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真的有飞檐走壁踏雪无痕登萍度水的轻功吗?”萧天宇问,对轻功和内力这两样玩意儿兴趣颇大,如若能见识见识也不枉来古代走一遭啊!
李小瑁道:“踏雪无痕登萍度水那是传说中才有的无上神功,至于飞檐走壁,这是对一般高手的基本要求。”
“你算得上高手吗?”萧天宇道。
李小瑁微愣,感觉很无语,不是高手怎么会派来监视你?但作为高手,又必须低调。“是不是高手你试试就知道了。”李小瑁目光一凛,手里捏着一枚铜钱,对萧天宇道:“你看前边那一排茶花,你想让哪朵花掉下来?”
沉甸甸的茶花繁花似锦的开着,红的、白的、粉的,甚至墨色的,碗口大的花朵娇媚的扶在碧绿的树叶上,不少花儿被夜间的风雨打落在地,也没见它们谢去,依旧红如胭脂白如雪,丝毫不见凋零的迹象。
“把花儿打残了岂不可惜了。”萧天宇道,他们二人距离茶花还是有个百多米,除非李小瑁能百步穿杨。
“残不了,就中间那朵粉色的。”
“干嘛要粉色的?最边上那朵大红****!”
李小瑁白萧天宇一眼,那朵大红色茶花距离最远,又被枝叶遮住大半,难度系数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李小瑁手臂一抬,根本没看清怎么出手,那朵红茶花已经轻飘飘的跌落。萧天宇以为自己眼花,揉揉眼睛再看,红茶花的确被打落了。他走去过认真观察那株茶花,枝叶分毫不伤,又把地上的花儿捡起来看,花瓣一片未落,连点擦伤都没有。
“这花怎么就听你话,说落就落了?”萧天宇把花儿捡起来,放在绿叶间,就好似花未落时那样。
李小瑁对露这一手也比较满意,得意道:“百步之内,只要是我想打的东西没有打不到的,十步之内,我想杀的人也没有杀不死的!”
好端端的又杀呀死的,太煞风景。萧天宇皱眉道:“你是提醒我,你随时都可以取我性命是吗?老子心头晓得,用得着你来提醒?”
李小瑁收敛笑容,不再说话。萧天宇的处境的确很憋屈,受人摆布不说,还时刻提心吊胆,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八个字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
“我失自由,我没自由……”萧天宇没心没肺的唱着。这一个多月虽然锦衣玉食,但食不知味寝不安眠,跟坐牢没什么区别。太子府就是一个金丝牢笼,李小瑁就是押厮,公孙若羽是狱卒,王茂是牢头。时时刻刻都有一双或者N双眼睛盯着自己,萧天宇有些乏了,奈何墙高人微,逃也逃不出去。
他在花园里漫无目的的走,后边总有一个影子跟着。没过多久,就听晚钟敲响,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萧天宇无比怀念宫保鸡丁、土豆烧牛肉、香菜丸子这些家常菜,虽然自家媳妇的手艺不怎么样,也比钟鸣鼎食吃着舒服多了。这时候没有土豆,没有菠菜,没有莴苣,没有火腿,平素爱吃的菜都没有。萧天宇怀念起张老爹家的韭菜炒鸡蛋,在这个新地方生活了这么久,就只有在张老爹家的那几顿吃得比较舒心。难道我天生贱骨头?萧天宇想,山珍海味看不上眼,却怀念穷人家的粗茶淡饭。不知道张老爹一家怎么样了?像公孙若羽这种自命清高的家伙应该不会去为难他们这种穷苦人家。
萧天宇用过晚膳,搬一把交椅在院子里乘凉。夜风习习,天边新月如钩。李白说“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萧天宇这个今人偏偏看到了古时的明月,如果有一天能在天上看到两个月亮,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形?
月影移动,庭前的海棠花悄悄绽放,只可惜海棠无香,实乃一大憾事。萧天宇在月下哼着《明月千里寄相思》的调调,不知不觉中眼睛湿润润的,想起身在异时空的亲人,他们应该不会有这闲情逸致庭前赏月吧!
这时,房檐上出现一个月白的美人儿伫立风中。她默默听着时不时从萧天宇口中蹦出的几句歌词,听到“思念的人儿泪长流”这句时,竟然呆呆的痴了。
李小瑁发现房檐上的异动,美人儿朝他挥挥手,又把食指放在唇间,示意李小瑁别说话。
“妈那个巴子的,我想回家!”萧天宇不合时宜的冒出这一句,把李小瑁的脸都吓白了。“干嘛?你不舒服啊?”萧天宇若无其事的问。李小瑁眨眨眼,给萧天宇打眼色。萧天宇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一时没意识到李小瑁的良苦用心。“你眨眼睛干什么?眼睛进沙子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吹吹?”
李小瑁绿着脸,无语道:“怎敢劳太子殿下大驾,奴才的确是沙迷了眼睛。”
萧天宇看李小瑁的脸色不对,想必有旁人在,只是这个旁人在哪里呢?萧天宇站起来,东望望西瞅瞅,然后拉着李小瑁走到回廊下边,低声问:“刚才谁在?”
“一直都在。”
“靠!一直都在!你怎么不告诉我?”
“小声点,那人不让说。你自己往天上看吧!”
天上?难不成是嫦娥?萧天宇朝月朗星稀的夜空张望几眼,除了星星月亮乌云,别的什么也没看见。
李小瑁低声道:“别乱看了,在房顶上。淡定些。”
好吧,淡定!萧天宇努力保持太子应有的威仪之态,从回廊处走出来,朝房顶上一眺望——黄衫美女?
苏绾青傲立于檐牙高啄之处,丝缎般的长发随风而舞,穿一身月白的袍子,颇具出尘之态。凤目含情,粉腮带嗔,似乎还在责怪白日里“太子”与柳姬走得太近。
萧天宇傻愣着站在原处,心里想:这是瑶池仙女吧?
苏绾青美目顾盼,见“太子”一副傻乎乎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呆子,看什么看!”
敢将当朝太子呼作呆子,可见此女子非同一般。萧天宇怔怔回神,望着房檐上如月华仙子般的女人,笑道:“呆子看帅哥哩!”
“胡说!你明明在看我!”苏绾青嗔道。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这一首《断章》在此刻恰到好处。
苏绾青不喜欢掉书袋子,远山般的蛾眉似蹙非蹙。“喂,你是我的萧德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