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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逍遥津(1)

汉献帝([二黄导板]):父子们在宫院伤心落泪,想起了朝中事好不伤悲。

我恨奸贼把孤的牙根咬碎……欺寡人好一似猫鼠相随。

——京剧传统剧目《逍遥津》

我写七舅爷,是受了大秀的委托。大秀是七舅爷的大闺女,活到了九十六岁,前年病逝于北京。病榻上的大秀身边绝少亲戚,她这个年龄当然也没有了朋友,破旧小院,孤寂悲凉,每天相伴的就是窗外枝头跳上跳下的麻雀。我的探望让老人欣喜,她说我长得像母亲,我的母亲如果活着,应该是九十八,比她大两岁。寂寞中的大秀头脑清晰,记忆清楚,她跟我说了她父亲和兄弟的不少事情,让我感动,也让我认识到了我母亲那个家族的另一面性情。我买了一大抱百合送到了大秀床前,我去的时候她正隔着窗户喂麻雀。我奇怪雀儿们跟她的熟稔,她说都是多少年的旧相识了,彼此知根知底。我把花送到她怀里,她说接受这个太奢侈,我说是送给七舅爷和青雨的,她很高兴,搂着我的脖子亲吻了我。

当天夜里大秀就走了,我想她是替我给舅爷他们送花去了……

七舅爷死后六年我才出生,在我的生活概念里没有七舅爷的印象,最初有关他老人家的信息是从父亲那儿得到的,是从听戏引出的。

五十年代初,我常跟着父亲去听戏,印象最深的是《逍遥津》。《逍遥津》是出悲苦戏,说的是曹操威逼汉献帝的故事。曹操带剑入宫,乱棒打死了皇后,还鸩杀了皇帝的两个儿子,害得皇上在龙案后头哆哆嗦嗦地抱怨自己是猛虎失威,是孤魂怨鬼,是扬子江驾小舟,风飘浪打,不能回归。

这一段慢板唱得悠悠荡荡,荡荡悠悠,如泣如诉,最终以一句开阔高昂散板“又听得宫门外喧哗如雷”炸雷般结束,让人一惊,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跟父亲听戏,每回听到“猫鼠相随”我都要睡觉,看不到真的猫鼠在台上相搏,很没意思。穿黄袍的皇上在上头没完没了地唱,没有耗子也没有猫,猫鼠不出来,就犯不着那么使劲儿地看。不看干什么呢。戏园子里所购的花生瓜子又不禁吃,棉花糖已经干掉了五块,只好睡觉!于是,原本垫着父亲大衣,高坐在椅子扶手上的我“哧溜”一下就滑下来,闭上了眼睛。我不懂一出杀人的戏为什么叫了个挺舒坦的名字《逍遥津》,也不知这个皇上怎的窝囊到只有唱,没有别的花样,比如拿个大顶、尥个小翻什么的……总之是稀里糊涂地听,稀里糊涂地吃,稀里糊涂地睡,稀里糊涂中被汉献帝那一声“喧哗如雷”惊醒,看到的是父亲兴奋地直着身子叫好,周围喝彩一片。

给汉献帝叫过好的父亲,领着我回家的路上却说,这个汉献帝唱得不好,咬字不准,老家八成是三河县种蒜的,你听“猫鼠相随”那个“随”字,竟然冒出了京东紫皮蒜的冲味儿。我让父亲跟汉献帝去说说,下回把紫皮蒜换成羊角葱。父亲说,没有用,娘胎里带来的,父亲又举了几个如雷贯耳的艺术大师的名字,说他们在台上有时个别尖团字的发音也不准确,不是没学到家,是偷懒。父亲听戏听得仔细,我不行,听什么都是糊涂。

