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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八强竞技

虽然预赛总算通过了,但诺弗森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尤其是当他知道进入八强晋级赛,所有人都由使用木制武器变为使用他们自己的武器后,便一直是一副苦瓜脸。加上整天早早被依莉叶拖起来晨记,睡眠严重不足,诺弗森感到在和对手交战前瞌睡虫已经成功将他击败。。。。。。这样折腾下去迟早要未老先衰。

唉,每到这时,真是怀念在大菲索雅戈宿舍时过的那种人生中没有上午的生活。

“你看上去怎么好像被扔在石板上风干的蛞蝓一样蔫巴巴的?我亲爱的诺弗森先生?”

“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说话风格来表示关心啊?我早起的鸟儿依莉叶大小姐?比赛完要休息一天,明天才要去角斗场。。。。。。你今天不能让我好好歇会?”

脑袋被某无良魔女像拍西瓜一样乱拍着,诺弗森连推开那凉凉的爪子都懒得,就是趴在饭桌上打瞌睡。

依莉叶插着一块香味四溢的肉排在诺弗森面前摇晃着——

“起来了起来了,居然做完晨记就趴在这睡回笼觉,年纪轻轻就成天无精打采可不是好兆头呦!现在你脸上分明就写满了‘走过路过的各位快点来吐我的槽’的样子,这样不是会显得很奇怪么?”

啊呜一声,把那块蒜香蜥蜴肉排放进自己嘴里,她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诺弗森撇了撇嘴,一副倒胃口的样子:

“相比起这个,我倒是认为大早上起来就吃这么多的人才叫奇怪。”

“呵。。。。。。你对此有什么不满么?”

“哪敢?我是在说您卓尔不群特立独行颇有古人慨然之遗风——”

诺弗森瘫在桌子上,伸出一根手指说,

“——似乎三百年前的魔法药剂家多洛若·托特罗夫就喜欢早上吃酸呼呼粘嗒嗒软啪啪的蜥蜴肉排——他在自传中说这样可以预防椎间盘突出并减轻风湿痛。。。。。。”

“托若若·托托夫?”

一道绕舌音,依莉叶舌头果然打了一下结,她力争面不改色,赶快继续说了下去:

“——就是那个倡导小孩都不要吃甜的东西而改吃坚果的,应该被托去%¥#&@(血腥内容予以和谐)的混蛋家伙吗?听说那家伙有恋童癖。。。。。。”

“。。。。。。你对先人似乎颇有成见啊。。。。。。”

诺弗森哭笑不得,依莉叶这魔女最喜欢的就是甜食,而且似乎因为那个多洛若倡导过反对甜食的运动,对这个发明了防震涂料、稳定剂和人体液化合剂等重要炼金原料的伟人出言不逊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似乎魔女对任何伟人都毫无尊敬可言,其狂妄真是可见一斑。

只是一直在课本上的伟人画像上涂鸦的我也没资格说她就是了。。。。。。

干咳两声:

“喂,我说依莉叶,咱们今天的对手是不是随机分配?在此之前不用调查一下么?”

“嗯嗯,无论是什么对手也够不成威胁!虽然不愿承认,但我和你可是咱们学校应届毕业生中实战能力最强的两个了。”

依莉叶得意地一昂头,打保票一般砰砰地拍了拍胸口,然后自己疼的脸色都变了。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恨恨地抱怨道:

“唉,当,当女的真是麻烦呦!痛!”

诺弗森脸贴着桌面呲牙咧嘴地小声道:

“嘁。。。。。。我也觉得你当女的麻烦啊。。。。。。你要是男的我就不用这样迁就你了,再惹我,直接就——”

“哎?你说什么?”

“没什么。。。。。。”

感受着暗紫色的眸子投出的糁人目光在他身上流转,冰凉的手指在后颈划过,激起了寒毛倒竖一片,诺弗森马上改口道:

“。。。。。。我说您大小姐是天人一样的伟大人物,当然没什么能困扰您。”

依莉叶哼了一声,安静下来继续闷头吃东西。

嚼了一会儿,她突然沉重地说道——

“今天的肉排有些老了。。。。。。”

——看来,于她,似乎这才是眼下最难以忍受的事情。

************************************************

面对蜷缩在角落里颤抖的艾丝,依莉叶不知如何安慰这个近乎绝望的小女孩。

她从来不懂得如何去温言安慰别人。

与其说依莉叶不好意思,倒不如说手足无措笨嘴拙舌。

现下,艾丝正处于精神不稳定状态,只是蹲在那里不停说着“我今天早上过来看他,突然就见他成了这样,怎么会,怎么会。。。。。。”之类的话。

依莉叶咬了一下嘴唇,平静地问道:

“诺弗森,怎么样?”

