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米莉露切。
历代圣女中宗教号召力最大的三位之一，颠覆了以往圣女的慈爱形象，严厉如女执法官的铁面圣女？
诺弗森脑中闪过万千个念头。
该死！真是背运！！
始料未及的变故。。。。。。
不能慌，镇定，镇定下来。
这个女人可不好骗，必须要有一个良策才得以脱身。
可是，这里是宗教禁地，不管什么人，什么理由，出现在这里就要处死。
再加上候选圣女现在的体表肌肤的暴露程度，自己百口莫辩，就算是高级神官也铁定会被处置，以维护“圣女”至纯的名节。
他肯定眼前的圣米莉露切会回护自己的接班人，把他杀掉，把即将进行大典前意外发生的这次意外掩盖起来。。。。。。不能让信徒们知道他们的下任圣女已经被污秽的双眼亵渎了。
由于他是这里唯一的男人，会出现在这里，对圣女圣米莉露切大人是具有相当冲击的，所以，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依莉叶这个奇怪的“修女”。
所以，对于一身修女服的依莉叶，他倒不太担心。。。。。。
等等。
有办法了！
电光火石，急中生智。
“都TM不许动！再动她就没命了！！！”
他一把拽过依莉叶，然后用一把小刀抵住了她的脖子。
事发突然，圣米莉露切和她带来的两个修女都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修女”遭到歹徒挟持。
诺弗森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骂道：
“TMD！该死！我那混蛋雇主，非要绑架什么教会的女人，说什么有变态富豪喜好这一口。。。。。。本以为能绑到个极品美女卖个大价钱，真TM背运，怎么撞到这鸟不拉似的地方来了！我X！”
当下，满嘴骂骂咧咧，大有一副亡命之徒的样子。
。。。。。。不错，有效果。。。。。。
他一脸狞笑着看着惊怒交加的圣米莉露切，伸手在依莉叶脸上摸了一把，嘿嘿邪笑道：
“这个小娘皮，还挺嫩的，绑不到极品货，带她回去也不错！哈哈！！”
他感到被紧紧箍住的依莉叶正愤怒地发着抖，不却还是忍耐住了怒气，和他默契地配合演戏，终于放心地暗暗松了口气。
由于依莉叶愤怒的颤抖被误认为是害怕，再加上她本能的挣扎和惊慌，以及对圣米莉露切装出来的哀求，是以一点也没有引起现任圣女的怀疑。
诺弗森挟持着依莉叶，走出密室，一步一步向圣女陵寝的出口大门退去。
圣米莉露切步步紧逼，柳眉倒竖，指着诺弗森大声怒斥道：
“大胆狂徒！胆敢擅闯教会圣洁禁地，挟持教会神职人员！你该当何罪？放开人质，不然——”
“不然什么！？我告诉你！老子来这做的就是不要命的买卖！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
诺弗森调动整个脸部的肌肉，来使自己的表情尽量显得狰狞，咬牙切齿地吼道。
手下一紧，在依莉叶脖子上划下一道血口。
名叫莎贝伊的女孩似乎有点困惑，但是却始终双眸平淡如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圣米莉露切银牙一咬，用力深呼吸了两口，遏制住满腔怒火，冷冷地说：
“这位匪徒先生，我不知道你背后是什么人指示你，让你胆大妄为到敢来光明神殿犯事。。。。。。我可以告诉你，和教会做对就是和光明神上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当然也不想和你们作对啊！天知道我怎么那么倒霉会碰上这档子事。。。。。。
诺弗森撇了撇嘴，心想。
当然，表面上他依旧维持着如同绝地野兽一样的疯狂，圆瞪着双眼，狂野粗俗地大笑道：
“好下场？老子过的就是到头舔血的日子！我Ｘ，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你要么放老子条生路，要么今天就来个鱼死网破！！”
“那是不可能的，你肯定不了解教会机构的联动性，恐怕此时我们的人已经在出口埋伏好了，就等着你上去呢！就算我这里答应放你一条生路，但是无数教众又怎么可能放过你这个亵渎圣地，触犯教会威严的罪犯呢？”
圣米莉露切坦言道。
诺弗森闭目暗暗感知了一下，果然，在圣女陵寝外面，已经有很多人做好准备了。
他们是怎么通信的！？为什么我们才刚被眼前这个现任圣女发现，外面就已经布置好人手了？
“很好！那既然横竖都是死，我就拉个垫背的好了！！”
说着，手上做出要用力一划的动作。
依莉叶也配合地尖叫了一声。
圣米莉露切连忙道：
“等等，等等！虽然都是死，可是却不一样。如果你现在放弃罪恶，虽然依旧难免一死，但是我承诺会让你死的安详，并亲自给你念诵悼文。如果你杀了她，就会被抓住，接受痛苦的处刑，最后钉在十字架上用火烧七天而死。”
嘁！
完全没有退路么？
大厅周围的长明烛微微摇曳了一下。
即便这样虚张声势地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光明法术里有的是能够应用在解救人质行动中的法术。
以圣女在教会中数一数二的强大力量，正面与其对敌是想也不用想了。
