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诺弗森，是一个“元素使”。
作为一个拥有进阶资格的法师，我的称号是“织术者”。
虽然听上去没有“雷暴之狮”“茂天石林”“闪电之刺”之类的称号那么霸气十足，不过力量的体现可别不是只在称号上。
仿佛只是不久之前的事情，我还只是一个躺在学校宿舍里虚度光阴的学生而已，身体与地平线保持平行的时间是垂直的时间的N倍，以令智商退化的过度睡眠和偶尔为之的蹩脚文学为乐。
可是，一切突然就变了。
简直像是冥冥之中某人低劣至极的恶趣味，我，诺弗森，十七岁，安宁平和的校园生活的余温还没有冷却，就已经戏剧性的因为一个不知活了几千岁的老巫妖的预言，而被动员成为“国家利益和组织命令高于一切”的特工。
不适应却不得不去适应这种不为自己而活的生活，这莫非是对初出茅庐刚刚踏入社会的菜鸟的历练？
没有前人书写的游记中那样诗画般的写意。
只有四处游走，战斗接连不断。
总是在提防揣测着难以捉摸的敌人。
杀人或被人追杀更是成了家常便饭。
感受着自己一届凡人的渺小与无力。
见识着人世间各种各样的酸甜苦辣。
人都说，只有在昏暗的世界里曙光才会更加灿烂，只有在漆黑的夜空中星斗才会格外明亮。
不能说，这一路上都是不好的回忆。
可虽然开阔了不少见识，也看到了窝在室内绝对不会看到的众多精彩——
——却也和所遭受的痛苦不成比例，只是像苦中作乐一样的平衡调济。
可是。。。。。。
总而言之。。。。。。
不管怎么说。。。。。。
嘁，真是一分苦差。。。。。。
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都是。
既要累呼呼地完成各种简直可以算是故意刁难的任务指令，又要提防离开熟悉的生活环境后时刻都要面临的危机四伏。
这简直是我日常生活的颠覆性崩毁。
更要命的是，这还不算够。。。。。。
——“你在发什么神经呦？尊敬的诺弗森先生，你已经迟到了十五分钟二十二秒。难道你不认为让女士等待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么？”——
——“话说您似乎对于和本小姐搭档有所不满呦？”——
——“你最近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违抗本大小姐？”——
。。。。。。居然在让我背负了艰巨的使命同时，还要背负足以成为对我生命具有相当威胁的沉重负担。。。。。。
我靠！
开什么玩笑，谁行行好快来告诉我这其实只是一个梦啊！
有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女在身畔朝夕相伴，恐怕假如有一天我牺牲在了岗位上，也绝不是死于敌人之手。。。。。。
虽然朝夕相处，渐渐地看到了她许多让人刮目相看的改变，可这些理解却丝毫没有减轻我的郁闷。
面对着越来越扁的钱包，我人生的宏伟目标又该何去何从呢？
我真是无语了！！
算了，那个目标先放到一边。。。。。。毕竟就眼下的状况而言，所谓个人的目标一旦与大势相比，似乎就显得相当的次要而渺小了啊。。。。。。
越发意识到这一点，我发觉自己似乎有点变了。
还没有成熟，便已经沧桑了。
忽的觉得有点可悲。
有一个故事，说一个少年人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了。。。。。。这就是我现在心情的真实写照。。。。。。
或许，等一切尘埃落定以后，我会把自己经历的这些事编成一本书吧。
嘁，想得太远了。
眼下，我们刚刚才立下了可称大功一件的业绩，还没来得及如何放松，便又迎来了新的任务。
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的任务。
一个在我看来几乎就等于是“你们去死吧”这样的命令。
简直是岂有此理！
可是，我们在成为特工时发过誓，也签过魔法契约，保证无条件听从命令。
再加上，发号施令者理所当然的“我相信你们会有办法”的眼神。
——真是的，都到了这份上，我还能再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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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埃罗那老头真是个老混蛋呦！
踢飞了一个小石块。
既不是气话，也不是一面之词，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广为人知的客观事实罢了。
早在上学时，那家伙曾经挂职教务主任。
简直把学校的政治思想工作搞得乌烟瘴气，天知道校长是出于什么理由才会让他吃这一份薪水。
从某种程度上说，那老头真不愧是诺弗森的导师。
相比起来，我的导师——
至高召唤士，洁丝卡大魔导士。
——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导师呦。