诺弗森把手从已进入彻底昏迷状态的老透纳额头收回来,睁开一直紧闭的眼睛摇了摇头:

“虽然我不是医生,但他体内的水元素活动清楚地显示,水分已经渐渐从机体组织中流失,这似乎是难以抗拒的身体衰竭,很明显他的大限已到,除非我们能请来那个号称可以起死回生的圣堂教会教皇。。。。。。不过我倒宁可相信那位教皇阁下只是一个被信徒无限夸大的神棍。”

“如果老透纳就这样死了,那我做的一切——我们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可言?难道他就等不到看到豪拳杯的那一天吗?”

艾丝颤抖地抱住肩膀喃喃着,她突然激动起来,抓住依莉叶的衣服喊道:

“——你们不是法师吗?有什么能难倒你们?你们快想办法救救他啊!!”

依莉叶深呼吸了一下,淡淡说道:

“抱歉,如你所说,我们是法师,而生命的伟大与奇妙却已经超越了法师的范畴领域,所谓生命本来就已是一种奇迹,怎么可能再以奇迹改造它?因此救死扶伤普渡众生之类的。。。。。。我们根本无能为力。”

法师协会也有医疗塔,但其中是由各类幻术师,死灵法师,魔法药剂师,还有一些擅长去除意外魔法效果和诅咒的咒印师组成,偶尔有些军队专营的医疗塔中也会出现防御法师(结界师)。。。。。。所谓医疗,根本不是元素使和召唤士这种纯属为战斗而存在的进阶法师所能帮上忙的。

依莉叶知道,尽管她极力想帮这个小女孩完成这个童话,守护这份孩子的纯真,但仍旧只是徒劳。

艾丝正如她当年一样,经历着一个由残酷现实带来猛醒的过程,当然,这个过程将是无比痛苦而辛酸的。

果然。。。。。。每个人都要蜕变成无比现实的成熟事故样子,而注定终结梦与童话的美好。

这种美好果然是脆弱而缥缈的,而保护这美好果然只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吗?

难道变成这被生冷世事所浊的样子,就是人成长中都要经历的宿命轨迹吗?

自始至终都想用双手证明,证明世界上还是有人可以不用丧失这份纯真的,证明还有人可以带着这份纯真在这世界上活下去。。。。。。

希望通过帮助艾丝来证明。

只要让艾丝变成这样的人,苦苦求证的无解之题便可以得证吧。

事实上,她在怕,怕这世界上真的不允许“美好”的存在,怕主宰着世界的就是那片又黑又冷的残酷现实——冷到让人想情不自禁地抱起膝盖蜷缩起来,却又不得不自己挺直身躯迎向寒风。

如果这样,自己恐怕会恨这世界吧。

会想毁灭它,或者干脆自杀来寻求解脱。

相信这世界还存在有可以让纯真不会枯萎的角落,这是支撑她坚强活下去的信念,给她以希望。

命运的确是残酷的啊。。。。。。

善于打破规则的法师希望能打破这一规则,却反而又一次被这规则打败。

强烈的挫败感席卷着自负的依莉叶心头。。。。。。

“垂头丧气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年纪轻轻就这样无精打采可不是好兆头。”

诺弗森也靠着脏兮兮的墙壁坐到地上,用指背敲了敲依莉叶那本被包在布中的大书“圣贤遗骸”,轻轻说道:

“我说依莉叶,你不是一有什么难题就在这里面查照答案么?怎么这次不试试了?无论生命多么奇妙,不也是在遵循着这个世界的规则束缚而存在么?”

