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和小胖收到了消息,今晚的选修课全部都要到,不然老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和小胖不得不在宿舍里鸡飞狗跳地不知道扔在那个角落里的教科书《女性学》找了出来。当初,我和小胖选选修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这一门选修课,然后再浩浩荡荡的色狼大军中凭借我们长期打游戏的养成的极好的鼠标左击习惯,以0.0001秒的优势突围而出,夺得了这来之不易的名额,成为120号人物中一份子。当我和小胖怀着兴奋的心情第一次踏进这一门神圣的选修课时,我们一下子就掉进了名副其实的女儿国,120号人物,仅仅只有七位男生,但我和小胖一下子感到凉飕飕的。女生怀着善意的不善意的,好奇的,不屑的饿,厌恶的等各种眼光一下子就盯着我们几位不速之客,我觉得我们就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被人肆无忌惮地观看着,又像她们就是一群蜘蛛精,而我们就是可怜唐僧。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把我们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老师看到我们几位可怜的男生后,很高兴说:“想不到还有男生来听我的课。各位女生给点掌声这几位男生。”我们在热烈的掌声中像法院里等待法官判死刑的死刑犯一样低着头站起来,满足所有观众的目光。老师认为,男生看女生更能客观,所以屡屡提问我们这些不怀好意的异性分子。比如,老师就问我,什么是女性?这么高深的问题一下子就把我难住了,我本来想从身体结构上说的,没有JJ的就是女性,但细心一想,这么说有黄色嫌疑不符合现在的和谐社会,况且,没有JJ的不一定就是女的,有可能是太监还有可能是人妖。我搜肚刮肠也没有想到什么是女性,后悔自己没多读几本哲学,不然的话可以用哲学高度概括,顺便吸引一下女生的目光。我在女生的好奇老师的期待和男生看好戏的目光中,像憋大便一样硬生生地憋出了一句:“除了男的就是女性。”说完,大家哄然大笑,我的脸一下子躁红得像猴子的屁股。老师点评说。这句话挺有意思的。
今晚,小胖居然见到了两位老乡,充分发挥重色轻友的本性,一下子把我残忍地抛弃了,摇晃着两坨肥肉溜去泡妞。宋湘言也要上选修,我只能孤零零地在最后一排找了靠门的座位坐了下来,像是革命时期的特务一样隐藏在人民群众后面,有什么动静就可以顺利撤退。
我低着头看着小说的时候,一个身影定在了我的身边,一股香气钻进了我的鼻孔,同事一把女声在我耳边响起:“秋阳。”我抬头一眼,一下子愣住了像是被武林高手点了穴位,我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碰见了苏娜。苏娜看见我的定格表情像是一幅滑稽的幽默画,便笑着说:“怎么,不认识人了。”
“认识,当然认识,只不过没想到遇到你。”我回过神来,连忙站起来,让苏娜进去里面的座位。苏娜轻盈地飘了进去坐了下来,立马觉得尴尬起来了,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我们两个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说是朋友,但又不仅仅是朋友关系,毕竟发生了肉体关系;说是一夜情嘛,又不是,起码都几夜情了;说是男女朋友关系,绝对不是,我们仅是进行欲望的交流,像是买家与卖家的关系,各取所需。虽然我学的是理科,却没有理科生那种层层分析抽丝剥简的慎密思维,我连微积分是啥都搞不懂,这就悲剧地注定了我不能把我和苏娜之间的关系理个一清二白,只好放任自流。我傻傻的问了一句:“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的呢?”问完,我就觉得自己傻X了,我才来过一节课,鬼才看见她。
“第一节课,我就看到你了,你那么出名,只不过你没看到我而已,”苏娜说完就笑了起来。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我的那句名言:“除了男的就是女性。”我有点脸红了,也皮笑肉不笑地象征笑了起来,以掩饰我的尴尬。
笑完了以后,我们两个人的气氛一下子就进入苏美两国的冷战,两人都不说话了,我和慌乱地翻着手中的小说,达到了一目十行的天才境界。
苏娜冷冷地看着我说:“你怕我纠缠你。”这句话太有杀伤力了,没有经过任何多余的加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直接就命中了我的要害,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留给我。这句话直接得差点把我的心脏都吓得跳了出来,完全就违背中国人说话委婉喜欢绕十几个圈的优良传统,我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
“林秋阳,你不要那么虚伪,这会让我觉得恶心的。”苏娜嘲讽地看着我。苏娜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样轻易地把我的伪面孔像戳气球那样绰的支离破碎,完全鸡没留给我任何发挥迂回战术曲线救国的机会。
“呵呵。”我急忙从喉咙里挤出两声干笑来掩饰自己。我本来是想极力否认的,但看到苏娜那嘲讽地目光,我的大男人主义在这一刻像圣斗士的小宇宙一样爆发了,热气上涌,敢想敢当,耸了耸肩装出一副潇洒地模样说:“有过这种想法。”
“承认就好,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说一套做一套,像个伪君子一样。”苏娜没有我想象中那样恼怒,脸色反而像退潮一样缓和了下来。我听了一脸地郁闷,说得我就像岳不群似的。
“你放心,我没有那么下贱,那些事情我早就忘光了,起码,你没有骗我。”苏娜看着我有点伤感地说。
苏娜高超的变脸艺术令我很难适应过来,看到她感伤的样子,显然,上一次恋爱的伤痛还像一根刺一样刺在她心里。我心里那块柔软的东西像气球一样膨胀了起来,为自己小人的心理而感到羞愧,我说:“别这样,我们还是朋友嘛!”