虽然总是喜欢把本大小姐当小孩子看，可是不可否认，她始终是把我当成她唯一相依为命的亲人来看。
不管怎么样，她是我唯一打心眼里佩服的人。
三年级遇到她并成为她的弟子，可以说我是无比幸运的吧。
在日常上学之余，闲暇时跟着她学习成为一个召唤士必要的能力。
就这样，时间飞快。
直到我被动员，成为特工。
从希佛科离开，四处奔走。
无论艰难险阻，咬牙坚持。
为了证明自己，能够做到。
虽然路途崎岖艰险，可是在本大小姐的字典里，“可能”这个词从来就不存在否定式。
因为我是依莉叶。
依莉叶·琳·蕾米萝姬。
获得了“纵横之书”这样一个威风称号的伟大召唤士。
这个称号，不仅是意喻我所创造的纵列横向演算法，还有更深的一层意思。
所谓纵即指时间，横便是空间。
纵横，即为无限。
纵横之书，便是无限的书与知识，用以喻指我的记忆承载能力。
我不禁自豪地玩弄着自己淡紫色的头发。
就在我正在微笑着想事情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噫！”
那个破坏人心情的家伙，诺弗森，居然在看见我的笑容后捂着胃口打起了冷颤。
真是的！！
一看见这个家伙，我就没来由的生气。
成天懒懒散散，就知道睡觉、休息、打瞌睡。
消极怠惰地不成样子不说，还成天一副悠闲无聊的样子。
又猜谜小气，又胸无大志，又过度吐槽，又低级趣味。
作为一个男人，他也太不可靠了吧？
不止如此，他居然还总是发那么多的牢骚。
说话也毫无诚意，废话还特别多。。。。。。
——“依莉叶大小姐，今天天气不错，您看上去也是格外地令鄙人眼前一亮啊！”——
——“出于以防万一的考虑。。。。。。敢问您在等哪位荣幸蒙您亲自等待的人？”——
——“难道你自己的行李你一件不拿反而都让我拿就理所应当了？你以为我不会消耗体力吗？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啊！跟班？”——
和本大小姐同行，是他三生有幸好不好？不但不知道感恩戴德，还成天像是他吃了天大的亏似的，真叫人受不了呦。。。。。。
“扑哧。”
。。。。。。不过。。。。。。
看着他的背影，我笑了出来。
本来，我自以为已经把他这个人看透了。
可自从同行以来，却又不断地发现他让人意外的优点。
记得导师曾经说我口是心非喜欢逞强。
或许吧。。。。。。不知从何时起，我已经将他看作是值得信任的人了，只是从没告诉他这样一份天大的荣幸降临宰了他身上。
可是，为什么我不愿意说出来呢？
啊啊啊啊！
郁闷地真想大声叫出来。
什么呦，真是莫名其妙。
连我自己也搞不明白。
不想也罢，省得耗费脑细胞。
哎？我怎么刚才说了一句只有诺弗森那个家伙才会说的消极言语？
。。。。。。不好呦，可能懒虫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吧。。。。。。
只希望傻瓜不要传染才好。
说实话，其实我现在心情很低落。
也许，是因为这次回到希佛科，导师和我说的那段话吧。。。。。。
关于我的。。。。。。
真是不想回忆这段话。
心里很难受。
可是，必须忍耐，绝不能对任何人说出来。
知道的，只有我就够了。
无论如何，需要背负的，就是我的事实。
因为孑然一身，所以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因为孑然一身，所以不需要担心会连累别人。
因为孑然一身，所以没有任何可以软弱回避的借口和余地。
无论如何，我都会独自背负，即使那是一座大山。
必须恢复过来，从被颠覆的震撼中恢复过来，回归平时的自己。
如果是那个家伙，看出了我的异样，肯定又会无聊的多管闲事吧。。。。。。
不能给别人找麻烦。
这是属于我的事实，所以只压住我一个人就好了。
能承受别人所不能承受的沉重，这是我的骄傲。
骄傲。
这是我仅剩的东西，是以，绝不可以再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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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负责的区域是负责克拉维王国境内，可为什么却不得不出现在这里？
诺弗森无声地哀叹着，如果现在让眼前的旅店老板知道他的顾客其实是一个法师的话，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和善地嘘寒问暖呢？
虽然这么想着，诺弗森还是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哈哈笑道：
“老板，看您这里将近客满，真是生意兴隆啊！”
“哈哈！哪里称得上是兴隆？小本经营，全都是多亏了光明神上的福泽，才能安然度日。”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旅店的老板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诺弗森连忙点头称是，大赞光明神之伟大我等凡人之幸甚。