“。。。。。。说的也是。”

依莉叶胡乱甩甩头发,点了点头,请出了最后的希望。

她每翻一页,都失望地摇了摇头:

“他的身体状况恶化是长期的过程,应该已经持续了几年,现在不过是积累至今的大爆发。。。。。。若是疾病、伤口或者诅咒,也许还有办法,但他的状况类似于人体的衰老,是一种自然恶化的过程。。。。。。他已经没救了,就像世上不存在长生不老或死而复生的药,这种违背自然周期代谢法则的事情根本不可能。”

“怎么会。。。。。。”

艾丝呆滞地喃喃道,双目瞳仁扩张涣散,大的吓人。

诺弗森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道:

“我倒有个想法,但只是权宜之计,我希望问一下艾丝的意见由她权衡。艾丝,你本来是知道老透纳命不久长,希望的是让他死前能见一见豪拳金杯对不对?”

“对,对。。。。。。我希望唯一的亲人死前可以一了心愿。。。。。。难道老天连这点愿望都不允许吗——”

艾丝捂住头,把栗色的头发抓得凌乱,她猛地站起身来,有点歇斯底里地喊道:

“——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方法,什么都好,就少说废话快给点用上!”

诺弗森不想刺激她使她情绪大起大落,他尽量用和缓的语调轻轻说道:

“我的办法就是,把他的生命封印,让他一直沉睡到你拿到豪拳杯的那一天。封印解除时他会恢复意识,但这类似于回光返照,十分钟,封印解除后只有十分钟他就会死去。但如果让他好歹保持现状,就这样苟且昏迷地活着,应该还算能活上几天,但这几天他就像植物一样无论如何也无法拥有意识。。。。。。你希望他的结局是哪一种?是十分钟的短暂幸福,还是几天的苟延残喘?”

通过他的用词艺术,可以很明确地看出他的态度,看出他是在建议哪一种。

艾丝颓然跌坐回去。

虽然“颓然”这个词根本不适合修饰一个小女孩,但此时此刻她的样子却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无力地摆摆手,艾丝强忍着哽咽地细声说道:

“你们都知道我和老透纳会选哪一种。”

诺弗森点了点头。

依莉叶暗紫色的眸子眯了起来,定定看着诺弗森,面沉如水。

她的嘴噘了起来,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泄漏出她心底的不愉快。

又一次被以前总是抄我作业的没用家伙帮到了!

依莉叶阴郁地用指甲挠着墙想。

当然,这样做带来了让人很难以忍受的声音,使诺弗森察觉了依莉叶的动作。

“喂!!!!!依,依莉叶!快停下来!哎哟!哎哟!这,这声音。。。。。。”

诺弗森全身过电似的汗毛倒竖,仿佛被人从耳朵里灌下冰水一样,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依莉叶终于停了下来,狠狠地瞪了他一下。然后哼了一声,用力把指甲里的墙皮碎屑吹掉。

这魔女,生哪门子闷头气啊?

诺弗森撇了撇嘴,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唉,完全没有好脸么。。。。。。

这种情况下,诺弗森只得忍气吞声地乖乖闭上了嘴——对于这种小心眼的女人,你如果不让着她的话在她看来就算是一种罪恶。

诺弗森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散发出强烈压迫感的魔女从他手中夺过了颜料笔,狠狠拔开笔帽,然后以老透纳的床为中心开始画起魔法圆来。

他很配合地用风把床托起来,以方便依莉叶去画魔法圆中的几何形。

这家伙啊,还真是热血方刚心高气傲。

诺弗森终于想明白了依莉叶的火气由何而来,不愧是对这魔女脾性再熟悉不过的人,他立刻抓住要点进行突破:

“一到了魔法阵这种考验智慧的范畴,还是您比较专业,如鄙人这种钻营投机者今生都难达此水准。。。。。。”

果然,依莉叶哼了一下,似乎心情稍有好转。

真是奇妙,这魔女是晴雨表么?

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也并非完全是夸大拍马之辞,依莉叶临时设计的魔法阵的确精妙高端。

他的确看懂了一些。

延时魔法阵,一般被用于魔法陷阱和机关中,可以起到延时触发术式的效果,套上自爆法阵便如同我们定时炸弹或者地雷一样。

这种魔法阵被分为三类,安全距离延时启动阵,条件触发阵,定时启动阵。如果这三者一定要作个生动比喻的话,就可以说是导火索、撞针、定时器的作用依次对应。当然,在生活中还可以用作更广泛的用处,经常被诺弗森破坏的沙漏闹钟就是一个例子。

