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问完问题,看着骷髅。而骷髅仍然定定地看向王天,"我的问题问完了,"王天赶紧说道。
"第一,我去了东方,让东方的皇帝与我合作杀掉了东方世界传承者的知情者,那两个皇帝一个叫朱元璋,一个叫朱棣。"
"第二,玫瑰十字会确实是你所谓的异世界来客带来的,却非他所创。玫瑰十字会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玫瑰会,标志是玫瑰在上,十字在下,另一部分是十字会,十字在上,玫瑰在下。我推断,十字会都是异世界的来客,玫瑰会则是本世界受他们驱使的人。因为十字会我一辈子仅见过两人,都是异世界来人。这个组织是一个很恐怖的组织,据我了解,他们存在于很多个不同的异世界,他们的强者很多,有些比我强。他们所谓的皇也就是领导者特别强。"
骷髅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第三,我确实是在这看守空间通道,我在伯多禄殿杀死那个人,其实是两败俱伤,我也快死了,当我意识到他的后手在新大陆的时候,我找到了这里,当时我的能力已经不足以关闭这个特大的空间通道了,于是我将这个身体和一缕精神留在了这,镇守着通道,并留下了一道石门,想等我本体恢复再来消灭空间通道。"
"而这时一个新的异世界来客想打开石门夺回通道,却被我击败,他在临死前用自己的鲜血在门上刻上了一道阵法,让我的精神永远相隔这道石门不能再合一。我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便将毕生魔力全部用来同化阵法,终于将门上的阵法修改成了可以反弹一切攻击的终极能量罩。希望以此防止那些玫瑰十字会的人重新启动阵法,同时也防止空间通道的人走出这道石门。"
"他让我的精神永隔石门,我便让他们永隔两个世界,而我也油尽灯枯,我的本体就坐在石门外等死,仅仅隔着一道门,却再没可能恢复。你在外面看到的骨头,左边一堆是异世界来客的,右边一堆就是我的,呵呵,而这缕精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本体死去枯萎,被老鼠啃食。"
骷髅的声音略带伤感,却又透露出冷漠。
王天感觉身体阵阵发寒,他第一次听说这么多秘闻。得好好回去消化一下。
"最后一个问题,前辈,为什么你要杀死前代传承者留下来的实力?"王天对这个特别不解。
"呵呵,那时候我年少,年轻气盛,当时我只有一个朋友,那些传承者的后人找到我,说你的朋友是异世界的恶魔,我们要杀死他,而且这也是你的责任。我当时就大怒,凭什么杀我朋友?他们不听,于是我们大打出手,他们联合了好多人,甚至好多东方人,就为了将我那朋友置于死地。"
"有一天我那朋友消失了,我认定这帮人是凶手,被愤怒蒙蔽了眼睛,那段时间我杀得尸横遍野,后来他们躲了起来,我便制造出了鼠疫,要将所有人都杀死,我控制教廷,挑起百年战争,都是想要杀死那些传承者的遗留隐藏势力。在将西方的那些人消灭殆尽以后,我又转向了东方,和两代皇帝合作,杀死了东方传承者留下的势力,那些年,我想的唯一事情就是为我的朋友报仇。我恨这些传承者的势力,于是下了诅咒。让后来者只能孤身一人,不能透露传承者的任何信息。"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的那个朋友并没有死,而默默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准备称霸这个世界,我赶到伯多禄殿愤怒地问他,而他却希望我向他俯首称臣。我们在伯多禄殿大打出手,终于我将他杀死,并且摧毁了他在欧洲的势力。可是当我赶到新大陆时,我却确实已经不行了,在和另一位异世界来人交手后,终于油尽灯枯。"
"从第二位异世界来人中,我得到了玫瑰十字会的信息,他们拥有很多个世界,异常强大,而可笑的是,我所为之复仇的朋友,仅仅是玫瑰十字会的皇的一缕精神!我得知这位所谓的皇修炼走火入魔,一缕精神恰好穿越到这个世界,夺取了我那位朋友的身体,找到了作为传承者的我,故意跟我接近。可笑我为了这位朋友,杀死了半亿人。"
骷髅的声音带着悲凉。
"所以,孩子,你要吸取我的教训,对待这些异世界来客不要心慈手软,他们初到这个世界时,会先找到你,如果你比他们弱,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奴役你,建立他们自己的法则,他们不会杀死你,他们会禁锢你,争取拿走你的传承,他们最终的目标不是毁灭,而是奴役整个世界。如果你比他们强,他们则会乖乖地装作人畜无害的小绵羊,装可怜博取你的同情,实际则默默地等待时机,利用你的同情壮大自己,并期待更强大的同伴降临。一旦他们觉得他们的实力超过了你,便会撕破脸皮,对你毫不留情。"
"说了这么多,我受了你的一道魔力,已经不行了,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只有这些血的教训,半亿人的血的教训,千万,千万不要相信任何异世界的来人,不要给那帮外来的狗做嫁衣!"
