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国,女儿家问起男子的名字就是对那个男子倾心,霍桑也是问了以后才想到了这个习俗,随即心里闪过可以利用这个误会获取绝对的忠诚,解释的话都咽了回去,可她又想起了前世,戏弄感情是可耻的,她立即控制住自己,她决不能这么做。
“本皇是尊重你才问的。”霍桑解释道。
梁明允听到这话,一片死寂的心居然猛跳了一下,微笑着说:“谢女皇。”
霍桑立即转为严肃的看着梁明允,提醒道:“要是他们问起今天的谈话,你就如实的跟她说个大概,不过你的眼睛不可以透露出任何不该有的情绪。”
梁明允愣了,不解的看着女皇。
霍桑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暗喻着道:“你现在不必跟他们作对,如果可以,就顺着成为他们那一派吧!懂吗?”
霍桑是要梁明允当卧底,作用不大,但总会有用的,常常赢家就是注意到了任何一个小细节。
“微臣明白。”
“好了,没事的话就回去吧!”霍桑转身坐回桌位上吩咐道。
“微臣告退。”
“女皇,今天需要招人侍寝吗?”芸兴站在一旁恭敬的问。
霍桑看了芸兴一眼,并不诧异她的问话,反而好奇的问道:“父后选的?都有些什么样儿的人?”
霍桑问完时也刚好练完了一篇毛笔字,她放下手中的毛笔,一点都没有顾忌让芸兴看见她与以前不同的字体,实际上她从写字的那天起,她写几天字就会换一种书体,刚开始芸兴还面露疑惑,随着她常常换写不同的字体,芸兴也已经不会注意到她与以前不同的笔迹,之后她还偷偷练习了金樱的笔迹,没了任何让人质疑的破绽。
芸兴见女皇终于有意,暗自欢喜着,回道:“因为异变,所以太后就为这次的选夫大典拿了主意,派晋王主持,按着女皇原本的意思,首要的条件都是貌美的男子。”
芸兴停了下来,霍桑也不接话,等着芸兴继续。
芸兴了然,随后一一报上道:“司马详顾,封号详才子,琴棋书画中画是最好,民间盛传的旷世奇画《雾画》乃是详才子所作。”
那幅画在金樱脑袋里也有着深刻的记忆,所以霍桑自然也知道《雾画》的奥妙所在。那画初见时只是一卷白纸,奇的就是这张白纸,要看这上面的画就必须选有雾的时候,只有站在那雾里面才能看得见白纸上所画的景色,雾越浓则看得到的内容就会越多,这幅画难的还不是这里,而是画的时候落笔下去其实就是一片白,可想而知,要有怎样精准的画工才能不用看就能画出那样的精美。
芸兴见女皇眼色丝毫不吝啬称赞之意,接着介绍道:“钟离沐子,封号沐才子,琴棋书画中书最为精,别号有着‘百通神子’之称。”
百通神子金樱也知道,那人简直就是记忆神速,金樱跟这人接触过一次,那时金樱七八岁,那人也才十岁,说起话来都已经成人一般,更别说后来没几年就被评为了“百通神子”,那人的记忆不容小看。
“乐正彣,封号彣才·子,琴棋书画中琴声最为动人,琴艺已是无人能及。”
霍桑点点头,音乐是所有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有他是一大幸事,以后要是她想听在现代的歌了,哼上一遍就能有得听了。
“谷梁贤,封号贤才子,是一个神厨,只要是能吃的材料,他都能做成一道美食。”
之前的人物都挺雅的,说到这人倒是让霍桑愣了,**里面需要厨子吗?他们能随便进厨房吗?
芸兴顿时面带上笑说:“女皇不必惊讶,贤才子可是里面长得最好的,可与女皇媲美了。”
霍桑摸摸现在的这张倾国美貌,想着果然最好的配上的就只有更好,即使有跟她不和的太后,最终选出来的人竟然都能是这么好的,不知道那个太后是打着什么算盘。
芸兴见女皇的神色又变回了不可捉摸的模样,以为是自己说的话触犯到了女皇,赶紧直挺挺的跪下,高呼:“女皇责罚,奴婢不该触犯天姿。”
霍桑回神,说:“说都说了,以后要请罪就说不会再犯吧,本皇听着舒服一些。”
“遵命。”
“起来吧,说说他们的脾性怎么样?”
