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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终究透不过的墙

宽广的街道,车辆川流不息,一幅车水马龙的繁荣景象。街道两旁的店铺明亮而豪华,一眼就知道没有一点大钱是不会轻易进去的。这是这个城市最有名的商业街——女皇街,是富人的天堂,吃喝玩乐无所不有。这里每天都在创造神话记录,今天一个富豪挥钱如雨,明天一定有一个更有钱的人物打破记录,一掷千金。这里永远充满着yu望和金钱的气味,红灯酒绿,纸醉金迷。

女皇街的典型标志性建筑是一幢高达一百米,二十九层的建筑——“世纪之城”,仿欧洲建筑风格,在极具现代风格的女皇街里矛盾却又和谐。这就像是一个豪华的城堡,对于这个城市的每一个人而言,都是一个不容小觑的诱惑。

世纪之城的高大阴影里有一个俏皮的女孩靠在墙边等人,一头漂亮的直发,像是泼了墨一般,倾泻而下。头上嫣红的鸭舌帽遮住了容貌,可是仅仅只是看看那性感迷人的嘴唇,白皙水嫩的皮肤就知道一定是不难看的,再加上玲珑的身材,就可以一口断定,这人一定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儿···

我抬头仰望世纪之城,又望了望那个倚墙而立的美丽俏佳人,实在有些惊诧。一直以来都以为他们只是家里有些钱的千金小姐或富家公子,现在才发觉自己有些小看了他们。这个连一般富豪都很难进去的世纪之城,他们却用来开party,实在让我不得不重新好好审视一下我身边的人。

“你总算来了!”美人看到我立刻撅起嘴抱怨,看来是等了有一会儿了。

“初雪,你等很久了吗?”我问道,实在是今天有些家务要做,否则我可是不会迟到的。

“还好啊,不是很长时间。”她笑笑,整个人看上去金光四射,妩媚动人。这样的一个美人大概就是要配秦岚这样的帅哥吧?可是,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却是明显可以看得出来秦岚心里是没有初雪的,这大概又是一段毫无结果的青涩单恋了···

她亲昵的挽着我,往世纪之城里面走去,“为了惩罚你迟到,让我等了这么久,你今天可一定要开心才行哦!”

我笑了笑,点点头,默不作声的随着她往电梯走去,可是,如果让我知道我会在那里遇上他们的话,我宁愿现在就扳开初雪的手偷偷跑掉。可惜,我不是先知,不能预言未来。

电梯停在了十九层,是一个名叫“暮歌”的KTV。初雪他们订的是vip包厢,有近百平方米,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当她领着我进去的时候,包厢里已经有很多人了,一群人对着麦克风狂吼,原本好听的歌曲在无比强大的音响效果下早已听不出原有的曲调,每首歌都带着周杰伦的曲风,哼哼唧唧听不清楚歌词,男男女女闹成一团,扭动不成形,个个以为是白蛇化身。还有一些人聚在一起喝酒,吃东西,聊天。灯红酒绿,到处流露着暧mei不明的气息,就像是红酒在透明的高脚杯里摇晃扭动,缠mian不清。如果不是尹初雪带着我进来,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认定这是一个成人的聚会,而不是一群只是十五岁左右的初中小朋友。

“宁静,你会唱什么歌?”初雪直接忽略掉其他人的惊异眼神,径直把我带到沙发上坐下。

“不用了,我不想唱。”

“这怎么行!一定要唱!”初雪气愤的鼓起腮帮,一副我不唱就把我碎尸万段的恐怖表情。

“呃?!那么···那么就唱林俊杰的《杀手》吧。”

“呃?”这回轮到她迷惑了,“林俊杰有这首歌吗?”

当然没有啊!我心里偷笑,却依旧作出一脸惊愕的表情,“原来没有啊···你看我实在不知道什么歌啊,要不我唱《青花瓷》?”

“《青花瓷》?谁的歌啊?”