问题就是，如果一不小心把圣米莉露切逼急了，她有可能会亲自出手，到时候己方可就相当被动了。。。。。。
而反观自己这边，筹码仅仅是虚张声势，不可能真的伤到依莉叶，很容易就会被看穿是在做戏，最终就是两人一起被处理掉。
教会执法更是素来不以宽宏大量著称。。。。。。没有可能通过讲条件来获得生路的。。。。。。
对持，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手心已经被汗水沁透。
苦笑，摇头，苦笑。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头脑飞转。
只能赌一把。
眼下，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下了决心，用另一只手偷偷在依莉叶背后写道：
——你先脱身，回来再想办法，我暂时还不要紧——
他知道，依莉叶收到了这条信息。
她的身体微微一震。
诺弗森暗自叹了口气，又写道：
——当断则断，为别人犹豫担心可不是你的风格啊，我的大小姐——
依莉叶紧紧咬住牙齿，长而凌乱的刘海垂下，挡住了她的表情。
可恶呦！
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呐，别死了呦。。。。。。”
诺弗森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声。
他知道自己会遇见什么。
只要被抓住，他很快就会被发现是一个法师——一个“邪恶的无信仰者”，一个“肮脏的异端者”。。。。。。
等待他的，只有宗教审判。
但是，此时此刻，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我知道了！”
他一把推开了依莉叶，大笑着说道。
既是回答圣米莉露切的提议，同时也回答了依莉叶。
“老子今天栽在了这里，这个女人还给你们，给老子个痛快的吧！！！！！！”
双目直视着现任圣女，惨淡地长叹一声。
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圣米莉露切皱了皱眉头，手指一指，诺弗森双手立刻被光的锁链缚住，动弹不得。
然后，被这位圣女和她的两个修女押解出去。
“对了。。。。。。”
圣米莉露切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回头说道。
诺弗森以为她突然怀疑起依莉叶的身份，心脏突然提到了嗓子眼。
哪知，她只是对着自己的接班人，淡淡地说了句：
“不要害怕，没事了。快把衣服穿上吧！”
然后，投去别有深意的一眼。
诺弗森长出了一口气。
太好了，没有人去质问依莉叶。
无论如何，能掩护住她，自己这样做就还算值得。
在被押出去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密室入口，圣像旁边。
即将成为圣女的女孩静静地看着。
虽然她的表情并没有过多变化，但眼帘微微垂了下来。。。。。。这是遗憾和失望的表现。。。。。。
也许自己应该谢谢她，毕竟，她并没有拆穿他们的表演。
诺弗森苦笑了一下，随即被推出门去。
门外，是等待多时的愤怒神官们。
尽管现任圣女下令“要从宽处理”，可是却没有在怒火中烧的神官们那里得到很好的执行，诺弗森依旧遭到了狠狠的殴打。
肋骨，手臂，胃部，脊背。。。。。。
沉重的打击，强烈的钝痛。
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他强笑着，吐了一口血沫。
幸好，她还待在里面，自己这幅惨象不会被她看见。。。。。。
一切就靠你了。
这是诺弗森最后的念头。
然后，一记沉重的法槌落在了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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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人声淡去，依莉叶才从不起眼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刚才，在别人没有注意到时，她便偷偷躲藏了起来。
本来，相对于“恶匪闯入圣女安寝处”的恶性事件来说，她这个“人质修女”仅仅是个毫不起眼的角色而已，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圣米莉露切以为依莉叶是负责照顾圣女候选人的修女，外面的神官们认为她是现任圣女圣米莉露切大人的人。。。。。。就这样，两拨人竟没有一个人想到这个蹩脚的修女有何疑点可言。
是以，依莉叶在诺弗森的全力掩护之下，得以平安无事。
那个严厉的圣女始终没有再回来。
“诺弗森。”
依莉叶幽幽地道。
——那家伙——
真是够了。
她用力地踢着墙，发泄着，竭力想斩断缠绕在心上的青藤。
你以为你是谁？居然向我施以恩惠。。。。。。
你——