依莉叶正是这种很常见的魔法阵作为基础结构的“枝干”,现在正在上面添加花与叶,来精确细化法阵的专门功能。

联合法阵。。。。。。

这种法阵及其复杂,稍有疏忽就会反噬,尽管依莉叶精心加入了“反噬判断节”在出现错误时法阵可以自爆开来——但这种构成规模的法阵一旦自爆,威力肯定小不了。

诺弗森仔细看着依莉叶画的图形,小心谨慎地推算检查着其中是否有粗心的偏差或组合错误。

“那个。。。。。。依莉叶大小姐。。。。。。你对这个有把握吗?我们要完成的,是突破时间规则的高级‘奇迹’啊。。。。。。”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们出来的前一天我就因为这法阵而去了趟医院而已,早已经痊愈了,不用担心。。。。。。”

依莉叶看都不看他,不耐烦地说。

我担心的不是你,而是你画的东西啊。。。。。。

诺弗森的表情无比沉痛,但他深知依莉叶倔起来十头地行龙都拉不回来,所以根本没有尝试劝她住手的打算。

事实上,依莉叶也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压力。

屋内安静的只剩下颜料笔书写的声音。

“安丝汀佛,特瑟,瑞,匹利纳苟,萨法塔。。。。。。校对并调试,规范图形构架误差,链接诸法阵接触端点。。。。。。努安,佛雷托瓦多,科达瑞。。。。。。自动调整并规范魔法圆。”

依莉叶以难得郑重的表情,闭目念诵,悠远的声音有一种专著空灵的感觉。魔法阵由于手画而难以避免的歪歪扭扭不规范的地方,都在淡淡的光芒中自动修正,形成一个完美的图形。

“介入循环节,进行自外向内的魔力场周期性循环,启用功率为最大临界值。。。。。。导入第15至第27吟唱段,调试。。。。。。校对完毕,跳转至术式第22节,写入。。。。。。古伯,洛嘎特,费鲁米哈,斯加沃多。。。。。。循环最终输出结果写入判断节。。。。。。”

随着她的不断吟唱,魔法阵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力量的急速运转甚至使房间微微震动起来,从魔法阵中不断漫溢出的能量激起很强的气流,吹得在场三人衣袖鼓荡,头发翻飞。

“完成与世界的对接。。。。。。。启用!”

她仿佛感到某个螺丝被拧开,一个看不见的开关被打开了,有什么正在被改变,被扭曲成她希望达成的样子。

她知道,在旁边一直默默观看的诺弗森也知道,成败与否的关键时刻到来了。。。。。。

依莉叶咬了咬嘴唇,顿了一下,缓缓道:

“毕洛卡玛达,联合启动运行。。。。。。”

***************************************************************************

“——首先,我要恭祝各位成功进入八强。。。。。。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专门负责八强比赛中裁判工作的费莫赫,在我年轻时还是一个佣兵的时候,有一个绰号,你们可能听过‘刃之洪流’吧。。。。。。”

盲眼的枯瘦老人以刀一样严厉的声音说道,尽管早已失明的眼睛隐在布条后,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种被锐利目光扫到的凛冽感。

‘刃之洪流’是二十五年前退隐的第一剑舞者的称号,此人一直是个谜一样传奇的武者。

曾因表明不隶属于刺客公会反而成为佣兵遭受了刺客公会的追杀,但所有被派去追杀他的人都死在了他的刀刃下,最后刺客公会的终极刺杀令成为了一纸空文,再没有敢把优秀的刺客派去塞进这个绞肉机内。

暗精灵们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人类的寿命都很短,以暗精灵的看法,这人类不过在几十年而已就该老死了,相比漫长生命的暗精灵,这几十年根本不算什么,不如由这人类自生自灭。

想不到,在结束颠沛而传奇的佣兵生涯后,这位叛逆不羁的人类剑舞者,会来到这里担当危险的场内裁判工作。

“原来是‘刃之洪流’前辈,久仰啊。。。。。。价值五百万金币的人头,您的名字不仅是在佣兵之间流传,在我们赏金猎人界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不知您的刃是否还能迎来出鞘饮血的一天。。。。。。干渴的剑刃会哭泣的。”

一区获胜组的女刺客达娜似乎颇带挑衅意味地说道。

尽管同样是脱离刺客公会的剑舞者,但她似乎对舍弃了剑的‘刃之洪流’费莫赫颇有成见——也或许是对那五百万金币垂涎欲滴吧。

“剑是手臂,人是耳目。。。。。。何谈久仰,小丫头,我已经瞎了,我的剑也老了,而你的剑刃才是生机蓬勃的不是吗?不过,太过年轻有活力有时也不太好,因为年轻总有一个缺点,无论是人,还是剑——”

盲目的老者正缓缓地说着话,身影从达娜眼前突然消失,她不算长的发梢被微风轻轻带起,女刺客尚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声音从身后传来:

“——太过浮躁自负的话,总会被色彩迷乱双眼,既看不清别人,也看不清自己。”

老者依旧保持负手踱步的姿势,淡淡说道。

什,什么!?