周杰伦的啊,不过是要再过几年才会出来。要是你知道了,我一定会抱着你大喊:哇,你也是穿的啊···这些歌现在都还不见影呢,知道才怪了···

“宁静,你···”她一脸为难,想让我唱,可是又不知道我说的那些歌,“好吧,你不唱,我就唱一首歌送给你!”原本失落的脸,霎时多云转晴。抬脚便向包厢的舞台走去,原本闹哄哄的人群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个个都用惊异的眼神望着她。

我静静地看着人群中央的她,飞扬的发丝舞出多情的弧度,不得不承认,初雪是为了舞台而生的。不用灯光的衬托,就已经是光芒四射了。

“在这里,想唱一首歌送给我最好的朋友——宁静。”她有些腼腆的对着话筒说道,人群有那一瞬间的停顿,隐约有些吸气声,纷纷向我看来,眼神意味不明。

这样的情况让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毕竟,之前也有人唱歌送人,连表白的都有,初雪只是唱首歌送我,有必要大惊小怪的吗?难道,他们觉得我们有“同性相吸”的倾向???

O,MYGOD!我嘴角抽搐,满头黑线,小朋友们的思想好不健康啊····

只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思想不健康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他们惊讶是因为初雪从来没有为谁唱过歌,更不用说是送给一个人了,甚至对于秦岚她也没有如此这般过。

这不算大的舞台上,尹初雪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般唱歌。

我一直觉得,友情·爱情都不会是公平的,因为那不是交易。世间最难控制的就是感情,最不好衡量和把握的也是感情。

尹初雪先爱上秦岚,所以注定在这场感情里是弱者,受伤哭泣的也会是她。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尹初雪对于我都是太过于陌生的存在。不论我知道多少鲜为人知的秘密,不论我们说了多少句话,而对于以前的我而言,尹初雪是一个公主,而我是一个亲密的侍女,不管多亲密,依旧是侍女。君臣礼仪不能乱,再近的距离,暗示的也是遥不可及。而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我而言更是没办法再回到当初了,隐隐约约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对她的排斥。

可是,或许我很难知道,对于一个骄傲的公主而言,高处不胜寒,温和善良的宁静对她而言,却是真真正正是以朋友知己的身份存在。

这样的感情,不捅破,不明晰,永远都不会懂。现在想想,才觉得那个如星星般耀眼的尹初雪,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幸福过,快乐过,她爱笑,爱闹,却只是用来隐藏寂寞的完美面具。她想要的多吗?不多,只是,或许,如果平凡一点会更容易得到。

冥冥中有种无力的恐慌,感觉有些事自己步伐改变和阻止,它依旧按着命运安排的路线前行,不偏不倚·····

偌大的包厢,原本嘈杂的人群奇迹般的安静下来,都看着那个舞台中央的美人。这就是她的魔力,一颦一笑间牵动人心······

唱完歌的初雪,极大地彰显了她无与伦比的人际,歌曲尾音一落,如潮水般的掌声汹涌而至。颇有些明星开演唱会的意思。一下台便被人围的水泄不通,只好在人群中央冲我抱歉的笑笑,我举起装着果汁的玻璃杯冲她笑笑,她便会意的和他们聊天去了。

我无聊的扫视着周围略显疯狂的人群,不得不感叹青春真的是活力四射的日子,有发泄不完的精力。初雪依旧在包围圈里无法脱身,我环顾周围的人群,无聊的开始对每一个进入视野的人进行探究。

这样的游戏在极其无聊的情况下还是称得上有些趣味的,不过就是有些低级趣味···

比如那个长的异常娘娘腔的男生混在一群女生中间,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练了什么葵花宝典之类的,不然怎么“阴气”这么重???和他一旁身材只能用“魁梧”两个字来形容的女生形成鲜明对比。啧啧啧····这年头,正是在长相行为上都快“男女平等”了····

拍拍胸脯,吓死人啊,幸亏我还是很正常的····

“美女,可以和你喝一杯吗?”

