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莫非初暖你要想将我们留下来逐一排查?这里军务在身的可不少,况且还有人得去羽林军哪里受罚呢。接下来的这堂课可更是重要。耽搁了初暖你想要负责么?”宸明佑不屑的嗤笑到,于是她身后的一群人随声附和,周围顺时响起一片不满之声。
我看着他们,只是不慌不忙的回答:“那么昀祺郡主是想如何。末雪自知年龄尚小,说的话自然是可忽略可不理。但是,昀祺郡主您可别忘了,就算末雪算了,也得末雪的父王若是这样算了那才方是算了,但是,父王到底会如何做,谁都清楚。再者,若是末雪除了差错,这个宸国可不就后继无主了么?”宸明佑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无视她憎恨的眼神,只是转过头,默不做声。
“那么初暖郡主,你总得快点吧?我们的时间可都是一刻千金的。”一名男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喊道,我便更是瞧不起他们,平日里花天酒地夜夜笙歌方未见他们如此珍惜时间,况且谁不是一掷千金为博红颜一笑,如今倒是心疼起这所谓的一刻千金了?
“宋二,你还什么一刻千金,是想怎么快点出去再回家去见你的第几房小妾么?”一片嘻笑声不合时宜的从另一方传来,那开始说话的男子立刻红透了脸颊。接着那嘻笑的人又说道:“初暖郡主,您倒是尽管查,这点时间这些人都是拿去吃喝嫖赌了,不碍事!只是查完了之后你得请我们这些等着回家吃饭的老实人去桑梓楼喝两杯,否则就有些令我们伤心了!”
我笑着应声:“应该的,应该的,末雪自当盛宴款待诸位,以请末雪冒犯之罪。”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在嘀咕着:我身上可是没有分文之财。
要请客?那就是宸羽掏腰包的事情了。
“不过到底是什么时候结束,也要看诸位给不给末雪一个面子了。若是配合,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水落石出。但是诸位若是对末雪有点意见,那么末雪也无能为力,只好耽搁了大家的时间。所以,这取决于你们,我仅仅是被动者。”我用自己的一席话让他们所有人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很好,我如此想。
可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我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查了。
宸羽未说多余的话,径直走向朱砂,看了一会便对着身旁的侍卫吩咐:“去请刑部的人来。”然后他接过一旁的一名侍女递来的素净的锦帕,小心翼翼的从朱砂的腿中取出那片极薄的刀片。
我跟上去蹲下,看着他仔细的看着这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刀片。
“可以看出,这刀片并没有什么已经干了的血迹,可见动手脚之时并没有离现在太远。但是这力道并不算大,也略微可以推算出,这是从远处当做暗器射过来的,而且朱砂那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说明这个人武功一定很高,否则也不会将力度控制得这么巧妙。还有,你看,这刀片的位置正好不偏不斜的在这里,便可以看出那时候你并没有骑着朱砂在跑,而是停在原地。”宸羽侧过头来给我说,但是在原地那两字时却意外的停住,我疑惑的看着他,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一群相互抱怨的人,说:“这些人我敢肯定,没有一个能有这般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而他们都有行动的机会。”
我愣住,问:“莫非是凌耀将军?你若说这些人都没有这样的实力,却有这样的机会,但是凌耀将军两者皆有。”
宸羽也不摇头更是没点头,也不说是赞同我的观点还是不赞同,只是开口道:“越盛十七岁时以一套枪法入了铭盛王的眼中,于是母妃与铭盛王将他看做最适合牵制文官的人选弄进宫来,这么多年他一直未曾辜负母妃和铭盛王的苦心,仅仅用了三年便坐上了大将军之位,而他更是一位铁铮铮的汉子。不过他曾经在战场上使用过江湖的暗器,并且甚是精准。如此说来我们不得不有些疑心他,但是也得明白,越盛没有任何理由要来刺杀你一个小小的郡主。”