“老板，你说，最近又没有什么节日，这里怎么聚集了那么多的人？我们去了很多旅店，都因为客房爆满而没找到住处，真是倒霉啊。”
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诺弗森，见这个一脸笑容的年轻人似乎不大像是坏人，便笑了笑说道：
“看样子，你们一定是从外地来的吧？应该是从商业联邦来的吧？”
诺弗森在心里偷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故作钦佩地说道：
“嗯，您真不愧经营旅店多年，连我们从哪里来都能看得出来。”
“车来车往，日子长了，见识的人多了，自然就分辨得出天南海北的人。小伙子，不瞒你说，最近光明神殿这边要举行一场盛大隆重，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型仪式，也正因如此，我们这种扮演了交通咽喉的小镇，才会汇集了着许多来自天南地北的虔诚信徒。”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这么热闹。”
诺弗森点了点头。
就在他开始思考时，就听老板问道：
“请问，您的这位伙伴，到底是。。。。。。”
法律规定，旅店不能让可疑的人随便入住，所以旅店老板一边陪着笑，一边不住地向诺弗森身后瞥去。
“哦，她呀。。。。。。她是。。。。。。”
“咳！咳！”
让人心里一凉的干咳声音。
“。。。。。。在一次火灾中，她烧伤的很严重。。。。。。您说，这是何等的残酷啊！我们这次从商业联邦来这里，就是为了请神官大人们展现光明的神迹，让一名原本纯洁善良活泼可爱花季年华的少女重展笑颜。。。。。。”
诺弗森强装出一脸悲伤，然后趁旅馆老板同情地大声叹气之时，偷偷回头看了看。
他分明感受到身后传来无形的压迫感。
很明显，这位大小姐现在心情很不爽。
具体说来，她这一路上都有些奇怪。
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又说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但是，不管怎么说——
拜托。。。。。。既然身处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有什么没来由的火气，你也就姑且忍了吧。。。。。。
诺弗森轻轻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几天前，在赶赴神圣帝国的途中，依莉叶就不断地大发牢骚。
因为出发前，米埃罗曾经提醒，她这种少见的发色和曈色，再加上稀世鲜有的气质，很可能会非常惹人注意，甚至让对这种事情异常敏感的神圣帝国作为异端邪教而抓捕起来。
所以，自从越过法师协会北部边境，藉由一个简单的佣兵任务而来到神圣帝国的领地以后，便一直用一件大斗篷从头到脚遮了起来。
——既然有这么多的麻烦不便，分明可以不派我们而派其他人来呦——
但却被告知“其他特工都在执行任务当中，目前可调动人手不够”这种明显漏洞百出的理由。
真是够了呦！那个无良的老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出于与诺弗森难得一致的认知，她对于米埃罗的意见可远远不是“颇有微词”这种程度而已。
总之，她现在可是憋了一肚子闷气。
恍然察觉，眨眼间，已是秋天。
一路而来，路上的纷繁落叶更是平添了不少抑郁之感。
被誉为一年内大气中玛纳魔力质量最高的一个季节，秋天本来是很多法师选择外出旅行，多多呼吸新鲜空气的的黄金时间。
可不知为何，一旦与“凋零”这种词汇挂钩，依莉叶就会觉得十分烦闷。
初秋一场微凉的雨刚刚洗去了夏日的燥热，两人数日内一路北上，很快便有了气温骤降的感觉。
在这微凉的秋风中，觉得秋高气爽心情上佳者有之，觉得秋风萧瑟万物凋零者有之。
无论是喜欢天高云淡的诺弗森，还是讨厌湿冷天气的依莉叶，都不得不承认，虽然已经独当一面，却还是太过缺少生活经验。
比如，他们发现没有带够衣服。
北国春秋季节的气温远超过想像，相对法师协会，神圣帝国虽然纬度变化不大，气候变化却相当之大。
在法师协会领土元素丘陵，春秋两季相对比较温暖湿润，可谓气候宜人；而到了神圣帝国的东部领土“神佑之地”，便感觉到了温带季风气候区的典型特点，尤其是到了正好位于神圣帝国领土纬度跨度中部，地势平坦的黎明林地以后，更是能强烈感受到南北的差异对比。
冷飕飕的风穿林而过，虽不是那种刺骨的冷，却总是激起人阵阵寒颤。
不知是因为发抖的样子很没面子，还是因为本能地讨厌凉风，又或者是在这充斥敌意的土地上，感受到的清冷会带来格外的不安和落寂，总而言之，依莉叶把行路仅仅视作一种满载苦闷忍耐的位移，而非是见识更广阔世界的游历。
本来就不是个拥有多愁善感情节的女孩，所以才把一路的烦闷归咎于被米埃罗指定的这个破烂差事。