再看看现在在舞台上狂飙《青藏高原》的那个女生,泄气的摇了摇头,哎呀,没有人家韩红的高音就不要随便去学人家唱《青藏高原》嘛···要是一个不小心,岔了气怎么办?哎呀,真是的,说了不能唱吧,飚不上去了吧,咳咳···还真岔气了···哎···

“美女,给个面子喝一杯吧···”

啧啧啧,这人长得真是好庞大啊···比我奶奶家的猪还肥,不知道可以买多少钱啊???····

“美女···”

怎么老有人叫美女啊?我回头,皱着眉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地,一个长的还算过得去的男生对着我坐着的方向,举起了酒杯,摸样颇有些哀怨···啧啧啧···这么哀怨的眼神,就算是美女也不会答应啊,而且,我这边好像除了我也没有人了吧···

更何况,表情都不到位,要是莫明轩这样做的话,一定是风情万种,倾国倾城,光想想都勾人魂魄啊,真是祸水一个···

哎呀,想那家伙干啊!还是···

等等等····这边除了我没别人???难道他叫我??不会吧??···望着哀怨男,惊讶的指了指自己,“你叫我??”

“除了你,那边还有人吗?”他无语的回答道,表情更加的哀怨,活像是我欠了他钱似的。

“我欠了你钱?”

他摇了摇头,表情更阴沉了一分。

“哦,那是你欠了我钱?”我假装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无聊的时候,调戏一下这个男生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更何况,他一来就叫我“美女”,那可是犯了我的大忌啊···我这人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嘞···

“没有···”哀怨男的脸色已经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了,善良的我只好放弃继续捉弄他的邪恶想法,“那,你没欠我钱,我又没欠你钱,你那么哀怨的看着我干嘛?我可不记得我认识你耶···”

哀怨男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后,徐徐说道:“和钱没有关系,只是也有些好奇可以让初雪唱歌的人是怎么样的,所以过来看看,可是你没有理我····”

搭讪???还是因为初雪??回想一下,刚刚看人看的太入神,好像的确有人一直叫来着,可是,“美女,美女的”,天知道他叫谁啊?···

不过在经过我多重打击后还有勇气说话,真是可喜可贺的,要知道,秦岚和莫明轩在被我说几句之后多半都是采取“沉默是金,坚决不反抗”政策,任由我长驱直入,杀伤抢掠,之后自己一个人搬个小板凳到角落去自己舔伤口,自己安慰安慰他们那幼小的心灵。毕竟,他们可是深刻的理解到,反抗只会引起更为强烈的打击。

“没有理你?那要我道歉不?”我语气诚恳的说道,脸上却明显的写着“你要敢说要,我有你好看!”

“不用·····不用····”哀怨男急忙摇头,算你识时务。

“那你想看看我,现在看了有何感想啊?”

“闻名不如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啧啧···还真会说话,可是我怎么听着老带刺呢???

刚准备看口训训这个哀怨男,谁知包厢的们突然打开,嘈杂的人群又一次的安静下来,却比上一次显得压抑许多,隐隐觉得他们都在害怕什么。胆小的哀怨男往我所在的角落缩了缩,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好奇的想看清进来的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威慑力。往外伸了伸头,神色一惊,想缩回去已经来不及了,真是好奇害死猫啊····

“宁静?···”略带疑惑的眼神,最后的疑问语气有一个好听的回旋,声音依旧淡淡的,有些清冷,虽是疑问,却是异常坚定的望着我躲着的角落。

偶的个神啊,上帝啊,如来佛主啊,观世音菩萨啊···

没看到我···没看到我···

我又往里缩了缩,原本还抱怨怎么有这么多人的,现在却是无比庆幸,庞大的人民群众力量果然是无穷的,至少现在成了我很好的掩护。

我可不希望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见面,让其他人知道了还没什么,流言蜚语我不怕,倒是很害怕尹初雪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有想喝我血,吃我肉,啃我骨的冲动。