父亲说《逍遥津》这段二黄唱得最好的,当属牧斋,牧斋之后就再无人能达到“无可挑剔”的程度了。

牧斋指的是我七舅爷景仁。七舅爷姓钮枯禄,属正蓝旗。从辈分说,父亲低着一辈儿,不该直接叫七舅爷的字,可是父亲在娶我母亲之前就跟七舅爷是朋友了,一块儿称兄道弟惯了,并没有因为后来成了亲戚而改口。父亲比母亲整整大了二十四岁。父母的婚姻是七舅爷给说和的,母亲是父亲的填房,家里还有前房妻子的一帮儿女。尽管过了门的母亲后来也生了不少孩子,我终是难以相信老夫少妻之间会有真的爱情。不说父母了,那是另一篇文章的内容,还是回过头说七舅爷吧。

七舅爷是我母亲的远房表叔,要理清楚他们之间那圈套圈的关系颇费时间。“文革”时候唱《红灯记》“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我就想,我母亲的表叔也数不清,听听吧,都七舅爷了,前头还有六个哪!母亲对七舅爷敬重有加,每回舅爷来了都要给舅爷做海鲜打卤面。那时候的海鲜不过是用温水发了的大海米、鹿角菜和白肉汤,不是现在用飞机运来的张牙舞爪的生猛。北京人过生日才吃打卤面,对舅爷却是特殊,舅爷喜欢打卤面,喜欢鹿角菜嚼起来咯吱咯吱的感觉。现在的市场上,鹿角菜已不见了踪影,许是太贱,没有利润,没人卖了,我每回路过干货摊子都留神,都没有。

七舅爷专找父亲在家的时候来,他是来找父亲唱戏。七舅爷一来还没等茶壶里的香片泡出味儿来,我父亲的胡琴就响了,开场便是《逍遥津》,接下来舅爷一段一段地唱,父亲一段一段地拉,《文昭关》、《三家店》、《借东风》……谭派老生戏几乎都要过一遍。唱的要唱足,拉的要拉够,直待掌灯我母亲端出晚饭,父亲的胡琴拉出二黄导板,七舅爷唱出“父子们在宫院伤心落泪……”便算到了尾声。唱了一个下午,这时舅爷的嗓音已经放开,亮出了炉火纯青的功夫。以《逍遥津》开始,以《逍遥津》结束,不过,后头的《逍遥津》和前头的可是大不一样了。

看到饭桌上卷小肚的薄饼和绿豆粥,七舅爷会不安地掏出手绢擦汗,嘴里说着该走了的话,可屁股并不动窝。母亲一定会执意地挽留,父亲也会借着往墙上挂胡琴堵在门口,七舅爷的日子过得窘迫,不似我父亲在政府里有闲差,有固定的收入。七舅爷没工作,全凭典当家底,以前过惯了拿钱粮,大撒把的日子,猛地一收,还真的有些刹不住车。

七舅爷家穷,但日子过得闲适。文章写到这儿,我思索半天才想出“闲适”这个词,觉得还比较贴切,至少对七舅爷本人来说,日子过得是闲适舒展的,至于其他成员就另说着了。

七舅爷家住在东四六条,离我们家不远,隔了三条胡同。舅爷家的小院不大,但齐整,廊子上挂着鸟笼子,院里跑着京巴儿,北屋窗前,东边一棵红石榴,西边一棵白海棠,当中是陶制大缸,里面养着金鱼。七舅爷起得晚,每天太阳老高了才打着哈欠从屋里踱出来,出来先看天,凝神注目呆坐一个时辰,才趿拉着鞋走到墙根,打开他的鸽子笼,让一群鸽子飞上蓝天……

七舅爷很忙,忙在他的鸟和虫子们身上,他养的蓝靛颏能叫全十个音,别人的能叫全七个就是珍品了。所以鸟在七舅爷的眼里,比他闺女都珍贵,常常是起来早饭顾不得吃,先伺候他的鸟,给鸟洗澡,喂肉虫子,鸟舒坦了,然后才是他自己。

