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罗翻了个身,脑袋拼命望暖暖的地方蹭去,好暖和啊,她又回家了吗?用手揉了揉头发,纤罗慢慢睁开眼,那白色的暖------
她她她,她现在是睡在帝天的床上!!!刚才她还往那暖暖的地方蹭啊蹭,那是帝天的胸膛!!!
纤罗看着那白茫茫的一片中隐约露出的肉红,小脸“腾”地一下红了,原来他睡着时是这样,没了霸气强势,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嘛,并没有那么可怕。
正当纤罗想着,帝天微微动了动,惊得纤罗连连往后退,见帝天仍在熟睡状态,又瞅了瞅外面,天色已蒙蒙发亮,再过不久,帝天就该醒了,想到这儿,纤罗迅速而麻利地往床下爬,心里暗自庆幸昨晚自己有往脸上重新上药膏,没被帝天看出破绽,可这睡了一晚,也不知道药膏掉没。
就在纤罗下床之际,帝天幽幽的声音传来,“现在时辰尚早,为何急于早起?还是快回榻上吧。”
温软细语,很有磁性挠得纤罗耳朵好生痒痒,这声音也太有诱惑力了吧!纤罗还在胡思乱想时,并没有注意身后的帝天已坐了起来,静静地打量着她。
“上床睡觉。”见纤罗还在出神,帝天霸道的一扯,又将纤罗重新放回了床上,纤罗大惊,却又很快冷静下来,不让自己表现得太大惊小怪,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现在她是个男子,是个男子。
纤罗好不容易平复下自己混乱的思绪,一侧身一转头,又对上了帝天那双深如寒潭的眼眸。只见帝天单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趣的看着纤罗,那眼神,那眼神实在有够暧昧。
暧昧?!
纤罗细细品味咀嚼着这个词,顿时面红耳赤,结巴道:“太子,小的是男子。”言语之下是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了,我会起鸡皮疙瘩的。
帝天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收回了注视着纤罗的目光仰躺着,望着黄色的帐幔,睡意全无。
罗先?哼!倒过来不正是纤罗吗?她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这么名目张大的欺骗他。诈死就算了,还敢跟在他身边,真当他是傻子吗?
一想到这儿,帝天心里就来气,可不知为何,他还是硬生生的把这气憋了下去。
纤罗一动不敢动,静静观察着帝天时喜时怒的表情,心中很纠结,周围的空气里慢慢的都是他的气息,这气息温温的,暖暖的,很令人着迷,让人昏昏欲睡,仅存的理智有在不断告诉她,不能让自己沦陷!应该找机会撒丫子就跑!
“你就那么想逃离?”帝天仿佛会读心术一般,静静地说道,说得很轻很轻,清得纤罗眼前一片恍惚,“我已经是去过你一次了,我不会再让你离开,就算你不愿意留下。”
纤罗怔了怔,霸道的语气中带有执拗与无奈,空空的眼神望着黄色的帐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说。这让纤罗心下一慌,他还是看出来了吗?
纤罗强扯出一丝笑挂在脸上,“小的是太子的奴才,没有太子的允许哪敢随意离开。”
帝天闻言,侧头再次看向纤罗,炽热的目光在纤罗脸上停留了好久好久,安静至极的眼神是纤罗从未见过的,正当纤罗为这眼神迷乱时,帝天突地丢下一句话,足以把她炸醒!
“我又不是说你。”一记白眼扔给纤罗,纤罗嘟了嘟嘴,秀眉一皱,太恶虐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纤罗“腾”地一下坐了起来,透过黄色帷幔,看着外面天色已开始大亮,也不管还在床上躺着的帝天,单脚直接跨过帝天的身子,伸手打起衣架上的外衣迅速穿好后,才又在床上双腿跪着,正色道:“太子,天色已亮,改起来洗漱更衣了,再不然几位将军会在帐篷外等急的。”
帝天扫了一眼一脸正色的纤罗,便任由他为自己梳洗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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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浩浩荡荡前行,周围的群山从郁郁葱葱开始变成了光秃秃的石砺。走在最后面的纤罗皱了皱眉,这地方安静得太诡异,除了孤鹰在半空盘旋,看不见其他任何生物,而往往孤鹰盘旋的地方,那都意味着有血腥,有死亡。
抬头看了看两边奇怪的山石,纤罗的笑脸僵了僵。
两边山势陡峭,上面尽是些山岩,都摆这奇怪的造型,胜似活物,每一块巨石看着山下行走的队伍,都似乎在蠢蠢欲动,有滚滚而下之势。
骑着金棕马的帝天,看着怪石嶙峋的帝天,一脸凝色,一走进此地他就有种怪怪的感觉,却又说不清楚,这里总有种让人压抑的死寂。
没有任何声音的谷内,压抑得众人都感觉到喘不过起来,盘旋的孤鹰来回在半空长鸣,更显得此处空旷寂寥。
突地山上传来阵阵“轰隆隆”的巨响,山上的怪石纷纷向下滚来,像异常石雨一样向人群砸来。
纤罗被突如其来的,雨点般的滚滚巨石惊得讶口。原本有序的队伍顿时变得混乱起来,到处都是惨叫声,与利剑划破巨石的声音。随着巨石滚落而下的还有千万支箭雨齐向他们发来。
凭着长久以来的练习,纤罗早已身形矫健,身轻如燕,要避开这些石雨箭雨也是轻而易举,只是身边这些人,虽然与他毫无关系,可她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见死不救。已被巨石隔得很远的帝天原被众人围在最里面,却被他自己硬生生的勒令退下,而他自己却在拼命护着身边的人。
纤罗将这些一一看在眼里,皱了皱眉,看向已被石雨砸得血淋淋甚至已倒地的士兵,纤罗咬了咬牙,已顾不得许多,对着最近的墙壁,眼波流转间,脑海中闪出一个巨大的山洞,瞬间出现在对面的山壁上,阳光照射进去,里面明晃晃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