“你躲我干嘛?”清冷的声音近在身旁,我知道我现在猫着腰,低着头,不看路的后果就是直接撞到了最不想撞到的人,只好学习鸵鸟,继续低着头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前进。可是还没动,衣领便被某人提起,一提一放,秦岚阴沉的俊脸就摆在了我面前。

“嗨···帅哥!好巧啊···”无辜的冲他笑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敢保证这是我有史以来最白痴的笑容,话音刚落,周围边想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个个面容苍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一点都不巧···”秦岚依旧沉着脸,语气明显有种危险的味道。

尹初雪一见,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过来解围,“秦岚,她是我带来的,你这样会吓着她的。”

是啊是啊,初雪你真是个天使啊···虽说还不至于会吓到,但是这样的尴尬氛围还是不要继续的好。

“吓到?你倒是问问她吓到没有?”秦岚一脸不屑的表情看着我,显然对于我无良又无耻的本性有了深刻的了解。

初雪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而我则是颇有些惊讶,哎呀,像样儿,对我还挺了解的嘛,你怎么知道我不怕???旋即又换上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不得不佩服自己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变脸绝技。

他看着我怕怕的表情,颇有些无奈,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温柔的捏了捏我的脸,“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凭什么你能来我不能来?要算的话,我才能算是成年人,你们这些小屁孩!

他好像早知道我会露出这种表情似的,只是勾起嘴角轻笑,不做言语。酒红色的发丝在灯红酒绿里闪着暧mei不明的光芒,嘴角的笑意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种致命的诱惑。啧啧啧···真是个尤物啊···

“看来我今天得先送你回家了。”他无奈的说道,一只手搭上我的肩,把全身一半的重量加诸在我的身上,一个身形不稳,差点被他压死。这家伙,看上去没肉,怎么这么重啊···

无力的向他翻了个白眼,被他无比厚重的脸皮反弹了回来。周围的抽气声又重了几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秦岚这家伙平时一定常常扮猪吃老虎。亏他在我面前收敛的那么好···正是小瞧了他演戏的天赋了···

他冲我妩媚一笑,直了直身子,顿时觉得轻松不少,打在我肩上的手更加用力的拢了拢,直贴在他的怀里,耳边传来一阵热气,带着秦岚式风格的调戏,“这样子的宁静,可真是千年难得一见啊···”

我无语的低着头,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对这种人,毫无实质性的白眼是不起作用的,“麻烦你不要那么笑,跟青楼卖笑****似的。”

“哦?”他身子一顿,从胸腔里传来一阵震动,一连串更勾魂的笑声从耳边传来,声音更是柔媚了几分,柔弱无骨的手附上我的耳垂,冰凉的指尖触到我那带着炙热温度的耳垂,一阵战栗传到心底。这家伙不到青楼当小倌真是埋没人才了···

“如果能陪爷您一晚,也不枉我这一生了····”

天啊,这家伙的思想带的都是什么颜色啊···

“秦岚,注意影响!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脸皮还没你那厚呢····”

“猪?”他大惊,忧郁的眼神望着我,“你见过这么好看的猪吗?而且——”他换上严肃的眼神环视周围,室内的气温明显的降了几分,“只要你不愿意让人知道,还有有人知道吗?”

我抬起头仰视着近在眼前的秦岚,这样一个透着寒意,危险的他是我所不熟悉的。回想起来,的确有些汗颜,传说中的校园帮派老大又怎么可能是那个单纯的男孩呢?

毫无知觉的被他带到了门边,他却突然回首,眼神隐晦不明的望着尹初雪,“以后,不要带她来这种地方。”语气冰冷,是没有感情色彩的命令。

尹初雪的脸色因为这句话瞬时苍白一片,受伤的眼神望着我,很是无助。是因为我吧,我心里非常难受,很想劝慰她,却被秦岚直接拉了出来。

后来想想,才发觉,有些事情没有办法改变,过去和现在依旧按照它既定的路线前进,不曾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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