七舅爷让闺女大秀给他买炒肝去,指明上东口别上西口,说西口肠子洗得不干净,蒜汁也是昨天晚上砸的,不地道。大秀说隔壁学校第三节课都下了,马上该吃晌午饭,卖炒肝的早收摊改卖炒饼了。七舅爷问午饭吃什么,大秀说正想辙呢。七舅爷说,你妈要是不愿意做饭,上“瑞珍楼”叫份红烧鱼翅、烩海参、炒胗肝、高丽虾仁,四样正好一食盒:“同福楼”的红焖猪蹄、四喜丸子也不错,都在牌楼圈里头,省得跑冤枉道……

大秀说,厨房还有半把虾米皮,半碗杂面,不如就吃疙瘩汤。

七舅爷就是嘴上的功夫,有了虾米皮疙瘩汤便不再坚持烩海参,一转脸就把海参忘了,直着嗓子让二秀把桌底下紫罐的“虎头大阔翅”拿来。二秀六岁,面对着桌底下一排蛐蛐罐不知取舍,问她爸爸虎头大阔翅是不是让人咬了大夯的那个。七舅爷说,是咬了别人大夯的那个。接过蛐蛐罐,掀开一道缝,拿马尾很小心地拨弄他的“虎头”,“虎头”在罐里嘟嘟地叫,七舅爷在罐外头也嘟嘟地叫,整个一个大蛐蛐。七舅爷让二秀给他的“虎头”弄俩大青豆来,二秀说没有青豆,七舅爷让二秀去想办法,二秀就把自己玩的包拆了,把里面的豆子掏出来,拿水泡上,小姑娘心里挺拿不准,也不知是不是青豆。

七舅奶奶身体不好,虚胖,老是喘,又怀了孕,腿脚肿着,家务活基本上干不了,整天挺着大肚子靠在躺箱上。现今的人对躺箱已经没有概念。旧时北京老百姓都睡炕,连宫里皇上都睡炕,至今北京人将晚上休息还说成“上炕睡觉”,可见炕的概念在北方人心里的根深蒂固。躺箱是靠墙顺着的矮柜,柜里放着四季的衣裳,柜上放着一摞摞的被褥。七舅奶奶在花花绿绿的被褥上歪着,用七舅爷的话调侃说“也是落在锦绣堆”里的。七舅爷对生活的乐观松心和七舅奶奶对穷窘日子的自然虚明,无思无虑,达到了老庄的境界,让今天的我敬佩不已。他们对生活充满感激和喜悦,充满了理解和想象,就是窗台上偶尔落下一只歇脚的马蜂,也能让两口子欣赏半天。七舅爷的幸福原则是:天棚鱼缸石榴树,先生肥狗胖丫头,这其实就是百年前老北京人憧憬的小康生活。那个时候七舅爷除了钱,其他都几乎达到小康了。遗憾的是没儿子,为这个七舅奶奶心里总是觉得歉疚,好像生不出儿子责任全在她。七舅爷说,儿子不儿子我不在乎,有儿子未必就是福,你爹妈真把你嫁个淘大粪的,你即便养出七八个儿子,还不得见天屎壳郎滚屎蛋一样拖着一帮儿子在东直门外粪场晒粪。

七舅奶奶说,我阿玛也是东陵的礼备护从,我们也是有根基的人家儿,能嫁给淘粪的?

七舅爷说,给死皇上站岗的,跟冥衣铺扎的烧活差不多,还不如淘粪的呢。

调侃中,两口子都说对儿子不在乎,可心里都盼着有儿子,要不七舅奶奶不会到了四十三还要生养,身体到了这般模样还要挣扎着孕育下一代。在那个巨大得快要涨破的肚皮里,用七舅爷的话说,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儿子!