芸兴没有起身,而是说道:“奴婢不敢妄论才子们。”
霍桑翻了个白眼,这芸兴居然勾起了她的兴趣又不满足她,纯粹是给她设了个陷阱,好让她亲自去了解。
霍桑也知道之前她都没关心过这个问题所以那边急了,只是那时她心情低沉,不想理会这些事情,这次是私见梁明允后她就开始了她的除奸计划,至少她希望在这个世界里她的未来会有那么点好的时光好的结局。
“女皇?今晚要招谁侍寝?”芸兴问。
这时殿外走进来一个女宫,跪拜到地上说:“女皇,晋王求见。”
霍桑微微皱眉,这个人在金樱的印象里不怎么好,晋王有特权,早朝也不用上,所以霍桑来这里这么久了也没接触过她,也不知道那个被金樱讨厌的做事乖张的老女人会有什么事?不过再怎么不耐烦也不得不见。
“传。”
女宫得令,起身刚退了几步,外面就走进来了那个一脸笑意的晋王,她大笑着说:“本王在外面就听见传了,还麻烦什么通传,所以就自己走了进来。”然后她就一甩她玫瑰色华丽的衣袍前缀,微微弯腰屈膝行礼,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姨请起。”霍桑急忙走过去实实在在的扶起晋王,嘴巴却扯不出客套的笑容,也幸好原来的金樱本就是木头,不喜欢笑,所以并没什么大碍。
“皇上,小王给皇上选的才子们还不错吧?”晋王笑得一脸暧昧。
霍桑诚恳的回道:“很不错。”
即使金樱不喜欢这个晋王,可也没忘记这人是她这一边的,晋王跟前女皇的关系很要好,要好的不用去怀疑她会偏向太后那边,也不用去担心她有其它用意,因为晋王很排斥受到束缚,她是个爱无拘无束的过着的人。
霍桑挺喜欢这样的人的,她估计着金樱不喜欢晋王是因为性格上的不合,因为她们一个人是处于极为闷,一个是处于极为闹。
要为金樱选个个堪称人中龙凤的夫君,也不知道晋王是怎么从太后手里接下这个艰巨的任务的。
“小王就知道,再怎么木头的人也不会抗拒他们这几个尤物?”晋王一阵欢喜,不过在看向黑了脸的霍桑时就后退了几步,忙推脱说:“小王只是比喻一下而已,不是说女皇。”
霍桑也知道原本的金樱有多木头,思想有多闷,都不知道前女皇是看中了她哪一点要她来做皇帝,不过这个晋王冲着她说的这么直接,她相当的不爽,因为这只能证明了金樱连最基本的威信都没有,这些人又怎么来臣服与她?在这个位置上最危险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至亲,所以她为自己又多了一个目标而苦恼了。
“皇姨这么晚来就为了说这些?”霍桑沉着声问,然后又解释说:“本皇还没来得及去看他们。”
晋王讪讪的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一旁的芸兴,用眼神示意霍桑叫她走。
霍桑了然,但也不急着叫芸兴出去,而是转而问道:“皇姨既然没事,不如陪本皇去看看皇姨选的那些才子们吧!”
“这怎么行?那些已是皇宫中的人,小王怎么可以随意去看?与礼不合。”晋王瞪大了眼想也没想的拒绝。
“皇姨何时也在乎起这些虚礼了?再说了,皇姨也可以选择不看,路上跟我说说他们的脾性,看看现在去时是不是如皇姨所说的那般。”霍桑停了一下,又激道:“这是一个赌注,皇姨以为如何?”
“可是……”晋王欲言又止,复又看了一旁的芸兴一眼,看回了霍桑,脸上抑郁,料想女皇原本就会这么的木头,看不懂这种隐晦的示意,只得跟着去,之后再找机会,所以就应下了。
“芸兴,不用大张旗鼓,安静一些,前面带路就好。”
“遵命。”芸兴低头应下,然后先出去吩咐了门外站着几个女宫,四个女宫瞬时点起了宫灯走在最前面,八个男侍卫跟在了霍桑和晋王的身后,做好了应有的保护措施。
这个国度的女子虽然有比男子高的地位,却也不否认男子有比女子力量大的优点,所以所有的侍卫都是男子,只是地位很低而已。
一路上晋王满脸的郁闷,霍桑看在了眼里,也不急着点破,而是闲散的逛着夜晚寂静的皇宫深院,这还是她第一次逛皇宫,之前的时间全用在了恢复心伤和琢磨未来,现在看着这个高墙碧瓦的皇宫,加上路边挂着的盏盏宫灯,再加上自己这身长袖纱衣的衣着,此情此景真的很有感觉。
“皇姨知道才子们的性格吗?”金樱问。
“呃,自然是知道一些的,也许不准。”
“那就先说说看吧!”金樱来了兴趣,想知道这位皇姨是怎么看中这四个人的,除了那些虚的才艺,到底有什么其它独到之处。
“说好了不一定与本人符合的,毕竟之前只是一面之缘。”
金樱点点头,这个晋王说话一直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