诺弗森对此倒是相当幸灾乐祸，塔巴不得看见米埃罗和依莉叶的梁子越结越深，终有一日能上演一场盘踞大菲索雅戈的两大恶魔的巅峰对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依莉叶这种变幻无常喜怒不定的性格，直接造就了她定时炸弹一样的危险性，而作为距离这颗定时炸弹最近，也因此最易被波及的倒霉蛋，诺弗森可以说是倍感压力。
毕竟，魔女大小姐对于我等可怜人那是相当的有威胁。
所以，诺弗森一边小心地斟酌着措辞，一边带着谄媚的笑容搓着手说道：
“咳！呃，我说。。。。。。依莉叶。。。。。。依莉叶大小姐？”
“干什么呦？”
依莉叶爱答不理地白了一眼，傲慢地偏过头去，似乎还是旁边一桌人正在享用的食物对她比较有吸引力。
诺弗森哭丧着脸看了一眼菜谱，无奈地朝依莉叶摊了摊手说：
“那个。。。。。。正所谓贴秋膘是大多数动物‘冬眠前的能量储藏’。。。。。。虽然鄙人也知道，天冷时人都会比平时能吃，但是，您也体谅一下鄙人，毕竟鄙人不是慈善机构，更不比那些成功的金融家——”
“你是在哭穷么？我——亲——爱——的——诺弗森——先——生——呦？”
依莉叶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眯起眼睛瞥向诺弗森，嘴角诡异地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特意拖长了声音说道。
诺弗森似乎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强笑着松了松领口。
如果说诺弗森偶尔使坏仅仅是把人气得半死，那依莉叶那种把别人欺压的没脾气的本事，就是比诺弗森高出不知多少倍的境界了。
就算某一天有人告诉诺弗森说依莉叶成为了魔族的公主，他也不会感到丝毫意外。
——能像我一样容忍依莉叶的男性同胞，恐怕还没有出生吧——
窗外，是清秋五彩斑斓的天空。
绿色、金黄、红色三种树叶，在天际晕开淡淡七彩光华。
这无疑是世间最美丽的水彩晕染了。
诺弗森一边感动于自己足以包容万物的宽广胸襟，一边默默地把眼泪往肚里咽，掏出钱包为依莉叶叫了相当于一桌宴席的饭菜。
被布蒙住头的依莉叶小声地自言自语：
“嗯，就先要这些吧。如果不够的话大不了再点好了——你怎么了呦？”
看见诺弗森踉跄一下险些昏倒的样子，又明知故问地加了一句。
“没事。。。。。。鄙人是怕大小姐您这样遮着脸不方便用餐。。。。。。”
捂着额头，心中滴血。
看着服务生快乐地把钱收走，诺弗森忽地有些悲愤莫名。
对于这已经出现过千百次的场景，他又能说什么呢？
于他而言，这也只不过是一种循环罢了。
他干咳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
“依莉叶，这里可是强调自我克制、有着强烈宗教信仰感的神圣帝国啊。。。。。。饕餮可是人的宗罪之一，太过放纵自己的话，会被认为是纵欲的、肮脏的、不纯的。。。。。。别忘了我们在名义上可是来这里请求神官帮忙致伤的虔诚信徒，得注意一下圣堂教会的清规戒律才对啊。”
“很好，那我保证一点不会剩，全部吃下肚去好了。”
依莉叶难得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诺弗森的意见，立刻像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似的说道。
于是，从第一道菜被端上来开始，这两个在旁人看来相当怪异的境外人士所坐的餐桌上，便开始上演暴虐而可怕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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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撑死我了呦！”
谁让你吃那么多！！！！
诺弗森靠在墙边，冷眼看着在床上躺成大字形的依莉叶，毫不同情。
想当年每到秋冬季节，在别的女生都流连在秋冬服装店里只看不买时，依莉叶大小姐却天天背着一书包书，从一早就交钱进入一家自助餐厅，看书消磨时光，就这样一直吃到人家半夜打烊，老板哭着给她跪下为止。。。。。。因此，在饭店经营圈内，依莉叶可是有着“能以一人之力吃破产一家店的无底黑洞”之称的强大存在——当然这称不上什么美誉就是了。
无论如何，她都是在法师协会每家自助餐馆门口都被张贴出头像的，著名的“永久拒绝招待”的食客。
虽然后者看似一副半死不活样子，可内心实则洋溢着无比幸福的腻意，似乎只有胃壁的弹性扩张在最大的限度上受到来自其内部的考验，才是她生活中最大的满足。
真让人奇怪，无论怎么疯吃也吃不胖，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或许让她给健胃消食药剂和减肥药剂做形象代言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诺弗森一想到花出去的钱就心疼，哭丧着脸摇了摇头：
