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乔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园子里,正像是子默说的那样,第二天,没有一个管事妈妈来找凤乔的。凤乔得了闲,却没能再看到。
凤乔身边的丫环婆子都不是与凤乔相熟的,与其说是来照看她看,还不如说是看着她的。
凤乔难得闲下来,中午的时候子默来找凤乔,管事妈妈本想回绝了子默,却被凤乔看到了,便让子默进来。
看着凤乔的申妈妈不好拦着,便让子默进去了。
子默走了进来,看到凤乔迎着自己“我来请你帮我画几张图,前些日子,你答应我的。我就要离府了,今天来是想请你兑现你的承诺的。”
凤乔望着子默,愣了愣,旋即点头,顺着子默的话说道:“好啊,我还想,什么时候把图给你呢。申妈妈麻烦你准备一笔墨来。”
申妈妈吩咐两个丫环去准备笔墨,他却没离开凤乔身边,本以为凤乔会找借口让自己离开的。但是凤乔却没有那样做。落落大方的坐在石椅上,与子默说着闲话。
不一会儿,笔墨送来了,凤乔为子默研磨,“你先写字,还是先画图?”
“先画图吧。”子默沾了三下砚,随后紧张的盯着凤乔。
凤乔会意的笑了笑道:“好啊,不过,做新图,可不比画设计好的图,时间久不说,还有可能画乱,你可要做好准备,随时都做好多画几张表的准备,到时可不要怪我拖得久哦!”
“子默不敢。”说着,子默便笑了起来。提起笔来,落在白色的纸上,随后又长长的画了一笔。
申妈妈也听说过凤乔的图,子默求那图,申妈妈也没太起疑。她做梦也不会想到,两人就是利用这图纸,在她眼皮底下交流起来。
子默画着笔画,东一笔,西一笔,每写完一个字,他就停下来。凤乔会说一句以这个字开头的话。猜对了,子默便沾沾墨,继续写下一个字。
“一切都安排好了,明天早上我在左边的园子里等你。”
凤乔点头,勾勾画画与子默交流暗号。
凤乔与子默欢声笑语的说笑着。这几天见了子默就不顺眼的梁二老爷,听到子默的声音,心里更是不痛快。
把缠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推开,不顾她的痛呼声,便要离开,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仔细听过之后,梁二老爷露出恍然之色。脸上透着兴奋,走到了凤乔所在的园子。
还没进门,便被两个丫环拦下了。
梁二老爷面露狞色,“你们是什么东西!看清楚了,我可是二老爷!让开!”
两个丫环见了,微微惊愕,瞧见梁二老爷要往里面进,便往里冲。
梁二老爷抬脚就要去踢那两个人。
申妈妈听到外面的声音,虽然不放心凤乔和子默两个人,她便吩咐丫环盯着凤乔和子默,自己便走了出去。正好瞧见梁二老爷正要踢两个丫环。
“二老爷。”申妈妈插到两者之间,板着脸,对梁二老爷说道:“我们都是大老爷屋里的,丫环婆子,纵然有错。也得交给大老爷处理。”
言外之意就是梁二老爷管他们就是越矩了。
梁二老爷却哼了哼,“怎么,三老爷进得,我却进不得?你是欺我没人,还是没势!”
说着,梁二老爷再次往里面冲。申妈妈见拦不住了,便指了丫环去大老爷那里。自己后脚跟了进去。
“呦,我说小乔姑娘怎么不接我的东西,就算接了也装模作样的退回来。我以为你有多高尚呢,原来是想爬别人的床!”
凤乔听到说话声,脸色倏地沉了下去。子默见了梁二老爷,脸色也跟着不自然起来。
伺候在一旁的小丫头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望了望凤乔,又看了看申妈妈。才怯怯的后退。
“不用给他倒茶,他不是我的客人。”凤乔把手边的笔放下去。“申妈妈,这里可以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吗?”
申妈妈为难的低声道:“他是二老爷。”
凤乔刚要说什么,梁二老爷却自顾自的坐到了凤乔的旁边,指着子默道:“你愿意陪三老爷,却不愿意陪二老爷,是我平日里,把你抬得过高了吧?”
听了他的话,脸上先是一黑,随后他看向脸色不太自然的子默,随后脸色渐渐转为惊讶。
梁二老爷露出看好戏的表情,但让他失望的是,随后凤乔的脸色渐渐归于平静,他调侃道:“你那时说,不让我生气,就是因为这件事吗?三老爷?”
子默听罢,微不见辩的点了点头。
凤乔侧着身子,用一种随意的态度对梁二老爷说道:“我就喜欢子默,我就喜欢梁大老爷,我愿意做他们的侍寝,就是不愿意当你的小妾,继室。你能把我怎样!”
子默捏着拳头,身子因为强忍着笑而微微颤抖着,低垂的头随即也抬了起来,脸上带着放肆的笑,“你,你是在故意刺激他吗?”
凤乔哼了一声,但是她脸上那“就是如此”的表情,更刺激了梁二老爷。
梁二老爷指着子默,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哼!一个连名份都没有的庶子……”
“不要忘记了,你也是庶子。”子默抬起头来,脸上不再是从前那受隐忍温和的微笑,他的眼睛里透着坚定,“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我入不入祖谱都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现在是梁子默公子,而不是梁家三老爷了。二哥!”
梁二老爷这些天就在烦这个,子默虽然没有名份,说是个私生子都不为过,但是他却又是在原来的梁老夫人身边养大的,而那个女人,就是想用子默来与他做对的吧!
而子默现在已经同意了大老爷的分家提议,如果他不同意的话,错就不在梁大老爷而是在他的!
子默这个棋子,是那个老女人早在十八年前就布下的!
主母啊……
梁二老爷梁子含只觉得身上一阵发寒。即使那个女人死了,他们也在生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下吗!
望向子默的笑脸,从末有过的自然从容!子默从来都没与他真正对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