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聂宇都看出了些端倪。这个住家保姆看起来不简单啊,她跟骆康国的关系很值得深究……不过这样一来,于清华和穆连江这对“情人”,各自都在外发展了“下线”,情杀的动机就有些站不住脚了。
“说一下你和穆连江认识的经过,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于清华咬着下唇,眼神有些恍惚似的,“六,不对,七年了。我们是03年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也是在一户人家做保姆,那家的老先生每个月要去医院做检查,老穆是他们固定请的司机……我们认识没多久就在一起了。”
“认识这么久都不结婚啊?”乔安南像是感慨又像是惋惜的叹了一句。
于清华深深的低着头,两只手紧紧抓住手袋,因为太过用力,关节处都有些发白了。
聂宇咳嗽了一声,“穆连江的亲戚你也没见过吗?”
“没有。他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没听他提起过还有什么亲戚。”于清华犹豫了一下,“他结过一次婚,十年前离婚了。”
“那他有孩子吗?”
于清华把脸扭过去,看看那边车上停放的穆连江的尸体,又转过头来,“老穆不能生育。”
聂宇和乔安南对视了一眼,又问道,“你们的财务是怎么算的?各管各还是混一起的?”
于清华怔了一下,马上点头:“各管各的,这几年我们都是各管各的。”
“也就是说,他有多少钱你并不知道?”
于清华苦笑:“不知道。”
“钱的事你不知道,那人的事呢?他有什么朋友,尤其是关系非常亲密的?”
于清华很快地摇头:“不知道,我一年多前做了住家保姆,我们就很少见面了。”
“哦,很少见面,这对两个人的关系可不大好……”
乔安南露出了又像是关心,又像是担心的老娘舅神色。
在聂宇不耐烦地打断他之前,他点着头又加了一句:“难怪他的搭档说他似乎是有了新的情人。”
于清华的表情凝滞了一下,马上垂下了眼光。
聂宇看着她,问:“穆连江有没有别的女人?”
于清华的声音低低地,却很清晰:“我不知道。”
聂宇偏着头,挑挑眉:“你的意思是不了解,还是不确定?”
于清华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还是那四个字:“我不知道。”
这次,她的声音中,对抗的意味就多了。
这个女人,比她的外表看上去,心机更深厚,性格也更强韧。
聂宇还想再问点什么,乔安南走上前,挡住他的目光,很热心的指指远处,“谢谢你的配合,法医还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问完你就可以走了。”
于清华松了口气,点点头,“那个穿棕色夹克的?”
“对,就是他。你去吧。我们还有点事。”
倒是于清华,走了两步又想起来,“警官,老穆的尸体要解剖吗?那我什么时候能帮他办理后事?”
这个问题出乎乔安南意料,他楞了一下才道,“应该很快。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于清华心事重重的走了。
聂宇在她身后,似笑非笑的推一把乔安南,压低声音道,“你当警察太可惜了,当导演去吧!”
乔安南咧着嘴,看着于清华走向“法医”陈必振。
于清华走过去的时候,陈必振正孤零零的站在警车旁边。有些没精打采。不知道是还在为乔安南“诬陷”他是凶手的事生气,还是为自己落入圈套,自动送上DNA样本而懊恼。
刚才法医询问了他凶器的事,他的回答是,“刀子嘛,都长的差不多,我哪知道见过没见过?反正我没用过这种刀子,也没见老穆用过……”
他应该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于清华,见她走过来,马上打起精神,刚开口说了句,“嫂子……”
于清华皱着眉头,“你好,我是穆连江的……朋友。刚才那个警察说,你有事想问我?”
似乎对他完全没印象。
陈必振也糊涂至极的模样,“我有事问你?”他瞄了一眼乔安南,后者跟聂宇窃窃私语,好像根本没注意这边,陈必振更摸不清头脑了,“嫂子,我是老陈啊!你不记得了?我跟老穆一起开车的。”
于清华半张着嘴,眨眨眼,“啊,老陈!我想起来了,去年你来过家里……你怎么在这儿?”
聂宇露出个幸灾乐祸的笑容,“看来你猜错了,这俩人不是同伙。”
乔安南却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片刻,笑笑不说话走了。
当天稍晚一点,穆连江的尸检报告送到了乔安南手里。和在第一现场初步估计的没有太大出入。
尸体无明显外伤,没有挣扎抵抗过的痕迹。现场也未曾发现第三人的DNA样本。尸体脖子上的金项链完好,加上于清华和陈必振对穆连江所属物品的指认,基本排除抢劫杀人的可能。
另外,在现场发现的灰烬,进过技术人员的鉴定,认为是一张照片。
从照片散落在尸体身上和面部的情况来看,属于穆连江死后,凶手所为。
灰烬已经被揉碎,无法复原,照片的真面目不得而知。
经过简短的案情分析会议,警方把这个案子初步定性为:仇杀。
调查穆连江的社会关系成了当务之急,陈必振和于清华的口供都有些疑点尚待分析。
乔安南认真的看了三遍法医报告,才交给了聂宇。
转过身,像是在舒展拳脚似的,在穆连江家狭小逼仄的房间里,伸个懒腰,“开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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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7姐回家探亲,砂一向昼伏夜出,于是更新的时间就很飘忽了,请各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