“您大小姐还会吃撑？真是让鄙人意外啊。。。。。。”
“干什么呦！不请自来，你倒是识趣的很呐！”
撑到坐都坐不起来，淡紫色长发铺散一床的依莉叶哼了一声说道。
“如果我总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你又会说我不务正业浑浑噩噩了吧。。。。。。所以，还是趁你行动能力尚未恢复，还没办法去砸我门的时候，先来这里找你，争取个主动吧。。。。。。”
看着好像爬行动物一样一动不动集中精力消化腹中食物的魔女，诺弗森忽的感慨起造物之伟大，连这种诡异的生物都可以存在于世间。
“那么，你的发现是？”
“你之前也听见了，这里的老板说，光明神殿要举行一场百年难遇的仪式，于是我留意了一下。。。。。。之后出去打听了打听，发现这个仪式是圣女之位的传承仪式。”
“圣女？”
依莉叶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上去一脸的厌恶与不快。
“圣女怎么了？圣洁美丽，神性优雅，温柔善良、光芒普照、万仗金光。。。。。。多么唯美而治愈的名词啊。”
诺弗森觉得依莉叶的反应很奇怪。
当然，依莉叶只是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她脑中的资料知识，大约可以媲美一座图书馆的存书量。
也正因如此，无论听到什么东西，依莉叶都能立刻报出资料，冷嘲热讽地说道：
“唉，就我对你的了解，真正吸引你的，恐怕只有“光芒普照、万丈金光”这两点而已呦！真是受不了你。。。。。。你真的是和本大小姐同届同班学习的人么？我告诉你，乍一听，的确会觉得所谓圣女是圣洁美丽的女子没错，但是，那只是她所披着的光鲜外衣而已。所谓圣女之位的传承，就是那个为预备出将来以处女之身受孕、并降下所谓神子的‘肉身降神’献祭品，所进行的选定作为器皿的女孩子的仪式。据说圣堂教会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位圣女才不到十岁，看来这世界上真正禽兽的是这些狂热的信徒的呦。。。。。。据说被选为圣女的人居然还把这当做是莫大的荣光，真是恶心——”
然后，以完全是局外人旁观者的语气，不置可否地加以评论：
“——所以说，会被选上的女孩子，真可称得上是不折不扣的活祭品了，听上去似乎很悲哀。不过就我看来，她们倒是相当乐在其中呦。”
她所说的这一点，是诺弗森不知道的。
所以在听到了“圣女”这光鲜的称谓下所隐藏的原来是这种用途以后，他不禁扫兴地撇了撇嘴：
“嘁，完全不像书中写的那样。。。。。。还真是破坏少年们的美好憧憬啊。。。。。。”
“我亲爱的诺弗森先生，你说的‘书中’是什么书？小说么？为什么我看的书里就总是会有事实真相呢？我劝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功课，远离那些没有用的垃圾读物比较好。”
曾经无数次鄙视诺弗森阅读审美的依莉叶竟似有点恨其不争地摇头叹气道：
“不过，我比较好奇的不是圣女本身，而是因为在历史上，圣堂教会只有在面临关乎存亡的大事时，才会启动这种极端的宗教程序。。。。。。他们会不会是打算有什么大的动作，或是预料到大陆上会掀起什么大的风波，才会未雨绸缪，突然需要册封一位圣女么？”
她似乎对此相当在意，一边认真地思考着，一边一脸狐疑地猜测。
诺弗森打了哈欠：
“那可真是有意思了。。。。。。如此看来，教会倒是和我们那位大星术师阁下料到一块去了。。。。。。嗯，不过言归正传，这也只是脱离我们眼下实际的一个猜测，我们现在要想的不是如何满足自己的好奇，而是怎么样调查驱魔院里‘居然会有叛逃的法师、白精灵游侠、东大陆杀手’这种事情。”
“很好呦，既然你认为本大小姐强大的情报嗅觉只是一种单纯的好奇，那现在就说说你所谓的正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光明神殿举办如此盛大热闹的庆典，看来是我们潜入神殿内部的最佳时机。”
对于诺弗森不置可否的态度，依莉叶声音里似乎带着气恼，不过就眼下她大字型横躺，脚还垂在床边一荡一荡的身体姿态，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可言。
陷入思考的诺弗森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起，依莉叶居然沉默起来。
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一样，房间里的气氛酝酿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安静和尴尬。
沉寂了许久，诺弗森摆了摆手：
“。。。。。。好了，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先去光明神殿附近打听一下情况，然后看看是不是有必要提前做一些相应的准备。。。。。。对了，为了防止这里的旅店老板突然进屋发现你的样子，你最好还是披上那件斗篷吧。”