“大儿子”来之不易,是西山门头沟延生观兀老道的丹药幻化而成,这已经成为众所周知的事实,之所以把七舅奶奶折腾成这样,是儿子来自仙家,从胎里就与众不同。

兀老道原是白云观的火工道人,不知犯了什么错儿被贬到西山延生观,没人管束就成了精,弄出了延子丹,说是只要吃了延生观的丹药,没有孩子的有孩子,想生男孩的百分之百生男孩。惹得一帮一帮善男信女成群结队往荒山里跑,有的为求子,有的为见识仙丹,兀老道因祸得福,赚了不少钱。

七舅爷对左道旁门向来是深信不疑,这也与他大孩子般的好奇性情有关。大秀说过,北京有什么新鲜事儿都不敢让她爸爸知道,她爸爸跑得比巡警都快,前门电车出轨了,工人还没到,她爸爸先到了,上上下下地瞧,人家还以为他是电车公司的;传闻北新桥发现了海眼,井底铁链子下头拴了头猪,她爸爸奔了去,千方百计要证实那井口和铁链,两手拽不到那铁链子不算完;说是海淀水泡子里冬天长出了粉荷花,看稀罕的人群里自然少不了她爸爸,别人看看就罢了,她爸爸得就近赏玩,弄得浑身精湿,搞清楚了,是小孩点的荷花灯,被风刮水里冻上了;有一回听说草场三号一个小媳妇生了个孩子,肚脐眼是嘴,还会叫妈,她爸爸到草场三号去打听,让人家爷们儿给轰了出来,差点儿挨顿揍。延子丹这样的事自然少不了她爸爸…

民国十年冬天,也就是1921年快过年的时候,到了滴水成冰的季节,所谓腊七腊八,冻死寒鸦,就是指的这段时节。这个年份之所以记得清楚,是那一年北京冷得出奇。母亲说那年冷得邪乎,地冻得邦邦的,踩上去带回音儿。这样寒冷的北京,大概经历过的人已经不多,现在全球气候变暖,人们已体会不到那彻入骨髓的冷。我母亲说,那天,大秀穿着小棉袄跑我们家来,冻得说不出话,围着炉子烤了半天,喝了一碗热茶,才哭出来,说她爸爸走了半个多月了,没有音信,八成是遇到了不测,她妈急得不吃不喝,在炕上躺了两天了,父亲问她爸爸上哪儿了,说是上了西山延生观,找兀老道修道炼丹去了。

父亲二话没说,就带上我大哥去了西山。他们在阜成门外驴窝子雇了三头壮驴,大哥问父亲为什么雇仨驴,父亲说另一头是给七舅爷备的。爷儿俩没走出多远就下了雪,崎山区的山道上空无一人,天快黑了,才到了延生观门口。大哥眼睛尖,远远看见雪地里,七舅爷衣衫单薄,光着脚哆哆嗦嗦在搂柴火。父亲;中着人影说,是牧斋吗?

七舅爷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待看出是父亲,喊叫着连滚带爬地扑过来,一把抓住再不撒手。父亲问七舅爷怎么成了这样,七舅爷说,一言难尽哪,我做梦都想有个儿子……我让那个兀老道欺负惨了……他不让我回去,让我见天儿给他干杂活,您瞅瞅,我还有个人样儿吗?

父亲问七舅爷是继续修道还是跟他回家,七舅爷说当然回家,金窝银窝不如草窝,现在他一想起家里那冒着红火苗的花盆炉子,就觉着亲。

父亲跟着七舅爷来到配殿,掀开棉门帘,里面兀老道正在围着火吃涮锅子。老道见了我父亲慌忙站起来。父亲和兀老道论理,兀老道说钮七爷到延生观来练功,是自愿的,谁也没强迫他。父亲让兀老道把舅爷的衣裳还他,他要带着七舅爷下山,兀老道不让走,说七舅爷还欠他两丸延子丹的钱。父亲不给,说七舅爷在延生观干了半个月的力气活儿,足抵得上十丸延子丹。老道不服气,平日霸横惯了,拉开架势就准备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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