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项府之后,仨一一人一骑,向西方而去。或许是因为内心对于若来凤有愧疚之感,一路上他也并没有对若来凤多做戏弄之事。而一路上若来凤也出奇的安静,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三人之间仿佛有了一种不必要的隔阂,但谁也没有将它打破。
行了一日,来到一处明净优雅的湖畔,四下里都长满了肥沃的野草,而幽幽的湖水更是让人遐想连篇。郭浩天看了看前面,离最近的客栈并不算很远了,应该可以停下来歇息片刻。于是他便起先停了下来,而若来凤与怡儿也双双跟随他停了下来。他将马放养在草地上,对若来凤说道:“你们先在此歇息片刻,待我去前面摘些果子来与你们解渴。”
若来凤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郭浩天便独自一人离去,待他走后,怡儿看着若来凤,感觉到她这几日来明显的不太对头,便关切的问道:“公主,你是不是着凉了?”
若来凤歪着头,秀眉一竖,“说什么呢?找打了吧?我知道你的意思是问我是不是发烧了!”
“哇!”怡儿惊呼道:“公主好厉害,怡儿在想什么你都知道!”
若来凤白了她一眼,“要是连你想什么都不知道,那公主我岂不是白活了。”
“那公主你为啥一路上都没有与郭大侠说话呢?难道你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
若来凤走到湖畔顺手将身旁的一棵芦苇摘下放在手里缠绕,“当然生气,怎么会不生气?你想一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泼水,若是你,你会好过吗?还有,你不知道,当日项柏和我说起那个偷走他宝画的人,那人武功超级厉害,简直就是世上无双。我正在遐想他的容貌是不是也会同他的武功一样,以一挡百!想起来就令人兴奋!”说到美男,若来凤的眼睛就直冒光,怡儿感觉自己额头上大滴的汗水就要落下来了。
“公主,搞了半天你是因为郭大侠打扰了你的美男幻想而生气呀!”
“郭大侠,亏你叫得那么亲切!”说着又在怡儿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你和他什么关系?还大侠呢!我看最多他就是一个小混混级别!”
“公主,无论怎么说他也救过我们……”
“你还说……”说着伸手上去又要开打,怡儿慌忙将自己的头捂住,“公主饶命!”
可是等了一会也不见拳头落下,怡儿便张开眼睛看着公主,但见她的眼光望着不远处。顺着她的眼光望过去,只见湖畔有一白衣女子,正在缓缓的向湖中央走去,此刻她的衣裙已经被湖水湿透了,看来她极有可能想要轻生。
“不好!本公主要赶去救人了!”怡儿还未反应过来,只见若来凤的身子如同风一样顺势而起,一晃眼就不见了。怡儿慌忙大叫,“公主……”喊了一声之后慌忙向四周望了望,发现没人之后才安了心,生怕露馅,忙改口,“公子……”
若来凤但见湖畔一白衣女子想要轻生,她早已顾不得自己此刻的身份,也顾不得自己还身着男装,一心只想着要救人。她飞也似的来到湖畔,脚尖点水,几步之后就来到了白衣女子身旁,一个侧身就将她软弱的身子搂在自己怀中,抱起她飞出了水面。
待落定地面之后,怡儿也慌忙跑了过来,她气喘吁吁的望着被若来凤救下的女子,道:“公子,你跑的真快呀!怡儿都快跟不上了。”
若来凤竖起手指对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怡儿吐吐舌头,不再言语。若来凤细细的打量怀中的女子,只见她的脸分外憔悴,一双美目紧闭,殷红的嘴唇一张一翕的呼吸着。额前的秀发凌乱,显然走了很久的路。再一望,怎么觉得她有些眼熟,而她与怡儿对望一眼之后,两人同时惊呼,“是冰凝姑娘!”
怎么会是她呢,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在这个时候遇到她。若来凤轻轻的摇晃着冰凝的身体,唤道:“冰凝姑娘,冰凝姑娘!”
躺在若来凤怀里的冰凝迷迷糊糊中只听得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缓缓的睁开疲惫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面庞,而这张面庞是她见过的,是她朝思暮想的,她抬起虚弱的双手,想要抚摸若来凤的脸颊,却被若来风抓在手里。她的手心是温热的,温暖着冰凝的身体与内心。她有些激动,眼泪决堤而出,“是若公子吗?冰凝是不是在做梦?居然能够在梦里再次看到若公子,冰凝此生再也没有遗憾了!”
她的一番话着实让若来凤心里一阵难过,她是怎么了,上次见到她时她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阵子不见,人就憔悴成了这个样子。她柔声道:“冰凝,是我,我是若来风,你不是在做梦,是我救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呢?还想要自寻短见,若不是我及时发现,恐怕……”说到这里,若来凤便不再言语,因为对于冰凝这样家世的女子来说,若不是遭受到很大的打击,恐怕她也不会沦落至此。
在说了这番话之后,冰凝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她又昏了过去。无论若来凤怎样唤她她就是不睁眼。“公主,”怡儿说道,“看来冰凝姑娘是虚弱过度,我们还是先将她移开这里,找个干燥的地方才好!”
若来凤点点头,“也是,先将她移到马匹那里去吧,那里比较干燥。”
若来凤抱着冰凝,让她躺在自己怀中,并吩咐怡儿在行李中拿来一件披风,为冰凝盖住。她将冰凝额前的秀发拢了拢,叹声道:“看来她是体力消耗的太大了,怡儿,取些水来!”
恰巧在这里,郭浩天寻找水果回来了,再看到若来凤怀里的女子之后,他大吃了一惊,“怎么会是冰凝?”
怡儿便将如何在湖畔发现她并将她救下之事从头说了一遍,郭浩天频频点头。末了他看了一眼冰凝苍白的脸色,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道:“她有些发绕,我看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前面不远处就是镇上了,到那里会有大夫,到时候可以为她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