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当然是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独孤芮,除了她还有谁能集这么多女人的优点于一身!
独孤芮坐了下来,就坐在金铃破的对面那张本来应该是苇懿坐的椅子上。
金铃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独孤芮问道:“看到我你为什么不说话?”
金铃破道:“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是叫你夏侯金鹏还是独孤芮?”
独孤芮原来就是那天出现在客栈之中的夏侯金鹏。
独孤芮笑着道:“我当然是独孤芮,夏侯金鹏只不过是我借用了一下别人的身份而已。”
金铃破还以一个微笑,道:“没想到独孤姑娘会来见我。”
独孤芮道:“有些事是躲不开的,就好像你我相见,裴大哥说你在这里,我立刻就过来了。”
金铃破道:“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独孤芮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用夏侯金鹏的身份去夺玉蚕袍?其实那并不复杂,能够不用一半的家产就能够得到玉蚕袍,用一点小手段是在所难免的。”
金铃破道:“能用一点小手段就换回独孤世家的一半家产,要是我也会这么做。”
独孤芮道:“我知道这里曾经是你和她常常坐在一起看风景的地方,所以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和原来一样。”
金铃破道:“东西还是那些东西,可是人早已不是原来的人。”
独孤芮道:“也许你还不知道,在这小楼里我觉得到处都是你的影子,就好像你一直住在这座小楼一样。”
金铃破道:“你住在这里原来是为了等我。”
独孤芮道:“若不是为了等你,我又怎会住在如此僻静的小楼。”
金铃破笑着道:“如此僻静的小楼,岂不是等人的好地方。”
独孤芮被金铃破笑的有点不好意思,低头道:“这里的确是等人的好地方。”
金铃破道:“你还在等谁?”
独孤芮道:“千鹤欢乐使。”
金铃破道:“你怎么知道他会来?”
独孤芮道:“前几天夜里他来过,碰到了皮博的独子皮秋。他本来是冲我来的,不想被皮秋撞见了,伤人之后就逃走了。千鹤欢乐使有个习惯,每做一件案子,不完成决不罢休。”
金铃破道:“这种人绝不会改变自己的习惯,这不但能向人证明他本事高强,而且也是向众人示威,他千鹤欢乐使要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
独孤芮道:“正因为他这么强势,弄得现在无论谁家有姑娘还未出嫁的都人人自危,不惜花重金请来各路的武林豪杰,以保护自己的安全。”
金铃破道:“可是那些人也只不过是花钱买个安心罢了,连金苑防守这么严密都不能阻挡千鹤欢乐使,他们请的那些人又怎么能保护他们的安全。”
独孤芮道:“他不是很强势,不得手誓不罢休吗,我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金铃破道:“怎么个将计就计?”
独孤芮道:“我想以自己为饵,来钓千鹤欢乐使。就在这两天,他一定会再来,从明晚开始我就住在沁香苑。”
金铃破道:“你就不怕你真的被他吃下去?”
独孤芮笑道:“有你在他还能吃掉我!我愿意你也不会愿意。”
金铃破道:“你是说让我陪着你?”
独孤芮好看的双眼一瞪,即使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动作,她做出来也别有一番风情在里面,道:“当然,没有你在我怎么敢留在这里作鱼饵。”
金铃破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独孤芮道:“谁不知道金少爷怜香惜玉,如果你能看着我去冒险而无动于衷,那你就不是金少爷了。”
金铃破道:“看来你把我调查的很清楚。”
独孤芮笑着道:“只要对武林中的事稍微有一些了解的人,都会知道金铃破是一个多情的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重情重义,无数女人都以认识你为荣。”
金铃破呵呵一笑,道:“你不用说得这么好听,我都知道别人怎么说我。大家都说金铃破好色好酒,还败光了祖上的家产,就是一个从来不管别人的感受,只顾着自己高兴,无情无义的浪子。”
他虽在笑,可是笑容之中究竟包含有多少痛楚,外人又岂能知道。
独孤芮道:“那是别人误解了你,又有几个人能真正了解你。这世上像你这样有情有义的男子几乎一个都没有了。”
金铃破道:“你这样说难道是喜欢上我了?”
