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南摇摇头，“目前还不清楚……我昨天去见了骆非的秘书。”
“他不是在公司加班吗？还调查什么不在场证明？”
乔安南长舒了一口气，“是，可是我总觉得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学校的老师记得骆非的确在半个多月前去学校找过骆美雪，肖曼曼供出的几个自愿者虽然没提供有用线索，但是酒吧的那个调酒师记得骆非，也记得骆非和穆连江在哇吧里有过争执……为什么半个月前的事这些人都记得这么清楚？你会对半个月前见过的人有印象吗？”
聂宇想了想，“那要看什么人了。”
“对，跟我想的一样，我觉得骆非一定做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让他们牢牢记住了他……”他叹了口气，“骆非的秘书说，骆非的不在场证明非常牢固，他不可能偷溜出公司再回来……”
“所以我才说你没事找事！”聂宇横了他一眼，“有不在场证明就是凶手？那那个小秘书也有嫌疑了！她认识穆连江吗？”
乔安南摇摇头，“她说不认识。”
“这不就结了？你现在纯粹在浪费时间！穆连江的社会关系这么简单，他的死肯定跟这些少女**有关！”聂宇自信的说。
乔安南笑了，“那你说说，你觉得骆非不是凶手的理由。”
“这不是明摆着吗？骆非见我们第一次撒谎了，这是肯定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可是撒谎不要紧，要紧的是为什么撒谎！后来我们不是也调查出来了吗？为了骆美雪！”
乔安南饶有兴趣，“你的意思，他第一次撒谎，第二次就不会撒谎了？”
这个问题聂宇没想过，楞了一下，“那他为什么第一次要撒谎？直接说实话也省得我们怀疑他了！”
乔安南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巧克力，眯起眼睛很享受的吃了起来。
聂宇横他一眼，“难道他是临时起意才撒谎的？”
“不知道。”
“又或者我们第一次去的时候，他准备不够充分？”
“也许吧。”
“还是他没见过警察，被吓到了？”
“有可能。”
聂宇越听越气，乔安南忽然坐的笔直，一本正经的，“到医院了，下车。”
苏燕珊的情况不太好，她有轻微脑震荡，小腿也骨折了，皮外伤自是不计其数。她母亲情况比她好，基本可以下床照顾她起居了。
聂宇和乔安南到的时候，苏燕珊正艰难的半坐起来喝水——她的嘴角撕裂，喝水也很引起剧烈疼痛。
看到警察，苏燕珊把水杯推来一点，小声跟母亲说，“妈，你先出去一下。”
苏燕珊的母亲一瞬间变了脸色，凄凄惨惨的叫她，“姗，姗……那是你爸，是你爸啊……”
苏燕珊把脸转到一边，“我不会诬陷他的。”
苏燕珊的母亲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眼圈红着出了病房。
苏燕珊半坐着，语气淡淡地，像是在述说一桩与己无关的，稀松平常的事：“我在今年五月十一号的下午，被骆美雪骗到了她的租住屋——她比我大一级，大概觉得我看起来很老实乖巧，所以她一开始给我拍了**，可是我事后就告诉她，我不介意这种事，更不要说这是赚钱的事……骆美雪很喜欢我的听话，也给我介绍了不少有钱的大叔，我们俩互惠互利，没有谁对不起谁一说。”
聂宇听的都想背过气去——这个孩子难道跟瑶瑶一样，是骆美雪忠实拥趸？
女孩子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她的视线一直集中在病床对面的墙上，像是在研究那上面的一块污迹：“这种事时间长了，难免不露出马脚，我也不能总随自己性子，有时候半夜偷偷溜出去，即便我爸妈不知道，我们家属区也有人看得到。我爸那个人别的不会，只会欺负我和我妈，他在单位里被人骂被人打，一句话都不敢说，是有名的窝囊废……”她毫不避讳的骂着难听的话，“他听到些风言风语，回家就打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我不承认，他也拿我没辙。”
“八月底的一天，他偷偷翻了我书包，找到我的手机——我手机有密码锁，他什么也找不到，就问我哪来的钱买的手机……我知道他肯定会没完没了的揪着这件事不放，正好我书包里还有张穆连江的名片，就给了他，告诉他我跟穆连江在谈恋爱，他要愿意就去找穆连江算账吧！我知道他不敢……再说穆连江那人又穷又小气，还特别爱沾便宜，他俩掐起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想笑，扯到伤口，脸扭曲起来，看起来的表情更像是哭。
乔安南适时送上水杯，苏燕珊也不客气，接过来小口抿了一下，看了乔安南一眼，又把茶杯还给他，这次，她的目光似乎有了点焦距，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九月六号那天晚上，我本来有事，出门就发现不对……我爸在跟踪我，我觉得这事挺有意思的，就装作不知道，径自去了穆连江家里。”
“那是几点？”乔安南问道。
“晚上八点多一点，我不记得了……穆连江那天不在家，我在楼梯口坐了半个小时，下楼的时候把头发弄散，衣服也扯开两个扣子，就自己回家了。”她又露出了一个不是是笑，还是哭的表情：“没看到我爸，他那天快十一点才回家，浑身都是酒气……当然又少不了对我一顿打。”
“那你说你爸杀人？”聂宇皱着眉头问。
“啊，过了两天，骆美雪在学校里碰到我，说哇吧出事了，穆连江死了，警察都找上门了，她说要出去避避风头——后来我去警局录口供，就四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穆连江就在九月六号那天死的！不是我爸还能有谁？呵，想不到他这个窝里横，还能做出这种事？真让我大开眼界。”
“你确定看到你爸去了穆连江的家？”聂宇忽然庆幸听了乔安南的话，如果审问苏雷是这个结果的话，还不如不问。
“没看到……”苏燕珊幸灾乐祸似的，“可是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穆连江那天晚上约了瑶瑶，瑶瑶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看到我爸了！他就是去了穆连江家！”
“你说的瑶瑶是不是胡瑶？”
“就是她。九月七号那天一早，她就来找我，神秘兮兮的问我是不是露馅了？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我爸找到穆连江家里去了，正好被她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