瞬步!

顶级的剑舞者才能掌握的技术,与法师扭曲时空规则达成的短程瞬间移动不同,剑舞者的瞬步是通过纯粹的敏捷来超越速度极限,形成近乎瞬间的位移。

没人看清老者的动作,但女刺客的确有一缕断发飘落,很明显是老者在一瞬完成的。

在场的众人皆叹为观止,无话可说,而达娜则脸色苍白地向老者深鞠一躬:

“受教了。”

如果‘刃之洪流’想杀她,易如反掌。

连“钢虎”和“听风”这样的强者,也不禁变色。

在场两个暗精灵则阴狠的看着昔日令刺客公会蒙受奇耻大辱的第一剑舞者,似乎很不能立时将其击杀,却又因为忌惮而不敢动手。

诺弗森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在法师协会有的是因为沉醉于研究或渴望平静生活的退隐强人。

事实上,就在他从学校出发的前一天,还在报纸上看到了一篇关于一位据说去过异世界的传送师的独家专访,而这个老传送师其实从魔法公会驻商业联邦某办事处退休后,就一直在诺弗森学校对面开了家日用品专卖店——诺弗森还曾在里面买过伪劣的颜料笔,并因此在画完一个魔法阵后去医疗塔躺了好几天。

而在学校街边拐角开美容店的老太太似乎年轻时还是个曾被白精灵请到“母亲树,仙都瑞拉”,专门给精灵王做过心灵治疗的伟大幻术师。。。。。。

如果说他有什么可以惊讶的地方,那就是这两个暗精灵了。

我靠,虽然暗精灵都黑黢黢的让人感到面目不清,而且长相都很不错反而让人觉得所有暗精灵长得似乎都差不多,但诺弗森又怎么能认错这两个前几天才交过手的家伙?

他赶来这个八强小组的“集结之厅”后,正对上两个暗精灵。

在双方短暂的大脑当机之后,诺弗森眼看着暗精灵的眼神变得杀气腾腾,喉头似乎有一股高频声波想要冲出来。

他恨不得就此转身离去,去往那遥远的天之涯海之角——天知道他和依莉叶有没有被暗精灵下达“不死不休”的疯狂追杀报复令。。。。。。

自始至终,他都能感到暗精灵匕首一样的目光在他脖子上和心脏的位置上游移,直到盲眼老人自报身份,才把暗精灵的目光成功吸引走,让诺弗森有一种全身回暖的感觉。

“让我来看看,人都到齐了的话,就可以开始抽签分配对手了。。。。。。”

盲眼老者轻轻说着。

诺弗森很清楚他的意思,但明显在场的其他人不明白,所以诺弗森只能首当其冲为他们提个醒了:

“呃,报告裁判,我们小组其他两位成员都因为有点事而不能来,因此今天只有我一个人代表我们组,大家可以不等她们俩了。”

盲眼老者点了点头,还没说话,一旁的“钢虎”索兰妮就大笑起来:

“哎,我说这位小哥,你那两位同伴与其说不能来,不如说是不想来吧?”

“也许是因为不能来而不想来,也许是因为不想来而不能来,谁知道呢?多谢您的关心——”

诺弗森耸了耸肩说:

“——她们如果知道您在关心,一定会惭愧地认为自己消受不起,而请您妥善珍惜这种关心不要滥用的。希望您不要善良到对什么人都关心,以免好心不得好报。”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她们到底因何不来,你都是在多管闲事,这样成心坏别人好事当心遭报应。表意含蓄却又易于理解,即便是“钢虎”这样性子直率的人也听得出来。

索兰妮讨了个没趣,悻悻笑了笑。

达娜从刚才的事中缓过神来,略显局促地对盲人老者说道:

“报告裁判,我们组三人实到两人,第三人因故现在无法到场。”

暗精灵也用通用语冷冷说道:

“同上。”

呃,不愧是冷酷寡言的暗精灵,果然惜字如金。

但是这个“同上”。。。。。。怎么越听越感觉像是我们法师协会那里议会表决的用语啊。。。。。。看来暗精灵也有官僚主义。。。。。。诺弗森擦着汗想。

“既然如此,那现在就开始抽签!”