——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痴呦！！——
颓然跌坐在地上，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和无力感袭来。
惶然无措。
满是棺材的陵寝，沉寂的让人发狂。
蜷起身体，抱着膝盖。
长至膝盖的头发，此刻在洁白的地板上无力地披散着。
只有。。。。。。我一个人了。。。。。。
她就这样静静地待着，不知过了多久。。。。。。
“那个。。。。。。虽然。。。。。。但是请不要消沉。。。。。。要不，我带你四处走一走，或许，可以好受一些的。。。。。。”
名叫莎贝伊的密室少女怯怯地说道。
站在一边，低着头，眼睛偷偷地瞄着这个奇怪的修女。
依莉叶似乎这才回过神来，缓缓转过头来，表情看上去十分疲惫。
“刚才，你为什么不告诉那些人真相，让他们把我也抓起来？”
莎贝伊呆了一会，淡淡地说道：
“如果我说了，你就。。。。。。会死。。。。。。吧？”
“所以你就没说？哈哈哈哈哈。。。。。。真是个善良的乖孩子呦。。。。。。你知道么？我们是教会的敌人，是你的敌人呦！你放过我们？真是好笑呦。”
依莉叶讽刺地说道。
她心情很差。
不知为何，此刻，只想尽量地伤害眼前的少女。
莎贝伊又呆了一下，瞄了瞄依莉叶，又赶忙把眼睛收了回去，一边拉扯着衣角，一边小声说道：
“那个。。。。。。敌人不敌人的，我是不太明白。。。。。。可是，我不想你们死的。。。。。。”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本就很小的声音更是小到几乎让人听不见。
“就是说，你们。。。。。。不是坏人吧？那为什么。。。。。。要让你们。。。。。。死呢？”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变成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的碎碎呢喃。
虽然话语毫无犀利可言，甚至还有些软弱，可不知为何，却噎得依莉叶说不出话来，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然后，眯起双眼，定定地看着这个少女。
被依莉叶这么看着，莎贝伊似乎相当的不知所措，连连后退，眼睛里似乎又要蓄起泪来。
“那个。。。。。。就是。。。。。。我。。。。。。不是故意的。。。。。。”
“现在我的处境，以你这样一个活死人，又怎么理解得了！？”依莉叶看她这副样子，不禁无名火起，嗤笑一声，偏过头去冷笑道：
“——所以呦，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活死人。。。。。。
莎贝伊惊愕地连连摇头，脸色变得像白纸一样，她颤抖着抱住头部，一脸痛苦地蜷缩起来，两行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划过恬美的脸颊，打湿了衣襟。
“不是。。。。。。我不是。。。。。。”
“你就是！”
依莉叶毫不留情，继续咄咄逼人，残酷地说道——
“处在这生与死的临界，既不能安心地当一个纯粹的死物器皿，又根本不像是一个人那样活着，所以你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就是一个空壳，一个被预备好用来承装用来填充用来当作器皿的空壳！！”
“不。。。。。。不。。。。。。不。。。。。。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每说一句，莎贝伊就悲伤地喃喃一声，拼命地摇着头，金色的长发剧烈地甩着，好似一个金色的漩涡。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不要说了。
与其说是纯洁，不如说是空洞。
对世界的认知，仅仅停留在幼童阶段，甚至连孩童时的岁月，也被以“至纯”的名义扼杀。
教会没有教会她任何关于“作为一个人”的知识常识。
这位作为圣女候选人被培养的少女，就好像初生的小鸟，什么都不懂。
甚至不懂得表达出自己的感受，不懂得如何去抗拒，不懂得阻止依莉叶不断扩大她伤口的行为。
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敢，有了什么痛苦都只能忍耐，却有没有足以支撑这种忍耐力的坚强精神。
依莉叶毫不同情地说了下去：
“所谓圣女的用途，无非是两种，一种是用来作为封印强大恶魔的烧瓶，一种是作为杯子来充当圣子降生仪式的牺牲媒介，无论那一种都是作为一个容器而存在。你的坚持在于你的职责，而你的职责就是保持纯洁之身，作为承载圣洁的容器，在成为圣女后，等待教会危难之时进行处女受孕仪式，孕育并诞下所谓的天使肉胎。你十月怀胎所生下的那种东西是什么？孩子？那根本不叫孩子！那种所谓神子不过是一个吸取作为母体的圣女生命与营养的寄生虫，是个毒瘤，是你所受之苦的化身，才不是‘孩子’这种洁净的爱的结晶！！！你也有亲人，也有父母，你难道对此还不理解么？”
