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华瞪了女儿一眼，冲着骆非，“正好，小非你一会送她回去，帮我看看她住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房子，安全不安全……”
岳明明马上抬起头，轻轻的对骆非摇摇头。
骆非会意，安慰于清华说，“放心吧，于姨，明明住的地方我去过，环境不错，房租也不高……”
于清华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不是我操心太多，这丫头就是单纯，总是搞不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朋友……就像前几个月，她一个朋友家里出了事，她把这些年存的钱全拿出来借给人家了！哪有这么傻的孩子……”她瞪一眼岳明明，“那个钱，她说什么时候还你了吗？”
岳明明腾的站起身，推开桌子，“我吃饱了。我要回家。”
她的脸上满是倔强的怒气，“我自己回去。”
于清华也不高兴了，“说你两句就给我摆脸色看？”她对着骆非，“小非你来评评这个理，说是什么好朋友，我没听过也没见过，现在什么世道？就这样把钱借出去，连个欠条都没有，能收回来还有鬼了……”
岳明明不理会母亲的唠叨，她自顾自的去门口换了鞋，拿了皮包，跟谁都没打招呼，拉开门，又重重的摔上，径自走了。
于清华听到门响，楞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愈发生气，“越大越不懂事！”她像刚刚发现了骆非，又觉得自己在骆非面前说女儿不是有些不妥，马上改口，“听说马上要考试了，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哎。”
骆非表现的异常善解人意，“肯定是的……明明一向很尊重你。我记得我上学那会考试前都紧张的要命，我爸妈说两句我就烦的要死……明明还是自学，压力更大。”
于清华于是放心了，试探着看看骆非，“我还是放心不下，要不然你帮我……”
骆非已经站起身，“你放心吧，于姨，我送她回去。”
他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于姨，你说明明的朋友家里有事，管她借钱，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于清华想了想，“六月初吧……明明一开始没跟我说，我有一次无意中看到她的存折上钱都取空了，才知道的。”
“是吗……”骆非想了想就明白了。
姜冰河，一定是姜冰河！
三个月前，她不是还在医院里住着吗？肯定需要很多钱。
但是于清华说的什么意思？她没有见过姜冰河，甚至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岳明明不是说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嘛？她为什么不告诉母亲实情？她在隐瞒什么？
“哇吧”被勒令停业整顿——这么说也许并不恰当，因为那里根本没有营业执照。当时被带走的，一共五个“男性客户”，二个“男性调酒师”，和六个“女性服务员”（规模稍微大一些，总是两套房子呢，调酒师前面说了是两个，安排其中有个是老板吧），其后的两天，聂宇守株待兔，又抓了几个……客户大多一样，哭天抹泪谁都不肯承认自己去“哇吧”的目的，统一口径声称，“经朋友介绍，去酒吧坐坐而已”，至于什么朋友，均含糊带过。
二个男性调酒师中有个姓郭，叫郭中，是这个酒吧的老板，已经拘留，警方对他展开详细的问询；另一个没有没什么问题——如果有，就是知情不报，警方教育了一番，也就放他走了。
至于那些女孩子们，年龄最大的十七岁，最小的只有十四岁。警局这种地方显然不是她们熟识的，就连那个老成的猫猫，进了警局以后，也真的变成了一只猫，乖巧而又顺从。
猫猫交代了“美雪姐”的真实姓名和身份，她叫骆美雪，在东林中学上学，高三了。这个酒吧六个女孩子，有三个是她找来的，也都是东林中学的女学生。
事不宜迟，聂宇两个人把审讯工作交给了其他警员，两个人开车去了东林中学——据猫猫交代，这个时候，正是骆美雪上补习班的时间。
东林中学是区内一所大规模的公立中学，从初中部到高中部，有数千学生，学校并不是重点中学，校风比较松散，滋事打架，早恋逃学的淘气学生特别多，常常有这样那样的小新闻，见诸报端。这所学校距离“哇吧”并不近，却因为有一列直达的地铁，交通却非常方便，乘地铁从学校到酒吧，最多也不过二十分钟时间。
不知那个郭老板在酒吧地址的选择上，是不是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彼时东林中学早已放学，只有几个高三补习班的灯还亮着。
聂宇他们在猫猫那里知道了骆美雪的补习班所在，当下也不问人，直接寻了过去。
补习班里有二三十个学生，正在听一个戴无框眼镜的女老师讲课，学生们并不专心，凭着老师在上面声嘶力竭，底下人依然在下面交头接耳地偷笑。
聂宇把那个一脸疲惫之色的女老师叫到了教室外，给她看了证件：“我们要找你班上的骆美雪同学，了解一下情况。”
女老师有点紧张：“骆美雪上课上到了一半儿就走了，她请假，说肚子疼，不舒服。”
“走了？大概是什么时间？”聂宇心里一沉。
“我们课是五点半开始的，她大概是六点左右走的。”
来之前的时候，聂宇打过了猫猫所留的骆美雪的手机号码，却是关机状态。
“老师，你知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联系方式？”
女老师摇头：“我不是他们的班主任，班主任老师应该知道，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
她一边找电话，一边叹气：“骆美雪这个孩子……作得太过了，我们几个老师都对她没办法，都想着她早晚要出事，现在果然是出事了。”
乔安南一边从窗户里打量那群跟开了锁的猴子般的学生们，一边问：“她在学校表现怎么样？”
“人家是混事太保，她就是混世魔王。这女孩子年纪不大，胆子大得要命——这个补习班，也是她爸爸打着她来上的，还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怜她父母了，还一心巴望她考个大学呢。”
老师叹息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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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好！
好热的天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