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颖站在凳子上面,仆人扶着她防止她摔倒。方颖弯着腰,手指一下一下的挨着点着琴键。声音真好听啊,方颖的脸上是高兴的表情。仆人见她站得很稳就稍微后退一下,在方颖身后护着。齐涵目不转睛的看着方颖,这个小丫头好像真的很喜欢钢琴,也许可以和自己一起学,不过这个老师需要换一下。
方颖白嫩嫩的小手一下下的敲着琴键,本来是从左至右,接着却是变换着顺序,齐涵一听,竟然是刚才谈过的那一段,虽然是一个个的音符,可几乎完全正确。齐涵站近些,灵活的手指在钢琴上流畅的弹起来。这种四手联弹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齐涵穿着格子衬衫,黑裤子,皮鞋,非常英伦风的打扮,稚嫩的面庞是认真的神情,不少仆人暗自说着齐涵长的很像齐城,绝对的美男子,等他长大之后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女子。而方颖是一身粉色的淑女装,越发显得粉嫩可爱。两个孩子就像一对洋娃娃。
齐涵站在方颖左边,和站着有弯腰的方颖差不多高。齐涵的流畅,方颖的灵动,让这首简单的音乐有了不一样的感觉,顿时让人觉得置身于森林中。茂盛的森林里听到溪水的声音,叮咚作响,好像有小动物来到了水边,溪水边是绿油油的草地,还有不知名的花。钢琴声充满了整个房间,流淌到房外,就算不懂得欣赏钢琴的人也觉得心情愉快,听着很放松。
水声渐渐的远了,森林慢慢的消散。钢琴声停了。
齐涵看着身边的小孩子眼里藏不住的喜爱,这个小丫头和自己一样聪明啊。现在的齐涵只是个六岁的男孩,还不是后来的商场奇才,现在的他还没有学会控制自己的喜怒哀乐。小孩子的喜好永远是那么的分明,生气难过也是无法遮掩。
邱豪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一个六岁是自己的学生,自己应该完全没有资格给他当老师,刚才的钢琴弹得比自己要好。虽然说每个人可能各有所长,可是邱豪实在没有信心教导他了。还有那个看起来不过一岁多的小女孩,本来以为不过是个小丫头,因为好奇用手指敲着玩的,那可是斯坦威她一个小丫头竟然拿着当玩具,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大出意料之外。那个一岁小女孩竟然把刚才听到的曲子敲出来了,加上齐涵的配合,这完全是可以演出的作品。小女孩很有天分啊,就算她可能学习过,但一个一岁孩子开始学琴也实在是让人惊叹。
“啪啪”的鼓掌声响起,乔梅儿和齐城回来了。
“妈妈,爸爸。”齐涵回头看到门口站着的父母亲。方颖却看向齐涵。
方颖喜欢钢琴的声音,刚才纯粹是玩闹,没想到这个小孩子反应这么快。天才啊天才,人比人气死人啊。这个小孩子将来可是纵横商海的大商人,没想到在钢琴方面也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他要是专心在钢琴方面一定是大有作为。方颖打量着齐涵,嗯,不住点头。样貌好,家世好,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品性,怪不得当年那么多人迷恋他。这可是绝对的砖石王老五啊。
重生之后的方颖越来越不像当年那个可以几天不说话,周敏口中的“木头”了。也许是因为死过一次。经历过死,接着又重生,然后是经历过当年的被抛弃,再然后是孤儿院,这一路下来离奇的连自己都不相信是真实的。而悲悲喜喜之间反而让人的心理产生变化,性格是可变的,或者说当年的性格不过是被现实压抑住了。
“宝贝们真聪明,弹得很好听。”乔梅儿蹲下来把两个孩子圈到怀里。
在齐家的会议时间不长,齐环有事就先走了,齐城和乔梅儿没有和他们共同进餐的心思,其他人也不太乐意餐桌上突然出现这两位熟悉的陌生人。对于他们来说同一个父亲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更像是敌人。齐城借口要回家陪儿子就带着乔梅儿回去了。临走之前齐老爷子宣布了关于方颖的决定,齐城夫妻离开之后,根本不知道也不会理会,那里几乎是炸开了锅。
齐城看着妻子和儿子,还有女儿,心里是宽慰。自己真的是个幸运的人呢。
也许当年对于家已经失望,现在对于那个家也是不存在感情,但是自己已经有了自己的家,贤惠美丽的妻子,聪明懂事的儿子,还有同样聪明懂事的女儿,这样就足够了。
方颖感慨完齐涵,也转头去看乔梅儿。看着她张开手臂走过来,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虽然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养女,而且是从一个小小的孤儿院领回来的,也这位母亲是个好母亲,她待孩子很好,不过自己无论如何都只是他们生命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也许还是他们不太喜欢的父亲强制塞进来打扰他们幸福一家的。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丝期盼,也许他们真的喜欢自己。被抛弃的阴影就算笑容再灿烂也还是遮住了追求幸福的方向。