我在心里哼了一声。那可不一定,万一越盛祖上十八代与我们璎珞氏有血海深仇,于是他忍辱负重十几年就是为了这一个机会来报仇呢。或是他是武官,我父王却是文官之首,他们在政治上有许多分歧,于是越盛不爽我父王,就想伤害我来令我父王伤心,好从此在朝廷上一蹶不振,那么他们武官不就因此可以主宰命运了。
理由多得是,只看怎么找了。
宸羽显然不知道我一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仍然很仔细的看着那薄薄的刀片,我有些泄气了,这么查,查到什么时候才能查出来啊。若真的晚了,我们还得请人家吃饭呢,桑梓楼,该是多贵啊。虽然不是我的钱,不过单单是这么花,我也是心疼极了。
好歹也是多少年没有大手大脚的花过钱,那种阔绰日子的记忆已经是当年毫不犹豫的刷卡买下几十套CHANEL的套装,抑或是当姐妹们问我要最新款的LV包包时豪爽的叫她们尽管记在我账上。
十几年亦是经常想到当初我为何就那么不把钱当做钱,一定是受了我那些表哥表姐的熏陶,才致使了我如此恶劣的习惯。
宸羽等了我一眼,不满我在这么重要的时分走神。我暗自吐了吐舌头,又回过神来观察那个无聊的刀片。“能不能从这个东西身上看出这个是何人的?”我试着提出有点建设性的问题,宸羽连头都没转,回答我:“虽然大多数武器都有自己独特的标记,甚至是一个帮派重的所有兵器都必须标上同样的标志,以区分开帮派。但是也有许多自己独造的,为了方便而且不留痕迹,都不会留下什么印记傻傻的等别人抓自己。”
我呵呵笑了笑,就觉得怎么他那个“傻傻的”像是在说我似的。
“不过一早这个到的造型基本是可以肯定这是属于南方人的武器,因为北方不会用这么小,而且这么薄的东西。而凌京属于东南方向,又可以确定,这应该就是东南的东西,我相信不会有人大老远的从西南跑来大费周张的潜入皇宫,就为了这么低级的刺杀。”宸羽不理我的反应,而是继续说着他的发现。听了他的话,我不禁咂舌,他的思维多缜密啊,这么细小的地方都能看出来。
“其实我们还可以发现,这刀片的下边部分呈流线型,而且身形较小,男子拿这种暗器并不好使用,所以可以有七成肯定这个人是女子。是女子的话就好办了,动机无非就是一个嫉妒,妒才妒貌什么都合理,偏偏你就是两样占齐了,难怪人家会想这么狠毒的法子。”宸羽的唇角此时还带着浅浅的微笑,听了这话,我几乎想要跳起来踢他一脚。什么女子无非就是一个嫉妒,妒才妒貌?说得我们女子好像天生就只知道嫉妒似的。而又说我两样都占齐了,那么这究竟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我当然不敢像所想的跳起来踢他一脚这么做,也不敢这么问他到底是什么,于是只得让强烈的不满咽进肚子中,过几天或许就忘了也不一定。
我发现现在我竟是如此想得开,莫非是好日子过得太多了?
“禀告熙羽王,刑部侍郎带到。”一名侍卫带着一个面部略显匆忙的男子,大约看上去四五十左右,身体有些发福,因此脸上因为奔跑有许多汗水。
这六部的尚书侍郎我是一个也不记得名字,而且都没有见过,主要是因为他们都不算出名,而且也没有什么重大的举措,估计也是些整日闲着无事,而且鱼肉百姓的人。看这位侍郎便可看到,若不是揩油水揩得多了,在这压力这么大的皇宫,怎么会发福呢?我偷笑着诽谤。
“臣拜见太子殿下,卓韫王,豫清王,轩灵王,翊君王,熙羽王。参见怜月公主,芙韵公主,品莲公主,芊婷公主,水若公主。”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口气将这六位皇子五位公主全部拜见完了,但是停下来时依旧脸不红,气不喘。不得不有些佩服他了。
然后宸羽不耐烦的对他说道:“磨磨蹭蹭的干什么,不用拜天拜地,还不如留着待会拜菩萨保佑你。”拜天拜地?他怎么不说夫妻对拜呢?人家尊重你,你还不知好歹。不过那侍郎也没看出多大的变化,只是操着一口官腔说道:“臣敬受命。”
果然是被上级欺压惯了的人,连别人骂自己都可以毫无保留的接受,不知是说他们真是强悍还是傻的可怜了。
那刑部侍郎指挥一大群手下对现场进行勘察,我猜他肯定不会,所以才没动,而反叫别人做。
我们就这样无聊的等着看上去有模有样的那群人,这下好了,耽搁了时间岂不就算这群人的了?但我总不能让他们请客吧,就算将他们所有人的积蓄加起来也许都不够一顿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