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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与不爱

祁琦的血一瞬间直冲至头顶,她想也没想的一口咬了下去,祖宥曦身体颤了颤,肩膀一阵疼痛,却不再像上次那样将她推开,反而抱得更紧。

“心里舒服了吗?”他搂着她,一动不动,声音低沉却意外的温柔。

祁琦下意识的松开了口,愣了片刻,然后趁着他放松了下来,伸手,用力推开了他,两人也终于隔开了几步的距离,祁琦没再看他,而是,低头,揉着压在桌子上的大腿部份,真的很痛,痛的让她都想哭了。

祖宥曦看着那个注意力完全没放在他身上的女子,伸手摸了摸被她咬的地方,他敢肯定,一定流血了,真狠心呐!他苦笑一声,这算报应吗?无视了三年,冷落了三年,厌恶的三年的人,却在休了之后,放在了心上,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他竟回到了原地?他不明白,这算什么?

“祖公子,请回吧。”揉了一会儿,腿终于不痛了,祁琦站直了身体,目光冷冽的看着祖宥曦,她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在祖家,那么多次机会,两人都赤诚相对了,可是,他却在紧要关头停了下来,天知道,当时祁馨是什么感受?在祁琦接收的记忆中,祁馨的心是抽痛的,痛的难以言喻,那种被侮辱的感觉如潮水般的将她淹没,让她感到窒息。

祁琦的脸色在感受到那种窒息感后,唰得一下变得苍白透明,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感受到祁馨留下的感觉,毕竟,接收祁馨记忆的时候根本就像观众看电影一般,有片段,但是,并没有‘影片’中‘演员’的感受,可是,为什么这会儿她又能感受到了?难道,祁馨回来了?

“馨儿,你怎么了?”祖宥曦从书桌后快步的走了过来,神情急切的扶着用力绞着胸口衣服,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祁琦。

“你…你走开,别…碰我。”祁琦费力的想要将祖宥曦推开。

“别逞能,我带你去看大夫。”他看了祁琦一眼,然后一个打横,将祁琦抱了起来,就准备往外走。

“放开…我,我不要去,让我回床上休息。”祁琦挣扎着想要下来,可是,祖宥曦却仍旧我行我素,抱着她往外走。

那样的感觉本就只是一瞬,这会儿,祁琦已经恢复,所以,她根本就不打算去看大夫,而且,要是被外人看到两人如此亲密的行为,大概,明天,整个葚城就都会传遍流言蜚语,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祖宥曦,你知道吗?你从来都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在祖家是这样,现在,你还是这样,你只是一意孤行,做着你自己认为对的,完全没想过,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祖宥曦!”祁琦搂着祖宥曦的脖子,双眸含恨的看着祖宥曦,语气冷然的说着这些早就想说的话。

祖宥曦停下了脚步,低下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子,这是他第一次抱她吧?想不到,她如此轻盈,轻到他都有些不想放手了,可是,在面对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神时,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感到一丝从未有过的悔意,他也许真的错了!

“放手吧,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你的那些所作所为不是你用威胁,用柔情就能弥补的,错过就已经失去了,我累了,就不爱了,因为不爱了,所以,我不恨了,你明白吗?对于我来说,你已经是陌生人了,一个让我感受过世间最大羞辱的陌生人。”祁琦的语气归于平静,像是叙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祖宥曦依旧没有松手,就那么看着她,凝视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眼中看出,她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祁琦也那么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的与他对视着,这不是比谁比谁瞪得更久,而是,一场爱与不爱的终结。

终于,他放开她了,祁琦脚一落地,就明显松了口气。

“赌约作废吧。”他看着她,如是说了一句。

祁琦诧异莫名,下意识抬起头看向他,带着一丝忐忑的心情,确认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赌约作废。”他直直的看着她,再次重复了一次。

祁琦微微开张了自己的檀檀小口,毫不掩饰的表达了自己的惊讶。

祖宥曦看着祁琦这傻傻的模样,突然觉得很开心,嘴角已经是止不住的往上扬起。

“你说真的?”祁琦在他戏虐的眼中回过神来,连忙再次确认道。

祖宥曦没有说话,只是从袖中拿出了拿张赌约,然后,当着祁琦的面,唰唰的给撕得粉碎,然后随手一扔,如雪般的纸屑纷纷扬扬的落满了一地。

“相信了?”他问道。

祁琦点头,然后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他突然展颜一笑,那笑容满是柔情,有种让人想要深陷其中的感觉,祁琦微微愣神,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这让祖宥曦有些沮丧,看来,她心里真的没有自己了,不过,有什么关系呢?自己都只有自己想要或者不想要的,没有得到或者得不到的。

他说:“我只有一个要求。”

祁琦问:“什么要求?”

“我们重新从陌生人开始,如何?。”

祁琦不知道自己该摆什么表情了?还以为已经说服他了,没想到,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强之心,从陌生人开始?难道他还不明白吗?以前的那些痕迹根本是不可能消除的,有那些痕迹横在他们之间,他们是不可能回到最开始那样的,他到底要自己怎么解释,才能理解呢?

“不”祁琦摇了摇头,祖宥曦的神情瞬的冷了下来,自己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她还想怎样?

“唉…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我没失忆,那些受过的伤害,如同刻入骨中,让我记忆深刻,对面这样记忆,你觉得,我还有可能爱上你吗?”祁琦轻叹了口气,平淡的说道,视线没有焦距的落在了某一处。

祖宥曦看着她平静的脸色,竟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只是,很快被他压制在心底,特意忽略。

“既然已经是陌生人了,为什么不可以重新尝试一次呢?”他习惯的眯了眯双眼,声音微冷的反问道。

祁琦抬头看着他,表情异常认真,一字一顿的对他说道:“你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祖宥曦将那个差点说出口的‘能’字吞了下去,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能做到吗?他根本就不敢肯定。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祁琦依旧认真的看着他。

“那为什么三年前你愿意嫁过来?”祖宥曦不肯放弃。

“所以,三年后的今天,我义无反顾的离开了。”祁琦淡笑。

“如果那三年我们之间不是那样的情况,你不就不会被休了?”祖宥曦盯着她,问道。

“可是,我被休了,因为,这世界上没有如果。”祁琦捧着胸口,认真的说道。

祖宥曦离开了,却在走之前自信无比的丢下一句:“从来都只有我想不想要的,没有我得不到的,不管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心,我都会在不久的将来紧紧抓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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