“知道了知道了呦！唠唠叨叨的，你不觉得你很麻烦么？让我静一静。”
关门时，听见屋内的依莉叶犹在不满地发着脾气，似乎相当的心烦意乱。
莫名其妙，这魔女，还真是阴晴不定啊。
诺弗森微微叹了口气。
还是让她自己安静一会吧。
总觉得她的眉眼间，似乎藏有什么心事。
那是种说不出的感觉。
要问为什么，他也无法解释。
只是本能地从气场中感受到了某种牵强。
她，和平日的她，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
究竟是为什么呢？
——算了，这关我什么事——
诺弗森摇了摇头，把这个奇怪的念头抛开。
总之，这一次深入险地，只希望不会出什么事才好。
虽然他也知道这个希望在眼下这种生死的博弈中，恐怕是一种奢求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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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法师协会圆滑细致的建筑风格不同，这里的建筑大都像这里的人一样中规中矩，棱角分明，保持着原有的古板风格。
在以圣堂教会为主导的光明信仰体系中，纯洁与生命的白色，是崇尚朴素节俭和清洁纯净的一般信徒以及牧师们的颜色，而代表荣耀与神圣的金色，是贵族和教会圣骑士特有的颜色。
所以，在这里，如果条件允许，作为基层信仰者的普通人民都会尽量建起白色的房子。因为在他们的信仰中，只有纯洁的白色房屋，才是光明神的福泽所愿意踏足的洁净处所。
据说，以金银为基础的货币也是由于这种将信仰色彩化的产物。
在北方，秋天来得似乎更早一些，仅是初秋，树叶已经纷纷凋落。
秋风吹来，洁白的石板道路，被稀稀拉拉的枯叶摩挲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走在上面，枯叶被踩成碎末，又在风中飘散开来，成为来年的肥料。
只有在领土如此广袤的神圣帝国，才会产生沃野千里的感慨。
这里的大多数地形区都属于平原或盆地。
也正因如此，拥有最肥沃土壤的神圣帝国是一个以农业作为支柱的人口大国，再加上占有大片荒芜的大陆西北部，有着丰富的矿产资源。。。。。。是以，这里才能供养如此数量庞大的军队吧。。。。。。
即便是这里的林地，树也是稀稀拉拉的落叶树种，大都长到五米左右的高度就停止继续生长了。
“嘁，真是够规模啊。。。。。。从这里开始，向光明神殿的道路就已经全部采用厚厚的白石板铺设了。。。。。。而且每一块石板上都刻有十字和白百合，以及神文的‘免疫磨损’加佑，算一算道路的宽度和长度，真是浩大的工程量啊。。。。。。”
明明刚才走的还是土路，而现在眼前已经是一片平坦工整了。
随风而来的落叶点缀其上，给洁白染上了点点枯色。
走在通往光明神殿的“纯白之路”上，身边不断有两三结伴而行的虔诚信徒走过，诺弗森不禁感慨起来。
据说这条路是为了纪念两千年前一位伟大的主教而建，路宽十五米，长整整一千公里，作为经过帝都洛贝拉京和光明神殿，连接神佑之地区域东西两端的主干道，与途径北部圣光大教堂连接神佑之地南北两端的“神圣大道”，以帝都作为垂足相互垂直，成为了横卧于神圣帝国疆土之上的巨大圣白十字。
可以说，这个由道路在一片升级的绿色上书写的巨大圣白十字，使“神佑之地”这个名字更加名副其实。
由于附有永久的神力加佑，因此到了晚上，这些铺路的白石板会散发出莹莹洁白的柔光，给往来车马提供照明——这样也是取了祈祷词中“愿光明照亮漫漫长路”和“光明之路割裂黑暗直通彼方”之意境。
虽然总让别国来访者感觉有点宗教狂热的因素混杂其中，可是无论如何，这条路本身毕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奇迹。
“这就是宗教信仰的统御力呦。。。。。。几乎像洗脑一样的精神统治，发动完全群众为一个在旁人看来难以理解的理由而进行宏大的工程。。。。。。呵呵。。。。。。国王皇帝之类的比起这个来可算不上什么了。。。。。。”
依莉叶不知为何古怪地一笑。
对她有相当了解的诺弗森不禁一阵胃疼，看来这位支配欲旺盛到无以复加的大小姐似乎对于宗教这种狂热的崇拜相当向往啊。。。。。。不过她所向往的不是膜拜别人，而是被万千信徒膜拜就是了。。。。。。
“既然如此，我尊贵的大小姐，您是不是也想过一次这样的瘾呢？圣女怎么样？”
“我追求的是以强烈的自我意识来统御别人，而不是成为那种已经失去自我的人偶，而后再作为被捏造的偶像受人膜拜——那可称不上是骄傲呦。在封闭圈养中不断被洗脑，灌输错误可笑的光荣献身观念，搞不好还要再接受那个恶心的处女受孕仪式，这样和那些养大只为了用来生育幼崽和宰杀做成肉食的家畜又有什么区别呢？真是可悲呦。”
依莉叶轻哼一声，把诺弗森的扯淡不当一回事。
似乎从很久以来，她就开始把诺弗森当成蝉和乌鸦之类呱噪的东西来看待，彻底将他鄙视到底，连他说的话都不当做人类语言来过多地加以分析和计较了。
诺弗森也乐得如此。