独孤芮的脸红了,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知道了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那个姑娘不喜欢。”
金铃破道:“这么说明天晚上我非来不可!”
独孤芮不说话,只是将食指放到嘴里轻轻的咬,斜着眼瞟向金铃破,脸也更红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用动作代替说话。
金铃破道:“明天晚上我要是不来,恐怕别人又会在我的罪名上多加上一条。”
独孤芮奇怪道:“多出一样什么?”
金铃破笑道:“说金铃破是一个傻子,有这样的绝色美人相约都不来不是傻子是什么。”
独孤芮道:“你是傻子吗?”
金铃破微微一笑,道:“我什么人都可以是,但却绝不会是傻子!”
独孤芮道:“那我明晚就在这里相侯金少爷。”
金铃破道:“为了明晚的约定,我要回去好好的休息,以养足精神。”
独孤芮道:“现在还不是很晚,何不多坐坐。”
金铃破道:“明天晚上还有一晚的时间,我并不急,急的人在外面。”
独孤芮奇怪道:“外面有人?我怎么没看见?是不是千鹤欢乐使?”
金铃破道:“不是他,只不过是一个不放心我的人。”
独孤芮道:“不放心你?”
金铃破道:“当今第一美女独孤姑娘的房间里多了一个好酒好色的浪子,不放心的人有很多。”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笑声,道:“金铃破的手段果然高明,希望你的武功也能同样高明才好!”声音越来越远,显然人已经远去。
独孤芮道:“是沈青狂。”
金铃破道:“你没有想到是他?”
独孤芮狠狠道:“他凭什么在外面盯着我,就因为他是万宝楼的少主,今天送这样明天送我那样,要是不收还不高兴,每天都像跟屁虫一样跟在身后,怎么赶都不走,讨厌死了。”
金铃破道:“既然有人不希望我再留下去,我也应该识趣点。”
独孤芮忽然拉住他的手,温柔道:“明天晚上一定要早点过来。”
离开沁香苑,金铃破还没走出树林,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阵打斗声,拳风激劲,兵器划破空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金铃破赶紧使出无影步的上等轻功身法,一跃而起,脚尖在一根筷子粗细的树枝上轻轻一点,“呼”的一下又向前掠去,脚下的树枝只是轻轻地晃动了一下,连上面的积雪都没有震落下来,他听到打斗的声音里面有虬髯大汉的怒吼声。
金铃破记得很清楚,沁香苑楼前的树林外是一片假山,假山后面还有几件屋子,打斗声传来的地方就在那几间屋子前面。
虬髯大汉还在一边高声怒骂,道:“姓皮的,你也敢说自己是侠义中人,其实你狗屁不如,儿子死了活该,活该你断子绝孙!”
与他相斗的正是一剑镇河东皮博,此刻他的脸都被气变了形,让他的头看起来更尖了,怒道:“就凭你也敢来管老子的闲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什么东西!”
一大群人正站在一旁看着,沈青狂也面带微笑的站在一边看热闹。
裴恩培在一旁急的直跺脚,两只手来回搓个不停,嘴里不住的相劝,道:“你们不要打了,大家都是朋友,这又是何苦呢。”
见到金铃破,裴恩培连忙过来,一把抓住他,道:“兄弟,你总算来了,快劝劝你的人,让他不要再惹皮三哥生气了。”
金铃破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裴恩培叹气道:“皮三哥的爱子皮秋死了,他心里实在难过,一时失手将童二先生伤了,伤的其实并不重,可是你带来的下人却不依不饶,说是要替童二先生讨回一个公道。”
沈青狂道:“有金少爷这样的主人,奴才当然也比别的奴才脾气要大得多。”
皮博道:“我今天就替他管管这个奴才,让他以后发脾气之前多掂量掂量是对什么人发脾气!”
金铃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说错了,第一,他并不是奴才,他是我的朋友。第二,他并不是因为是我的朋友脾气才变得这么大,而是因为他看见了看不下去的事才会生气。”
皮博道:“难怪他脾气这么大,原来有人在背后撑腰。”
裴恩培道:“皮三哥就这一个儿子,父子间的感情本就很深,所以才迁怒到童二先生头上,也不是故意的。你快叫他住手,别人说的话他也不听。”
金铃破道:“他并没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我为什么要叫他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