骷髅的声音消失了,死灵法师的那缕精神仿佛看到了自己少年时求学教廷的孤独,青年时得到传承的惊喜,找到挚友的欣慰,听闻挚友死讯的愤怒,杀戮整个东西方的无情,知道真相后的愧疚,想要弥补过失的焦急,最终化作看到王天的欣慰。我终于拥有了一个满意的传人了,死灵法师的精神慢慢消散,最后时刻,他仿佛在高处看到他杀死的密密麻麻的半亿人,他能看清楚每一张流着泪的脸,对不起,是我辜负了整个世界。
死灵法师的精神消散,王座和骷髅一起呼地瞬间迸散,化作一堆飞灰,渐渐落在地上。
王天依然呆立在门口,半晌,叹了一口气,瞬间闪出,又瞬间闪回,手里多了一个方盒。地上死灵法师的骨灰和王座的飞灰已经混为一体,王天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收敛到盒子里,然后走到外面通道,右边的尸骨已经与一些小动物的残骸混为一体,他想了想,一道"归于虚空"打出,将右边所有残骸全部泯灭。
做完这些以后,王天瞬移出去,将空间通道从外面打了个洞,并将唐河水引了进去,彻底淹掉了地下通道。
第二天大清早,空无一人的乞力马扎罗山最高峰kibo峰顶火山口,王天默默地挖了一个小坑,将死灵法师的骨灰埋了进去。并没有任何墓碑和牌子,一代杀人狂魔,天才传承者,中世纪欧洲大事件的幕后黑手,正式埋葬于此。
王天默默地说道,"前辈,人死如灯灭,您生前有很长一段时间堕入黑暗,迷失自己,可到最后终于还是看开了,这座山叫做乞力马扎罗山,意思是灿烂发光的山,希望您死后不会继续黑暗下去,而最终灿烂发光。"
"也许您也会像海明威的小说《乞力马扎罗山的雪》那样,在临死前回想起自己生前的一幕幕,也许也会像主人公那样留下无尽的后悔和感叹,也许您的灵魂正在这巅峰的上空,看到了这高耸,宏大而且白的令人不可置信的方形山巅,也许您会化为一只豹子,登上那上帝的庙殿西高峰。"
"安息吧,您的肺腑之言我已经听进去了,可我还是会寻找我自己的道路,我向前辈保证,如果我遇到像您说的那种异世界来客,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可如果让我不由分说就杀了那些人,我做不到。"
"前辈,在您纵横世界的百年后,出了一个人,叫做笛卡尔,我修炼的正是他的二元论,在他看来,精神和身体是两种完全不同且相互独立的存在。在我看来,就像光明与黑暗,阴与阳,也比如好人与坏人。我相信异世界不止都是坏人,肯定也会有好人存在的,只不过您,白衣前辈,北哥都没有遇到罢了。"
王天自嘲地笑笑。
"看来异世界的好人应该不太多,呵呵,前辈,其实刚才那些我也就只和你说说,现在我打不过北哥,只能听它的,它和你的想法一样,就地灭杀毫不留情,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后患无穷。"
"我现阶段的实力相比您和北哥这样的存在来说,确实低微,所以现阶段我绝不会有任何圣母心的,就算我有,北哥也不让啊。我的首要任务肯定是守护我的亲人朋友和家园。我会担您因果,将约克镇--现在已经改名多伦多中空间通道全部关闭。"
"而且前辈您没有要求过我,但我答应您,如果有一天我的实力够强,我会向那玫瑰十字会的皇给您讨回公道。让您怨念消散,真正的安息。"
说着王天身形又闪了一闪,手中已经多出了几株红色的花,花被火红,向后伸展卷曲,花瓣呈倒披针型,有着淡淡的花香。
"前辈,这株花叫做曼珠沙华,按照东方的传说,此花开在黄泉路上,是彼岸花,接引之花,据说在黄泉路上大批地开着,仿佛鲜血铺成的地毯,灵魂由此指引,便可走向天界。虽然您不是东方人,但我仍将这几株花放在这里,希望它能照亮您寻找天堂的道路。"
王天轻轻地将花放在地上,行了一礼,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曼珠沙华,转身消失。
一阵风吹来,将花吹得四处飞扬,然而有一株却纹丝未动,仿佛生根了一般。
几年后,王天偶尔听说,乞力马扎罗山顶火山口边,居然违反自然规律地开满了大片曼珠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