他刚想开进一步的玩笑，突然感觉似乎有人拉了拉他的旅行披风。
回过头来，看见了一个表情冷漠，似乎是卖护身符的小男孩。
当然，诺弗森不可能已经忘了这个行踪诡异的联络员。
他装出一脸笑容，蹲下身来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顶：
“小朋友，你找大哥哥有什么事啊？”
话说在神圣帝国这种光芒普照的地方还能看到这个神秘兮兮的幽灵联络员，是不是也太与气氛违和了呢。。。。。。总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米埃罗大魔导士的传话，如你所见，光明神殿近期将因为圣女的册封仪式而对外界公众开放，所以你们务必趁这个机会打听清楚驱魔院的情况——如果可能，最好能进入光明神殿内部。为了方便你们行动，米埃罗大魔导士帮你们伪造了商业联邦的假身份。”
辰光CON——#β·12#把一沓纸交到了诺弗森手里，语调依旧是这么冷淡而毫无起伏。
当然，诺弗森也没有傻到会指望一个幽灵能成为语气澎湃的演讲家就是了。
“嗯，关于这个我已经知道了，然后呢？”
正说着，诺弗森突然看见幽灵钻到了他披风下面，便撩开斗篷还想继续追问，却发现这个家伙又诡异地失踪了。
我靠。。。。。。又是把话说到一半就和我玩消失。
诺弗森无奈了。
倒是依莉叶进行了补充：
“然后？那还用说么？所谓调查‘驱魔院为什么会出现难以置信的成员”，当然是调查圣堂教会现在的态度，以及诸如‘东大陆杀手’‘叛逃法师’‘白精灵游侠’这些特殊人群是不是已经被驱魔院大量招用，还有就是驱魔院会吸纳这些不安定因素的目的是什么。”
“嘁，很好，也就是说我们其实就是在国家机关挂牌的狗仔队么。。。。。。这些东西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很明显，我们做的不是收集情报，而是充当上级的眼睛，去亲眼证实一下他们已有的猜测而已。”
诺弗森撇了撇嘴，兴味索然地说。
仿佛是在附和他，一片落叶从眼前飘过。
依莉叶用宽大的袖子捂住嘴笑了起来：
“HUHU！！看你平时那么消极倦怠，这次倒似乎很有干劲，志在必得呦。。。。。。”
看着那促狭的暗紫色双眸，诺弗森伸手把她的兜帽拉低，说道：
“唉，是啊。我也不知道米埃罗那个无良的老头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我可不希望冒了这么大的危险，所获得的价值却如此微薄啊。。。。。正因为我是懒人，才更不希望哪怕一丝一毫的力气白白浪费掉。总之，既然力气是不得不耗费的，风险是不得不冒的，那就要最大限度的提高单位投入的产出率啊。。。。。。不然岂不是太亏本了？还有，你不要那么大的动作，很显眼不说，还有可能露出你兜帽下面的头发。”
以这个任务的危险性，简直是那些敢死队才会去执行的。
搞什么，就算要调查，也不能把我们的生命不当一回事啊！
就算希望我能多多立功，也不是这样安排的啊。
让我们投入如此大的风险，去执行完成的判定如此模糊的任务，真是投入与产出不成比例。
“喔喔，原来如此呦。”
依莉叶似乎兴致颇高，继续紧抓住这一话题不放，倒像是不知为何将几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一件更有趣的事情上。
诺弗森不禁有点莫名其妙。
这个依莉叶，真是让人完全摸不到头脑。
说起来，她之前似乎说过对这次圣女的册封仪式很感兴趣。。。。。。
喂喂。。。。。。
不会吧。。。。。。
“我的依莉叶大小姐。。。。。。无论你怎么说，我也不可能去帮你满足那个莫名其妙的好奇心，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记得某人刚才曾经说过，希望能够不虚此行呦。”
“那是你刻意曲解我的意思吧？我只是就这个任务的难度进行一些抱怨而已。即便真的如你所说，也不代表我会吃饱了撑的自找麻烦，查那么深的事情，你就饶了我吧。”诺弗森伸出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动作，“居然会为了一个无聊的宗教仪式而捕风捉影，你又不是不知道圣堂教会从不缺少荒唐的宗教仪式。鄙人就不明白了，您大小姐怎么就能从一个圣女的册封仪式上，嗅出教会会有大动作的征兆——”
呃。。。。。。等等。。。。。。
我刚才好像提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仿佛有电光在脑中猛的一闪，诺弗森皱起了眉头。
教会特工机构突然秘密地招揽任用特殊的人士，这是渴求战力的表现啊。
在政治上不断将与克拉维之间的问题升级激化，甚至已经明目张胆地指示赛斯加派造反。
毫无征兆地册封只有在重大国家问题出现时才会册封的圣女，如依莉叶所说这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
再回想一下之前角斗大会时的暗精灵，似乎也在策划着什么惊天阴谋。。。。。。
之前也听人说过黑暗阵营最近似乎有点蠢蠢欲动，克拉瓦警戒线的战事越发频繁。
