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健点头说是，心里明白杜日升应该是听杜咏说过之前的一些事情，杜咏在他父亲面前，自然不会说陈天健的好话，当然要添油加醋的抹黑陈天健以换得父亲的同情与支持。
杜日升扭过身去，不再朝着陈天健，示意保镖把毛巾来过来，保镖和客服赶紧上来，把毛巾递给杜日升，杜日升擦了下脸上蒸出的细汗，就起身离开温泉池。
陈天健一愣，没想到着杜日升这么大的架子，也不和他说明白，就转身离开，只好也起身，跟在他的后面，杜日升走进更衣室的时候，保镖在门口一把拦住陈天健，让他先在外面等。
等杜日升在里面换好衣服出来后，保镖才放陈天健进去，陈天健赶紧擦干净身子，换了衣服，急急跑出来，一看杜日升没影了，赶忙问228号他去哪里了。
228号告诉陈天健，杜日升去了养生按摩区，陈天健赶紧过去，看到两个保镖守在门外面，杜日升进了一间单独的按摩房间，这个是一人一间的独立按摩房，陈天健只能在外面等着。
228号跟在陈天健的身后，看着他在门外走来走去，便拉住他，说：“先生，这养生按摩疗法至少要一个钟头，你还是去休息大厅等吧。”
陈天健想想也是，便随着228号到了休息大厅，坐下等，228号也给陈天健的换了一杯热的龙井，让他喝喝茶，补充水分。在温泉池里泡澡，很容易失水口渴的。
陈天健喝了两口，茶香四溢，的确是正宗龙井茶，望着还单膝跪在地上为他服务的228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老叫你228号吧！”
228号微微一笑，说：“在这里我只有工牌号，没有自己的名字，如果先生觉得数字不好记，那就叫我小雅吧！”
陈天健点点头，轻念了两句小雅，小雅两眼望着他，眼神中包含着期盼，轻声的问：“先生，您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我会为您推荐最好的服务。”
陈天健暗想，这会所里的客户专员，只怕也是靠推销高消费服务来赚取提成的，如果自己不消费的话，只怕这小雅陪自己再久，也只能拿基本工资，不过在这里喝茶泡温泉，可都不是免费的，一杯龙井茶一百元，泡一次温泉五百元，这拿到外面去比，真是天上人间。
正在想着事，突然听到有人吵起来，这在这个环境优雅安静的会所里，还真是引人关注，陈天健侧耳细听，听他们为什么争吵，而小雅则低着头轻叹了一声。陈天健看了一眼小雅，看来她对这种事情并不陌生，便好奇的问她是怎么回事。
小雅靠着陈天健，低声的说：“这个会所里的客服专员，都象我一样，虽然进来这里消费的都是有钱人，但愿意一下花100万买我们的，却并不多，很多人一边心痒痒，一边又舍不得花钱。而一些客服专员为了早日赚到一大笔钱，离开这里，自然会对客户百般殷勤挑逗，让这些老板忍不住时掏钱，但总有一些仗着自己有背景有关系的人，既不愿意花钱，又想对客服专员……那个，极个别的人甚至还趁着单独和客服专员相处的时候……用强……这个时候客服专员如果发现这人不愿付钱吃白食，自然会反弹，得罪客户，引起争吵。”
陈天健听着小雅的诉说，开始明白这里面的黑暗，又问：“象这种情况，如果那用强的人得逞了，会所又没有收到钱，怎么办呢？”
小雅低垂着眼帘，轻声说：“那客服专员就什么也得不到，而且因为失去了处子之身，只能退岗，如果不愿意去作会所的其他服务项目，就只能离开会所。”
陈天健点点头，又问：“那会所100万收不到，不也亏了吗？”小雅答道：“会所已经收了10万的入会费，如果客户发生这种行为，不愿意补交钱，就会取消会员资格，会费不退。”
陈天健明白了这里面的大致操作方式，这个天境会所不仅仅是暴利，而且还包赚不亏，美丽处子担任客户专员是他们最好的营销方式，而且这个事情，还真是你情我愿，客户专员要用尽手段来推销各种服务项目，获得提成收入，又或者干脆推销自己，吸引客户来花这100万，事成之后，客户专员基本上就是被有钱人包养起来，随进随出，而会所则从中不断抽成赚取利润。好一个天境会所啊，隐藏又显露了多少人性的真实和黑暗！
想到这里，陈天健不禁可怜起小雅来，知道这里面的内情，自然也明白了她内心的矛盾，进这里的女子，或许并不都是被逼的，大多都是为了钱而来的。用这种方式，傍上一个愿意为她花钱的大款，就能锦衣玉食，脱离贫困。
陈天健明白自己不能够买下小雅的专有服务，但或许能够帮一帮她，只看她自己是否有这个心，愿意离开这里，靠正当职业来谋生。想到这里，陈天健又问小雅：“你是什么学历？有没有读过大学？”小雅抬起头望着他，点点头，说：“我有上过大学，但没有念完，读到大三时家里没钱供了，我就申请了休学出来赚钱，等赚到钱了再回去读，我学的是舞蹈专业。”
