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爸说完颇为赞赏的看了眼古厉,想来古厉是注意到了他看的棋谱都是古谱,这是在走饶子棋,执黑以示弱,薄何当然不懂这些,只是听她爸这话一开口,如获大赦的欢快一声是,滋溜儿的就跑去展开服务工作了。
何女士看到这,也是看出来她爸是同意薄何留在这了,也自顾自的去厨房忙活了。
等能干的何女士张罗好了一大桌子菜,薄爸和古厉的棋也下了个分晓已见,薄爸4子胜古厉。
虽然是胜了,薄何也咋呼着对古厉的轻蔑,但是薄爸对着古厉的赞赏更多了一分,他当然看出来古厉一直运筹帷幄,控制着让他赢的同时还保持着自己输的不多、不难看,这个岁数,擅此道者,真的不常见,常言道,棋品见人品,老持稳重,明事懂理,薄爸那现在就一个字儿,好!
饭桌上自然成了薄何警觉的主战场,比如说,不可避免的户口调查。
“小厉是H市人?”
何女士虽然在早前就被纠正了小厉同学姓古,但是仍是自我亲切的叫着。
古厉放下碗,正襟危坐,不字刚出口,接下来的回答却没能如愿。
“S市人。”
薄何抢答,并同时在桌下,熟练的一个侧踢,待古厉侧头,得到的是薄何的一个眯眼及挑眉警告,不是说了你都不说,等我来说!
古厉立即配合的,对何女士礼貌微笑,点头,端着碗继续吃饭。
“那去H市多久啦?”
“比我迟一点。”
“哪年毕业的?”
“8年前。”
“哪个学校毕业的?”
“S大。”
何女士对古厉的例行调查,俨然变成了母女二人的快问快答时,直到……
直到何女士问到古厉家庭成员状况时,这一谈话形式才得以改变并且结束。
接到这一问题时,古厉依然遵循薄何吩咐,等待薄何的回答,可薄何的反应是显然对这一问题没有准备,也不知道合适的应答,在设想把妈妈的问题打回失败后,潜意识也对未知问题有探索精神的薄何,理所应当的给了古厉一个侧踢。
收到侧踢的古厉侧头,满脸无辜的表示没有领悟这一脚的内涵,也侧着头薄何亟亟把眼珠往她正对坐何女士的方向摆了好几个来回。
“阿姨,我是家里独子,母亲已经过世了。”
古厉放下碗筷,正经如是回答。
他说的语速正常又清楚,表情坦然,看上去没有任何不适,却让薄何看出了心疼的感觉,她紧接着就拧着眉头,飞给自己妈妈一个不善的眼神,何女士也尴尬的冷在当场,最后还是在主坐上的薄爸开口,“吃饭就让孩子们好好吃饭,”停顿两秒没有接到反馈后,薄爸又侧头的另一边对薄何和古厉说,“来,都别愣着了,吃吧。”
就这样,薄何终于觉得这关应该差不多了。
饭后何女士继续在厨房收拾饭后残局,薄爸去楼下例行每日的饭后百步走,而吃过饭不能立刻抹嘴走人的薄何和古厉就各自霸占了客厅榻桌的两端。
电视里是新闻联播之后的天气预报,而薄何则做无比认真状的看着。
“试试?”
古厉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有一下没有下的分拣着棋子。
薄何撇头,只瞅了眼棋盘,就立即把目光重投天气预报,用无比强调的语气,“我真会,不用试,尖、长、立、挡、并嘛。”
“哟,专业术语啊,来试试嘛~”
薄何石化,厉总刚刚是撒娇了?
“来也行,不过换个来法!”
古厉一听,来劲了,“成啊,你说。”
薄何看他来劲的样子,好像受到了感染,也不正对电视了,侧身直接上了榻,正对古厉,“五子棋。”
“五子棋?”那不是小朋友玩的吗?当然古厉后半句没说出来。
“你不是没玩过吧?”薄何身体后仰,一脸鄙视的对着古厉。
“确实没玩过。”古厉交代的老实又痛快。
“五子连珠,规则知道吧?”薄何一听古厉没玩过,一时更跃跃欲试。
“嗯。”
“我黑你白,黑子先行,来开始吧。”
薄何说罢就把棋盒调换了位置。
棋局开始,薄何执先,横向、竖向、斜向,古厉都只跟着围堵。
薄何烦躁于古厉的紧贴死防,“你能不能别我刚连俩你就堵啊,这还怎么玩啊!”
古厉给她那小抓狂的样子搞的哭笑不得,连声应允。
棋局继续,薄何继续组织各个方向的进攻,而古厉也开始尝试防守同步进攻,薄何心口稍松,可还是没有一个逃过古厉眼睛的攻势,丝毫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攻势过于小白。
就在大半棋盘布满,薄何将将堵上古厉的一个纵向四子连珠时,古厉轻轻在方才形成四子连珠那一手的左侧,放下一枚棋子,又一个四子连珠行成,且两头都没有黑子。
“你输了。”古厉半勾着嘴角,那笑意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傻在当场的薄何,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上一手的时候古厉就形成了两路双杀,无论她堵那一路,另外那路都是必成,昏倒,他到底什么时候?怎么做到的?
“你以前真没玩过?”
“真的!”
“这次不算,你现在还是没玩过!”
“……”
“差不多了,我们回酒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