而且再联想我们这些学生是为了什么而被动员成为特工的？不就是因为那个让整个议会如临大敌的所谓预言。。。。。。
喂喂喂。。。。。。。为什么我感觉似乎被卷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里面了？
这一切的一切在一瞬间被串了起来。
诺弗森止住没有意义的废话，用确认什么的目光看向依莉叶。
“哟，才明白么？你是不是最近越来越迟钝了呦？”
依莉叶讥讽地说道。
“是啊，看起来不止咱们国家，整个大陆的天气都要大变了。。。。。。”
诺弗森苦笑了一下。
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看天空。
又是一阵凉飕飕的秋风吹来，空气中的杂质微粒蹭过脸部，微微发痒。
天还是如此湛蓝，云还是那么洁白。
一切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心境一变，原本相同的一切立刻变得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战争的气味。
光明与黑暗纠缠不休的，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战争。
势不两立，种族和宗教的冲突，关于生存空间和大陆统治地位的争夺。
一眼即可明了，黑白双方是直截了当毫无掩饰的敌对。
光明的人类和白精灵，黑暗的魔族和暗精灵。
虽然大小冲突不断，可气氛从没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仿佛双方都在酝酿着什么。。。。。。不约而同。。。。。。
无需任何导致关系恶化的导火索，因为从一开始就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绝不可能求同存异和平相处。
无疑，双方一旦热战，在夹缝中奉行中立的法师协会，将会处于极其艰难的境地。
既是中立国家，又拥有强大到可以改变实力对比的武装力量。
既有着占国内人口绝大多数的人类国民，又不被会受到任何人类国家的友好援助。
既不被光明方认可，又不受黑暗方欢迎。
既受双方拉拢，又受双方威压。
可是，正因为不愿卷进战争，渴望在平静中不受干扰地追求知识研究学问的法师，才宁可忍受在双方夹缝中求生存，也不愿明确表态支持某一方发动战争。
如果说六百年前的大战再次重演，这片大地又将会满目疮痍。
残垣断壁，血流成河，人民流离失所，城市化为废墟——
“喂！现在不是你发呆的时候呦。。。。。。要想琢磨事情的话一会再说！先看看眼下该怎么办。”
突然，依莉叶紧紧地拽了拽他的后襟，低下头轻轻说道。
回过神来，诺弗森顺着依莉叶的手指的小动作向前方看去。
巡查兵。。。。。。
十几个巡查兵，正在盘查向光明神殿方向前进的行人。
真倒霉！
诺弗森在肚子里暗暗叫苦。
“怎么办？”
依莉叶小声问道，可一时之间诺弗森又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手中厚厚一叠详细到脚趾甲的伪造资料，可是现在又怎么有时间去看？
在这条附加神圣力量的道路上，我们无法使用魔法来解决问题。
现在转身离开？
不行，这样太可疑了，恐怕立刻就会引起巡查兵的注意。
只要被带到滞留所，就会被查出来身体具有魔力反应，到时候就百口莫辩了。
情况好的话，就是被永久驱除出境。
情况糟糕的话，就会被关押起来，甚至被作为异端进行惨无人道的审判。
而且，我们又不能在这里动手，不然就会遭到通缉，寸步难行。
越来越近了。。。。。。
估计很快就会查到这里。
嘁！
“没办法了！依莉叶，你过来！”
急中生智，诺弗森从依莉叶的包里拿出一瓶金黄的浓缩果汁。
然后猛的用自己的披风把依莉叶罩住——
“呜嗯！！”
依莉叶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闷声。
周围的人们被这一幕吸引了注意力，但随即发现这是一对男女在亲热，便悻悻地转过了头去。有不少人口中还喃喃地念叨着“不知廉耻”“不分场合”“有伤风化”“亵渎光明”之类的话。
当然，诺弗森无视周围的众人，以无比亲热的样子拥住依莉叶，另一只手偷偷伸到斗篷下面，掀开依莉叶的兜帽，把一大瓶浓缩果汁淋到了依莉叶的头发上。
这种水果中含有的色素从成分相当独特，因为每次喝完以后都会把口腔染成均匀的黄色，而且还易水解，所以在法师协会很多发廊都用作临时染发和营养护理。
被这一抱吓了一大跳，又被劈头盖脸淋了一大瓶果汁的依莉叶，如同受惊的动物一样本能地拼命挣扎着。
我靠！你在朝哪踢！？
拜托，要不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打死也不会想这样的！你好歹看在我这么不容易的份上配合一下好不好？
无论她如何又踢又挠，诺弗森就是把腿夹紧进行防御，同时用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