“呵,我们还算是朋友吗?”苏娜反问我。
“算。”我毫不犹豫一脸坚定地说。苏娜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笑,我总觉得有点诡异,高深莫测的。
“怎么,不见宋湘言的?”苏娜像是打游击战那样东一枪西一枪岔开了话题。
“她也要上选修。”我很老实地回答。
苏娜从包里把教科书拿了出来,问:“你看的是什么书?”
我把书合上说:“韩寒的《光荣日》。”
苏娜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低下头看起教科书来了,我本来已经准备好大篇的评论来吹嘘一下,苏娜的冷淡一下子把我的满腔论调凄惨的烂在肚子里,作为排泄物。我只能闷闷地把精力发泄在书上。
老师在上面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女性历史的发展地位,从母系社会一直说到女权社会,下面的女生不时发出愤愤不平的声音,惊讶声,叫好声,形成了一曲动听的音乐。我在小说中和苏娜的交谈中艰难地渡过了这一晚的选修课。苏娜没有半点的留恋像一阵风一样飘走了。我本来想去找宋湘言的,却意外的接到了曹刚的电话。
这么难得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快说。我笑着说。
我在图书馆这边的广场里,我有事和你商量,你快过来。曹刚的声音有点颤抖,我听了,神秘地第六感发挥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始笼罩在我身上,我知道有事发生了。
我打电话告知宋湘言,我有事今晚不能陪她,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广场。我来到广场的时候,凭借我5.2的超好视力,看到曹刚坐在五星红旗下面的石阶上,低着头,极像一个黑夜里低头沉思的思考者。
我悄悄地跑到他的背后用力拍了一下曹刚的肩膀说:“你在这装深沉啊。”
曹刚被我这一拍吓得全身颤抖一下,转过头,说:“你来了。”曹刚的脸上写满了疲惫,眼睛无神,像一条死咸鱼一样,把我吓了一跳。我急忙问:“出啥事了。”
曹刚没有说话,熟练地从裤兜里拿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支,拿出火机点燃,又把手中的那盒烟递给我。我也不客气地拿起支烟点燃。对于男人而言,出现伤心,悲痛等等负面情绪的时候,要么就喝啤酒,要么就抽烟。
“李娇怀孕了。”曹刚冷冷地从嘴里吐出了这五个字。
我大吃一惊,说:“真的还是假的。”我一说完就觉得后悔了,曹刚都这个样子了,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我也是今晚才知道的。”曹刚向天吐出了一口烟,烟雾在夜空中飘散开来,似乎想驱散心中的苦闷。
“靠,那么冲动干啥,安全措施都没做好。”我有点责怪。
曹刚摊了摊手说:“一时冲动。”看来“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在曹刚身上得到了验证。
“那你们想怎么样?”我问。
“打掉,今晚我们为这个问题吵了一架。”曹刚低着头低沉地说:”我想你帮我个忙。”
我条件反应地想用右手拍胸脯,但发觉自己右手还拿着一支冉冉冒烟的香烟,只好改为用左手拍着胸脯说:“上刀山下火海两类插刀都没问题,说吧!”
“呵呵,没有这么严重,只不过想你明天替我陪她去医院堕胎。”曹刚盯着我说。
我被曹刚盯得有点毛骨悚然,更被他这一句话吓得差点连手中的烟都要壮烈摔死。我把眼睛睁大得像牛眼说:“不会吧,你没开玩笑吧。”
曹刚很认真的看着我说:“没开玩笑。她要明天去,而我明天没有空,只能拜托你了。”
我把手中的烟抖了抖,让烟灰在夜空中飞扬看起来像极了幽冥鬼火,皱了皱眉头说:“那你们不能等到星期六去吗?”
“我这几天都没空,要忙着社里的事情,还有星期六的迎新晚会。最重要的是,她要明天去医院,她们下周听说要去实习。”曹刚说。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还是亲自去比较好,一个女生做这种手术最需要的就是男朋友的关怀。”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盯着曹刚说。
“可我明天要陪黄主任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我一定要到场的。所以只有麻烦你了。”曹刚一脸地无奈。
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无论是出于兄弟的友情还是出于李娇的友情,我都应该出手相助,我拍了拍曹刚的肩膀说:“好吧,包在我身上。”
“那多谢了。”曹刚听了脸上像挤牛奶那样挤出了几分笑容,很是惨淡。我以为他是为明天的手术担心就说:“不用担心,小手术而已。”曹刚听了也没说什么,笑容看起来还是那么勉强。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小胖,李扬和威威他们正在激烈的搏杀着,玩着CS。CS在我们宿舍一度作为镇舍游戏,每天回来大家都要打上几局,可惜随着网络游戏在宿舍流行,CS失去了往日的光辉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就像一个迟暮的美人终会被年轻貌美的姑娘代替一样。小胖这厮打CS就是一个悍匪,最喜欢拿着一支AK,然后把手榴弹烟雾弹闪光弹绝不浪费的往前扔,接着就端起枪发挥革命时期奋不顾身的精神,以身作则闭着眼往里面冲,乱射一番,像电影里的枪战场面一样子弹满天飞,结果往往就是歹徒没打到自己就壮烈牺牲,我们往往都会躲在小胖这个冲锋肉盾后面,浑水摸鱼,屡试不爽。威威喜欢用狙击,而且相当爱惜子弹,喜欢蹲点一蹲就可以蹲十分钟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一枪不发。李扬十足就是一个路痴,经常被困在某个角落了走不出来,往往一不小心就耀武扬威地跑进对方的基地被射成马蜂窝。
小胖看到我回来了就喊道:“快上来,咱们一起战斗。”我应了一声打开电脑进入了战斗中,再一次体会肆无忌惮地冲锋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