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可是，就连这种哀求的话都说不出口，完全将感受密封于内心。
她所接受的天经地义般的灌输教育，只有“屈从”这一条。
屈从命令，屈从痛苦，屈从宿命。
教会永远是对的，其他都是错的。
对与错的概念，因被这样片面地进行了扭曲，而变得格外明晰。
永远都不得反抗。
因为，反抗即为叛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头好痛。
简直就像要炸开一样。
不要说了。
头脑中一片乱麻。
自从来到教会这一百多年以来，她脑中就没有充斥过如此纷繁复杂的东西。
思绪片段、记忆残片、以及各种纷乱的事物话语声音色彩，都在脑中断线般的四下乱飞，就好像春日里的柳絮般凌乱，在这过载的运转下，脑神经简直就像要烧掉一般。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摇头的速度，越来越慢，逐渐失去了力气。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依莉叶质问般地不断说道：
“你觉得你现在到底算是什么？既不是器皿也不是人，你现在什么都不是！教会不会把你当做人来看，因为他们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容器而已，容器是不需要属于人类的头脑和感情的；而你，你不把自己当器皿来看，因为你还有留恋，还有不甘，你还知道什么才是属于一个人的真正的宝贵。。。。。。
伸出手指，指着正在神情木然默默流泪的莎贝伊，用力说道：
“。。。。。。所以，你不想失去它们，不想沦为一个人形的漂亮杯子！我说得对不对！？”
字字直如铁钉，钉进金发少女的心脏。
莎贝伊受伤地畏缩着，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昏倒一样。
不要说了。。。。。。
在瞬间，被从小小的舢板上掀如狂暴的波涛中，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被就很脆弱的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要再说了。。。。。。求求你。。。。。。
金色的头发似乎失去了光彩，披散在纤弱无力的肩上。
原本就很空灵的金色眸子，现在更是如死人一样无神。
良久。。。。。。
仿佛害怕吓到自己一样，她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虚弱地说道：
“。。。。。。告诉我，我到底算什么。。。。。。”
她微微抬起泪眼，从金色刘海的间隙中，凄楚地看着眼前的古怪修女。
又是一声嗤笑。
“你问我么？我可无法回答你呦。。。。。。”
依莉叶用手指卷弄着发梢，冷漠地说道：“我根本没有权力来告诉你，没有权力来给你定下一个意义。。。。。。不仅是我没有权力，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有这个权力。。。。。。因为——”
她深深地看了莎贝伊一眼。
“——一切，都在于你自己。你说自己是什么，那么，你就是什么。。。。。。”
路是脚走出来的，活法是自己选择的。
以莎贝伊的思考能力，很难在短时间内理解眼前女孩的这句话。
依莉叶恨铁不成钢似的揉着太阳穴。
突然，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拽过一缕头发仔细看了看，意味深长地笑道：
“呀，药剂的时间要到了，很快药效就会失灵，正好，也让你看看我真是的样子吧。”
如同被液态的紫水晶镀上颜色，棕黄色褪去，及膝长发变成神秘幽雅的淡紫色。
那双眸子，也变回了无尽深邃的暗紫色。
莎贝伊张口结舌，睁大双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那璀璨浪漫的色调。
因神秘而华丽的紫色。
好美。
真的好美。
她不由得看痴了。
金色的空灵双眸直勾勾的。
透过依莉叶，遥望着她身后的无尽悠远。
在漫漫白色中，显得格格不入。
却正因这种鲜明的对比，才令人觉得格外美丽。
依莉叶对这位圣女小姐的反应非常满意。
她知道，对于生活在如此清单空虚之中的人来说，缤纷色彩所带来的触动，已经将迷惘冲洗干净。
而且。
在发泄之后，自己心头的乌云也随之被驱散掉了。
重又恢复成了那片澄澈冷静的夜空。
头脑的思考能力又重新回复到了巅峰的状态。
好，振作起来吧。
本大小姐是从来不欠人情的，所以，一定要把那个家伙平安无事地救出来，然后一起完成任务目标，给自己画上一个华丽的功绩。
不过。。。。。。
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个了结。
她朝失落地坐在地上的金发少女伸出手去，自信地昂起下巴微笑道：
“怎么样，要来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