陈天健了解了小雅大致的情况，知道在大学里学艺术类专业的学生，花费是很高的，如果家里是贫困农村的，很难供得起，而且舞蹈专业的学生如果不是特别出众或者有关系背景，很难成名出头，大多数沦为一般歌舞团或表演团体的伴舞人员，收入不高而且不稳定。
陈天健拿出自己的一张名片，递给小雅，说：“如果你愿意出来，做一份正当的职业，你可以联系我。”
小雅望着他，咬着嘴唇，心里面一时五味翻腾，拿不定主意，自己已经习惯这里的奢华氛围和工作，要她出去朝九晚五的辛苦上班工作，一方面真下不了决心，一方面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陈天健起身说:“你自己考虑考虑，我要去看看杜先生了。”说完就往养生区那边走去。小雅愣了一下，也赶紧起身跟在他后面。
陈天健又在杜日升的门外等了一会，终于等到杜日升出来，杜日升出门看到陈天健还在，也没说什么，径直的往休息大厅去，向客服要了一杯热水，自己喝起来。
陈天健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望着杜日升开口说话：“杜先生，我想您大人有大量，对于之前我和您公子的一些误会，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杜日升喝完半热水，把杯子放下，带上自己的眼镜，淡淡的说：“要古采强解散工作室这件事情，是我的意思。”陈天健一听脑袋嗡的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难道不是杜咏背着他父亲干的？这么说这件事是杜日升授意的，那就麻烦了。
杜日升继续说：“你既然在华南开公司了，又把黄紫蓝也带过去了，那你就放弃江东吧。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陈天健连忙说：“杜先生，这事情我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是您的意思呢？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希望您认真考虑考虑。”
杜日升转过头，用那深邃的眼神看着陈天健，说：“我儿子个性顽劣，我很清楚，但黄紫蓝这女孩，我挺满意的。如果杜咏他要追回来，我会让他去做。至于你陈天健，我知道你在江东这边做市场调研，想推出一款手机阅读软件。我奉劝你不要做了，因为我看上了。”
陈天健心里一惊，杜日升也要做手机阅读软件？！如果他要插手这个事情，的确是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但对于杜日升这种霸道的口气，陈天健心里十分抵触，不免激起了他的反抗情绪。
陈天健也不回避杜日升的眼神，对视着说：“要我放弃，那是不可能的！”杜日升望着他，微微一笑，说：“这样吧，我出2个亿，买下你在天健公司的股份，我会把这家公司交给杜咏来做，黄紫蓝不正好也是股东吗？以后就让他们小两口来打理。”
陈天健心里明白了，这杜日升不但是看上了手机阅读软件的巨大潜力，还对黄紫蓝依然不放手，这种有钱人，都有一个心理，就是他们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烂也要烂在自己手里。陈天健不敢想象如果天健公司卖给了杜日升，黄紫蓝会怎么样，江东回不了，华南又没有安身的地方。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卖掉公司，出20亿也不卖！
陈天健正色道：“对不起，杜先生，您出多少钱，我也不会卖掉公司的。这世界上，并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的！”
杜日升哈哈一笑，说：“年轻人，你真的这么认为吗？”说完望了望陈天健身旁的客服专员小雅，说：“你的客服挺漂亮，有没有看上？”
陈天健望了一眼小雅，她一下子害羞的低下头。陈天健回答说：“小雅的确很出色，我想她离开这里，会过得更好。”陈天健心里想着如果小雅愿意离开会所，自己应该可以给她安排一份工作，让她获得一份稳定的收入。
杜日升望了望陈天健，又望了望小雅，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口中说出一句：“既然你不要，那我就把她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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