乔梅儿抱住方颖,方颖的心里一下子放松了。如果乔梅儿抱的只是齐涵,就算齐城过来抱起方颖来,方颖也知道自己其实会受伤。小心眼的想法是乔梅儿不一定是真的把儿子和养女同等对待,可是方颖实在是希望母亲的怀抱为她敞开。乔梅儿的温柔让方颖记挂了一辈子。而齐城将眼前的情景画成画,之后更因为那两幅画声名大噪,只是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画中的可爱女孩去了哪里。
邱豪到齐家当老师的时间不长,还没有见过齐城和乔梅儿,本来他以为最多是一家齐姓富贵人家,可看到面前的两人,发现自己好像想错了。齐城是齐家大公子,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外加上现在什么网络啊小报啊不怎么发达,所以邱豪没认出来。但是他是认识乔梅儿的,那可是新生代的著名钢琴家,没想到竟然是这次要教导的学生的母亲。自己真的是没什么资格给她做老师。听说乔梅儿嫁给了齐家大公子,那么就是眼前这位了。齐盛和的名字在本市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可是大富豪啊。怪不得这个别墅这么豪华。邱豪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是邱老师吧,您好。”齐城走到邱豪面前,向他伸出手。这是孩子的钢琴老师,齐城只是让人安排找位老师来,一直没有见面。
“您好。”邱豪回过神来,因为紧张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孩子还小,请老师多多照顾。”齐城看看儿子,齐涵回他一个笑脸。
“孩子很聪明,很聪明。”
邱豪话都说不利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齐城和乔梅儿。
“请问是乔小姐吗?我,我觉得您的钢琴弹得棒极了。”这次应该是直接下课,他是没有继续教齐涵的勇气了,但临行前还是希望和乔梅儿说句话,虽然有些不礼貌。
“谢谢您的夸奖,邱老师。”乔梅儿的注意力转移过来,笑着对邱豪点点头。
“那个,鄙人觉得才疏短浅,实在很难担当得起贵公子的老师,他是个天才,还有这位小姐也是很有天分。”邱豪几句话自觉说的也很是不伦不类,但确实是心中所想。还是主动辞职的好。
“这个老师挺有趣。”方颖忍不住感慨一句。
“他很紧张。”魂答话了。
“那是啊,见到了齐涵的父母亲他自然是该紧张。不知道他见到齐盛和会如何,嗯,应该是害怕吧。”
之后邱豪不顾挽留的告辞,但是齐城没有接受他的辞职,明天他会继续来教导齐涵。
四个人在花园里用餐,又一起做游戏,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自成齐家小会议之后,齐城一直在家里,忙着自己的创作。齐涵上课,只是老师几乎是变了一个人,对他很认真,甚至有些拘谨。乔梅儿有时候陪着方颖,有时候会带着她到另一个琴房,几天下来她发现方颖在音乐方面很感兴趣还有天分,而且她有绝对乐感。
绝对乐感指的是在听到某种声音的瞬间,就知道这种声音名称的能力。拥有绝对音感的人,能从平时不为人注意的杂音中分辨出是何种声音。绝对音感的能力指在没有给基准音前,听者能分辨任一音的音名及音高。这里的任一音是针对音准调律无误的音,而不包含噪音或无明确音高的声音。更甚者能分辨出一群音的个别音名及所属位置。相对音感则泛指给予一基准音,能正确分辨其他音和此基准音的音程或调性上的相对关系,换言之,重点是音和音之间的关系,而非正确听出任一音的音高和音名。不过一般没受过音乐训练,但能歌唱音准大致无误的人,也能算是浅显的相对音感,即使无法辨明音程。
方颖之前也有怀疑过,因为前世看过的漫画《柯南剧场版:战栗的乐章》里提到过关于绝对乐感的问题,方颖对于声音十分敏锐,现在听到乔梅儿的欢喜她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不过记得有篇科学研究的报道里提过,多数人在出生的时候都是拥有绝对乐感的,只是因为日常生活中听到的声音多数稳定的在某个范围之内,绝对乐感能力会逐渐的退化。
绝对音感之“绝对”常被人误解也是在于音感并非绝对。人耳和视觉相当,有些时候看橘色会觉得有点偏红,有时觉得有点带黄,但你还是认为它基本上是“橘”色,因为在“橘的大致范围”里。音高本身亦然,一个有绝对音感的人,并不会因为听到441Hz就认为是走音的A。
于音乐中,重要的是“相对”音高,而非绝对。听者最多只是于一开始有些知觉,随后问题并不大。这样的例子也曾于Mozart的故事中提到,如有一回Mozart告知其他人,他们的弦乐器略于半音和半音之间。Mozart并没有因略低或略高于基准音而显得痛苦。事实上于乐器中也不可能有“绝对”这回事,因我们大多数的乐器其一并不幅合自然泛音系统,而是平均律,其二是乐器本身于每一个八度也因其制作、乐器状况、故意的调律而不会有绝对的情形,但它们都是在相对上合、非走音的范围里。
有绝对音感者也不是每一个有的人都一样,之间也有能力的高低。有些人只对自己的乐器灵敏,有些则都相当,有些人只记得自己乐器的某几音,其它则不怎么灵。这样的情形和相对音感是一样的,并非每个具有相对音感的人都是同样功力,绝对音感亦然。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各说各有各的理,方颖没什么兴趣。