说着,盲眼裁判用指节敲了敲一个顶端开了个洞的方木盒道:

“这个盒子是可以防止魔法窥探的,拜某位选手的特殊能力所赐,是昨天负责主办大会的王国大臣专门派人制作的。”

嘁!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诺弗森讪笑一下:

“受宠若惊。”

什么叫悲剧?

你和一个女笔友甜甜蜜蜜了小半年,最后却发现,所谓的女笔友其实是自己宿舍的弟兄装的,那一张张粉红色的信都是这小子寄来的,当他把你写给“女笔友”的厚厚一沓沓信堆出来时,你才知道什么叫结结实实地被耍了一道,而且还导致了诺弗森在很长一顿时间内抬不起头来——在走廊上遇上谁谁都要背上两句信里的句子。

经历过那种程度的尴尬,眼前的这些都不算什么。

盲眼老者点了点头“看”着名单表说道:

“今天抽签决定分组,而按照大会规定明天应该是依循惯例地由一区获胜小组与他们的对手比试,各位如果希望早些上场,就祈祷与第一区的姆哈姆哈组作对手吧。”

诺弗森看着这强到掉渣的老头把名单表拿到眼前,很奇怪这个只有一双被黑布蒙上的盲目的人到底是用什么来看的。

索兰妮先上前大大咧咧地抽出一张纸条,随后七区优胜组也抽出了一谜一样的一张纸条,那个战士看看自己手里的纸条,再看看“钢虎”手里的纸条,表情立刻变得比哭还难看。

看来这个女战士似乎很强啊。

之后,二区和三区的优胜组也互不相让地对上了眼,暗精灵组和姆哈姆哈组则抽到了截然不同的纸条。

千万别和暗精灵一组啊。。。。。。最好让我们在遇上他们之前,这群黑鬼就被人淘汰掉了,或者集体因为食物中毒弃权。。。。。。不过说到食物中毒,诺弗森发现也许自己胡吃海塞的搭档食物中毒的概率远比这里的任何人都大,真是悲催的事实。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诺弗森伸出手去,从盒子中抽出了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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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慕容绯儿还是大燕国的最受宠爱的小公主,想象过无数次关于爱情的美好模样。那年的誉王安凌风也是在萧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手遮天的皇子,权谋和天下才是最重要的。要女人有何用?那年的安凌云在燕国为质,远离争斗的中心,也曾想过放弃,没有你,要这天下又有何用?却不知一场战争将所有人的信念推翻打乱,相信爱情的却远嫁他国,相信权谋的却深陷情爱,曾相信自己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却选择了放弃!果真是王图霸业,不死不休?还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 公主要登基

    公主要登基

    皇帝:既身为公主,享荣华富贵,就该舍弃个人情爱,为老百姓做点事情,比如和亲。某公主:不,我打算登基
  • 卿君梦

    卿君梦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她是护国将军,他是当朝太子青梅竹马,盛世佳缘,终究何去何从?———————十七岁———————轩辕嫤瑟:年哥哥,年哥哥,等我长大了,我要凤冠霞帔的嫁给你!容华年:好,等你长大了,我定十里红装,风风光光的昭告天下。———————二十岁————————容华年:我欲娶那绾苏手里茶盏只听啪嗒一声,碎了一地,缓缓扯了一丝笑轩辕嫤瑟:绾苏?她…是个好姑娘…我同意与你和离,如若此次战败,我便与你和离容华年:好…好的很,王妃可莫要让本王失望!————————五年后—————五年后,他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片早已被重新修建的院子,喝着酒流着清泪,可身边却再也没有了那个会帮他倒酒的姑娘……她是他的前生仿徨,亦是他后生的一汐夙愿…他是她的前生唯爱,亦是她后生的惟愿安好…—————————————————————————二十年等候,二十年情深,到底是情深似海盼佳人,等卿归终是君梦一场,佳人归彼岸花开,卿入梦,君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