“你得和我一起,都要去石都,一起去好吗,嗯?”
不知道为什么,极乐直觉得他的语气由最开始的命令最后竟近乎恳求,她实在想不通。
她绕过他,上了马,说:“我不想再和你们拖下去,我没时间了你知道的。”不管是那图还是自己,都等不得。
她苦笑着正想策马离开,却被谢子域一把拉住了缰绳。
谢子域霸道地说:“你一个人多危险你知道吗?你要是再遇到上次那伙杀手,你会没命的你知道吗?”
见她无动于衷,他转过头去对水碧低吼:“水碧你不是一向最关心她的吗?现在你怎么能由着她一个人离开!”
“哼!”水碧冷笑一声,嘲讽地看着谢子域,说:“和你们在一起对她来说才是最危险的事,没能保护她的你有什么资格阻挡她,废物!”
“水碧,别这样。”极乐瞥了一眼握紧拳头,青筋暴跳的谢子域,她笑了笑,说:“你不是说杀手是珀玥王后派来的吗?我已经承认我是她的人了,先前也是苦肉计,所以我一个人离开不会有危险的。”
她没想到谢子域会突然抬头看她,她看着他那眼里的愤怒在顷刻间化为内疚,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走还是再说些什么了。
“你真的是珀玥的人么?”谢子域疑惑地看着她,心里满是期待,期待她否认。
“啊,是的。”极乐扯出一个没有意义的笑,看着谢子域略微痛苦的表情,心里有丝丝不忍。
谢子域皱起眉头,冷漠慢慢蔓延至她的眼眸里,他闷闷地问:“她派你来伤害靖凝,是么?”
极乐顿了顿,扯出一个极美的笑,说:“啊,是。”
她看着谢子域此刻阴冷的眼神,就像是刽子手鄙看临行刑的死囚,冰冷刺骨,仿佛恨不得剥开她的表皮,看看人皮下到底是什么一般。
“傻瓜!大傻瓜!”水碧怨恨地嘀咕着,罕见地带着些哭腔。
极乐拉过谢子域手里的缰绳,咧开嘴,阳光下的白瓷一般的小牙齿显得有些刺眼,连她自己眼里也有些莫名地刺痛了,酸酸的。
“我走啦,好好保护‘你的’长公主哦~”她略带俏皮地说,说罢转过头去,下一刻,一股温热的液体自刺痛的眼眶留下,带着丝丝咸味流经她的嘴边。
她慌忙策马,身影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淡出谢子域和水碧的视线。
谢子域僵直地站在原地,眼里满是愤怒地望着马背上渐去渐远的瘦小身影,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咔咔”作响。
一旁的千寻不安地“哒哒”踱着步,对着谢子域叹出一团热气,就转头去追极乐了。它边飞奔着拉近与极乐的距离,边仰头嘶鸣,仿佛想要唤回她。
可是此刻坐在疾驰的马背上的她,全身的骨头因为剧烈的颠簸而快要散架了一般,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石都城主要解药。她哪会注意到千寻在她身后追赶着她,一直到它来到她身边用,她才发现。
“别跟过来千寻,你回去!”她使尽最后一点力气对着千寻吼道,见它仍旧锲而不舍,她又喊:“你回去!我要生气了!”
这下千寻才慢下步子来,她见状策马,更加飞快地急驰而去。只留下千寻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又追出几步,终究停了下来,对着明晃晃的天空嘶鸣几声之后,伊帕草原上又归于一片死寂,只隐约听到凉风“呼呼”地吹起了鬃毛,吹散了一切。
疾驰中的极乐头昏脑胀,她依稀看见前方乌轩等人的身影,她吸了吸鼻子,低下头,趴在马背上,选择了回避。
乌轩等人看向马背,古明奚愣愣地指着极乐的背影,愣愣地说:“那个,不是极乐吗?”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明奚你回去找子域。”说完乌轩策马朝着极乐的方向追了过去,在马背上声嘶力竭地喊:“极乐——!你去哪——?停下——!”
趴在马背上低头不语的极乐早已听到了乌轩的呼唤,可她却什么都不想理了,只想早些离开。
渐渐地,四周围除了两股急促的马蹄声之外,似乎就只剩下乌轩极力的呼喊了。
“极乐——!回来——!”乌轩喊着,脚下用力踢在马腹上,胯下的马长鸣一声,更加近乎疯狂地往极乐飞奔而去。
眼见就要追上极乐了,乌轩身后坐着的娇弱的丝丝一只手揪住他的肩膀,痛苦地喊着:“快,快停下,乌轩,停下!”
无奈之下乌轩一勒缰绳,那马人立而起停了下来,下一刻,丝丝就在马背上干呕了起来,柔美的五官因为难受而纠结成一团了。
“这可怎么办啊?!”乌轩轻拍着丝丝的后背,焦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